第10章 十月送别君

转眼之间，九月即将结束，苡苓吩咐兰术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苡音已经如愿以偿，而苡郁一个人撑起了教坊，大师傅已经彻底将一切事物交托给了二师傅，而我苡苓，虽然不能在登台了，但是可以教入门弟子舞技！这样也好，起码，我还在教坊里的，不是吗！

        “姑娘，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看还有什么要拿的！”

        我看了一下说：“酒带了吗？”

        兰术点点头，随后我让兰术带着东西先回去，因为，我准备和于岩做最后的告别！兰术知道我和于岩的事情，所以她点点头准备离开的时候，于岩刚好听见我和兰术的谈话！

        “兰术，你等一会，劳烦您把我这个小徒弟送回药铺。”

        “好的，于公子。”

        随后于岩对紫云说：“紫云，东西我已经收好了，你直接带回药铺就可。”

        紫云非常可爱的说：“好，谁让你是我师傅和长辈呀！”

        “你这丫头。”

        二人带着东西先离开后，已经是未时了。

        于岩拉着我向厨房走去。

        “来厨房做什么？”我问于岩：“你是准备给我做什么吃吗！”

        我坐在桌前，看着他给我煮面的样子，忍不住一笑，没想到，这人还会给我煮面！想必，以后他一定是一位慈父，也不知道，会是怎么一个大家闺秀能成为他的夫人！

        “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微笑的说：“我在想，你做的面条会是什么味道！我已经想尝尝了！”

        随后他端着一碗阳春面放在我面前，说：“尝尝吧，紫云这孩子，最喜欢吃我做到位面了！”

        我好奇的问他他除了给紫云做过面就没有在为别人做过面了吗？他和我说，除了紫云就是他母亲然后就没有再为别人做面了！而我，是第三个人，也是最后一个肯为其做面的人了。

        吃着他亲手做的阳春面，味道是真的不错，这碗面，是我这么久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面了，以前一直让兰术给我下面，用了好久时间，才把她磨炼出来，而于岩的这碗面，真的把我心给温暖了。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阳春面了。以前让兰术给我煮面，就是为了有一个人能给我煮面吃，才磨炼她，如今倒好，我直接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真的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

        “那以后，你想吃面，我就给你煮。”

        我点点头，含泪的说：“好。”

        人生的第二次动情，既然因为他亲自给我煮的这碗温暖我心的阳春面，我知道，一旦动了情，便覆水难收！但是眼前这人是于岩，就算覆水难收，我也认了！从他马车上吻我开始，我就知道，我定会和他纠缠不清了。

        “于岩，你可以告诉我，那次河边为何会被那我姑娘？”

        于岩将我楼入怀中道：“你真想知道吗？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和她，或许是我自己配不上她吧。她嫌我只是大夫，没权没势，对她来说，可以说对她们家族来说，为了巩固自己的家族，必须的找一个有权有势的夫家，这样家族的面子和自己的面子才能得到尊敬！”

        苡苓笑着说：“那她为何不进宫呢？”

        于岩告诉我，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宫，皇上选秀，一旦被淘汰的女子，就很难再嫁了，所以她们不会进宫。我抬头看着他说，不是你配不上她，是她配不上你，因为妙手回春医者仁心，是很多人无法拥有的，能真正拥有这些的人，心术得正，我记得师傅说过，我们虽然为教坊弟子，但是心术不正，就是风尘女子，心术若正了，就是佳话永流传！那时候我才进教坊，什么都不明白，对亏了两位师傅的教育，才有了今日的苡苓！而于岩问我，师傅对我这样，我不狠她吗？我告诉他，因为她是我的师傅！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只有给她，因为她的养育之恩，才有了今日的苡苓，我又怎么可能去恨师傅！我从小就被师傅收留，她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教会了我什么是善良，什么是同门情，教我读书识字，我如果为了这件事去恨师傅，那么我又是什么？不仁不义不是吗？虽然我为教坊弟子，但是一个孝字，我还是明白的！

        “苡苓，你真的很明白事理！”

        我笑着说：“这不是明白事理，这是为人之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养育之恩？”

        苡苓依旧知道，就算是教坊弟子又如何？为人处世，如果不是她师傅，或许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所以她知道，只有自己能上台一天，她就会尽全力去报答她师傅的恩情。而她心，如同一面白瓷干净！或许，待到于岩亲自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吧！

        夜里，苡苓拿出酒来，于岩看见本来想阻拦，怎知苡苓温柔的说：“于岩，过了今儿，便是十月了，让我为你送别可好？”

        看着月色正好，于岩本担心她身体才好一点，如今饮酒，略有不妥，但她说送别二字的时候，眼中既已包含了泪水！无奈之下，于岩才点头同意！

        苡苓亲自为他珍满酒，深情款款的说着：“于岩，谢谢你让我在这些日子里面知道了什么是有你在什么都不用怕。这杯酒，我敬你！”苡苓将这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落下泪接着说：“于岩，你知道吗？我心里想对你说，如果能早些遇见你，或许我不会和柳昔知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我会一心一意的对你好，将所以真心交付你。我不敢对你许下什么承诺，但是，我苡苓，眼下能做的就是，真心对你！”

        于岩听到这些话后，他安耐不住自己的真心了，苡苓这是已经彻底好了，他起身，一步一步逼得苡苓不得不往后退，退到床边，苡苓直接坐下，抬头望着他！他借着烛光，看着苡苓深情的说：“苡苓，这一生，你休想逃跑！是你自己闯入我心的！”说完，他直接霸气的吻住了苡苓，而苡苓怎么可能承受的了他的身体，直接被他吻倒在床！

        于岩看着身下的苡苓，心跳加速，安静的同时，他听见苡苓的心跳声，而他呼吸极快的看着苡苓面色潮红，在他准备褪去苡苓上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记起了自己对苡苓说的话，名节二字！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苡苓直接将他拉回去，紧紧的抱住他说：“如果我今晚把自己送你，你要吗？”

        于岩此刻是清醒的，他没有被此刻的情景冲昏头脑，他告诉她，你迟早是我的，等我三书六礼把你娶回家后，你不干也得干了！到时候，不用你送了！

        苡苓眼角的泪水已经落下，她将于岩的胳膊狠狠的咬一口，于岩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看着苡苓，或许，她现在只有用这样的方法发泄一下了！

        于岩，谢谢你，这种时刻，你却依旧保持着清醒！是我糊涂了！对不起！

        当苡苓松开口，血迹和牙齿印清晰可见！随后苡苓整理好衣裙，便打来干净的水，为他擦拭着自己在他左胳膊上留下的牙齿印！随后为他上药后，又为他穿好衣袍。

        于岩将她一把拉入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取笑说：“没想到，音都教坊的首席弟子下口这么狠！如果说出去，怕没人相信，反倒认为我是一个登徒子！哈哈哈”

        苡苓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怀中，靠着他的肩也笑着说：“你不会的！”

        随后于岩点点头，温柔的说：“是的，我不会！但是苡苓，在教坊等着我，等下次见面，我就来娶你可好？”

        “好，我等你。”

        于岩随后将苡苓抱到桌前做着，说让她等一下，然后很快的从外面又进来，然后手里多了一个玉佩，放在她手里，轻轻的说着：“如果有事，拿着这个玉佩，去宫里找你们同为教坊弟子的贵妃娘娘，她看见后，会知道怎么办！而我，你愿意等我三年吗？”

        苡苓紧紧握着玉佩说：“好，三年，五年，十年，我会等到你在此出现我面前的那天！”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于岩问苡苓，可是苡苓却说：“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告诉我的！所有，我会等着的！于岩，我喜欢你！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十月送君，盼君早日归！”

        于岩不敢相信苡苓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苡苓的这一席话，等于是给于岩一颗定心丸，也就是这样，于岩才放心离去。也就是今夜，于岩破例留在了苡苓房中，他为苡苓盖上被子，自己睡在另一侧，但是苡苓担心于岩着凉，便留了一边给于岩，于岩也明白她的意思，在于岩盖上的一瞬间，苡苓直接钻到于岩怀中然后说了一句晚安后，便合眼睡去！于岩笑了一下，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睡去！自己找的媳妇，就算迫于无奈，那也得宠着不是吗！

        第二天。

        二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刚好十月初一！

        苡苓亲自送于岩出城，在走之前，苡苓和于岩做了最后的告别。

        “一路平安！”苡苓有些不舍的对于岩说着。

        对于于岩而言，这一别，可谓是生离死别，因为，要这次离开，是出兵关外，不知是何等凶险！他不告诉苡苓，就是怕苡苓担心，同时也是怕朝中心怀不轨之人知道他的软肋。他最后一次将苡苓拥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青丝道：“三年过后，我定会回来三书六礼娶你过门！”

        一句好之后，于岩驾着马车和紫云一同离开了！她亲眼看着于岩离去，也不知道在城墙上站了多久，才和兰术离开！

        “姑娘和于公子？”

        苡苓点点头说：“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

        “那为啥定三年之约？难道姑娘真的要等他三年吗？而且，姑娘可知他的身份这些？”

        苡苓知道，兰术这是担心自己，而她安慰兰术说：“三年之后，我等他来告诉我，所以兰术，你不必担心，于岩的人品，我也是略知一二了。”

        兰术这才算放心的说：“好吧，既然姑娘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也放心了！走吧，姑娘，我们回去，教坊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姑娘和郁姑娘的！”

        十月送君别，盼君早日归！于岩，三年之约，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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