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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人穷志短


铁墩儿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其哭相和哭声很具杀伤力,文翠叶马上就转过脸去……

家里乌烟瘴气的,她真心疼铁墩儿,真想把她留在身边,可她这个蹭饭的真没资格说什么。  

文春生只当是文翠叶看不得铁墩儿哭,可是这种场合,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吴四顺洗涮好锅碗,就出去帮文六斤套牛车,文六斤提步紧跟其后,铁墩儿哭的越发厉害。

“清漓姑姑,你家有这么多好吃的呢,我不吃,我就想看看!我不想回家,我娘好坏,她老拿白眼瞪我,还掐得我……好疼!”  

南清漓跟到了前店,用荷叶包裹了两个熏鸡架,塞到铁墩儿的怀里,帮他擦泪水。

  “铁墩儿可乖啦,奶奶爷爷想你啦,姑姑给你留着好吃的,你哪天想吃时就过来吃。”  

小吃货如铁墩儿马上就不哭啦,和文六斤讲条件,“爹,我要在路上啃个鸡脖子!”

  文六斤笑着答应,将铁墩儿放到长条凳上,从怀里摸出来一串铜板儿,数了数后尴尬地笑了下,

“清漓,不够两个熏鸡架的钱,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会补齐。”  

这时文春生两口子也跟了过来,文翠叶马上就摸出来几个铜板儿,南清漓压根谁的都不要,她瞅了眼心满意足抱着熏鸡架的铁墩儿。

  “小铁墩儿的眼泪珠子可值钱啦,值当拿这两个熏鸡架好好补补!”  

紧接着,南清漓压了压声音,“六子哥,嫂子这几天的状态不适合照顾铁墩儿,你让瑞伯伯和婶子多操点心吧,不然会在铁墩儿心里留下阴影的,他这个年纪就该天天快乐开心。”

文六斤窘窘然,“清漓,你说的是,不过我儿子好养活,只要天天有好吃的就开心得蹦蹦跳跳像只猴儿!”  

南清漓被逗得一乐,将一包事先准备好的茶叶给了文六斤,“不是给你的,是给瑞伯伯的,所以你啥客套话也别说啦!”  

如是,文六斤只能嘿嘿地笑,塞进怀里后就抱起铁墩儿出了店门。

  吴四顺将牛缰绳递给他,小鹏摸摸牛角,稚气未泯,“六子哥,这牛可老实啦,你让铁墩儿骑着牛回屯子多神气!”

  文六斤一听,马上就彰显出为人父的谨慎,而且语气含着戏谑的意味。

  “一上路,铁墩儿用不了多久就会打瞌睡,就算是骑我脖子上也是一样,所以我还是抱着他牢靠些,他要是磕破点儿皮,我爹娘不得举着菜刀砍死我啊!”  

大家都被这番话逗笑了,没错,大孙子就是爷爷奶奶的命,根,子嘛!

  见文六斤抱着铁墩儿坐上了牛车,调转了方向,南清漓不忘嘱咐,“六子哥,你记得拿过来翠叶姐的草药和煎药的砂锅!”

文六斤嗳了声,赶着牛车往巷口行去,直至在众人的视野里消失,南清漓才看见了于腊梅。

就在这瞬间,吴四顺察觉南清漓望过来,他僵硬地收回去注视于腊梅的视线。  

“哦,妹子,你来啦,进来吧!”  南清漓这样一招呼,文春生赶紧应景地附和,

“清漓,你翠叶姐有话要跟我说,我们回屋啦!”  

不明状况的文翠叶被文春生拖走了,小鹏也溜了进去,吴四顺眼见于腊梅不看他一眼,也要转头回屋,南清漓适时地喊住。

  “小四儿,你把腊梅送来的鱼马上拾掇出来!”  吴四顺嗳了声,就过去解下于腊梅背上的篓子,拿到院里的水井旁,将坛子里的活鱼一条条捞出来,熟练的刮鳞开剥。  

于腊梅跟着南清漓进了店里,不用刻意去看,她就看见收银钱的柜台那儿摆着不少熏制品和蛋制品等等。

  几乎是不由自主,于腊梅暗暗咽了下口水……南清漓送的肉杂碎,每次她仅仅是尝一块而已。  

所以吃肉于她而言仅仅是看得到而碰不到的奢望,但她心底陡然就冒出来个念头。

  吴四顺有个这么能干的大嫂,如果自己嫁给他,即使不能天天吃上肉,至少也还能喝几口肥汤。

“清漓姐,我刚去张叔那儿,他说有七条鱼不太好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你看着给点儿就行!”  

于腊梅这样说完,又担心南清漓不了解摊市上死鱼的行情,怯怯央求,“清漓姐,那七条死鱼,每条给三十文行吗?”

所谓人穷志短底气更短,于腊梅没底气说这就是死鱼的市场行情。  

南清漓倦得只想打呵欠却竭力咬牙忍着,原因无他,吴四顺的心上人还在这儿呢,她还能怎样,只能陪着呗!

听到于腊梅这样一问,南清漓马上就去柜台下面的一个储物柜那儿,拿出来事先备好的一两四银钱。

  看看,她这个当大嫂的对小叔子的心上人有多么走心,她这是有多么希望他们在一起!

  “腊梅,张叔送来的鱼,再加上你刚才送来的,一共是二十条,每条七十文,一共就是一两四!”  

于腊梅接过来银钱,瞅了几眼就确定无误,顿时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踏实,可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表示感谢。  

想她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子,遇见奸猾之辈,她泼辣话多得是,但是这一点在张屠夫那儿,在南清漓这儿却是毫无用武之地。

  就比如现在,如果按照她的本性,她绝对会退回去一些铜钱,绝对会坚持那七条不好的鱼按照每条三十文算账。

可是家里的炕上躺着个病老娘,她傲气不起来,所以心里踏实过后,她憋屈的难受却不可说。  

南清漓见于腊梅收起来银钱后,就开始擦洗桌凳,而且仿佛是与抹布有仇了似的……

拧抹布时几乎要将其拧断开!  

是啊,本来是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年纪,却过早地挑起养家的重担,搁谁身上都不轻松。  

想到这儿,南清漓打开窗户说亮话地叨叨一番,再一次帮吴四顺表明心迹,至于效果如何就不是她所能把控的。

  “腊梅,以后不管有多少鱼,你都别往张叔那儿送了,直接就送到金记,只要鱼肉不变质,我都不会少给你算钱,不过,你可不要声张出去,别人可没有这等好事儿,毕竟你是我们小四儿心坎坎上的人!”  

于腊梅也是个机明人,将鱼送到张屠夫那儿待卖远不如送到金记一步到位,这无形之中省时又省心,“清漓姐,你真好,我们一家子都会记得你的好!”  

说着,她就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囊,“清漓姐,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南清漓却不接,而是浅然一笑,“腊梅,姐是个粗糙人,用不来这么精致的物件,你最好还是送给小四儿吧!”

面上虽是从容自若,可南清漓的心里老大不得劲儿,她这是赶鸭子上架嘛,更贼特么像是拉皮,条。

  一如南清漓所料,于腊梅没有脸红一下,而是收起了荷囊,继续擦洗桌凳。  

南清漓心里就像明镜似的,强扭的瓜不甜,她这个憎恶包办婚姻的现代人,绝不会以任何理由逼迫于腊梅和吴四顺在一起,就这样吧!  

时不时的,有客人进来,看衣着打扮都是落月镇本地人,他们买东西都比较痛快。  

大多数买的是熏猪肝,灌肠,熏鸡肠以及各种蛋制品,说是当下酒小菜。  

其实南清漓不知道的是这些客人多是萧云翳的暗卫,好吧,人家的暗卫都是藏得严严实实不露面而养精蓄锐,萧云翳却不管不顾的大材小用而用来给金记捧场子。  

于腊梅很快就干完活儿,悄mimi地溜到了后院,不过还是被南清漓看在眼里,她面上佯装算账,一双耳朵却支棱起来,静静地听着……  

吴四顺刚好将拾掇出来的鱼逐一清洗干净,看见于腊梅过来找他,不禁心花怒放,没话找话。

  “腊梅,你这么快就擦好了桌凳,你干活儿可真够利索的!”

见吴四顺擦干了手,于腊梅将攥在手里的那个荷囊塞给他,声音压得很低。

  “吴四顺,谢谢你一直照顾着于家,你和我说实话,清漓姐是不是把那七条死鱼算在了你头上?她是不是扣了你一些月钱?”  

吴四顺没想到于腊梅这样问,怔楞了一下,俊脸泛笑,“没啊,我大嫂对我好着呢,她才不会那么刻薄哪!”  

眼见吴四顺一提到南清漓就眉开眼笑的样子,本来就没底气的于腊梅不由得越发心思沉重。  一个年轻的寡嫂对长得这么俊的小叔好,这里面真的没点啥吗?  

她娘不信,她也随着她娘……一点也不信!  

所以于腊梅想了结一下某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吴四顺,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这个荷囊就算是我对你的所有谢意!”  

吴四顺捏着荷囊,心里郁闷的要死,于腊梅啊于腊梅,我想娶你为妻,你却拿个荷囊糊弄我,荷囊再好看,能和我过日子?能当做媳妇儿吗?  

但他是男人,尤其还是个非常喜欢于腊梅的男人,当然不忍心伤害她一丁点儿,“腊梅,好啊,这荷囊可真好看,改天我拿去布庄换点打酒钱!”

闻言,于腊梅却矫情地别扭着,这个吴四顺果然就是个不靠谱的,她送给他的东西,他就这么不珍视啊!

  想来他根本就不缺荷囊这种东西,也是,听说南清漓的针线活儿在文家屯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平时肯定没少送给他荷囊。  

他刚才都说了,南清漓对他好着呢……这个混账盘算得可真好,家里和外面的女人两不误,幸好自己做下了断。

吴四顺熟练地将装鱼的木桶吊在井里,这样既可以保鲜,也免得招来蝇子。  

毕竟已经过了惊蛰,蝇子蚊子等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反正就是越来越多。  

末了,吴四顺拿着于腊梅的食盒进了厨房,是的,于腊梅左思右想,总不能一直白用金记的食盒。

  所以她咬咬牙就买了个食盒,此刻,她站在院子里,寻思着晚上可以用肉杂碎汤炖点土豆,美美的吃上一顿。

“腊梅,我帮你把食盒放进了坛子里,你路上小心点儿!”  

吴四顺说着,又把坛子小心地放进了篓子里,帮于腊梅背好,送她出了前店。  

等到再也看不见于腊梅的人影,折身回来后,吴四顺脸上再无半点笑意,神情颓丧得很,就仿佛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南清漓看在眼里,担心吴四顺钻进死胡同里,她缓缓地合上了账本,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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