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偶遇之喜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偌大的火锅店里，只有秦艽一位顾客。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紧不慢的往锅里放东西。这是她第一次吃到这种食物，味道还不错。

        “饿坏了，饿坏了，终于能吃上饭了”。

        “你就知道吃，这次和易天他们的事没解决，下次估计还得有麻烦”。

        “怕什么，下次直接用拳头给他们都打服”。

        “就是，现在我们保护费收的越来越少，是时候要扩充一下地盘了”。

        店内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秦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扭头望了一眼，没想到和领头的那名身材壮硕的少年打了个对视。

        “是你？”，少年在见到她后，眼睛里流露出了几分惊喜。

        秦艽下意识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是在与自己说话后，疑惑道：“我们认识吗？”。

        “我叫牧泽野，昨晚在南城公园我们见过的”，少年嘴里叼着烟，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坐到了她对面：“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可记得你。你一个小姑娘，昨晚大半夜的去哪儿干什么？”。

        秦艽整理了一下他话中的重点，立刻就明白了，他昨晚见到的是控制了自己身体的姚鸩。

        “哦，我想起来了”，另一名少年恍然开口：“就是昨晚被接走的家伙是吧？”。

        其他几人一听，也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是穿开衩旗袍那女的吗？”。

        “就是她，拽了八哄的，小六说，那女的肯定是霓虹街的牌子”。

        “哎，注意点，这还有人家的熟人呢”。

        几人不在说话，笑嘻嘻的看向秦艽。

        秦艽想了一下，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无妨，我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不过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觉得她是霓虹街的人？”。

        其中一名少年咧嘴一笑，比划着说道：“你看她那一身开衩旗袍，那个衩都要开到脑瓜顶上了，然后还拿那个老式的烟枪装逼。我估计啊，她应该是专门吊有钱老头的牌子，那群老头啊，就好这一口”。

        秦艽听着他的描述，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她知道这个人，名叫岚若柳，是拥有不老不死能力的先天者，因其异能的独特性，是和联社有名的谈判使，她喜欢穿旗袍抽烟枪，也不是因为她怀旧，而是她本就生于上个世纪。

        可她为什么会找到姚鸩？她要和姚鸩谈什么？或者说，和联社要和姚鸩谈什么？那之后自己苏醒，是因为两者之间谈成了，还是谈崩了？

        无数疑问不断涌入秦艽的大脑，她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牧泽野看秦艽不说话，察觉到有些不对，恶狠狠的看向那群少年，所有人立刻悻悻的闭了嘴。

        “不好意思啊，这群臭小子就这样，见到女的话就多”，牧泽野脸带歉意：“他们没有想说那个人不正经，就是单纯想跟你唠唠嗑，你别放心上”。

        秦艽回过神，冲着他微微一笑：“没事，你多虑了”。

        秦艽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这样能加强别人对自己话的认同，也能第一时间观察到对方的反应。但牧泽野这样的毛头小子哪里受的住这般，瞬间害羞的不敢看她：“没生气就行，你你叫什么啊？”。

        秦艽对这群人还是持有警惕心的，自己的名字滑到嘴边时，忽然一变：“姚鸩”。

        “姚真？那个真啊？”。

        “鸩酒的鸩，是一种很有名的毒”，话音噶然而止，秦艽如醍醐灌顶般猛然想通了一切。姚代表着希望，鸩代表着绝望。姚鸩，期待着希望却最终在绝望中诞生，她为什么没有早些想到这个名字的含义。

        “你怎么了？”，牧泽野看秦艽仿佛忽然被定格住似的，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去推推她。然而就在马上要碰到她时，一只力气极大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谁啊！”，牧泽野吃痛扭过头，见是个一头白发的女人，气势瞬间升了几个度，大骂道：“你他妈有病啊！松开我！”。

        旁边的小弟见大哥被欺负了，赶紧准备出手帮忙，不料冲在最前面的人直接被单手掐住了脖子，窒息感让那名少年瞬间胀红了脸，其他人下意识停住了自己上前的动作。

        秦艽此时也回了神，扭头一看，连忙起身去阻止祁白芷的行为：“他们还是一群孩子，快松手”。

        祁白芷显然并不想放过这些所谓的孩子，但看秦艽想拦，沉默了一下，还是松开了俩人，并把牧泽野粗暴的扔到了地上，自己顺势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双手抱胸，脸色阴沉的看着秦艽：“就你这样的，以后怕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就是个孩子，没有恶意的”，秦艽上前把牧泽野扶起来，一边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看向那个差点被掐死的少年：“抱歉，她就是不小心把你们当成坏人了，你们都没事吧？”。

        那群少年谁都没有说话，齐刷刷的看着牧泽野。牧泽野揉着自己的手腕，恶狠狠瞪着祁白芷，不服气的说了句：“没事”。

        “没事就好”，秦艽安心一笑，接着冲服务员喊道：“麻烦给他们安排楼上的包房，账算在我头上”。

        牧泽野反应过来，连忙拒绝：“不用，怎么能让你一个女的买单，应该我给你买单才对”。

        “没事，算是我的歉意”，说着，秦艽看向楼梯：“好像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希望你们吃的开心”。

        牧泽野还想问一下她的联系方式，但迫于祁白芷凶恶的眼神，在感受着手腕上的痛，最终还是放弃了，带着自己的小弟上了楼。

        目送这群少年离开，秦艽回到座位，把面前多调的一份蘸料推向祁白芷：“你太紧张了，我们现在所身处的群体，对我们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尝尝美食，换一个心情”。

        祁白芷撇了一眼她推过来的东西，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蘸料”，秦艽从锅里夹出了一块肉，放到蘸料碗里：“把煮熟的肉放里蘸一蘸，肉的味道就会发生改变。我之前也试着吃了一些，确实很美味”。

        祁白芷半信半疑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没想到味道出奇的好，脸上的不悦一扫而光。

        秦艽笑着问道：“还不错吧？”。

        祁白芷一边从锅里夹肉，一边点着头。

        “我还听说了很多没吃过的美食，相信你应该也没吃过，这两天没什么事，我们就到处逛逛吧”，秦艽看她吃的挺快，开始继续往锅里添肉，肉添到一半时，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解决了？”。

        “放心吧，为了追上他那个四个轱辘的东西，可给我累坏了”，祁白芷咧嘴一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绝对连个渣子都找不到”。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秦艽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放进锅里：“等你吃完，我们就去附近四处逛逛，顺便在添置两件换洗的衣物”。

        看着祁白芷点头，秦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因为达成某种目地的快乐，而是一个被打落地狱的人，终于看见了阳光的那种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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