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万安垮下脸，“不允便算了，凶什么凶。”

        叶子宸斜眸瞧他，故意颠抬腿，惹得坐在腿上的万安重心不稳，控制不住地向后斜倒。男人的手臂从始至终便虚拦在万安腰后，在人真的把控不稳向后栽时，一把拦腰将人圈住，稳回怀中。

        万安惊魂未定，抬眼见男人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连着头顶的发丝跟着气立起来，“将军怎能这样玩弄人，三番两次，总要害我！”

        “我害了你什么，这样凶我？”翘起的嘴角带着玩味，男人纠正，“并非是害，逗弄而已。”

        “有何区别？”

        叶子宸盯着万安看了会儿，把人从腿上拽下，万安站叶子宸两腿之间，后腰紧靠红檀木桌桌沿，空间逼仄，失了转身的余地，给人带有种压迫所产的一丝丝紧张，“将军是又怎么了？”

        “怎么跑出来的？”问题重回重点，万安陷入男人浓黑的眼瞳。这双眼深邃莫测，看似表面平静，深深望进，犹如跌进深不见底的泥潭，下面不知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牧轻雪为帮他，假传叶子宸口令，带他走出梧桐苑，实盘拖出也不知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翻墙出来的。”万安随意扯了个谎。

        “哦？”男人面色淡淡，有意无意碰触万安红透的耳廓。万安偏头去躲，却被推到去桌上，桌上叠摞凌乱的折子被挥去地上，噼里啪啦砸落一地。

        思绪游离，数月前，罗账内万安被压在身下，同样的惊惶失措。相较之下，若讲不同，便是失了那时的不安，男人的手掌炙热如火，在身下人的腰际游离。

        “抖什么，你在怕？”

        “”万安呼吸是乱的，绷唇没能回话。

        “不是说喜欢，又在怕什么？”

        “别，我我…。”万安快哭了，红唇开合几个来回，犹豫道：“我、怕…将军会不要我。”

        叶子宸动作一顿，心底的某处如同被尖利的锐器刺中，他低头埋进万安颈窝，喷洒出的滚热气息喷洒在万安颈侧的皮肤，几乎要将他烫熟。

        泪珠子不争气地滑落，一颗接一颗，叶子宸侧过头，用嘴衔住。他吻去万安从眼角滑出的泪，化作叹息，“别哭，不要哭。”语气温柔，轻声做哄，“为何会担心我会不要你，我想要你，本王想要你，不止此刻，往后、一直、都想。”

        小家伙没能得到安慰，反而哭的更凶，泪水决堤，叶子宸衔不住，吻不过来，抬起头自上而下的望着哭成泪人的小家伙，眉头紧锁，如临大敌。

        随时间慢慢，叶子宸越加在意万安，关注他的吃穿用度，每日心情，担忧他未来的每一日是否顺遂。所有的关心均是下意识的，不受控的去对他好，拿给他最好的，想他开心快乐。

        近来，叶子宸时常多梦。

        梦中，万安孩童大小，一步三摇日日跟随，同他看书品茶，打坐习武，垂钓议事

        小万安既听话又懂事，安安静静，从不吵闹，在他身边长大。梦里，他性子清冷，极少与万安讲话，只有在万安犯错，才肯显露情绪，呵斥他，惩戒他。

        梦，真实的可怕，模糊了虚幻与现实，令人产生遐想与错觉。

        眼前这个被他压在身下，哭的委屈又可怜的小家伙，很早便是属于他的，命中注定是他的！

        待哭泣声缓落，万安后知后觉，自觉丢脸，躲在臂弯里闭上眼不肯睁开。

        叶子宸按下小家伙用来遮挡的手臂，去揉他发红眼角。吻，一个接一个落在紧阖的眼。手，不知何时游移去腰部，腰绳被拽散，衣料摩擦发出萎靡的沙沙声。

        万安抵抗，去推叶子宸，“将军。”

        “别动！”是警告。

        万安不敢再有动作，外衫被剥落，衣物层层褪下。小家伙瑟瑟发抖，露出的皮肤如染红霞，通红一片，他像是砧板上的鱼，随人宰割，即可怜又美味。

        叶子宸解下他仅剩的一件里衣，捏住左侧衣领慢慢掀开，褪至肘窝。万安静等，叶子宸许久没再有任何动作，四周安静的仅剩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他耐不住，动作细微的上下煽动两下眼睫，而后颤颤巍巍地睁开眼。万安发现，叶子宸悬在自己上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左侧的手臂，垂下的眼帘遮挡住他眼里的所有情绪。

        左臂传来刺痛，是可以忍受的程度，万安想起，这处是在巷里被猫妖抓伤的，叶子宸在他左臂伤口周围吻了吻。

        “幸好。”他道，“恢复的还算不错，应当不会留疤，还痛吗？”

        万安晃头，“我哪里有那样矫情，小伤而已。”

        “你以前经常受伤？”

        万安急着摆手，“没有…”

        身体下落，叶子宸抱住被压在桌上的人儿，将整个身体压放在万安身上，万安努力吸取空气以供呼吸，“将军快些起来，我要…我喘…”

        “你身上的香…”叶子宸贴在他耳垂下方，仔细探嗅，“不是你的味道。”

        “什么？”万安奇怪，“将军莫不是癔症了，怎么胡言乱语的，将军先放开…”

        叶子宸像个孩子，发着牢骚，“你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今日晨时一醒，本王便命禛南重烧了热水，亲自帮你洗了的。”他继续嗅着，“可还有，一会儿再泡个澡去，洗干净。”

        万安首次见叶子宸有如此一面，好笑又认真，“将军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别人的味道，什么帮我洗。”

        “你睡得沉，如何折腾都不肯醒，只在帮你上药时，哼唧两句，就像…”叶子宸停顿，笑了笑，“像只被逮到的老鼠，要比你醒时听话不知多少。”

        万安用拳头砸他，“明里暗里的骂我，讽刺我，我哪里像老鼠，我分明是…”

        “是什么？”

        是狐狸，你亲手养大的小狐狸。

        “什么也不是。”万安推他，“快起来，我想回去了。”

        叶子宸从万安身上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物帮忙仔细穿好，把人从桌上抱下来，一掌拍在圆润挺翘的臀部，“回去吧。”

        “你！”万安脸唰的一红，低低骂了一句，“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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