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郑远吃完午饭回去睡了个午觉。

        睡熟时就梦见柳辰那张可恨的脸在眼前晃“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她红着眼眶嘶吼着，对面的体委柳辰拨拨刘海，散漫的回应着“也不是，我一开始对你这种人没什么感觉，就是辞哥跟我说让我逗逗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经逗？”柳辰抬抬手压在郑远脸上“后来，你他妈就跟□□一样，往严子科身上凑，你他妈该知道我喜欢他！”

        郑远的瞳孔睁的很大，脸上挂着惊恐泪水，“我没有”

        迎来的是柳辰推搡，“别他妈这么瞪着我”

        郑远控制着发抖身子，画面一转后来站在眼前的人又变成李辞，他笑的顽劣，把她桌子上的书全掀了，郑远很生气，拿着刀捅过去，那人跪在地上求饶“我跟你玩的，你当真了！”

        在变化场景，是严子科，他对着她说“郑远，你他妈真没教养。”

        最后是栗色卷发少年伸出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眼里带着说不清的情感，“阿愿，我爱你”

        郑远猛的惊醒做起来，这场梦做的她面红心跳，郑远下床用一捧凉水给自降温，让羞红的脸上的热度降下来。

        郑远下午又顶着浑噩脑袋看书，虽然在现在她看来，初中知识还挺简单，但也没掉以轻心，严子科已经睡了三节课，倒是没烦她。

        快放学时，班里终于有点活动迹象，沈明明便兴奋跑过来，“远儿，你知道吗？今年演讲比赛又开始了！”

        郑远本来脑子昏昏沉沉，听到这里抬起头，顿了顿“不都是语文课代表自己参加吗？”

        “也不能这样说，虽然，岳青青读的确实好，但是我觉得你那天读的也很好，播音腔多标准，她去，也得经过语文老师同意！”沈明明眼神期待的看着郑远。

        也是，上辈子不就这样，特喜欢，虽然去了，不仅得罪本来没竞争压力的岳青青，还因为在变声期，输了！

        这次吗，实力是有，倒也不怕得罪她，郑远突然想到什么，“明明，这次……那个……男神是不是也去决赛？”

        “男神？你说程向霖？当然去了，他决赛，开场！”沈明明一脸恍然大悟的扑过来“噢～因为程向霖啊？这么有信心到决赛啊？青青也很厉害好吗？”

        郑远脸憋的爆红，“谁……谁……谁说的，我就是……就是问问！”

        郑远因为那个梦跟魔怔了一样，满脑子都是少年的那句“我爱你”，想到这里，郑远感觉自己的脸在迅速升温。

        郑远清清嗓子，一脸正定回复“嗯，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你放心吧明明！”

        沈明明憋着笑，小样的，还跟我这儿装，伸手捏捏肉肉的脸，“行，我到时候旷课也得去看！”

        郑远笑了出来，倒无所谓了，参加演讲比赛是因为她想靠这个节点让自己有一点改变，慢慢把自己这个人设给立起来，然后慢慢远离严子科，慢慢的把校园暴力这些个东西都给踢出自己的生活。

        郑远是打着让自己改变和优秀的想法去参加的。

        自己也准备了很久，去找语文老师报名的时候，语文老师笑的合不拢嘴，直夸赞郑远有天赋，“加上你，青青也很优秀，如果能入选那是非常不错的，你好好练习，老师看好你。”

        郑远眯着眼睛笑的甜甜的，鞠躬道谢，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岳青青，小姑娘个子不高，气场不小。

        迈着小腿追上她，抿着嘴巴，她太过高傲，围在她身上的大部分是赞美，她嫌少有低下头去找别人的情况，岳青青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铺垫，“你认输吧，你比不过，我从四年级开始参加，每一次的冠军都是我。”

        郑远停下脚步盯着她看，随机认真的想了想，吐口气，“你知道吗？一个人什么时候会说出像你这样的话？”

        岳青青眼睛睁的大大的，说不出话，她想让郑远知难而退，“一个人，在知道自己不如对方的时候，才会说，每一次我都是冠军，你比不赢我。”郑远说的极缓慢，岳青青拉着她袖子的手落了下去，像是受到什么屈辱，“你算什么，我一定会赢你，你等着。”

        少女内心的恐惧被抛开在眼前，第一反应就是遮掩，第二反应是诋毁，岳青青也不例外。

        可是郑远至今都不明白，两个骄傲的对上头，只能造成两败俱伤，纵使她能在实力上艳压她一头，这里头她想要去暖热和改变的情感并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她太过没有人情味，也太过自傲，以前是，现在也是。

        岳青青人缘不错，又因为很有实力，所以回到班，岳青青便因为郑远的话开始小声抽泣，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明白自己的优势，所以郑远一到班里，瞬间就被众多眼神给盯上了，大部分是讽刺的。

        只有沈明明担忧的跑过来，把她拉过去，放低声音指了指岳青青，“远儿，你做了什么，青青哭的可惨了，说你针对她。”

        郑远对于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从来都厌弃，以前没有正面刚，倒是没发现，岳青青是个暗影行者。

        “我没怎样啊？我她来挑衅我，我不过正当回怼，这怎么了？”郑远的语气并不好，周围已经有人瞟过来，郑远自动忽略，慢慢走过去。

        岳青青还在小声抽泣，感受到郑远靠近，她抬起头，“干嘛？”

        郑远从口袋里掏出纸来，很笨拙的帮她擦拭着眼泪，岳青青身体僵硬在哪里，周围一群人惊讶张着嘴，郑远像是没感受到，毫不在意继续捏着岳青青的小脸擦拭，“别哭了，想赢就好好练呗，是你先说我的，我才那样说的。”

        郑远平常也就哄瑞瑞用这一招，二十几岁人，弄哭小朋友确实不太好，她还想摸摸小姑娘的头，岳青青一个眼疾手快接过她手上的纸，磕磕绊绊的回答“不不不用了”

        郑远看她挺不自在的样子，只好收起手，揣着校服兜儿，往后排走，沈明明一脸神秘笑容的跟在身后，“远儿，你怎么跟个小大人一样？”

        郑远惊愕，回头挑挑眉，“有吗？”

        沈明明点点头，“对啊，还挺可爱的。”

        郑远坐在座位上，心想可别怀疑我，眼神不由自主的盯着岳青青的背影，小姑娘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

        郑远以为她这意思是在宣战，立马伸手拿出准备好的演讲稿，哭归哭，比赛不能输。

        “青青，你看她那骄傲劲儿，什么啊？我就没听出她读的有多好。”小姑娘赌气似的说着，拉着岳青青的手轻声地安慰着，岳青青没回应。

        她不知道怎么说对郑远的感觉，反正是不喜欢，很不喜欢，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人，身上刺这么多，第一天来就跟李辞那样的人刚上，还有柳辰。

        脑子看着聪明，可就是感觉跟傻瓜一样，岳青青看着她坐在座位上读着稿子，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脸上还留着，她给擦眼泪时，麻麻的触感，她似乎很排斥这里人的接触，岳青青想到第一天时，有同学想过去和她说话，无一不例外，都没什么结果，她骨子里冰冷的吓人，像是从来没有人靠近过，或者说，她像是不会表达机器的假人。

        岳青青从来不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无论对上谁，那一方面的比拼她从来不怕输，可是郑远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岳青青就莫名的心慌和恐惧，其实她没有说错，只有知道自己不如别人时才会用这样的话去打压别人。

        岳青青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慢吞吞的拿出稿子开始看，岳青青字典里没有输字。

        下午接近晚饭的时候，郑远和岳青青拉过去初选，基本整个年纪的人，都在那里，男孩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大抵中学时期，能跟不上自习课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管因为什么，出来了就感觉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所以这群小孩大部分脸上挂着笑容，拿着稿子激动的一匹。

        郑远站在人群最边缘，静静地等着。

        郑远等的有点急，想着在不来人安排，她就走了，然后就听见人群里的惊呼，郑远抬起头看见程向霖站在队伍最前面，少年栗色的卷发在夕阳下渡着一层薄薄的光，慵懒随意的声音通过空气传送过来。

        “走吧，去阶梯教室。”程向霖说着谦谦身子，给她们让路。

        前面的人都想离程向霖近一点，挤着往前走，郑远走在最后，从程向霖身边过去的时候，她闻道淡淡的皂角香，脑海里又飘过那句“阿愿，我爱你。”

        郑远用手拍拍脸，她不想在这儿时想这个，程向霖也在这时候跟在她身后，郑远能感觉到后面人的存在，她走的快些，想与他拉开距离。

        傍晚的阳光照下来，把影子拉的长长的。

        他们渐渐与人群隔开距离，郑远停下脚步蹲下系鞋带，少年从她身边略过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郑远迅速系个蝴蝶结快速跟上。

        郑远小跑超过他，脑子一抽，冲他说了句“切”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远进到阶梯教室，后面的人才姗姗来迟，她回头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神，想要把她吃掉，又像看出她拙劣的演技，郑远心跳漏了一拍，她害怕少年下一秒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郑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在老师把他叫了过去，这场眼神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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