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seventhstep

表演结束之后，学校领导按着程序走了下，给每个连队优秀的学员都发了奖，安莳和柯允翊自然是有个位置的。然后也给每个连队开始发优秀连队。

        ……

        一系列程序弄完之后学校就放假了，让新生回家休整。安莳便早早地和尹潇出了校门去菜市场，准备做顿大餐犒劳一下饱受军训摧残的自己。

        此时的柯允翊在校门口看着两姐妹的背影渐渐远去，也迈开了步子准备回家了。

        柯允翊父母离异，他跟了他父亲，他父亲重组了家庭，工作重心也不在清市。柯允翊不想跟他爸的新家庭一起生活，便以自己从小在清市长大不熟悉其他地方为由自己住在清市的家里。

        柯允翊一进家门，就瘫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手机图库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看图片里的女主角。

        最后把安莳笑得最灿烂的一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屏保和壁纸。

        家里装修得很气派，欧式风格，一看就能感受到“钞能力”的强大，但是却只有柯允翊一个人住，显得没有什么生机，空荡荡的，没有温暖。

        柯允翊已经习惯了，他走进浴室冲了个凉。

        折腾了一番，他走出浴室之后躺在了床上，眼里和心里想的都是他的少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进入了梦乡。

        夜晚，雨密密地下着，南方的雨季总是会连绵不断地下着雨，空气连带着变得很潮湿，有一股难以描述的专属于雨天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小巷里，柯允翊被一群混混团团围住，时不时有水从屋檐滴下，落在柯允翊的头上衣肩上。小巷很久都没翻新了，有很多处青苔，路也坑坑洼洼的，有很多处小水坑。

        少年被团团包围，那个时候并没有发育完全，长得不算高，俊朗的脸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此时正瘫坐在墙边，眉头紧皱，已经没有说话和反抗的力气了，狼狈极了。

        他头偏到向一边，像是放弃了挣扎，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手无缚鸡之力。

        少女穿着阔腿背带裤，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女孩子发育得早，也比柯允翊高，一个初一的学生竟也跟初三的差不多一样高。

        拎着酒瓶子，天上下着大雨也没有打伞，就这样慢慢走着，看了眼巷子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直直地走了进去。

        “你们打了他？”安莳走到了那群混混旁边揣着兜问道。

        混混头子一听声音觉得是个媚气可人的，便转过头去，看到安莳的脸，呆滞了会，只觉得那张脸出现在人间实在是不值得。

        “妹妹，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安莳此时喝了酒，已经醉了，但却能像一般人一样行动无障碍，眼睛红红的，天色很暗，仔细看才看得出来。

        她冷哼了声：“和你们玩？你们配吗？”

        说着便准备扶起柯允翊，混混头子一看就不乐意了，作态要去拉安莳的手。

        安莳不傻，还没等他抓住自己的手就扬起手中的酒瓶子朝墙边打去。

        随着一声玻璃器皿的破裂声，安莳手中的酒瓶子少了一半多，尖锐了不少。

        “想和我手上的这个亲密接触的话，那你就来。”

        安莳的语气冷冷的，但是威胁性十足，虽然安莳也只是个初一的学生，但是气场这个方面却是不输的。

        看那几个混混呆呆的，安莳冷笑了声，翻了个白眼：“胆子挺大的，不知道打人犯法吗？看校服，你们是三中初三的？惭愧得很，我竟然跟你们一个学校，要不我把这事报告给校领导听？看看你们能不能看到你们的毕业证。”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足以让人觉得害怕。

        “你凭什么啊？校领导还需要听你的？现在还没到睡觉时间，痴人说梦早了点。”

        “就凭我是你爹。”安莳这话说得很自然，但侮辱性极强。

        混混被惹毛了，正准备去骂安莳，还没等他们说出口，安莳就开了口：“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你们就等着死，我从不说大话。”

        说完这话，安莳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瞪着那混混头子，那混混越看越不爽，朝她扑去。

        安莳也不堪示弱，直接把手里那个破了的酒瓶朝他手臂上一扎再□□，随后把他挟持住，拿着瓶子对准他的脖子：“敢打你爹？目无尊长，这是不尊重长辈。”

        柯允翊半睁着眼，只看见那混混头子的脸写满了痛苦，手臂不断有鲜红的血冒出，袖子已经浸满了血，安莳的指缝间也不段有血滴下。

        看剩下那两个混混手足无措的样子，安莳冷笑了声：“找不到事做的话，把他给我背出去，敢耍什么花招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见这样，他们其中赶紧把柯允翊背上了，另一个也扶着柯允翊的肩头朝巷口走了出去。

        安莳也架着那个混混头子走了出去。

        出了巷子，好巧不巧安朗和徐东正准备去吃宵夜就看到了自家妹妹那副样子。

        其实夜市灯红酒绿的，也没多少人注意他们，看到安莳正一副老大爷的样子，举着个破了的酒瓶子对着前面低头的三个正说道什么，倒有些教导主任的样子。

        “艹，谁敢动我妹！老子灭了他！”

        安朗正说着就拉起徐东朝安莳走去。

        “哥，你怎么来了？”安莳看了眼安朗又转过去对着那三个人说话，“欺负人是不对的，而且你们无理由的1v3更是无耻！”

        安朗徐东看了眼对方，确认安莳肯定是喝醉了而且打了人，准备去拉安莳。

        “别扯我！等我把话讲完。”安莳看这样还不乐意，“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给我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一遍，看看你们自己错在哪！”

        安朗和徐东忍不住笑了一下，目光瞥向安莳旁边的柯允翊，再结合安莳说的话还有那三个人，就把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

        听着那三个磕磕巴巴地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安莳和安朗还有徐东都顿感无语，感觉他们真的是废人。

        “安安，你旁边那孩子还伤着，咱先走。”

        听到安朗这么一说，安莳这才把柯允翊想起。猛地站起来，安朗看到她手上的血，火噌的一下冒起来了。

        “你们伤着她了？”

        那三个人惊恐地摇了摇头，其中一个人说道：“谁敢打这位姑奶奶啊，那不是她的血，是……”

        安朗看到自家妹妹这样，又看了看柯允翊，转过头对着那三个人说：“你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今天的事谁敢传出去我断了他下半身，要是后续还敢找我妹和那小子的麻烦，就来一中找我。”

        三人看了下安朗，胸口还别着他的姓名牌，“安朗”，他们知道，这是一中校霸兼学霸，是个惹不起的，就忙着跟柯允翊和安莳道歉，灰溜溜地跑了。

        “走了！”

        安朗拉着安莳去洗了手，徐东背着柯允翊上了出租车去了医院。

        “臭丫头，自己去喝酒出了事怎么办。”

        安莳笑了笑：“安爸爸教他们做人。”

        安朗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要是你酒醒了还能记得这些，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安莳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受伤的人呢？”

        ……

        柯允翊在出租车上看到了安朗和安莳，眼神放空。

        画面一转，这时的柯允翊已经转学了。

        那个时候的他打听到了安莳，一直想对她说声谢谢。

        可是他觉得那天的自己很狼狈，该怎么面对安莳，那句谢谢他难以说出口。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和安莳一样，那样的自己被别人看到了，他自己也觉得无地自容。

        这天早晨，他给自己做了很多次思想准备，走到安莳家院墙边，等着她出门。

        这时晨光照在院子里，空气里有清新的青草味，还有淡淡的花香，时不时有微风拂过。

        安莳穿着校服戴着耳机，仔细地浇着花。突然有一只蝴蝶停在她的发尾，可她没有察觉。

        那样明媚的笑容，那样美好的少女，这风光被柯允翊尽收眼底，那一刻，想说的话变了味。

        那个时候少年还不确定什么是喜欢，但可以确定的是当光照到少女的那一刻想对少女说的“谢谢你”变成了“喜欢你”。

        落日余晖，安莳回了家，一身轻松地坐在院子的秋千上，闭着眼，恬静的模样让人看了出神。

        柯允翊抱着手中的风信子，花瓶上贴着写有“谢谢你”三个字的字条，躲在电线杆后面看了眼安莳，便飞速地跑了过去，把风信子放在家门口便转身离去了。

        那个下午，柯允翊知道自己输了，但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安莳，但他却认为自己不配站在她身旁，他只求安莳能够等等他，等到自己能保护她。

        梦停在安莳表演结束的那个笑容。

        夜色入幕，柯允翊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打开手机又看到那个女孩，笑了笑。

        安家三个孩子还有尹潇在一起吃饭，今天大家都喝了点酒。

        “我还记得安安初中有一次打架还是为了一个男孩子。”

        安朗这话说的倒有些暧昧的意思了，安莳听到也笑骂了一声滚。

        安扬和尹潇一副八卦的样子询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安安酒量是好，但是喝醉了就不记得了。”

        说说笑笑中，安莳冷不丁地问了句：“那个男的伤得怎么样啊？”

        “徐东把他送去医院之后等到了他的家人就来了，估计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安安还因为这件事得了个社会姐的身份，也怪我当时只顾管那三个人。”

        “流言蜚语而已，就那样。”

        安莳很坦然，她从来都不是会在意别人的话的人。

        “对了，那个周衡是不是要来咱家了？住我房间吧，别和安扬挤了。”

        安朗拉开了话题，安莳应了声。

        “明天还要带他去商场买衣服之类的，要换季了，估计安老头也没什么时间给他买，我和安扬也要买，你不表示一下？”

        “行了，钱转过去了。”安朗举起手机，转了1w过去，“老安肯定也给了点钱给你，不够再转，我先转这么多，尹潇在咱家住着也不要亏待人家。”

        “安朗哥，我姐没有男朋友，周末回家，把握机会。”

        尹潇很识相，也知道安朗对自家姐姐尹温也是喜欢了很多年。

        “知道了。”安朗低着头回得很自然，但安莳却看到了他唇边浅浅的笑。

        “来，让我们敬安朗哥！”三人都举起了酒杯，安朗随后也跟他们一起。

        “今晚就好好地享受，工作学习什么的，去tmd！”

        ……

        饭吃得差不多了，也收拾了一番，安莳和尹潇躺在床上，尹潇已经睡着了。安莳盯着天花板看。

        他今天看到我了吧。

        柯允翊也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明天就能见到他（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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