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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万刃山。

        长明宫是一栋达百米的高楼。

        高处不胜寒,万刃山植物只达它的楼身,其顶楼上甚至连鸟都见不着有存在,唯有修习寒性功法的高级修士才能久居。

        月明星稀,万丈高楼之上,薛惊云一身月色,捏着块传音石,不知在想什么,依靠在栏杆外眺视远方,整个人一动不动只宽大的袍子随狂风飞舞。

        他手中的传音石是蔚蓝的,因灵力灌入正发着亮眼的光,幽蓝的颜色映照得他的脸色更沉,一双无神的眸子里阴云密布,他喃喃道:“……人呢。”

        他这副样子很不对劲,一点也不像痛失属下的惜才教主,反而像是个被负心汉抛弃的深闺怨妇。

        走廊外一阵脚步声起,薛惊云赶忙把石头给收了起来。

        一老人上楼,敲门而未入,他手持照灯,烛火在雕花木窗跳动,惹人注目。“教主,夜深了,还不歇么?”

        薛惊云弹动手指,捏出一个灵力球,霍地射向门槛栏条处把它挑开,让老人可以推门进来,他说道:“余叔,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余叔,他母亲何氏的老仆,有七八百岁了的年纪。他是老了,修为无法突破,便只能同普通人一样地老去,又因为拒绝服用驻颜丹,保留着年迈的模样。

        他推门而入,多日不见,他似乎更加憔悴,一头银发在夜中发光,腰身佝偻几近直不起来,全身上下裹着黑袍,只露出手和遍布皱纹的脸颊来。

        他取下头套,脸色发青,眼窝极深,带着疲惫与严厉道:“教主明日是要把辉月血脉的秘密告诉奇鹰护卫们了吗?”

        “算是。”薛惊云不动,等着他缓步过来,“余叔,你说我薛惊云到底哪里不如何似玉了,为何竟连卿廷殷那样不问世事的人物,都舍得出山与他结盟?”

        “你此话当真?!”余叔一惊,手里的照灯滑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烛油被打翻,浸透在了灯纸上,火苗落了下去却燃不起来。

        他语气颤抖道:“怎的那样的大人物惊动了?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召开群英会议同何家人商议?”

        即便召开了,又有什么用呢?

        母亲走前,就已和何家人闹僵,余下他们早早地搬出了内城,除非一年一度的祭祀否则绝不回长明宫,况且他们自出身起就断了灵脉禁修了灵力,势单力薄的普通人又帮得了他什么呢?

        “余叔……你不明白……”薛惊云直了身子,却死死抓着栏杆,红着眼眶颤声道:“何似玉他打算以辉月赤丸做筹码,集包括汀忧山之内的仙盟之力,这次势必要将我万刃山逼入死地……”

        “他想干什么?竟敢拿出辉月血丸做筹码?”余叔大惊失色,一时腿软瘫倒在地,喃喃道:“你们兄弟俩……当真……已到了这种地步吗?”

        “我没有他这样的兄弟!”薛惊云恨极,,咬牙切齿喝道:“既然他要求死,那么我就奉陪到底!”

        “教主!不可!”余叔喝止,拽住他的衣摆,泪眼婆娑道:“辉月一脉,就只有你们俩了,哪有兄弟之间都斗个你死我活的,看在老奴我的份上,教主……可否退让一步?”

        “为何你们都要我退让?母亲带走的是他,利用母亲遗体的是他,害我们一脉覆灭的不也还是他!究竟是谁对谁错,怎么不让何似玉他退让退让我?!”

        薛惊云失声怒吼,险些把余叔推倒,他的发泄像个孩子一样疯狂,气到最后又才后知后觉着一切都毫无意义。

        曾经很多的往事,确实怪不了何似玉。

        他停顿了许久,神情恍惚间又满是悲凉,自嘲道:“你这么说,孟子轩他也……哦不对,那话是卿廷殷说的,孟子轩那滚蛋不知下落……”

        他眨巴着眼睛,步履蹒跚了两步,跟疯了似地喃喃道:“我早该知道的,从何似玉发明辉月血丸那时起就该猜到的……他也知道辉月一脉就仅剩我们俩,但凡是我们血脉的秘密昭告了天下,会有多少人眼红想让我们为之所用……”

        “母亲的遗体、做成辉月血丸、再高价卖出、他九安山难怪经久不衰……”薛惊云低声喃喃,眼神恶毒道:“何似玉,你好算计,好算计啊。”

        他又仰天大笑,带着成败已定的心态,带着濒死之际的悲哀,带着末路英雄的颓败,又带着走投无路的遗憾,更带着丧家之犬的无奈……

        “教主……”余叔抬头看他,脸颊上遍布皱纹,任泪水填满了沟壑,他浅浅一笑道:“老奴跟随前教主百年有余,深知她爱你的不比惊玉要少,老奴不知她当年为何要抛下教主你,但她当年离开的理由不一定是好事。往事已成定局,何必再对此耿耿于怀。”

        “我不想听到惊玉这两个字。”

        薛惊云闭上了眼睛,说:“恶心。”

        他深吸几口气,忍住了泪意,竭力让自己不再回忆当初,换了副镇静至极的口吻:“我困了,你下去吧。”

        “教主……”余叔欲言又止,被薛惊云厉声打断,“出去!”

        余叔知道他的性子,也深知再多说无益,便行了个礼出去了。

        薛惊云低头,掏出了袖口间震动的传音石,他颤抖着左手拿起,指关节发白死死地捏着,听得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正是孟子轩的声音。

        薛惊云急切喝道:“子轩,说话!你在哪儿?”

        “教主……”那边孟子轩的嗓音虚弱无力,哪怕有传音石放大的功效,薛惊云也只是听得模模糊糊,“我在九安……”

        声音这就断了。

        “九安山,何似玉!又是你?!”

        薛惊云急得红眼,左手间用力,竟生生地把木制的栏杆给掐断了,可想而知孟子轩在他心目中绝非那么简单。

        事态已越发糟糕,现在更不是焦虑之时,越是重压崩溃之前,薛惊云反而还越静得下心来。

        他席地而坐,闭目养神,直至天明。

        长明宫之高,甚至可以受到万刃山上的第一缕阳光,如神袛般的明媚像纱一样铺射下来,日光映照在薛惊云端坐着的头上再平行滑落下来。

        他睁开了眼睛,长得过分的睫毛,被光线在投射下一片阴影。

        薛惊云等到午时,径直纵生地从楼下跳了下去,踩着空飘落在长明宫殿前,奇鹰小队的所有人员已尽数到位,尽管孟子轩不在这里组织,他们也依然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队伍。

        这些,都是他的心腹之人,有些他虽喊不出名字,但是却眼熟他们的一切。

        薛惊云要用自己的血帮他们疗伤。

        奇鹰小队人不多,但也有近几十人,薛惊云救助完最后一个,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耗费了三天的血气。

        他白着张脸,把属下们吓得不轻,一个个赶忙来把他扶着,跟伺候老大爷似地慰问道:“教主,没事吧?灵力耗费得太多了吗?”

        他们不知道,薛惊云没告诉他们,他也着实没想到,自己誓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竟然在昨天一时情急告诉了卿廷殷。

        真是疯了。

        薛惊云推开他们,怕他们的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正好借着机会摆出副沮丧的模样,“这次,奇鹰折了哪些人?”

        老黄语气沉重道:“折了六个,沙奇马、曼拓思、何菊乐、何东鹏、何律察、叶子之……”

        薛惊云瞳孔猛缩,难以置信道:“何家人居然也……”他目光一寒,杀气凛然道:“是卿廷殷动的手?”

        “不,是九安山的人。”他回答得咬牙切齿,“教主,何似玉他现在,根本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薛惊云怒骂道:“好……好得很!他越是不管不顾,我也就越想弄死他!”

        他一时气血上涌,脑子越发眩晕,怕给人看出端疑来,用手支撑着头吩咐道:“都散了吧,谁去群英殿里帮我给他们立个牌子,何家那边暂时不要传消息过去,到时候我自己去向长辈们解释。”

        他们应了,还没来得及走,薛惊云又补充道:“哦对了,也该到年假了,你们这几天就回外城吧,连同内城和长明宫的人也一起。这段时间……一个月,哦不还是两个月,你们还是不在的好,何家人难得回来一趟,我打算找人修缮一下内城建筑。”

        “哎,这么快又要到祭祀了吗?”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还觉得糊里糊涂的,这怎么又要到年关了。”

        “教主啊,修缮内城你一个人怎么行啊,让兄弟们留下来帮你打下手呗。”

        奇鹰们忠诚,他把他们当成亲兄弟对待,他们也把他当领导者一样效力,彼此之间处得融洽且不拘束。

        老黄最先发声,他用胳膊戳了戳手边人,冲他眨了眨眼睛道:“是吧,老袁,津黎城前设计师呢。”

        老袁一听两眼放光,自告奋勇地凑来道:“是啊,教主,你知道我老袁的啊,八百年土木双灵根,我可是津黎城的前设计师呢,好歹给我一个发展才能的机会嘛。”

        “还有我啊教主。”老鸿也站了出来,推了推鼻尖上的眼睛,随时随地抱着他的算盘道:“建筑费、材料费、人工费、这些都得一笔笔地算出来,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你的师爷我呢?”

        “对啊,我们帮你啊教主。”老黄撩开衣袖,露出他手臂的肌肉来,积极又热情道:“就你这小身板儿,那些搬东西的苦力活你能行?”

        薛惊云脸色一□□:“姓黄的闭嘴,再提这个老子弄死你。”

        奇鹰们顿时笑摊了一片,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地,还宽慰着他别放在心上。

        他们都热情,个个又是大老爷们,说起话来跟放炮似地,大嗓门震得他脑瓜子疼。

        薛惊云一拍桌子喝止道:“够了别吵了,要留便留,不留就好好回去玩儿。散会!”

        看薛惊云不耐烦,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了,个个无奈地对视一眼,这便就又大摇大摆地撤了。

        跟养了一群大爷似的,但他们却并不好吃懒做。

        人都走罢了,薛惊云这才起身,他一向如此,绝不在外人前流露自己的脆弱,这下才敢放肆又艰难地喘着粗气来。

        真是造孽,他房间在顶楼,他得从一楼爬上去,一路上遇到侍卫还得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失血过多,他近乎晕厥,仅凭意志力撑着清醒,甚至连使用灵力的力气都没了,他一边扶着墙一边蹒跚着上楼。

        “教主散步呢。您怎么气色不好?”已经是第十个人了,亲切地问候着薛惊云。

        而他们好强的薛教主,一脸从容不迫又满不在乎道:“笑话,我能有什么事,你去忙你的便是。”说罢摆了摆手又自顾自了,继续装模作样地爬着楼梯。

        脸白如雪,又是一身黑衣,不需别人说,薛惊云也知道,自己就像个濒死的鬼。他瘫倒在门边喘息,一丝力气也腾不出来了,伸手触门推开了一点缝,接着接着惯性将自己的身子往里面一砸。

        本做好了倒地的准备,谁知道却栽进了一堵肉墙里。

        那人居然还顺势拥扶住了他,胸口平坦坚实且有力,淡淡地扑鼻的水墨的香味儿袭来,薛惊云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脸色又青又白,不说清是恶心还是厌恶,映入了卿廷殷眸色极深的眼里。

        是卿廷殷啊。

        等等,薛惊云吓得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抬头起来揉了揉眼睛,心说自己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他抬眼一看,梦里的他皮囊不赖,换了一身月白的袍子,表情多了些人该有的情绪,跟白天见着他的模样很不一样。

        他就木着,薛惊云直勾勾的眼神,充斥着打量与欣赏,在自己脸上晃来晃去,迥异又诡异、嚣张又放肆,并且毫不掩饰……

        这也太没规矩了。

        卿廷殷皱眉,表情变化莫测,伸手扶稳跟他拉开距离,问道:“你失血过多了?”

        薛惊云下意识道:“关你屁事啊。”他推开卿廷殷,结果根本站立不稳,又给撞他胸口上去了,锁骨搁得他下巴生疼,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汗毛耸立。

        薛惊云吓得一个激灵,立马跟他拉开距离,站直了脱口而出道:“卿廷殷你来……哦不卿前辈啊,您这是来干什么?”摇摇晃晃地,他还没恢复过来,但是在强撑着清醒,四下转悠在找什么,“莫急,您先到处看看,我这就给你找凳子去。”

        他压根就站不稳,还想着去给他找凳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屋子,他竟都走得左摇右摆,看得卿廷殷也不由得跟着眼花。

        卿廷卿无奈,欲言又止,伸手又去扶他,斟酌了半天说了句:“别找了,你失血过多,先上床歇歇,我扶你过去。”

        “什么?”薛惊云还晕乎,脑袋昏昏沉沉地,话听得也支离破碎,不知道他听成了什么,脸色一僵道:“您……方才说什么上床来着?”

        一激动,薛惊云推开卿廷殷的手,结果一个不留神,转头反而自己被自己绊倒了,身子一倾后脑勺撞到了柜子上,咚地一声听起来格外沉闷。

        卿廷殷没来得及拉他,事实上他也就是故意松手的,为的就是见证薛惊云上演一场名为‘自作孽不可活’的好戏。

        “嘶啊……”薛惊云惨声,一手支在柜子上,一手捂住可怜的后脑勺,皱巴着脸咬牙切齿道:“早晚砸了这破东西。”

        见他吃瘪,莫名好笑,卿廷殷唇角微微上扬。

        反观,薛惊云被这么一砸,昏沉的脑子清楚了些,定眼一看对上了他的笑意。

        这一笑,如冰川释解般地,他整个人都多了分温度。觉得人间胜景也不过如此。

        见他视线清明了,卿廷殷敛了笑容,伸出自己的手,是要扶他起来的动作,道:“卿某行的正坐得直,私闯薛教主寝房虽是无礼在先,但绝无半点轻薄之意,只是见薛教主脸色苍白,还以为是我这两根手指的缘故。”

        薛惊云听得模模糊糊,不过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他不太相信他,明明才表了态度,不跟万刃山结盟,这会儿又跑来示好,不像是天字榜一该有的反复做派。

        修真界以来,修为越高越没人情味儿,他以为的卿廷殷并不是这么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么想着,沉重的眩晕感又来了,薛惊云闭上了眼睛,没有去接卿廷殷的手,他抓牢了手边的柜子,正想借力撑着起来,但绵软脱力的感觉如风暴般席卷了他。

        不想倒下,还是在外人面前,这样显得自己很没用,他讨厌这种窝囊的感觉。

        这人要倒了。

        卿廷殷轻叹了口气,伸手隔开了衣料,环腰抱起了薛惊云,知道他已是强弓之末没法反抗,老人家的动作和语气都很轻柔。

        “薛教主,冒犯了。”

        确实是有点冒犯了。

        薛惊云心乱如麻,他强打起精神,想伸手发现没了力气,想开口竟也发现有气无力:“你想干嘛……”

        卿廷殷没有回答,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走进了这间屋子的隔间,将四肢乏力的他放上了床,然后拖了根凳子过来,拉开了距离坐他旁边。

        他目光平平,动作也很平和随意,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从容自在,还关切的模样跟他话着家常,“看得出来,你血气微弱,怎么不叫大夫来瞧瞧?”

        吓死了,还以为要发生什么。

        床,还有卿廷殷的距离,给了薛惊云极大的安全感,他脑子里紧绷的弦慢慢地松了下来,觉得身体上下的力气也渐渐恢复,“习惯了,往日里躺些时辰,缓一缓便好了。”

        卿廷殷语气叹惋道:“果真是年轻喃,这么作践自己。”他说着,手伸向自己的袖子,又是在掏着什么。

        薛惊云看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以待客之道先处着:“卿前辈这是……来拜访我的吗?”

        卿殷殷点头,眉头又蹙紧了,他又是好半天没找着,带着些无奈的语气道:“嗯,你万刃山三道墙,可把我这老骨头给折腾得。”

        万刃山虽守卫松散,但卿廷殷不请自来,终归还是吃了些苦头的。万刃山地势奇高,又划分了三道城墙,分别间隔外城、内城、长明宫三个区域。城墙是一层比一层低,虽无重兵把守但说得上是固若金汤。

        一想到是卿廷殷,薛惊云胆战心惊道:“您……没把他们怎么样吧?”

        卿廷殷解释道:“我来得巧,正好没人守着了,据说是你给他们放了长假。”

        还说帮我呢,这群人跑得可真是快啊。

        “让奇鹰小队离开内城两个月……”

        卿廷殷终于摸到了,他拿出一只白瓷的玉瓶,一边打开瓶塞一边问他道:“你是想一个人留守万刃山,单挑何似玉集结的五大仙盟?”

        不提醒这个,他都快忘了。

        薛惊云抬手,放在了眼睛上,疲惫不堪道:“既然知晓了我的计划,前辈不去禀报仙盟,反而跑到我这里来,莫不是想跟我结盟?”

        卿廷殷说道:“有这个打算。”

        薛惊云撤手,猛地支起身子坐起,还没看清卿廷殷的神色,结果脑袋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木床不堪重负发出剧烈的颤抖声。

        这声音,听起来像有故事。

        外面贴着门偷听的人拿着刀,差点没忍住就给杀了进去,却又被另一个偷听的给拉住了。

        老鸿对着老黄,压低了嗓门道:“你疯了?那是卿廷殷啊!”

        “就是因为是卿廷殷。”老黄激动得挥起了手上的刀,“所以我才要进去救教主啊。”

        “哎呦可闭嘴吧你俩,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一天天脑子里想着什么呢。”老袁不忍直视,低声暗骂了句,又附身贴着门缝全神贯注地瞧着。

        根本没发生什么嘛。

        二次创伤,薛惊云再次捂住了后脑勺,跟条蛆似地窝在床上忍痛颤抖着。

        卿廷殷盯着他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界传闻薛惊云,一言不合跟人急,在万刃山横行霸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特别是对哥哥何似玉,六亲不认地跟亲兄弟打了三百年的仗。

        现在看来,都是杜撰,他分明傻子一个。

        卿廷殷摇头一笑,从瓶里倒出小堆红色药丸来,放在掌心嘴里念念有词着,这药丸就化成了道红色的气,像条游蛇似地滑进了薛惊云的呼吸里。

        温热又血腥味极重的气流涌进了喉咙里。

        只在顷刻之间,他便觉得血气上涌,四肢的乏力已散了大半。

        薛惊云一惊,霍地睁开了眼,他定眼看向卿廷殷,只见辉月赤丸的专属玉瓶,安安分分地躺在他手里。

        他恨透了何似玉,也恨透了辉月赤丸,他发过誓不吃这鬼玩意儿,当下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跳了下床找去痰盂处干呕了起来。

        但他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因为卿廷殷像是早有远见的,把药融成了灵气让他吸进去。

        想到这层,心下觉得惊悚无比,胃里更是恶心得翻起了惊涛骇浪。

        薛惊云召了枪,霍地指向卿廷殷的脑袋,一脸憎恶又气愤道:“你给我喂辉月赤丸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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