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剧情推动

听闻凌素已回京的消息，俞府一家老小都要在府门等着迎接她。她没有径直回自己的将军府，因为对她而言，这里才是她的家。

        “总算是安然无恙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可不知道，你在北境的时候，你爹和你哥哥们整天念叨你。”时榆上前，拉着一身风尘仆仆的人，唠叨个不停。

        “好了，这些话也不急在一时。”俞长尤打断了时榆的话，让她先带着凌素下去梳洗，毕竟长途跋涉回来，想必是累了，又是女子，定是要沐浴打扮一番。

        一行人进了府门，兴高采烈。

        俞书星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笑着道，“太子府那边一早就派人送来了书信，说是一会儿，太子和太子妃也会过来。”

        芊芊？凌素想到她就笑了笑，若是往常，她定是飞扑上来就抱住了她，撒娇几句，这么想来她还有些失落。

        “嗐，定是芊芊她想见她的意姐姐了，还拉着太子一起过来，太没规矩了。”俞裴之爽朗地笑着，自从他当上国舅爷，心情就没差过。

        “你呀，别整天只顾着和别人喝酒下馆子，没个正经样。”俞长尤免不了责怪他几句，这早就成了家常便饭。俞裴之听了听就低下头去，不敢反驳半句，谁叫他比他晚出生几天呢。

        俞书晖性子冷淡，本就话少，沉默地跟在众人身后，但看到凌素回来，也是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沐浴的热水和皂角早就备好，一套新的衣裙也摆放在床榻边，时榆一早就安排了一切，能让凌素一回到家就洗去一身尘埃，舒舒服服地享受。

        “二娘，有你真好。”凌素正泡着温热的水，感觉全身的肌肤都舒展开来，好不惬意。

        “你呀。”时榆心里也欣喜，同是女人，很多话说起来会方便一些，“原本以为你一去就会是好几年，没想到这次竟是这么顺利就回来了，还抓到了敌国的俘虏。以后，应该不需要去北境了？”

        “虽然老爷他嘴上没说，可是心里担心你不得了，每天晚上都要叹气好几回才能入睡。更别说你大哥，没有了你在，他几乎很少回家吃饭。”

        “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凌素听完，心里传来阵阵暖意，眼眶不知是被水雾沾湿了，还是怎得，她笑着揉了揉眼角，握住她的手道，“这次回来，短时间就不会离开了。”

        “那就好。”时榆偷偷抹了把眼泪，转身出了屏风，好让她自在地洗个舒服。

        凌素将头靠在浴桶边缘，虚无地看着眼前的空气，感受到全身的疲惫顿时消散，又轻声笑了一下——回家的感觉，真好。

        之后，时榆进来替她梳发，简单地绾了两股编发与散落的长发垂落两侧，鬓边以梅花小钗向后固定，其一身月白雪锻长裙，缀以淡淡的丁香色，正如初雪落梅般的美好。

        不久后，太子妃和太子也驾临俞府。

        “意姐姐！”俞芊芊一看到凌素救飞扑过去抱住了她，撒娇地在她身上蹭蹭，道，“听说你打了胜仗回来，我迫不及待就来看你了。”

        “受伤了没？”她问。

        “没受伤，好得很。”凌素抱着怀中熟悉的小美人，一阵感慨，觉得她的脸色更加红润了，脸颊也比之前丰满了一些，看来是吃得太好了。

        太子对她应当是不错的。这么想着，她松开俞芊芊，朝太子看去，行了个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凌将军快快请起，无需客气，你我已是自家人。”他说前半句话之时看着凌素，说到后半句之时倒是看向了俞芊芊，惹得她小脸一红，躲到他怀里害羞去了。

        这是凌素第一次和傅景容近距离接触，毕竟以往她的眼里只有二皇子。

        她听说过太子的仁德之名，是个温和的谦谦君子，如今一见，觉得传闻不假，也替芊芊找到好的归宿而高兴，只是帝王之家，不会事事过得一帆风顺。想到此，她又不免担心地看了芊芊一眼。

        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包括太子殿下。

        已是黄昏，俞府正在备餐，所有人都围着凌素问她北漠的战事以及是如何抓到那个奸相仇南风的，毕竟大家对这位传闻中的人物也十分好奇。

        她三言两语就把战况给说完了，听得人似乎不觉其中有多危险，但懂得军事的俞长尤和俞书星听了还是替她捏了把汗，同时也对仇南风的“自投罗网”有多怀疑。不过，他们现下没有多想，毕竟谁多不想破坏当下温馨的气氛。

        “意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呀。”俞芊芊听完，崇拜地拍了拍手道，“我听你说完，觉得你简直是神话般的人物，是我们都城所有女子的表率。”

        “凌将军是本朝第一位女将军，能不厉害吗？”傅景容宠溺地刮了一下芊芊的鼻子，语气温和有礼，丝毫不显身为太子的威严。

        虽然这么说，凌素是溱朝的第一位女将军，更是圣上和皇后破格录用的，但她却没有资格和身份上朝堂议事。大部分文官都看不起武将，而对于这位女子武将就更是争议颇多了。

        “能当上本朝第一位女将军，吃得苦也比其他人多得多。”俞书星说着，看向凌素，从小陪着她长大，他是看着她一步步艰难地走过来的。

        “过往这些都不重要，活在当下便好。”凌素笑了笑，没什么比此刻眼下的幸福更重要的了。她奉行的便是及时行乐，未来太长了，她根本想不明白，也没那个心思去想。

        “意姐姐，那仇南风长得如何？”俞芊芊眨着双眸，偷偷说道，“我时常听说那仇南风长相俊美，但又有人说他长得青面獠牙，到底哪个是真呀？”

        “你好奇这个做什么？”凌素笑着看她道，“那仇南风长相确实俊美，溱朝……未必有人能比得过他。”

        “真的？”俞芊芊好奇极了。

        “真的。”凌素点头，脑海中立刻出现了那张俊美又欠扁的脸。

        “芊芊……”傅景容委屈地拉了拉她的手，满脸自写着“我不高兴我吃醋了”，见此，芊芊连忙撒娇讨好。那两人实在恩爱十足，羡煞旁人，众人简直没眼看。

        晚饭，一家人吃饭也是其乐融融，傅景容并没有因为自己太子就觉得高人一等，既没有摆脸色反而融入他们的气氛，倒是叫俞长尤他们对芊芊的婚事放心了很多。凌素讲话依旧是没脸没皮，毫不掩饰地说着军营里的趣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晚上，便就这样欢乐地过去了。

        翌日，圣上传召凌将军，赏赐黄金万两和千亩田地，更是加封爵位为巾帼将军，更乃是溱朝第一位异性封爵的，女将军。这一顿操作，无疑是打得文官的脸啪啪得疼。圣上的态度，可见一斑。

        武将们自然是以凌素马首是瞻，毕竟她父亲凌牧白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女子又如何？厉害就行。他们本身就活得粗糙，没有文官那么细腻，没有那么多之乎者也。

        最近文官圈里以凌素为话题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她的，一派是反对她的，但圣上的态度摆得太过明显，导致一部分原先不支持凌素的文官也倒戈了，就连平时不怎么走动的几位大人也登门拜见，不过她都一概不见，反而是俞长尤接见，说了几句场面话。

        若说凌素是近日内都城炙手可热的人物，那么仇南风便是另一个。

        大理寺。

        朱纹孤身一人来到死牢找仇南风，是奉了圣上的口谕，连傅景曜也不知道他来此。好像是等候了许久，仇南风抬眸看向来人，毫不意外。

        “你的从容淡定，让老夫很佩服。”朱纹哼笑了一声，又道，“只不过，你如今身在我溱朝大理寺的死牢中，生死悬在一线，多少还是有点畏惧吧？”

        “自然是。”仇南风微微一笑，转了下僵硬的手腕，只见手腕被镣铐扯得一片血红。

        “你是聪明人，我不与你兜圈子。”朱纹恢复了冷漠的脸色，沉声道，“推背图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信，便是真的。”他淡淡一笑。

        “可你如何证明呢？”朱纹继续道，“推背图的奥秘根本没有人知道，甚至可能只是一个传说，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证明你真的拥有推背图呢？”

        “天下大同。”仇南风说出这四个字，抬眸看向他，眸光凌厉，“武圣庙天降大火，火堆中出现了这四个字，你可知代表什么？”

        “我有一句话要亲口告诉圣上，是我用推背图预测得来的，只能，亲口告诉圣上。”他勾唇，眸光深邃：“劳烦，通禀。”

        “那么你呢？你到底要什么？”朱纹看着他。

        “我曾经是北漠的宰相，已是一人之下，若非那人用蛊毒控制我，我根本不会帮助他。因为，我要帮助的是，未来能一统天下的人。”

        “我想要封侯拜相，想要权利，圣上也要给超过北漠宰相所能拥有的尊贵，那么我……”后半句话，他没有言明，但他知道朱纹能听明白。

        ——那么我，就助他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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