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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


“这是我自己带来的行李。”占宸已经猜到这个男人要以什么借口明抢了。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谁知道你来这里的路上有没有偷偷拿?”强壮的居民瓮声瓮气:“背包拿来,我要检查。”

        说着居民直接伸了手想抢,占宸一把握住了背包另一端,居民几番用力,竟然没能得逞,恼羞成怒中带上了忌惮,最后目光落在了垂落的毯子上。

        “你还说你没有偷,你身上这毯子我看着就很眼熟,像是我家的!”居民回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是吧!你们都来过我家,见过我的毯子,是不是很像!”

        那几个同伴们对视几眼,纷纷附和:“我看着也像!”

        “没错,我见过好几次,那毯子花纹颜色都一模一样。”

        “什么像,我看分明就是你的毯子,被这小偷拿走了!”

        “小偷!强盗!把毯子还回来!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外来者偷偷溜进我们镇子,趁乱抢夺了我朋友的毯子,堂而皇之据为己有,他难道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吗?”

        剩下的居民也炸了:“外来者?这个时候跑来的外来者?”

        “谁认识他啊,他什么身份,该不会有问题吧!”

        “你们说,会不会是奸细啊。我们镇子离前线还有段距离,本来不会打到这里来的,结果他一来,我们的家就被毁了!”

        “一定是他泄露了消息,他通敌!”

        一时间防空洞嗡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在空旷的场地里激发一阵阵嘈杂刺耳的回音。

        这声音惊动了驻守防空洞的士兵,其中一个大步走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嫌自己命太长了是不是?生怕黑夜里你们的声音不够大,引不来敌军的注意!”

        即便是被训斥了,有些居民仍旧不死心,好几个站起来大声告状,情绪激动之下越靠越近,士兵见状直接化身武器形态。就算是中轻型武器身长也近两米了,黑黝黝的弹管隔空滑过每一个闹事的居民的身体,那些居民方才如梦初醒,忌惮而警惕地后退,在士兵无声的逼迫下慢慢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不敢造次。

        “都给我老实一点。上级命令是守住这个镇子,至于保障居民安全,没有硬性要求。”士兵的语气堪称威胁。

        占宸顿时听懂了潜台词,这些士兵不是为了保护和转移居民而来,他们是来继续打仗的,现在允许居民进入防空洞避难仅仅是看在身为同胞的份上。当然了,如果同胞们失去控制妨碍了他们执行任务,那平民就会被放弃。

        居民们抱团缩在一起,没敢再吱一声。他们绝对不能被赶出去,离开了防空洞,就相当于躺在了敌军的炮火下。整个镇子目前都沦为了战场,敌军就栖息在镇子的附近,只是暂时的退却而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乘着夜色而来,夺走幸存者的生命。

        直到士兵离开,防空洞都安静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个居民敢率先出声,生怕引起士兵的不满害所有人失去庇护。

        而占宸,独自一人——顶多再加一个果冻,裹着厚实温暖的毯子,靠着墙壁已经陷入了睡眠。虽然墙壁又冷又硬,还凹凸不平,但他的处境已经相当不错了。剩下的居民被饥饿与寒冷折磨到失去了睡眠的能力,还要对外头的动静胆战心惊,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驱散本就所剩无几的睡意,一双双眼睛在黑暗里睁得极大。

        直到后半夜,防空洞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慢慢减弱,居民们疲惫的身体拽着更为疲惫的灵魂陷入梦乡之中,暂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也就是这个时候,刻意放轻的动静慢慢靠近了占宸。

        占宸裹着毯子,抱着果冻睡得很沉。这个世界的白天太过漫长,搜集物资也是个体力活,他现在累得慌。

        但这不意味着占宸没听见墙壁表面传来的细小摩擦声。

        更何况还有一只同样被吵醒的果冻正在疯狂拍打着占宸藏在毯子里的手。不同的是果冻并不是听到了摩擦声才醒来的,它是被那不怀好意的来者紧张的心理活动给吵醒的。

        在绝大部分生命体陷入睡眠的防空洞里,少数几个醒着的生命体也处于思维放空的状态,门口的士兵百无聊赖地警戒着周围,心绪也维持在一个较为平稳的波动范围。

        在这种时候,有一个因为要干坏事而内心无比紧张激烈的心音响在耳畔,就跟拿了个大喇叭在果冻耳边狂吼一样,它直接给吓醒了。

        感觉到那心音越靠越近,明知道占宸已经醒来并察觉,果冻还是相当不淡定地用自己短短的果冻小手在占宸手臂又摇又拍,如果这个时候它能开口,喊的应该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它来了它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诸如此类的话。

        占宸面上不动,隐藏在毯子底下的手却轻柔而安抚地揉了揉果冻的身体,直接把果冻摸得安静了下来,藏在毯子下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占宸的处理。

        而占宸的另一只手已经捏好了昆毕文——第一个世界结束时他从生物机械生命那里用信息换来的装备,拥有冻结的能力,占宸还开发了它一些奇怪的功用,经常拿它冰自己来驱赶睡意。

        也不知道昆毕文有思想的话会不会气得跳起来打占宸一顿,什么叫杀鸡用牛刀,什么叫高射炮打蚊子,什么叫“可以但是有病”,它一个大规模群体性杀伤武器,被拿来当冰袋。

        明珠暗投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今晚,它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占宸只听了一会儿就判断出来这个靠近的家伙“手”比自己多——至少六条以上。有句话叫双拳难敌四手,占宸两只手想要同时控制住六只就更加不现实了。所以占宸打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直接在动手的第一时间就让对手失去所有行动能力。

        就是要等它再靠近一些……

        占宸不想惊动其他居民,因此把昆毕文的功率控制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只有那向自己爬来的“手”亲自接触才可以起效。

        那“手”顺着湿冷的墙壁而来,略过了占宸的肩膀和致命的咽喉部位,直奔着占宸怀中而去。

        占宸抱在怀里的是他的背包和一只果冻,以及一个等待多时的“昆毕文”。

        他的背包那么鼓,一定有吃的吧,我好饿,我好饿,已经把食物和老婆都吃完了,还是好饿啊……这个外来者长得畸形怪异,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等把包里的食物都吃完了,还饿的话就尝一口好了。不能吃本镇的居民,它们会怀疑我,它们,它们会把我杀掉,但是外来者,嘻嘻……

        来者把触手探进了毯子里,往下不过两三厘米就碰到一个坚硬寒冷的东西,触手受到低温的刺激,下意识地蜷缩收紧,在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情况下就缠住了碰触到的东西。

        好像是带有尖角的、硬硬的……这是来者最后的念头,因为触手缠紧昆毕文的第一时间,占宸就发动了攻击。

        零零散散的冰块碎了一地,黑暗的防空洞里有几个生命体模模糊糊间醒来,四处看了一眼,一切正常,士兵还守在门口,外来者靠墙安眠,其他小镇居民挤作一团沉入梦乡。

        嘿,我醒过来干嘛呢,晚上多冷。那几个生命体带着半夜惊醒的不满,闭眼就又睡了过去。

        只是为什么梦里也有异样的响动呢,“滋啦啦,唰——,唰——”,好像是什么在跟地面发生摩擦的声音。

        次日,防空洞中的生命体陆陆续续醒来,小声抱怨着清晨的潮湿寒冷和在地上睡觉的不舒服,又或者指责战争毁坏了它们的家园、士兵的严苛……它们什么都聊,毕竟实在无事可做。

        “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每年的税收少交过一个子儿吗?它们收了我们那么多钱,却打不赢仗,鬼知道那些钱究竟是拿来训练士兵、还是填了它们的肚子了!”

        “哎,你们家还好吧,我听说你老婆的弟弟有天赋,能变化形态,去年还前年被部队招走了?”

        “害,运气好罢了。”话是这么说,那个生命体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与有荣焉:“前年镇子上来人检测,发现我小舅子的天赋,连夜就把它送去军校培训了。听说现在已经能自由掌控形态变化,是台黑色的中轻型武器。”

        “哟!那不错。你们家出了这么个能变换形态的后生,拿了不少补贴吧。”

        “确实有些补贴,你也知道,我老婆娘家早就没人了,一直是我和我老婆养着它,谁知道就培养出来个好苗子!它每月还省下一部分津贴往家寄,不提钱的事,面上我也有光啊!”

        “难怪你们家这么快就盖新房子了,那材料,卖了我也买不了几块砖。”

        “别提了,现在还不一样都成了垃圾泡在脏水里……”

        “新材料没那么容易坏的吧?泡个水而已,等敌军撤走了,你把砖头再捡回来重新盖,也能挽回一点儿损失……”

        “话说&去哪儿了,昨晚它还在我旁边睡来着,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出去了?白天会安全一点吧。我昨天来的太匆忙,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拿,今天是该出去看看。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点物资,够什么用的啊。”

        “你也出去?那我也去,一起吧?昨晚真是冻死我了,今天说什么也得找个被子毯子。”

        “那个外来者还在睡。”

        “正常啦,又惊又吓的,谁不累。我也累,要不是你说话把我吵醒了,我肯定睡到下午去。不过它睡得真沉哪,这都没被吵醒。”

        “要不趁这个机会拿走它的毯子,咝,我现在也觉得冷。”

        “要去你去,我待会儿回家拿点衣服晾干了回来盖。”一个女性的声音略带鄙夷。

        “衣服哪有毯子舒服……那毯子看起来就又厚又暖和。”声音的主人似乎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辩驳。

        “看人家是外面来的就欺负人家,咱们镇子有山有水的到现在都发展不起来,还不是都怪你们封建排外,来过一次的旅客都再也不来了,我们现在这么穷,怪谁谁心里清楚。”

        “嘿你怎么帮外人说话呢,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谁看上它了?它只有一个脑袋!老娘十岁那年就说过,这辈子不嫁只有一个脑袋的残疾!”

        “这就是你拒绝你堂哥的理由?哎,你怎么想的嘛,你堂哥品行多好,不就是第二个脑袋没发育完全,你就这么嫌弃它。严格来讲,它也是有两个脑袋的嘛。”

        “两个脑袋?顶多算一个半!它第二个脑袋连话都讲不清楚,就会整天啰啰嗦嗦地讲些含糊不清的疯话,嘴角甚至挂着口水!我要是嫁给它,会被嘲笑一辈子的!万一我们的孩子也残疾怎么办?”

        在镇民们互相争吵且声音渐大的时间里,那个外来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防空洞里的声音都小了。而外来者似乎一无所觉的样子,环顾四周后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收起毯子放进背包,把一坨天青色的玩意儿放在肩膀上,拎起一个大容量的水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面走。

        外面天已经大亮,是该干活的时候了。

        一个晚上没被攻击,那些镇民或多或少地抱了“敌军或许已经走了”的想法,这样它们就可以到外面收集物资而不必慌里慌张的了。既然如此,它们就没有必要再和那个外来者起冲突引起士兵的注意,那些兵痞子“都是不讲理的流氓”,即便是本国的士兵,镇民们也不愿意与它们多打交道。因此,即便如有实质的贪婪目光纷纷打在外来者身上,最终也没有谁壮着胆子率先动手。战争一旦给了生命喘息之机,它们就会本能地更偏向于文明社会的道德标准,它们镇子可还指望着靠旅游业发家呢,还是少给外界留下不好的印象比较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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