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阁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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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虽坐于大殿偏侧,但对于上面所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听了个清楚。原因无他,皇帝皇后一开口,底下众人自然是要静默无声的。于是这点官司,便都尽数传于众人耳中。
先头皇后提请皇帝赐婚,灵徽便听见周围的少女们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后来皇帝拒了提议,大家才放下心来。可听见皇上说他已有中意人选,灵徽又听见她们细声细气地讨论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再后来,皇后那一番尖锐的话语出口,灵徽便担忧地看向姐姐,所幸姐姐并未忍气吞声,而是立刻回击,灵徽放心之余才觉畅快。
至于当事人谢瑄,皇帝拂袖而去对他并未有分毫影响。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品着佳酿,对于眼前这一出闹剧竟然未置一词。
付容嘉失魂落魄地被婢女扶下殿去,皇后则恼恨不已。不少宫嫔已在窃窃私语,而妙徵则骤然起身,冷冰冰说道:“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她的动作引起了盛荃的注意,盛荃的目光从她如画的眉目上移到发髻之间,不由目光微黯,眉间的川字纹愈发加深。
灵徽见姐姐离席,到底多了几分担忧。她与卢盼盼打过招呼,只说自己回宫一趟,若是宴席散了不必等她,便匆匆往殿外去追赶妙徵。
她脚步匆匆,终于在广和宫不远处赶上了妙徵一行人。因嫌殿内闷得慌,妙徵便不愿乘步辇,执意步行,也幸亏如此,否则灵徽委实难以赶上。
“姐姐!”灵徽快步上前,扶住妙徵柔声道:“我和姐姐一道回宫。”
她是当真怕了,妙徵神色冰冷僵硬,若是再做出什么不可估量的事来……她一定要亲自守在姐姐身旁,以求安心。
见妹妹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妙徵的情绪略被提振。
她摇摇头,哄灵徽道:“你回去做什么。宴席结束了,晚间还有烟火可赏,你在宫外只怕见得少,趁此机会,好好玩耍才是。”见妹妹不肯答应,她又耐心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皇后那个德行,我早就习惯了。只不过是懒得与她同处一室,免得心烦,这才回去。听话,你玩得开心了,姐姐才少了一桩心事。”
闻言,灵徽不免两难。她自是打定主意陪姐姐,可若是让她以为是因她之故,自己不能玩耍,那就适得其反了。
纠结再三,她只好勉勉强强地答应了妙徵劝她留下来的提议。
目送妙徵远去后,灵徽决定随意在附近绕一圈,便说自己累了想要回宫,这样姐姐也就无话可说了。
如此想着,灵徽便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径,随意漫步前行。
小径四周的茵茵碧草上,如星点般散落着不知名的小花吗,迎风轻摆,惬意而静谧。灵徽顺着这画卷一般的草地前进,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水阁附近。
水阁傍水而设,形似水榭,但四面被白墙木窗包裹,窗上糊有窗纸,窗槅紧闭。
灵徽站在岸边远眺而去,她看了看方向,猜测这一片水域似乎与重锦园内的露华池相通。但目光尽头处的一道小小水闸,挡住了她的视线,只有水流能够穿透水闸倾泻而来。
天色将黑,灵徽正欲折返,忽然被一阵不绝如缕的幽幽琴声吸引。听声音辨认方向,应是水阁内有人在此弹奏。
这琴声时断时续,似有若无,声大时如金石鸣镝激烈磅礴,声小时如碎玉碰流珠,幽咽不已。
灵徽不自觉地被这琴声吸引,循声往前走了几步。
旋即她便站住。算了,灵徽暗暗想道,此地不宜久留,弹琴之人固然引人探究,但她并不好奇。琴声再美,也不是非听不可。如此想着,她转身踏上小径,准备原路折返。
忽而琴声骤停,水阁之内一道泠若寒泉的声音穿透窗槅而来:“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留下?”
灵徽脚步顿停,虽然秋风吹散了声音,带着几许模糊,但她依然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谢瑄。
想了想,她回头往水阁而去。
水阁门窗紧闭,四周不见一人。灵徽委实不知谢瑄何时从宫宴退场,转来此处独坐弹琴。若非误打误撞遇上,又有谁能想到呢。
直接推门而入有些失礼,里头又是男子,灵徽便敲了敲门,而后站定,待谢瑄开口她再进去。
谁知那木门旋即就“吱呀——”一声被拉开,就好像有人专在门的里侧等候着一般。
灵徽愣了一愣,这才迈过门槛向里走去。
甫一进门,她便被光亮刺得闭了闭眼睛。外头天色暗黑,屋内却点了许多灯,她的眼睛反应不及。待她重新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只见一道清隽高挑的墨绿色身影背对着她缓步往水阁尽头而去。
谢瑄给她开的门?可他为何一言不发?望着他冷漠的背影,灵徽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琴声如心声,他方才的琴声中,急促与低落杂糅,时高时低,显而易见的不稳定。
水阁最里侧是从屋内延伸至水面之上的一个轩台,两侧以素色屏风遮挡。谢瑄掀起袍摆,盘腿席地而坐,他靠在凭几之上,坐姿慵懒。一手搭在凭几之上,手指自然垂落,白皙修长。
湖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
他看也不看灵徽,目光径直飘落于笼罩在夜色之中的水面。
灵徽默默上前,只见谢瑄身侧搁着一把她曾经见过的琴,漆黑的琴身却伴以雪白的琴弦,风格迥异。
夜啼。
她忽然间想起谢瑄曾对她说过的话:“此琴只在夜间弹奏,故名夜啼。”此情此景,她或许有些懂了,为何此琴只在夜间弹奏。
见他不说话,灵徽迟疑一瞬道:“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一会儿便是烟火盛会了,你若缺席,会引人非议的吧?”
谢瑄凝视着乌黑一片的水面,闻言,若有所动,他回首默默看着灵徽,眸色晦暗冷沉,紧紧攫取住她的身影,却并未回应她的话语。
疏风大作,裹着夜色的寒意从大敞的轩台内灌入,灵徽身上衣衫单薄,被风一吹不禁有些发抖。
谢瑄便抱琴起身,阖上轩台两侧的门,挡住秋风瑟瑟,也挡住了一湖夜色。
他走到两张圈椅中间,放下琴,而后提起酒壶,往蕉叶冻石酒杯内斟了两杯酒。随即他又一手一杯持起酒杯,将其中一杯递给灵徽。
谢瑄到底怎么了?灵徽蹙眉看向蕉叶冻石杯内清澈透明,微微荡起波澜的酒液,又蹙眉看向他。
问他话却不回答,此时又让自己喝酒,今夜他真的不太对劲。
灵徽想起宴席上那又呛又辣的酒味就难受,她果断摇头拒绝:“我不喜欢喝酒。”
闻言,谢瑄黯沉沉的眸色终于起了变化,他的眼神一瞬犀利,眉弓斜挑,风流不羁的情状便宣泄而出,直击人心。他低沉一笑,眉眼之间却没有半分笑意,冷意在空气中泛开,灵徽听到他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姓迟的让你喝,你就喜欢了?”
姓迟的?迟彦?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灵徽愕然与他对视,果然见他神色冰冷,一双无情目蕴含着几缕嘲讽,正凝视着自己,似乎要看自己如何辩解。
“谢瑄!”灵徽忍无可忍,她高声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亏他说得出口这些话!她何时喝过迟彦给的酒了?他这样一说,倒好像她和迟彦有什么瓜葛似的,灵徽被他的话语刺激到,气息不稳,胸口猛烈起伏。加上冷意逼人,她的身体便又些不受控制地又开始发抖。
“我胡说八道。”谢瑄眸中的嘲讽更盛,他一仰而尽饮下其中一杯酒,而后将冻石杯狠狠顿在桌上,他反问道:“怎么,莫非广和宫里,你没有和那姓迟的坐在一处,没有受他的酒?”
不等灵徽回答,他又冷冷问道:“姓迟的给你酒喝得,我给你的酒就喝不得了?”
被他用这些冷言冷语接二连三讥讽,灵徽只觉热血上涌,激得她面颊生热。任凭她如何猜想,也绝不知道自己今夜进水阁来,竟然会受他这番羞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灵徽想也未想,转身掩面而泣,疾步往门口而去,她只觉再也不想看见谢瑄其人。
下一瞬,她却被一只火热的手掌按住肩膀,而后身体被猛然一旋,跌入了一个满是雪松清冽气息和浓郁酒意混合的怀抱之中。
紧接着,她的檀唇便被紧紧封住,辛辣刺人的酒液被强行撬开的唇舌送入,满溢于唇齿之间,呛得她眼泪顺着眼尾滴滴滑落。
谢瑄的铁臂紧紧箍住她的后腰和肩背,高挑的鼻尖贴住她的脸颊,他将酒液送入后,便一点一点耐心地描摹着她的唇舌,缠绵流连,不肯离去。
灵徽被他的动作全然辖制,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是酒意太过浓烈,还是他抱得极紧,抑或是他的呼吸间喷薄而出的气息熏得她神志不清。
灵徽只觉呼吸都困难起来,眼前似有五光十色飘过,身体渐渐失去力气,腿软得令她站都站不住。
许久之后,谢瑄才终于停下这个漫长的吻。
他将灵徽搂在怀里,一只手顺着她的柔滑鸦发轻轻摩挲,感受着她身体曼妙的曲线严丝合缝地贴着他,好不容易清明了些许的眸色再度转暗,呼吸间气息又重了起来,喉结上下剧烈滚动。
神智回到灵徽的脑海之中,犹在晃荡。
她就这么木木地被他揽在怀中,而后一点一点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何事。
神思一回笼,灵徽手忙脚乱、羞愤欲绝地用力推他,谢瑄扣住她纤腰的手不由一松,被她挣扎出怀抱。
他又来轻薄她,一点也不尊重她!
这次比之玉茗楼里,还要过分许多。他之所以行为如此轻薄无礼,无非便是将她当成亵玩的轻贱之人!
灵徽心中满是愤怒之情,她不曾有半点犹豫,扬起手就狠狠往他脸上打去,而他竟也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
以灵徽之教养,这已经突破了她的极限。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此情此景,甚至被逼动手打人。
都怪谢瑄,这个无耻的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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