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南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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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荀见他哭得实在难过,甚至爬过来抱他小腿,只得干巴巴来了一句,“她是个女子。”
“我怎能不知魁娘是女子?莫非男子还能小产不成?”郡守只当此人是个傻子护卫,就想着掏钱办事。
“说的可不是魁娘。”骆荀白了郡守一眼,拉过那把院中那把独椅便坐。
郡守箕踞在地支吾半天,才来一句,“原来是这样。”爬起身,跌跌撞撞往厢房那边走,推门朝缝隙里一看,内里两人叠在一堆说着悄悄话儿。
“真是女子?”郡守回头问骆荀。
“滚!”屋内传来一声儿,又扔出只绣鞋。
这也忒惨了点儿,堂堂郡守,何必对个教坊女子低声下气?
骆荀心中有惑,却未多言。倒是那郡守抱着绣鞋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待天色一暗,中庭静谧诡异之时凑近了骆荀。
“兄台。”
骆荀觉他二人无话可说,未答。
郡守又暗道,这是个不爱做声的闷葫芦,那些事讲给他听,应该也不会泄露出去,权当找个人倾诉会儿。
“你有所不知,魁娘先前是个可心女子。”
“错就错在,我不该骗她。”
骆荀那双眼嗖地瞟了过来,停在郡守那张颇显老气的面容上。
“本官家中有妻无子,婆子娘家势大,平日过得郁闷,便去教坊喝酒。”郡守吸了吸鼻子,“那魁娘是个漂亮的,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本官与同僚、下属打赌,定能赢她芳心。”
他使了些小计谋,逐步与魁娘交心,硬是在她帐中当了三年的入幕之宾。
“魁娘觉得本官是个可托付的——本官当然是。可惜家里那老婆子知道了这事,竟气得产时大出血,死了。”
明明是魁娘对家,伤心者该是他才对。
且,婆娘死了,魁娘才能入了他府中。怎么不好?
郡守避重就轻,含糊地将那些个经过说了,“你说呢?”
“你骗她什么?”
“本官装成街上卖炊饼的汉子,赚钱就只为见她。”
原来是在身份上说谎,与唐念依一样,尽想着扮猪吃老虎。
骆荀哼了一声,“不怪她怨你。”
郡守琢磨这个骆荀果真是个傻的,有哪个女人会不爱男子身份显贵?
想他与魁娘在这院子里也温存过一段不短的日子,方才在郡衙中刚处理完公务就急飕飕往这边奔来,晚膳都没来得及用。
郡守为了魁娘,还真学了怎么做炊饼。
往灶房那边一看,正好有面粉有佐料,硬是扯了骆荀往灶房去,“本官饿着呢,你给我烧火。”
骆荀心里寻思着郡守和魁娘的故事,甚至隐隐将自己带入了魁娘,难免瞎想,就怕唐念依以甘棠的名字在世已有相好,到时候那人万一寻他来,他又岂能占理?
郡守挽起袖子开始掺水和面,骆荀不爱做声的性子颇衬他心意,又道,“我对家里的婆娘真就无半分情谊,她费尽心机用药才怀上的孩子,又日日进补,怨不得腹中孩子头大,产时血崩。”
骆荀一只耳听他絮叨,又转念一想,唐念依骗了他,那日放灯,他对唐念依不也说了谎?
唐念依不止一次试探过他对骆美宁的想法,当初碍于师妹阴阳眼之秘,他都给挡了回去。现在仔细一思量,他竟从未跟唐念依剖白过。
“你评评理,我失了儿子都不恨,她倒跟我置起气来。”
借着台上烛光,灶房内跨进一只脚。郡守从那脚缓缓朝上梭巡去,就见之前与他争抢魁娘的‘公子’,他这时已经解了腰带和盘髻,青丝如瀑,姿态婀娜。
他揉面的动作顿住了,眼珠子凝在唐念依身上一动不动,好乖乖;先前只当魁娘是这始安郡一绝,现下才知天外有天。
骆荀窜到唐念依身前挡住郡守的视线,唐念依却歪着脑袋,不止对他一人道,“谁人知道酒水在何处?”
郡守觉得这声儿听得喉咙直犯痒痒。
“本、本官拿予你。”这小院就是郡守置办的,他当然知道东西在哪里。
郡守去灶旁的墙堆边翻找一番,寻到几坛,忙一手一个送到唐念依身前。唐念依却有些嫌弃地睨了眼他沾着面粉的手,去取剩下的几坛,提溜着回到厢房。
骆荀看他脸上那木愣愣的灰败样,竟开怀几分,小声道,“她就是这种性子,娇气地很。”
唐念依听着骆荀口中话儿遥遥传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那都是装的,行走江湖她哪次拖过别人后腿?
捏着酒坛往木门上轻轻撞去,魁娘闻声儿来给她开了门。
“我说的可对?”
魁娘可不是说中了,那个郡守就喜欢漂亮还带些子傲气的,唐念依一路走过院中,他那炽热的目光就随了一路。
“他嫌弃家中贤妻相貌不美,还哄我说做炊饼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竟只是将奴家迎为外室,生生害了原配夫人与我肚子里的孩子。”
那郡守在骆荀面前硬是将自个儿吹成了个情圣。
“我也是遭了贵人相助才知他身份,先前在芳菲阁里还做着有媒有聘的夫人梦。”
寻常人家才能说为穷妻不做贵妾,她一个入了贱籍的女子,遇到炊饼汉后还以为老天开眼。
院子虽说是郡守给她置办的,可在二人谈好要赎身时,魁娘就把傍身的银子全都给了郡守,如今她无路可去。
再入芳菲阁,未免太过凄惨。
她整夜做着原配夫人惨死在产房中的梦,还梦到她已落了胎的肚子重新鼓起了球,然后炸开,血肉横飞。
淅沥沥落下泪来。
唐念依怜她哭的难过,便给她斟了杯酒,“别哭了,孩子掉了可不怨你。”
“怎么不怨我?定是之前在芳菲阁中用了太多虎狼之药,损了身子,大夫都那么说。”
唐念依瞧着她头顶发钗边那团已经成型的鬼胎,“你孩子是几个月没的?”
“害,刚发现怀上,没多久就掉了。”
“你不要怕我,”唐念依顿了顿,“你腹中那胎,很可能是郡守夫人的死婴化作的怨魂弄没了的。”
唐念依见那怨魂半睁着眼,眼瞳那块的雾气隐隐泛着点儿红。
“怨魂?”
“对。”
“贵人之前也跟我说过,她令我早和那冤家断了关系,免得怨魂上身。”
唐念依眉头一动,“你且跟我说说,那贵人是个什么模样?”
“这——”魁娘犹豫了。
“不愿说就算了。”
“不是魁娘不愿告诉您,而是贵人身边的女子嘱咐了,这事儿隐秘,不可外传。”
瞒得这么严实难道也是个‘阴阳眼’?唐念依禁不住多想。
“罢了,先解决那怨魂吧。”
小婴眼中含恨,待那双目全都睁开,怨魂终将成为厉鬼,就连她都奈何不了。
一句话听得魁娘的小心肝儿砰砰直跳。
之前见到的道姑贵人在彻查经过后,只是提点她,却从不言及解决‘鬼神’一事。
面前这个女人却直言她小产是鬼气作祟,还底气十足地要帮她抓怨魂。
魁娘惊疑不定,她与郡守一路也有了个四五年,起初她傲气地很。后来情浓了,在芳菲阁便也只接些唱曲儿的清活儿,客们都碍着郡守的面子,她的日子也过得顺当。
后来碰上的道姑查明事情进过,郡守坦白。她才知,那时她已经被包了下来,就连害人的药都没再吃过。
小产一事,看了大夫,也是众说纷纭,真要怨她在阁中坏了身子,也是莫辩。
“你这房里可有那个郡守用过之物?”
魁娘一怔,“要那冤家的东西作甚?”
“自然是退怨邪。”
唐念依一身打扮说什么也不像是道师一类人,魁娘将信将疑,却也开始寻起郡守装炊饼郎时候落在这处的东西。
唐念依腾空了正中的圆桌,又做了俩纸牌位供上。
魁娘自芳菲阁起便一直有燃香的习惯,唐念依为了取信与她,将香炉摆在牌位之间,取了些香灰洒在手心处。
她走近魁娘身畔,扯着怨魂的小手往自己手心一按,使香灰印出一个幼儿手掌。
将此送到魁娘身前使她看清,“这便是了。”
魁娘看着那小小的的掌印,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扑簌簌落了下来,这怎能不叫她想起腹中流掉的那个孩子。
她忙寻出一件郡守用过的粗布束发带,“此物可行?”
唐念依将发带取过,不置可否,行与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魁娘房内没有蒲团,她便从床上顺了只枕头来,置于地面,“跪下吧。”
魁娘一时怵于她的气势,竟朝唐念依那边腿儿一曲。
唐念依将她虚虚一扶,“哪里是要你跪我,朝牌位跪下。”
“哦哦。”魁娘连声应下,又听唐念依在她身后道,“我教你颂念经文,颂完你便得随心忏悔。”
就连魁娘自己,都打心底认为郡守原配夫人产子而死是与她相关的,婴灵怎不怨恨?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魁娘刚出小月子就与郡守闹掰,重新在小院外挂起牌子。街坊骂她只知勾男人,又怎会理解她心中悲戚?
郡守打心眼儿里喜欢高傲漂亮的,自从她被他哄着用小轿‘成亲’迎进门后,他对自己就明显比不上从前。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贱骨头,这几日给他甩脸子,他又一改从前,猛烈追求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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