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南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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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依将绘好的假面从魁娘脸上揭下,搁在桌面上,“心中可畅快些?”
魁娘听到厢外郡守闹出的动静,盯着唐念依的面容缓缓叹道,“可惜公子不是真男子,不然魁娘今夜定与公子春风一度。”
唐念依只是勾了勾唇。
“公子可否饮酒?”
魁娘起身,给她二人一人斟满一杯,执盏朝她道,“今日公子大恩,魁娘无以相报,但求此酒代情,奴家先饮了。”
唐念依却想,魁娘方小产不久,饮酒伤身。
她伸手欲拦住魁娘手腕,却被魁娘柔柔止住,“公子菩萨心肠,奴家的身子,奴家心中有数。”
酒液下肚,先前又未有什么菜垫腹,饶是魁娘这种在芳菲阁中身经百战的,也有些醉了。
自卖身起,阁中的姑娘们都算是对手,明面上与她笑脸相迎,背地里坏话说尽。
都说女子最懂女子苦,可她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只有鸨母念她吸金,会与她说些女儿家的房中话。
“公子可愿承魁娘的情?”她拈了杯酒盏,举到唐念依下巴边,顺势往她怀中靠去,“还是公子胸怀辽阔,比臭男人好百倍。”
有时候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真冷情还是能共情,心一软,唐念依就着她的手,含入酒水,。
世人皆苦,却亦有乐;对魁娘的怜惜无端起,她伸掌抚了抚魁娘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响,厢房门被人从外撞开,厢内二人循声看去。
是骆荀。
他沉着脸,一身酒气,那双眼狠狠地刮了魁娘一眼,只听他恨声道,“滚。”
魁娘打了个寒颤,因方才饮酒而燥热的身子凉了半截,她下意识怯怯地朝唐念依望了一眼。
不瞧还好,骆荀被魁娘这一瞧更是气上心头,大步流星冲上前去。
“你醉了,骆荀。”唐念依蹙眉,冲天的味道,他方才是饮了多少?
骆荀心知自己没醉,他自初初饮酒起,便是越饮越清醒。
但不饮酒,他没那个胆子闯入厢房,也没那个胆子质问唐念依。
他死死扣着唐念依的胳膊,撇开魁娘执在手中的那只酒盏,“我没醉,你干嘛喝她喂你的酒?”
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面上,这种样子还敢说没醉唐念依不可能与醉鬼讲礼,没了法子,只能一把架过骆荀手臂,朝魁娘摆了摆手,“你们院子可有侧厢?”
骆荀借着这动作,一手环着唐念依的肩、一手往她腰上轻轻一推,再稍稍往她小腿处一绊,反而将她揽入怀中。
魁娘看得是瞠目结舌,这遭后她还有什么不懂的:想必是这个饮多了酒的男人误会她与唐公子之间的关系,刚欲解释,就被他打断,“还不快走?”
“院中有侧厢,奴家先告退了,唐公子保重。”
魁娘如今对唐念依是满心的敬重与依恋,只盼着她好。
“委屈你了,去吧。”
委屈?哪里委屈了她?
骆荀觉得自己才是最最委屈的,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甚多情。
魁娘帮唐念依阖了厢房门,匆匆离去,骆荀听着脚步声渐远,才将怀中的唐念依放倒在圆桌上。
唐念依胳膊边上立着方才取来的酒壶,骆荀直接往嘴里含了一大口,朝她压去。
他喂得不是一般急,就像是诚心要同魁娘争个胜负似的,塞了唐念依满嘴的酒。
如她这般躺仰着饮水,极易呛到。唐念依被禁锢着,只能小口小口吞了,酒液大多自唇角漏到下颌、脖颈与脑后。
骆荀一双眼尾泛着红,他咬着后槽牙,“是她喂得好,还是我喂得更衬你心?”
唐念依扶额,撑着腰半仰起身,却未料骆荀又饮了好大一口,往她嘴这边贴。
换成仰身坐着,满腔的热酒算是全都入了唐念依的肚子。
——魁娘方才奉上的半盏酒入了腹,已经起了微微痛意,这种疼还能忍。
但骆荀喂的,却不能再饮了。
粮食酿酒,虽说与水看起来一般无二,却不是唐念依有福气过多消受的。
她伸手顶着骆荀的肩膀,用袖边拭了拭唇角,已是晕头转向。
软绵绵的手在肩上搭着,哪有什么力气?骆荀却更是不爽,“你擦什么,嫌我不干净吗?”
唐念依面颊已染上红,喉咙烧得干涩,她轻咳两声,“不是这个意思,你少喝些。”
“哼。”骆荀冷哼一声,只觉得二人之间隔着千万重冰山,难以跨越。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吻,唐念依的脑子被酒气熏成了浆糊,半晌间又被骆荀迫着喝尽了壶中酒。
见她醉的不成模样,骆荀才罢休,静静地将她抱在怀里,算是面对最真挚的自己。
“骆荀。”刺猬收起了外裳,唐念依此时嘴中的尾音极度娇软。
“嗯?”
“骆荀。”唐念依又唤了一声。
这感觉并不差,骆荀琢磨着就算这般过完一辈子,也不错。
唐念依又推了推他,骆荀不愉,抱得更紧。
“骆荀你快给我起开!”这句话儿总算是带上些力气,紧接着便是句干呕——“呕。”
骆荀这才急了,抚开她额上的碎发。
“呕——,你快去给我寻个盆,别墨迹!”唐念依觉得东西已到了喉头,再多半刻就要淌到骆荀的衣服上。
“好。”骆荀立马在原地抽出腰带,将门边木架上的盆边卷了起来,复将腰带往回一抽,把盆拨入手中。
唐念依忙将盆拢到面前,吐了个昏天暗地。
她根本不吃东西,就算吐,也只能吐水,就连颜色都跟饮水一样是清的。
闷了满身汗,她转头一连推了骆荀三下,嘴中喃喃有词,“让你给我喝如此多、让你给我喝如此多!”
骆荀心肝都抽得疼,巴不得唐念依给自己两巴子,招呼了她的手便往自己面颊边来了几下。可惜唐念依已经醉糊涂了,根本没什么力气,软趴趴的手抚弄了他两下,遂终了。
“对不起”骆荀也不嫌唐念依刚吐过,便朝她靠去。
摸着她的手心,全都是汗。
原以为是喝酒后发的,仔细一看——她还皱着眉头,抽着鼻子,表情就像是哪里都疼的厉害。
“念依,你可有不适?”
“哼。”唐念依整个人都蔫儿巴巴的,她不浑身上下不好受,更是生出了许久不曾有过的困意。
——甚至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热吗?”骆荀给她褪下了外面的褂子,只见内里中衣紧紧贴在身上,汗得透湿。
平日里怎么碰她都像是个冰块儿似的,怎见过这般模样的人儿?骆荀只道糟糕,又耐着性子哄道,“对不起,都怨我,念依哪里不舒服?”
“不要叫我念依!”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猛地直起身,却没什么气势,“不准你叫我念依。”
“那我唤你棠棠,好吗?”
这话是怎么从嘴中出来的呢?神不知鬼不觉,骆荀只觉自己在几旬前踏入泥潭时就已经开始往里陷入——直到现在这般模样,无法自拔。
“你不准叫我棠棠!只有师尊可以叫我棠棠。”唐念依嘟着嘴,“你都有骆美宁了,还敢叫我棠棠,渣男!”
骆荀知道甘棠是桃谷甘黎的徒弟,至于百年前的龃龉,却只听说过表象。
“为什么不能叫你棠棠?”
“棠棠是我的小名儿啊。”
“哪有用姓氏做小名的?”
“我才不姓唐,我姓甘,和师尊姓的,就和你与骆杭姓一样。”
骆荀胸口之内恍若擂鼓——甘棠!她承认了,她叫甘棠!
长久的郁结之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忙道,“美宁师妹只是师妹而已,我为什么不能叫你棠棠,你就是我的棠棠。”
“切,骆杭跟我的时候都还是个小屁孩,得叫我甘棠姐姐,你还能越过他不成?”
千万重坚冰化成水儿,水面支出只花骨朵儿,‘腾’的一声,开了。骆荀揽着唐念依,笑道,“那我也唤你甘棠姐姐,可行?”
“我呸——你看起来哪有我嫩,还唤我姐姐。”
“那棠棠想让我叫你什么啊?”
“唔——”唐念依垂头沉吟,她脑子转的很慢,腹中仍一抽一抽地疼。
“棠棠哪里不舒服?”
许是这个问题比余的简单些,唐念依顿了顿,“哪里都不舒服,头疼,肚子也疼,都怪你。”
骆荀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平摆在床榻上。
他半曲着腿,斜坐于床侧,帮她揉了揉头穴,遂抚上她的小腹,一下下抚弄着,画着圈儿。
“可好些了?”
“嗯哼。”唐念依不想说话,揉久了、便算是小腹好了些,哼哼两声以示继续。
骆荀心中就像是喝了蜜,却也恨自己莽撞,明知唐念依不能吃东西,却仍坚持着将酒尽数喂了她。
约莫大半个时辰,唐念依蹙着的眉头舒展许多,她叹了口气,该是彻底舒坦了。
沉寂片刻后,“咕——”的一声儿。
他分明听到唐念依腹中出了响,应该是饿了。
再一看姑娘家家恬静的样子,胸口平缓起伏着,像是睡着似的。
骆荀支起她一半身子,取了她随身的葫芦,拧开木塞盖子,“乖,棠棠张嘴。”
唐念依就不是听话的人,她虽说迷迷糊糊,心里却憋着口气,甚至将脑袋往边上一撇。
骆荀笼着葫芦里溢出的烟,心道:这回怎么装的如此满?
又用手掰开唐念依的小嘴,硬是哄着她吃了些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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