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南天

莫别离坐在后殿阁楼的窗台上发呆，几天没见的师父，自考核结束，就很少见了，听说近几日楚玉也回了，没定下日期，画扇每天都在莫别离耳边嘀咕阿战，惹得莫别离心烦意乱的，多多少少也是因自己而起，可想不明白阿战从小就在陌阳古镇长大，好像也没什么亲人，能去哪里。

        莫别离拄着下巴，远远的望着古镇方向，自从夭夭成亲走后，阿战也消失了，就没去过了，回南天里有多出了很多新进的弟子，陌生的面孔越来越让莫别离觉得回南天的生疏，好几次，师父的身影匆匆而过，莫别离几次的想喊住，几次的闭上了嘴，那个清冷至极，话不多的师父，她始终不懂，然后那种陌生悄然而至，说不清道不明的，如鲠在喉，那时的莫别离常常一做就是一个午后，身体越发沉沉的，没了力气，吃着师父配的药，莫别离一度认为会不会是毒药，然后拿起药瓶，心想着，师父给的，毒药也喝，然后椅在窗前看着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嘴里念叨也只不过是师父而已，然后微微一笑眼泪就出来了。

        阿离，出来！！！

        莫别离想的入神，听见楚玉声音巴巴的响起，手扶着窗延起身，推门出去，阳光晃的眼睛一下子睁不开，手放在眼前，遮住刺啦啦的太阳，看了一眼楚玉，板着脸，

        什么事？

        师伯叫你。楚玉定定的身影，白色透丝的衣衫，扎起发髻，额头泛起汗珠，艳艳的脸少了一些往日的笑意。

        好，这就去！莫别离纳闷叫自己为何，进屋整理一番，跟着楚玉去了议事厅，一路无话，看着楚玉，莫别离心里打着鼓，一进到议事厅，没想到阿战娘也在，还有莫清尘。莫别离微愣间脑袋里电光一闪，阿战这事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了。

        跪下！！师伯冷着脸，沉沉的说道。

        莫别离走到师伯坐的位置几步远的地方，通的跪下，师父莫清尘同师伯在前面坐着，阿战娘坐在侧位的椅子上，几日不见实在消瘦了很多，莫别离余光中偷瞄。

        阿离啊，自小婶婶就喜欢你，可是，你说阿战他去哪里呢，阿战娘一边抹眼泪一边唠叨，

        你和婶婶说实话，，，

        说吧，具体的缘由说清楚。掌门师伯忽闪着山羊胡，说道。

        我，，，莫别离一时气急，换过目光看向莫清尘，几天没见的，略微憔悴了些，收回眼神低下头，无奈之下将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至于后面阿战说的话莫别离没有说，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阿战去哪里了，当时，开了个玩笑，

        还没等莫别离说完，掌门师伯啪的拍响了八仙桌。

        你啊你，，，

        师兄，多少和阿离是有关系，可不至于人丢了，也赖在阿离身上。

        哼！！！掌门师伯气急着，瞅瞅你，干的好事。眼睛瞪了瞪楚玉。

        哎，听天由命吧，我的儿啊，，，，阿战娘说了一句，哭着起身走了。

        你们，，，先出去吧！掌门师伯摆着手，示意楚玉莫清尘出去。两人听命的出去了，莫别离心虚的回头瞄着师父莫清尘，可扔下的眼神淡淡的像是知道什么。

        莫别离等了许久，也没见师伯出声，背着身子背着手，走来走去，唉声叹气的，不明所以，莫别离的眼睛悠悠的跟着身影来回晃动，像是等待命运的安排，半晌没动静，没了力气的跪坐下去，琢磨着师伯到底要出那张牌，没想到师伯来了一句，

        回南天太小了，容不下了，容不下，，，

        莫别离只觉得心一惊，猜不出这句话的意思，直起身板，呆呆的望着师伯，咽着口水，试探的问道，

        师伯，你说什么啊。

        阿离啊，这呢，有封信，是给你义父的大人，你去办。掌门师伯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指了指。

        义父，，，信。莫别离看了一眼，问道。

        嗯，就是拿此信件，去趟京都，就是你义父家，亲自交于他手。

        掌门师伯递过信件，晃晃手，低低的声音，

        走吧，走吧，走吧！！！

        莫别离暗笑着，有些难过，无非是赶自己走，却没个借口而已，那一刻莫别离的心如死灰般，也明白楚玉的脸，和师父莫清尘的飘离的眼神，不过是早已知道了而已。

        拿着信件不知怎么走出来的莫别离，晃晃悠悠的杵在议事厅门口，紧紧抿住的嘴，注视着走过来的莫清尘，有一瞬间的低头微笑着，也不知是为何，师父的身影越来越近，进到一伸手就能触碰，认真细致的瞧了瞧，又像天边那样遥不可及。

        莫别离一路无话的和莫清尘走着，些许的累，累到连师父也不想叫了，曲折回廊的尽头出了，后殿石阶下，莫别离仰头看着山顶，那里是瑶台，长大的地方，有太多的回忆，也有太多的痛苦，交织着，瑶台后山的陌阳山，莫别离从小就好奇有一天陌阳山会不会开出花来，此刻的莫别离却想问一下莫清尘那句她藏了很久很久很久的话。

        师父，你喜欢小七吗？

        可偏偏说出口的是，

        师父，你说，陌阳山上，会不会开出花来。莫别离手指着山顶，笑容夸张的满面都是。

        莫清尘只是看一眼莫别离，没有说话，径直走上了台阶。莫别离笑着跟在后面，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头顶流过来。

        在京都等师父！！！

        莫别离杵在了原地，笑容满面的眼里却涌着泪水，视线模糊了莫清尘远走的身影，好不容易进了屋子，拍拍胸口的位置，有些的疼，又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开始收拾起来，简单的几件衣衫，还有莫清尘送过来的一堆药瓶，莫别离暗笑着，就自己不知而已，还有药瓶旁边书案上一枚发簪。莫别离拿起来一看，是师父做的，苦涩的笑笑，留个念想吧，发簪放进包裹里，看了看药瓶，始终不明原因，近段时间吃的药，也没见到自己什么毛病，不吃，也不拿，索性都没带，一把古琴，一把竹笛，一个包裹算是全部家当了，天色已晚，莫别离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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