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纪非年的第一反应则是不可能，一模一样的开发，先不说从市场调研到需求确认、设计、编码、测试等一系列繁琐的过程需要的时间，就是主程序系统运行机制也不可能完全一样，一定是泄漏了！

        还有这个时间点，『思维处理器』半月后才能调试完成，到时便可确定上市时间，一笑倾城现在急忙发布预告，似乎是在抢占先手，就算半月后投不了市，也能以别的理由推后上市时间，而在这之后就算亿年提前投市，也有抄袭嫌疑，名声上会受损。

        “他们的预告具体是几点发布的？”纪非年问到。

        “中午十二点！”

        “也就是公司颁布秦主管任职公告不久之后。”纪非年略加思索，来到秦晃面前：“秦主管不给个解释吗？”

        秦晃听得云里雾里的，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咋还成了怀疑对象？

        “不要看我，我也很震惊！”不知道你们说的啥玩意。

        纪非年让程总监先去准备下午会议相关事宜，自己和秦晃一起进了办公室，他拿出哆啦a梦硬盘让秦晃做选择，要么现在解密，放弃『思维处理器』，另辟蹊径，投入到秦晃所说的四维空间开发，要么秦晃提出解决方案，扭转当前的局面。

        蹊径秦晃是辟不了，他现在看到这个硬盘就觉得那猫脸上的笑是对他的嘲讽，局面他更是怕把胳膊扭折了也扭不动。

        “我想选第三条路…”秦晃在纪非年的注视下试探着争取生命值。

        “那就只有进警察局了”，纪非年把手机上那张秦晃和许镜清一起在自助餐店的照片找了出来：“二十七天前，那时你还是亿年的员工吧？密会竞争公司高管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秦晃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不满地撇撇嘴，把自己拍得也太猥琐了吧，特别是和对面精英男一对比，妥妥的犯罪分子，都不用证据来证明了。

        二十七天前，秦晃掰了掰手指头，那时自己还没穿过来，是作者，难道作者泄得密？

        秦晃怀疑自己的人品，都不会怀疑作者，那颗纯善之心竭力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不图名利，就冲着对纪非年的那份喜欢，也绝对不可能把公司置于任何危险境地！

        可惜纪非年是不会相信的！

        目前看来只有拿出解决方案那个选择能多苟几天了。

        “你拿了一个月的工资，那就限期一个月，让我看到付你下个月工资的价值。”

        纪非年也不愿意相信秦晃会背叛公司，可秦晃密会过许镜清后，就提出辞职，任职书一发，一笑倾城就抢占先机发预告，这么多的巧合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如果秦晃和一笑倾城没关系，一定会尽全力找出应对方案来自证清白，若无所作为，便没了价值，只能当作竞争对手来对待了。

        他发现每次自己想对秦晃好点，秦晃总能作出妖来把他推开，也好，省得自己假装了。

        可他不知道，那假装的怎么能算是真心？伪装的好比直白的恶还要伤人！

        索性纪非年脑里的弯弯绕绕秦晃并不知道，在小说中，他没得过纪非年的好，也没奢望在三维的世界里会产生奇迹。

        作者都能看开，一味付出不求回报，自己虽没作者聪明，付出不了技术成果，但心愿意为爱一直努力，如果还有努力的机会的话。

        下午的调试会议变成了应急预案报备，公司经理以上的领导都来了，哗啦啦一二十口子，呱呱像500只鸭子。

        各个都想在公司危急关头好好表现一番，展现自己处于亿年的价值，有提出现在就投市的，有说去转战国外市场的，也有让直接放弃开启下一项产品开发的…

        秦晃想起了上小学时每个老师都会问到的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造飞船、变身奥特曼、侵占外星球，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这群人就如同小学生思想，想法脱口而出，毫不费劲，根本没考虑可行性。

        一圈发言下来，只有程总监提出的意见有些价值。

        从技术层面来讲，『魔法思维』和『思维处理器』重合度太高，如果追本溯源，原先那个滞留项目是十年前就启动的，一笑倾城绝对不可能早于亿年开始开发，泄密的可能性极高，只要找出那个泄密人，亿年就站在了主动位！

        能接触到核心系统的只有研发部和技术部，已从部门内部开始排查，明日就能有结果，如果没有收获，只能扩大排查范围，耗时耗力，所以这只能作为副线方案执行。

        程总监说完有意看了一眼托腮凝思的秦晃，纪非年知道，不只程总监，在座的大多数心里都对秦晃抱有怀疑，毕竟他是唯一在这期间离职的。

        可他眼下除了再给秦晃一次机会也没有别的办法，产品投入了大量资金和人力，如果就此夭折，公司后续资金根本支撑不了新产品的开发。

        没有产品就说服不了最大的投资商——纪氏集团，他虽是纪氏执行董事，纪氏却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纪非年想到了他回来亿年的初衷，亿年是七年前以他个人名义收购的，原先叫星海开发，一个已经倒闭的公司，两年内就被他重新拉回正轨，如果不是他父亲纪洪山病重，他被迫回纪氏，亿年应该早就腾飞了吧！

        回来也是因为不服气，他认为他能把星海开发拉出泥潭，也一定能把亿年科技从下坡路推上去，可五年内科技市场早已风云变幻，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越来越多的目光望向秦晃，纪非年也希望秦晃此时能说点有营养的话，给大家也给自己一点信服的理由。

        他喊了一声“秦主管”，没人理，喊第二声的时候，秦晃还是纹丝不动，他这才发现，秦晃哪是凝思，分明是打起了瞌睡！

        纪非年把文件使劲往桌上一摔，伴随着第三声咬牙切齿的“秦主管”。

        秦晃这才一个激灵弹坐起：“散会了吗？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本来只是研发部一个小职员，离职了近一个月，现在一跃成为主管，很多人就不满，还在众目睽睽下摸鱼？

        终是有人憋不住发声了：“秦主管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那一个月离职的原因？”

        就知道会被怀疑，作者兢兢业业的时候全部都装瞎看不到，扣屎盆子的时候躲哪儿都能给你揪出来。

        “你们的主程序是重新修改过的，我又没参与，泄漏了关我什么事？”

        “可那设想也是你提出来的？只要一笑倾城有了基础版，加上设计方向，他们也不乏高端人才，应该很容易就能开发出来！”

        发出质问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胸牌上写着【市场部主管】，就是他提出的转战国外，口气倒不小。

        这个岁数，才混到市场部主管，和自己一个级别，怪不得不服，秦晃略一挑眉，想到一个可能：“你对开发很了解？”

        “星海的时候我就属于开发部，参与过很多项目，最起码比你一个入行没两年的毛头小子了解！”

        “哦，星海开发部的！”秦晃的腰板瞬间挺直了：“大家不要忘了，知晓这个项目基础版的不只有现今的研发部和技术部哦，既然是以前的滞留项目，那么当时参与的人也是重点怀疑对象，毕竟这位主管刚刚也说了，有了基础版还是很容易开发出来的！”

        这家伙把开发说得跟吃饭一样简单，锅不甩给他甩给谁！

        议论声顿时不绝于耳，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思维处理器』是十年前星海开发的『记忆引导计划』的分支，当时那个计划可是整整开发了三年啊，星海也因此破产，参与的人数众多，如今也已分散，在职亿年的没几个，这怎么查？

        大叔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秦晃“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本想给秦晃一个下马威，没成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这么多年前的东西谁还会记得，当自己是储存器啊！

        “行了，”纪非年敲敲桌面示意大家静下来：“那秦主管有什么高见？”

        又来！大家都长一样的脑袋，你自己不会想啊！就知道问问问！秦晃在心里默默流泪，龙虾理论上次已经吹过了，也想不到别的了啊！

        “秦主管，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是准备在公司想个通宵吗？”纪非年言下之意就是，想不出来就在公司通宵想！

        “想想……好了，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梦想！”秦晃打瞌睡前正想到老师问他的梦想是什么。

        他那时七岁吧，就说先等自己长大，因为他的梦想是娶同桌朵朵做老婆，不长大梦想实现不了。

        “怎么说呢，你们那些建议都是直接娶老婆，咋想那么美呢？就问在座各位，长大了吗？”

        秦晃看向纪非年，心想：长大了梦想就会变了，你会发现你不但不想娶老婆了，甚至想嫁个老公。

        众人被秦晃的比喻整蒙了，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一点理解能力都没有，反应怎么这么迟钝呢？”秦晃手一指：“程总监，就你了，我相信你肯定已经领悟了精髓！”

        上次就是你领悟的，这次也不要让我失望哦！

        程江文很不情愿起身，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再悟悟，秦晃在一旁给他指点：“你想想长大是什么意思？”

        “成……熟？你是说我们的产品还不成熟？”

        “对，继续！长大了以后呢？”秦晃化身小学老师，鼓励加瞎几把引导。

        “娶朵朵？……”

        “不一定非要朵朵了，也可以娶花花！”谁还会坚持小时候的梦想？

        程江文仔细咂摸着：“初衷是娶朵朵，成熟了梦想也变了，可以对思维处理器系统往更优化的方向改动，改变或增加他原先的作用，这样就不会和一笑倾城撞梗了！”

        程总监，好样的，秦晃内心终于松下来，这一堆人也就程江文有点脑子，无论自己扯出什么歪理，他都能一本正经地分析出道理，改天一定要送程总监一份大礼作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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