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章 太医院失火

盛唐帝元八月初九，楚子轩大婚后，翌日清晨，携着爱妻进宫谢礼。
  未央宫，康宁殿外，阳光明媚。桂花初绽枝头，甜淡的香气氤氲着大片的宫帏，一群清扫宫苑的奴婢，来回穿梭。
  昨晚，大侍女嫣然又陪了汤老夫人一夜，这会，刚轮换下来的她正要去休息，忽然听见宫门有响动，她蹙眉道：“梅香，谁在敲门？”
  “是，姑姑……”
  “吱嘎”，厚重的宫门一开，来人朗声说道：
  “梅香姐、早安！”
  “呃，楚大人，奴婢梅香…给大人、夫人道喜了，请进！”
  “不好意思，微臣来给老夫人请安，太后娘娘在么？听说老夫人好些了？”
  殿门口，嫣然抬眸，只见是楚大人和新婚妻子，立即招呼道：“哦，楚大人、楚夫人早安！”
  “奴婢恭喜大人、夫人新婚愉快、吉祥如意！……太后娘娘在里边正陪着老夫人呢。”
  梅香道：“姑姑，您去歇着，奴婢给大人引路。”
  嫣然摇头，见门外还站着名侍卫，又问道：“笑侍卫长，您怎么来了，太子爷呢？
  “回姑姑，太子爷去安华门找如影将军了。”
  “哦，太后正等他……不过，晚会到也没事。”嫣然低语，领着楚子轩夫妻进入康宁殿。
  “姑姑，可曾见到陈太医来此？“笑容跟在后面问道。
  “侍卫长，陈太医，今日还未来请安，怎么了？”
  “方才，卑职听陈太医的助士禀报，陈夫人一早来宫里找人，说昨日陈太医没回府。”
  “噢？不对，陈太医昨天离开时……还和奴婢打了招呼的……怎么没回府，去哪里了？”嫣然咬唇，心里隐有一丝不祥。
  梅香道：“姑姑，找不到陈太医，老夫人今天的汤药还没煎呢，耽误了治疗可咋办？这罪责……谁担待得起！”
  “不行，快禀报太后！”嫣然顾不得其它，匆忙跑去康宁殿。
  “太后，奴婢听说陈太医失踪了。”
  汤太后闻言，回眸道：“陈太医失踪，瞎说什么？”
  梅香急道：“太后娘娘，奴婢没瞎说，笑侍卫来了，他说的！”
  “噢？笑容，传他进来问话……”
  “卑职给太后娘娘请安！”
  笑容慌忙跪拜道：“启禀太后，今日，陈太医的确没来宫里……”
  “你们已寻找过？
  “是的，卑职不敢枉报，陈夫人这会还候在未央宫外。”
  “噢？请陈夫人！”
  “是”
  “臣妇陈李氏拜见娘娘千岁，愿太后娘娘凤体金安！”
  “陈夫人，快免礼！”汤太后温和说道。
  “太后娘娘，请您一定要寻回臣妇的丈夫啊！”陈夫人泪流满面，揪心地跪在汤太后跟前诉说着。
  “好，你放心，本宫即刻派遣御卫四处寻去！”
  “如弦、如墨，二位将军，尔等火速带队彻查。记住，宫里宫外给本宫仔细查找，一旦有陈太医任何线索，立即报来！”
  “是，卑职等领令！”
  看着他俩离去，汤太后黛眉紧蹙，略有所思地走出康宁殿。来到前院的知微殿，这里，聚集着古今天下的各类文献宝典。
  看着满屋子迂回陈列的书藉，汤太后径直走到第360架书柜边，打开那排红木抽柜，数个色彩各异的绢布包露出。
  她揭开最里边的明黄色绢布包，一本字迹清俊、飘逸的手撰册簿呈现。抚摸着有些发黄的册簿，汤太后顿时陷入尘封往事……密长的睫毛颤颤巍巍，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无声滑落。
  紧捂着怀里的册子，仿佛拥抱着的是逝去的爱人……良久，喃喃泣道：“师……大宝宝，汤圆来看您了！还想借用下这本秘笈……”
  见此，楚子轩夫妇的心也是一颤，双双下跪，哽咽道：“微臣、臣女拜见先皇大帝！望太后娘娘节哀，玉体金安！”
  汤太后抬眸，抹去涓涓泪流，颤声道：“子轩，绮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册子么？”
  楚子轩双目泪花涌动，唇角抽颤道：“师父……这册子莫不是……先皇大帝撰写的玄冰秘笈么？”
  “嗯，这些年来，你可懂本宫让你潜心熟练本秘笈的用意？”
  楚子轩汗颜道：“师父，徒儿愚钝，没能完全领会……还请您指教！”
  汤太后寒眸一瞥，直刮得他二人兀自低眉。
  “这玄冰冥火，威力神猛，共分十境。记得三年前，你冰级已通四境——滴水成晶，如今，你通修全境进阶，火境呢，可有进展？”
  “师父，徒儿汗颜，多年也只略懂些皮毛……进阶还止于四境中期……”楚子轩低眉敛目，额前细汗频出，有些惶恐地道。
  汤太后双眸一凛，实在是怒其不争。她纤指一弹，两成功力直拍过去，楚子轩始料不及，身子摇晃数下。垂首咬牙，忍受着师父的责罚。
  斯绮绮心疼夫君，扑去搀扶，汤太后眸色犀利如刀，吓得她脊背发凉退了回去。楚子轩赶忙跪下，苦笑道：“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汤太后这才怒火稍平，严厉地道：“你且好好看着……为师再领你练习一次。此功，谨记：一旦入境，掌中世界乃乾坤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牢记玄奇入境，方可心神合一，万物合界。”
  “是，弟子谨记！”楚子轩双足稳扎，凝神屏气，跟着师父练起四阶魂步。
  “入定！本宫助你一臂之力，入境五阶，起！”
  “是，谢谢师父提携！”
  楚子轩双掌合拢，双足凌空，心念奇诀，心神合一。呼呼……他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脚踏幻影，身子飘入五级秘境——拔云化雾。
  汤太后舞动纤指，双掌上下翻飞。片刻后，她护着徒儿腾空而起，掌心升起缕缕幽蓝火焰。
  蓝色火焰“汥汥”升腾，在半空中不停旋转，一时之间，知微殿内雾汽萦绕，风驰电掣。
  眼见玄冰之雾越积越旺，一支晶莹剔透的离魂骨笛已在她手中。呜呜……呼呼，头顶已是风声鹤唳，雾气腾腾，离魂骨笛在风声中频频跃动、骤响。
  “伊嘀哩、伊嘀哩”，那音律很是别致，持续悠扬传送而去，尤似琴瑟和鸣，又似烽火号角。
  斯绮绮身子一颤，惊呼道：“噬魂者号令？对，我曾听父王说过，这神奇的骨笛，它是噬魂派的号令！”
  汤太后点点头，心慰地对斯绮绮道：“日后，你若是想要修练此神笈，尽管来见本宫。不过，你当督促他以修练为重！”
  “是，臣女谨记！”
  汤太后转身，双掌旋转着晶莹剔透的离魂骨笛，幽幽诉道：“千年灵笛，誓约者生！”
  浑身爆发劲风的楚子轩，此刻已是大彻大悟，他躬敬在汤太后面前道：“师父，徒儿今生绝不负您！”
  汤太后含泪问道：“好！还痛么？”
  “不痛，让您费心了！”
  “从今日起，你俩留下伺候好祖母的一切起居，尤其是煎制汤药，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太后娘娘……放心，这里有我们呢！”斯绮绮瞟了一眼楚子轩手中的秘笈，心喜地道。
  “咻咻……咻咻”，一阵风拂来，殿外，数条人影绰绰而至。
  “月影、月瑶、月沂……参见主人！”
  “嗯，尔等听令，速速查实大周余孽藏匿之所！”
  “……密查，柳汀溪每日动向！”
  “是，臣下领令！”
  “咻咻……”
  得令后，众影卫又如风儿般飘散，斯绮绮惊羡道：“好神速的剑士！”
  三人正要离开知微殿，突然，宫门外一阵喧嚣，宫婢梅香嚷道：“太后娘娘，不好了，大医院走水……”
  “大清早的，瞎吵嚷什么，惊扰了老夫人，本宫定饶不了你！”汤太后气恼喝斥道。
  “母后，母后……”
  “太子爷，幸好您回来了，快去看看，太医院走水客！”梅香拦住刚回来的上官太子急道。
  宫院前，太子上官圆大步奔来道：“母后，王叔已赶去太医院救火……儿臣着急，这匣子您收好，很重要！”
  “慌什么，稳住！你凤王叔来了？沂桢、沂枢呢？”
  “遇到了，他们已去救火……”
  “好，随母后来。”
  待汤太后母子跑去，熊熊大火已将太医院的制药坊前后包围。一队御卫军正竭力舀水扑救……
  只见，太医院上空，熊熊浓烟如一条条疯狂的黑龙盘旋……后院，火势尤其猛烈。只见暗卫沂桢、沂枢沂星等数十名侍卫冲在大火前沿。
  浓烟似火舌窜过头顶，他们全然不顾火苗的肆无忌惮，奋勇扑救，水花如雨浇洒，可是，那火焰却越烧越大。
  “太后、太子爷，看，那是谁？”
  汤太后眉心紧蹙，高声喊道：“阿柳，快撤！”
  上官圆也很恐慌：“王叔，危险，快出来，快出来！”
  ……
  浓烟中的太医院，药王阁内，只见凤柳顶着件破棉袄正四处搜寻着什么。
  “快，先浇灭药王阁，保护南境王！”上官圆慌忙拎起一桶水，扑了过去。
  “王叔，出来，危险！”
  上官正拎着水桶飞奔，大呼道：“太子殿下，父王……你们都快撤出！”
  狂风肆虐，药王阁内火花四处蔓延，呼呼的火势窜成一条条火龙，木梁、瓦片咣当咣当往下坠落。
  “阿柳、我来救你！”汤太后飞身过去，落在滚滚火海中。
  “太后，你不要命了，快离开！快！”上官正眼看着凤柳和汤太后被大火吞噬，心中一寒，奋不顾身扑去。
  “噼里啪啦……”大火点燃了院子里晾晒的草药。
  火舌汥汥”地咆哮着，很快蔓延到库存贵重药品的福喜阁。
  暗卫组沂桢、沂枢等人见太后如此在意凤柳，高声道：“太子爷，卑职去救他们，您退后，退后！”
  药王阁，凤柳将抢救回的两个红匣子正往外扔。随后，又一头扎进烟熏火燎里。
  “父王，你们快出来！”上官正冲过去，眼前，抢火的众将士已是灰头土脸、发丝焦黄、衣衫褴褛。

  “王爷……危险！”黑压压的烟雾里，众侍卫担心道。
  “父王快走！”
  “阿柳，我来帮你！”
  “大家莫慌，这点火势，还难不住本宫！”
  只见汤太后凝神推掌，瞬间雷声轰隆，乌云、狂风、齐聚半空。
  屋顶上空，风如狼嚎，骤雨狂风裹挟着汤太后金色的宫服。她捋了捋纷乱的鬓发，一双盈白素手伸过头顶。
  两掌不住翻飞，越来越快，随即引发了咔呲、咔呲的声响。霎那间，电闪雷鸣，她的两个掌心已升起一团团冰蓝雾汽。
  “咔嚓、咔嚓……”
  团团冰雾在她周围萦绕、凝结、喷涌，灵巧双掌推动着云山雾海、上下旋转。眨眼间，冰雾如焰“腾空”而起，越积越高。形成若干条水龙，哗啦啦……哗啦啦，势如破竹般喷向那恶魔般的火海。
  约莫盏茶功夫，骤雨倾泄结止，太医院的火情尽数覆灭。
  天空亮了，半空中蒸汽腾腾，南境王凤柳抱着两个瓷罐缓缓落在汤太后身旁。
  现场一片惊哗，“长安王爷，太后娘娘，……参拜娘娘！”
  “哇，有仙家佑护！”
  “方才雷霆万钧、施雨的是天宫神仙啊！”
  “什么？好象是咱们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有神功”
  “对，传闻太后有玄冰冥火的神功！”
  “诶呀，今日得见如此神景，老朽也算不枉活一世啊！”
  “你们看，是那些蓝色云雾还在滴落，亮晶晶的雨珠！”
  “扑……扑灭了！太医院终于得救！”
  “哎，方才太医院火险是真的么？”
  “咋不是，你眼瞎吗？看，大家伙被烈火熏得灰头土脸……这还有假？”
  院墙外，看着药王阁里的药品没受太大损失，凤柳等人竞如孩子一般拉着手欢呼、跳跃、唱合道：“汤圆太后、您真了不起，幸好有您啊！”
  “母后、请收授儿臣为徒吧！”
  眼前，众人虽然衣衫褴褛，脸上却是充满敬仰、感慨的神情。汤太后一双眸子满含热泪，歉疚地向所有匍匐在地的宫人致以躬身大礼：“对不住各位，让你们受惊了！”
  “不，让太后娘娘受累，太子殿下、各位王爷受惊，卑职等死罪！”
  “奴才们祈愿盛唐江山稳固、太后娘娘凤体金安！”
  “太子殿下千岁”
  汤太后双眸泪涌，频频点头，她挥舞双袖抹去泪水。突然，她心下一惊，人群中仿佛有一道熟悉身影闪过。
  “圆儿，快随母后回宫！”
  ……
  北郊，百里外的旧城墙上，两位颀长美男伫立。头顶紫冠，身穿青色锦袍的是盛唐朝重臣柳汀溪。另一位则是原大周女皇平南胞弟平铭。他们倚风而立，面向东南，双眸幽冷含煞。
  听探马回禀，太医院火险已被抢灭。他面寒如霜，薄唇抽搐不止，猩红的眸子透着一股残忍的冷芒。
  “王爷，大火已灭……诶，属下等未料到那汤……”
  “闭嘴！”
  “是，属下该死……”
  “你，的确该死！”
  “扑哧”
  他反手一挑，寒芒闪过，那青芒剑势如破竹，“咔嚓”，跪地黑衣侍卫已身首异处。
  “腰斩？你好狠！……”平铭心疼他的人，咬牙怒视着柳汀溪说道。
  另一边，侍卫寒卓瞟了眼血流如注，分尸两段的佟子，心底怒火喷涌而出：“主子，他凭什么斩杀佟子？”
  平铭眸色微凛，拍了拍寒卓，余光扫向剩下的几名黑衣侍卫，只见他们脊背发颤，面色灰白。
  半晌，没人再敢上前一步，他不由得心生一丝怯意，谄笑道：“王爷息怒，咱们是盟友，眼前虽有不利……您也不别气恼。”
  “人都死了？”柳汀溪暼了他一眼，厉喝一声。
  “踏踏……”
  又一名黑衣侍卫跪着爬过来，满脸惊悚又无辜道：“启禀王爷，福岛密函。”
  柳汀溪抬眸，剜了他一眼。黑衣侍卫身子微颤，双手呈上密函。柳汀溪不屑地接过，未待看完便已怒火大发，逐将那信撕得粉碎。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
  “王爷，属下还有话要禀……”只见平铭身后的蒙面人躬身上前说道。
  柳汀溪怒意未消，挥剑沉声道：“说”
  “主人说，福岛秋意浓，海棠花已凋，落红遍地，来年悲喜，望君早定神策！”
  “滚！本王自有定夺！”蒙面人说完，柳汀溪神色冷凛，剑入鞘中，掠过城墙飞奔而去。
  看着柳汀溪冷硬的背影，平铭表面冷哼不屑，实则心中顾虑重重。
  ……
  北郊亲王府，柳汀溪心烦意乱，悦心殿里虽茗香袅袅，他却静不下心来品尝。
  殿外，夕阳西下，拾光廊道两侧垂挂的藤蔓，在秋风里微微曳动，甚是怡人。亭台水榭间，飘荡着金桂馥郁的香气，池水泛着涟漪，几只奇趣的蜻蜓在池塘里悠然嬉戏。
  静好怡人的王府后院，因主子在此歇歇，佣人们脚步轻轻。此刻，柳汀溪双眸游离，倍感孤单地在廊桥上踱来踱去。

  “王爷，已经两个时辰，您坐下来歇歇吧。”悦心殿里，走出一位红妆绿裳，肤若凝脂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她那边有甚动静？”
  “哟，奴儿想你了……也不能来么？”女子嘟起小嘴，嗔怪地道。
  不过很快，她又温婉可人地依偎在他身边。
  柳汀溪愣了一下，语气温和许多道：“
  “当然，奴儿想回……便回，只是要小心些。”
  “人家明白……”说着，她又贴近柳汀溪，拉着他的手，娇滴滴的道。
  “奴儿，本王是否一开始便做错了？”
  “哦，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您苦心经营多年，难道舍得放弃？”
  “不是，本王突觉不该与平南结盟，这女人疯狂，恐会坏事！”
  “王爷莫担心，奴儿想法帮您除掉她就是！”
  柳汀溪双眸一凛，急忙摆手道：“不可，常言道，欲速则不达！”
  “咯咯……”女人俏笑连连，小手轻捂红唇，匀称的身姿尤如花朵娇颤，十分迷人。
  柳汀溪仰面，故作轻松道：“除掉她之前，咱们先处理好这些人，如此这般……”
  “嗯，人家全听你的，前些年奴儿蛰伏南境……要不是那疯女人擅自行动，破坏了你的计划……诶，求你莫要责怪奴儿哦！”
  她逼近柳汀溪，一头青丝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温热的气息一下侵入他的身心。
  柳汀溪眸色闪烁，禁不住拥她入怀。
  “王爷，奴儿扶您去歇歇？”
  炽奴的模样很是娇艳、妩媚，唇角勾起风情万种。半晌，只听得柳汀溪喋喋不休道：“奴儿，本王的心好累……”
  夜幕降临，王府护墙外，暗卫月影、月瑶蛰伏此地许久，今日终有所收获。
  “将此贼妇潜伏在南境王身边，原来是你的布局，主人真是料事如神！”
  翌日清晨，柳亲王府议善堂，柳汀溪威严地道：“快，传柳姝、柳铢！”
  “是，王爷稍安！”大总管柳金瞟了一眼他的主子，心中揣测不停。
  “对了，咱家王爷本来是盛唐的开国功臣，也算朝廷的股肱之臣……小人不懂，他为何要与那周人结盟？”
  “柳铢，主人的事少议论，免得惹祸上身，咱们赶紧做王爷吩咐的事。”柳姝也有疑惑，但她很快清醒，王爷绝不是甘居人下之人。
  ……
  盛唐，京都南郊，香榭福岛花苑，和风吹过，拂动着平南有些沧桑的面颊……她拢了拢额上几缕凌乱发丝。
  转身，冷狠眸子燃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昨天，乾坤门里那把火，烧掉了她多少日子的不甘与屈辱。
  正在她沉思中，婢女道“陛下，炽奴回来了”
  (未完待续)
  余热焰原创
  2023.3.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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