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章 卧佛山事件

十月，枫叶已红，距盛唐京都东愗城，约莫二百里有座神态安祥的卧佛山。山上，古树茂密，山下，碧水潺潺。
  远看，活脱脱一尊弥勒大佛安祥卧踞。这里四季温润，引来游人无数。
  近赏风景，远眺奇观，山脚下一条玉带似的漓泉河穿越百里。
  这天，五艘画舫漂过漓泉河，来到下游的花岩江和万滩江交汇处。站在卧佛山脚下，两江源头幽深而宽广。
  太子上官圆率领众臣工出行秋游，大家欣喜不已。
  李尚书领着家眷同来，这会，他家女儿李芊芊与楚丞相的千金楚子绮性情相宜，言谈甚欢。
  两个姑娘皆二八年华，花容月貌，上门提亲的媒婆子都排到十里亭外。可是，二位姑娘自有心思，始终未能定下终生大事。
  这不，借着秋游，二位大人的目光在众后生中来回搜寻，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许是在暗挑佳婿也未可知。
  桅杆边上，太子上官圆放眼山河，心中思虑重重。贴身书童锦衣伴在身边，目中含笑、小声道：
  “太子殿下，看那儿，那位小姐已偷瞄您多时，不如……过去打个招呼？”
  上官圆回首，二人视线相交一瞬，李芊芊赶忙低眉，粉嫩小脸嗖地酡红至耳垂。
  背对而坐的楚子绮诧异道：“妹妹，你怎么了？”
  芊芊羞涩道：“太子殿下……”
  “小王见过二位小姐……”风彩翩然的上官圆礼貌一揖，含笑道。
  李芊芊忙跪道：“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噢？太子殿下”楚子绮回眸，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写满惊喜。
  上官圆的心跳加速，双眸盯着楚子绮久久难移。锦衣赶忙扯了他袖子，干咳两声道：“殿下，您不是要与琴音乐师比试琴艺么？”
  “对，对，二位小姐是否愿同去聆听……”上官圆俊脸微红，轻声道。
  活泼可爱的李芊芊玉手一拍：“好啊，今日能聆听到太子殿下琴艺，当然同去！”
  锦衣赶忙掀开仓门，三位主子欣然进入。
  五艘画舫彩旗飘扬，船仓里顿时鼓乐悠扬，舞姬们长袖翩翩，笑语一路。
  画舫顺流而行，匀速前进，穿梭于碧波荡漾间。前方，路过一片水上森林，所有船只均放慢速度，迂迂回回，绕过一株又一株的水杉，形如彩蝶翩跹。
  两个时辰后……
  “殿下，听说前方就是卧佛山下的万滩江了……”
  “怎么，舒都卫害怕？”如弦暼了他一眼，不屑说道。
  “将军，那片江域甚是诡异……甭管多么风平浪静，总会瞬息万变。……前年，我父亲与笑尘大人便是猝于此滩……”苏畅有些哽咽道。
  上官圆双拳紧握，眸色红润道：“失去舒木将军，是盛唐的巨大损失！母后与小王也很悲痛。笑尘和你父亲均是贤臣良将，我将终生铭记！苏都卫节哀，家里人还好么？缺些什么，记得要同小王说！”
  苏畅感慨道：“多谢殿下体恤，临行前属下母亲有交待……此处凶险难测，叮嘱属下一定要好生保护殿下！”
  上官圆闻言，感动地拍了拍苏畅，说道：“有你们护卫着，遇到啥险也能闯过去！”
  ”嗯嗯，也许属下多虑了，甭管是否骇人听闻，殿下且放宽心，苏畅一定以命护主！”
  ……
  这时，二号船上，鲜衣小将萧元泽心情极悦道：“这里景致真如仙境，看那满山的红叶……翩翩大雁云中飞翔，啧啧，霞飞云天，美仑美奂！”
  “嗯……所谓云卷云舒应如此景，想我盛唐山河锦绣，怎不令野心贼子惦记！”上官圆忧喜交加，喃喃自语。
  “对了，殿下，今儿哥几个得与您同游，甚是开怀！”一号船尾，飞虎营少将军韩冬一边划船一边赞誉道。
  “殿下，山水间漫游，连韩少将军说话也文气许多！哈哈……看来，日后殿下应多多组织此类活动，俺们增长见识不少！”侍卫洗海看了看前方，一脸调侃地说道。
  笑容扭头，脸色有些严肃，低斥道：“洗都卫，别忘了此行目的……”
  上官圆拂袖，淡定道：“笑将军，莫担心，他们有分寸的！”
  说罢，太子殿下神态自若地走至船头，朗声道：“本王新学了支曲子，奏给你们听听。”
  “好！好……”
  大伙拍手，催促上官圆赶紧奏曲。他笑了笑，取出一支翠绿短笛擦了擦。
  清平乐悠扬悦耳，与哗哗的流水融合，形成了十分和谐的吟唱。身临在秋水长天里的他们，心中竟升起缕缕欢悦，仿佛他们真是陪太子爷出来秋游的。
  曲终，上官圆收起短笛，一双美眸流转，温和道：“小王奏的如何？”
  “音律完美！没想到太子殿下懂的这么多，让子绮大开眼界了！”
  桅杆边，楚子绮拍着小手大赞道：“各位将军辛苦，这舟游水上，风光甚是旖旎。子绮有幸今日一游，多谢太子殿下的邀约！”
  “是，多谢太子殿下！”众人立即唱合跪拜。

  “嗯，小王也很开心！各位卿家平身！盛唐虽建统不久，社稷拥有各位的鼎力支持，盛唐必将万世久安！”
  “谢殿下夸赞，卑职等誓死尽忠！”
  画舫行驶虽快但却平稳，两岸青山如黛，红枫绿树环抱山间，瑰丽如卷。上官圆剑眉上扬，朗声道：“船家，唱号走起！莫负了这迷人秋韵！”
  “得嘞，几位爷站稳咯！”
  霎那间，五艘画舫上的男人们唱合阵阵，水桨飞扬。为首的船老大更是号声激昂，惊得岸上的雀鸟叽叽喳喳，一阵乱扑腾。
  上官圆谨慎入微，他发现岸上密林里，早有数双眼睛紧盯着他们。
  “快看，那站在一号船头上的翩翩少年便是太子上官圆！”柳铢有些兴奋地道。
  柳姝扭头，俊俏的双眸一凝，沉声道：“不好说，听王爷说过，那上官太子自幼时遭遇不测后，汤太后几乎是不让哥俩单行宫外，今儿这阵仗……”
  “难道消息有假不成？没错，他就是上官圆。”柳姝翻了个白眼道。
  “跶跶、跶跶”一卷毛探马蹲在柳姝跟前禀道：“启禀二位郡主，王爷有令，速撤！”
  “什么？这大好机会……”柳姝黑瞳圆睁，一付不甘。
  “谨慎一点没错，可是，王爷这会子要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唉！”柳铢怨怼道。
  炽奴冷眼，她瞥了一眼姐妹俩没言语。一直蹲着不说话的平铭将黑纱蒙面上，冷狠道：“前面是万滩江，那里水流湍急有暗涌。到时，只要他们在那里上岸，便是尔等死期！”
  炽奴抿了抿唇，心里一阵冷笑……面对诡计多谋的汤太后，她得万分小心。
  “这柳汀溪什么意思？朝令夕改？”平铭心中恼火，怨怼道。
  “怎么，你想违抗王令？”炽奴甩下此话，自顾往回走。
  “站住！”平铭怒斥。
  “炽奴，你真想当逃兵？”
  “就这样回去，你家狼王陛下能饶了你？胆小鬼！”柳家姐妹也斥责她。
  “呵呵，你们小心那汤婆子的伎俩！不想活了的……本小姐不拦着！”说罢，她无视柳姝等人的怒目，扭着小腰走了。
  “姐，你的箭术超群，不如……”柳铢耳语道。
  ……
  万滩江、花岩江交汇处，江水湍急浪高。两股江水互不相让，时而汹涌澎湃，时而滚滚沸腾，真的是变化莫测。
  上官圆看了看前方水域，认真道：“告诉船老大小心，此处已有漩涡出现。势必形成暗流吞噬，若遇风雨交加，定有巨浪侵袭，咱们得提前避让！”
  “殿下高见，船家，停止前进，靠边！”如弦森然道。
  果然，天气说变就变，瞬息间乌云骤涌。狂风袭来，所有画舫如扁舟一般开始颠簸，激流浪高，他们的船一时无法靠岸。
  “太子殿下，别怕，您抓紧栏杆即可！这点风浪，老小儿见多了！”船老大自信地道。
  这时，画舫倾斜无度，舱内一片嘈嚷。女人们生来胆小，呜呜咽咽，推搡着逃往仓门。
  “大家莫慌，小王在此！”说罢，上官圆飞身过去，护在楚子绮身前。江水如注，哗啦啦浇透他全身。
  随着一个又一个浪潮袭来，一号船仓内灌了许多水，眼看着它倾斜，原地打转。
  如弦见江水汹涌扑进船仓，大吼着：“保护太子殿下！”
  划手们费了九牛之力，仍不能扭转困境。如弦吆喝着，一头扎进浪潮，所有兵卫一看，紧跟着也跳进江里。大伙以人力扭转船身，笑容掀开底仓，拿出数根铁链。很快，他们用铁链将五艘船连在一起，慢慢靠向岸边。
  “殿下，您先上岸！”如弦轻功了得，破水弹出，护着上官圆撤离。
  上官圆摇头“先救女眷们上岸，小王尚能自保！”
  “救救我，太子殿下！”李芊芊哭道。
  “殿下……”楚子绮秀眉紧蹙，伸手上官圆。
  船仓内，女人们惊叫连连，慌不择路……扑通、扑通，好几个女人掉进江里。
  “救人……快救人！”
  “救命……”
  不料，混乱之中，“嗖、嗖……”岸上密林里，一支支带着火舌的箭羽呼啸袭来。
  “杀了上官太子，主人有重赏！”
  “杀啊！杀”
  凶狠的敌人狞吼着，喊杀声由远而近。一时之间，冷箭如织，刺杀，围着上官圆展开。
  “保护殿下！”
  萧元泽持剑冲去，一阵抵御拼刺后，他掠过众人，守护在上官圆身边。
  嗖嗖，乱箭如雨，萧元泽肩头连中两箭……
  “啊……该死！”
  他虎威不减，大喊道：“谁敢伤我太子，小爷今日便活剥了他！”
  咻咻……萧元泽与如弦手中武器左右抵挡，上官圆也拔出佩剑，狠狠刺向周围的敌人。
  “小王没事，你们放手去救人！”上官圆飞身回到船仓，将两名女乐师带回岸上。
  “太子殿下，真乃贤王呀！哈哈，既是如此，想必今日……她们虽死犹生，到了下边也会感恩殿下的！”

  风雨、浪涌声中，一道冷寒声音传来。紧接着，数道寒芒闪过，上官圆刚救回的两名乐师已血溅当场。
  “恶徒，你是谁？出来……小王杀了你！”上官圆怒火满腔，抽出佩剑一阵乱刺。
  “哈哈，小儿看剑！”咣当一声脆响，对方的利刃已将他腰间玉佩劈成两半。
  上官圆心下一凛，脊背有些发凉，但他仍然强道：“偷袭算什么，大丈夫应敢做敢当，出来！”
  “殿下小心！”
  所有侍卫群起围拢，形成一道人墙，将上官圆护在里面。
  “哈哈，一群废物！”音落人到，只见一蒙面黑衣人挥着双剑，由半空扑向太子。
  “不好！”上官圆脑门发凉，收腿就地一窜，避开了刺客凶狠招数。
  咻咻……密林上空，数道剪影闪现，银光闪电般袭向蒙面人。蒙面人一愣，竞被拦腰斩杀，大股殷红飞溅半空。残破衣衫、寸寸掉落。
  “啊，援手来了！”萧元泽大喜道。
  须臾之间，如弦他们也冲破围攻，只见密林里深处，又冲出数十名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他们誓死如归，挥着刀剑冲向上官圆那边。
  “快，守护太子！”
  嗖嗖，一支冷箭袭来，上官圆只觉虎口一麻，咣当一声，长剑落地。
  “太子殿下……”笑容颤声道。
  眼观八方的如弦一声令下、萧元泽与众侍卫扑入敌阵。只听得兵器咣当、咣当地响，喊杀声震天。
  这边，隐匿在一旁的柳姝姐妹也有些懵圈：“是谁更想刺杀上官圆？”柳铢摇头，做了个撤的手势。
  如弦等人步步紧追，眼看就要杀尽所有黑衣人。树丛中，突然又窜出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他慌张不已，步步后退至悬崖边。就在他退无可退的时，一名蒙面白衣人风速赶到，拎起他跳下悬崖。
  “抓住他们！”萧元泽挥着受伤的臂膀怒吼。
  如弦唇角一勾，阴声道：“穷寇莫追！收兵！”
  看着蒙面白衣人救走黑衣人，上官圆有些心惊：“方才那人怎么有些眼熟？是他……”
  他不愿相信眼见的一切，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好生郁闷。
  “母后啊，儿臣愚钝”
  ……
  他想起昨夜……
  今日一切皆母后有意试探，她下令大内影卫及如弦将军等人，决意揪出前不久在南境企图谋杀二皇子的恶徒。
  近日，内线禀悉，目前，一片繁荣的盛唐王朝，其实并不稳固，暗涌重重。从姥姥受害一案……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母后说的没错，的确有妄想巅覆朝廷的黑手在动，方才的蒙面白衣人轻功不凡，拎着黑衣人还逃的那么快……看他身形，令上官圆心里七上八下。
  据暗卫月影等人查探，宫女四月失踪第二天，柳王爷自请查探任务。一晃半月有余，案子是什么情形至今未知。
  起初，母后因姥姥的病情严重，顾不上彻问。直到南境王赶回，姥姥的病情得以医治，稳定。又因柳汀溪迟迟未归，母后才意识到了事态的诡谲。
  于是，她下令暗卫多方寻觅柳王爷踪迹。日前，暗卫又禀：柳汀溪一直在京，只是行踪诡秘，喜欢夜间出行。他出入锦羽阁数次，尤其与福岛花苑来往密切……
  还有，据母后告知，锦羽阁失火那日，废墟之上曾出现过一名蒙面白衣人。她说这人很象昔日的平南女皇。
  想当初与大周交战半年，北唐国好不容易才胜出。记得柳汀溪凯旋班师后，他将大周一干子俘虏羁押于天宁寺。平南女皇还单独看押，后转审京兆府，李扬丞相当年却以……犯人已验，疑似原犯呈报。
  如此行文，实在疑云重重。母后说李扬至今仍在追查平南踪迹，难道：“还真是狸猫换太子？柳王爷他到底知情否？”
  上官圆思绪万千，疑惑重重，这个中猫腻……还需进一步去追查。
  留芳殿……
  “启禀太后，属下已初步探得，那福岛花苑的主子是一名叫炽奴女子。炽奴，原名叫骆月炽奴，是骆月剑奴的胞妹。”
  “噢？原来如此！”汤太后内心微动，仿佛看到了昔日诸人。
  “另外，此女曾潜伏南境王身边多年，后因刺杀二皇子事件而败逃至今。不过，令属下迷茫的事，她又与柳亲王交往亲密……”
  “如何亲密……可有实据？”汤太后心里惊疑，一丝酸楚袭来。
  “据月瑶蹲守得知，此女乃柳汀溪床第之人……”
  “噢？……下去吧！”汤太后双唇微颤，身子有些虚脱。看着月影几人退下，她才瘫软在椅子里。
  泪水不知不觉流出……嗓子干裂得快窒息……低眉良久，她狠狠抹去唇角丝丝殷红。
  浓夜，三更天，汤太后冷声道：“宣，太子及慎贤王来见！”
  “是，太后娘娘”
  女官慕容姬看着面如寒霜的汤太后，轻叹不已道：“太后，夜深了，明日召见也行啊”
  “不，本宫安寝不了！”
  “呃……”慕容姬的表情有些沉凝，伸手拨了拨摇曳的灯心。

  ……
  一个时辰后，天刚蒙蒙亮，上官正打马入宫。留芳殿上，他单膝跪地心疼道：“太后金安！您又一夜未眠？”
  汤太后眸色有些迷漓，起身来到上官正跟前，低沉道：
  “阿正，你来了！本宫……可信任你么？”
  “当然！”
  “不论何时，微臣甘为太后赴汤蹈火！”
  汤太后展眉，定了定心神，又看向儿子说道：“太子，近日你替母后办件大事……”
  “本宫曾与你父皇游览过此处，那里风光极好，适合出游。”
  看着母后倦怠双眸，上官圆心疼道：“母后，儿臣明白，您好好歇歇，待儿臣归来！”
  汤太后慈爱地拥抱了下儿子，长吁气道：“你长大了，不光要守好盛唐，还要尽到兄长之责。”
  “叫霄儿回京吧”
  “嗯嗯，儿臣知道了！”
  上官正微笑附和道：“对，太子殿下，这时节，满山红枫恰似二月娇蕊，身为盛唐储君，提前与臣工培养些情谊是正确的！”
  “是，儿臣谨遵母命，儿臣谢母后恩典，谢太傅周全！”
  接着，三人如此这般细聊一阵，汤太后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缓缓走进康宁殿。
  ……
  话分两头，万滩江岸，幸亏汤太后有预置。前来救援的暗卫皆武功卓绝，须臾之间便将贼人除尽。
  “是您们……来的真及时！”上官圆拜谢月影、月瑶。
  “太子莫忧，有属下等守护，敌手有任何阴谋，也不过是瞎折腾、自取灭亡而矣！”
  月影寒眸一瞥，尤如利刃劈过。
  如弦急道：“既然你等皆高手，想必懂得医道，请赶紧为太子殿下治疗红伤！”
  上官圆拉过萧元泽，说道：“小王乃皮外小伤，倒是元泽兄的伤情尤重！”
  月影未言语，侧眸厉喝道：“柳郡主，你俩何意？出来吧！”
  柳姝见势不妙，洒下一把粉尘……拉着柳铢就要逃走。
  “雕虫小技，别让他逃了！”月影为太子疗伤，吩咐月瑶抓人。
  “唰唰……”月瑶双拳如锤，三成威力砸了过去，震得柳姝姐妹衣衫凌乱，瘫软在地。
  这时，上官圆的伤口已包扎完毕，他拎起柳姝的衣袖：“你们……也是来偷袭本王的？”
  “不，太子殿下饶命，小女冤枉，吾等碰巧路过……”
  “碰巧，说的轻松，你们信么？”楚子绮上前一步与上官圆并立，冷笑道。
  “启禀太子，这蒙面刺客的箭羽及手臂，均刻有“龙纹”标记”
  笑容挑开刺客面纱，露出一张沾满血污的熟悉面孔。
  “是他？……”
  上官圆走过去，森寒道：“割下贼头！”
  如弦上前看了看死者，表情凝重。萧元泽道：“弦将军认得此人？”
  “嗯嗯，他好象是……”
  正当他要说出死者名字时，上官圆阻止道：“弦将军怕是眼误！”
  “对，卑职眼误，太子殿下英明！”
  说罢，他一刀割下刺客的头颅。上官圆转身，捋了捋撕裂的袖子，淡定挥剑道：“本王今日遇险，多亏有各位将军守卫，回宫后，小王定向太后请赏！”
  众人又是一阵跪拜，太子爷受了伤也未责罚，还要请赏……唉唉，属下等真是无地自容。
  翌日，皇宫勤政殿，暗卫月影躬身禀道：“主子，太子殿下小伤无碍。不过，那蒙面白衣人到底是谁，属下还需彻查！”
  汤太后眸色淡淡道：“去吧……”
  (未完待续)
  余热焰原创
  2023.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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