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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章 南宫辰的真实身份


  西宁月望向顾非墨,唇角抖了几下,惨白脸上溢一抹涩笑。
  她的头发乱蓬蓬,脸色如死人一般的灰白,穿着一身普通妇人的衣衫。
  因为胸口被刺了一剑,脚筋又被挑断,一身血污。
  往日尊贵威严的皇贵妃,此时如一个女叫花子一般狼狈了。
  顾非墨在离她十来步远的地方站着,表情清冷。
  这张脸,同他的姐姐顾凤是一模一样。
  连看他的神情也是一样的,却为何……她是南诏国的祭祀坛圣姑?
  “非墨……”西宁月温和笑道,“你记得以前吗?你要什么东西,姐姐都会不遗余力的寻来给你,你要那北疆万两一匹的‘一点墨’,姐姐也是成群的买来给你……
  你在京中无人敢惹你,都是因为姐姐在后面袒护着你,非墨……我是你姐姐,我是……在林子里时我说我是西宁月,我是骗他们的……”
  顾非墨却冷着脸朝她大步走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的脸迷惑不了我,你的剑刺向那个黑衣女子时,我就发现你不是我姐姐!我姐姐手指握剑的方式很特别,天下只有她一人会。
  她一生爱美,哪怕是杀个人,动作也是美的,笑容也是美的。而不是你这般呆木着握剑如在杀一个牲口一般。”
  西宁月的脸色瞬即一白。
  顾非墨的唇角动了动,眼睛一红。
  他上前飞快地伸手抓起她的手腕,厉声喝问道,“你把我姐怎么样了?快说!”
  “你听我说,非墨……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要杀你的姐姐,我是被人逼的。他们照着你姐姐的模样给我换了容貌……”
  西宁月双手撑地坐了起来,脸色虽然是惨白的渗人,却依旧是温和的笑意。
  “你刺我一剑我不怪你,你刺的好……这样……你和我就能撇开关系了,老皇帝那儿不会罚你一个连带罪。……
  虽然我不是你亲姐姐,但是非墨……我一直将你当成是我的亲弟弟,我有一个弟弟和你一般大,你的性格同他是一样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她顿了顿咳嗽了几声,眼中马上闪出一丝狠毒,“要不是端木雅那个贱女人见死不救,他不会那么早死!他死时才只有十二岁!”
  她说了许多,顾非墨却并未对她生起半分的好感来。
  他的表情依旧清冷,厉声道,“果然同我猜的一样,我姐姐早已被你杀死了,还有,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要杀一个手持银链子女子?说——”
  想着她的人一直追杀着曦曦,而她又不是自己的姐姐了,他袖中的手指此时捏得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拳头打死她。
  “非墨……”西宁月望向他道,“不是我要杀她,是另有人要杀她,因为那链子是端木雅的,那她一定也是端木雅的亲人,我不想她死在别人的手里,我得抢在别人的前头将她抓到。我要那根链子。”
  “谁要杀她?”顾非墨脸色一沉厉声喝问。
  “不知道,一个穿着玄色斗篷的人,武功深不可测,人人都喊他国师。不服从就会死,连南诏国的一些旧臣长老也怕他。”
  “我不管谁指挥你,你敢杀她,你就得死!”
  “非墨!”西宁月见她说了这么多,顾非墨都无动于衷,而且眼底的杀意更甚,她心中不免惊惶起来,“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害你,你手里有四十万大军,而我手里有银子,我有一支隐卫,不如,咱们反了这天下如何?我助你得这江山!”
  顾非墨闻言忽然高声地讽笑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果然,这便是你的真心了,只为我手里的大军!才在林中做戏给旁人看!生生受了我一剑!但,你刺了那个女子,你以为我会饶你?”
  西宁月忙道,“不过是个女子罢了,非墨,姐姐一直隐忍着,就是想助你上位。你要多少女子都可以。”
  “我不需要!”他眸色沉了沉,拎着西宁月往双龙寨而去。
  山寨门口守着几个青衫男子。
  他一言不发的跃进了寨子。
  “顾公子站住!”守门的人叫嚷起来。
  “送个人给曦小姐,不要跟来!”
  他动作很快,转眼便消失在寨子的一片林阴里。
  “快告诉主子,顾非墨又来了!”
  这几个青衫男子正是青山酷司的人。
  顾非墨拎着西宁月到了后山小院,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那四个妇人正在清洗着屋子。
  他心头一沉。
  虽然知道这山上的数百人都是她的人,但心中仍在担心着。
  “你们当家的呢?”
  四个妇人互相看了看,摇摇头。
  他的眸色马上一冷,喝问道,“你们将她藏起来了?”
  青裳来后山小院拿东西,正看到顾非墨来了,同时也看到了他手里的西宁月。
  她木着脸说道,“顾公子,将你手里的女人给我们,我们主子说不与你为难了!”
  顾非墨回头,云曦的侍女?
  “你们小姐呢?”
  青裳沉着脸,“她为你挡了一剑,差点要了她的命,你还来找她?快将这个西宁月给我们主子!”
  “我要亲手交到你们小姐的手上。”他道。
  西宁月惊惶起来,送给旁人她就会死。
  “非墨,不要,快带我走吧,你将我送给别人,我会死的……”
  顾非墨看也不看西宁月,仍在沉着脸问青裳,“你们小姐在哪儿?”
  青裳知道这位顾家公子就是个倔脾气,说多也无用。
  “你跟我来!”
  “非墨,不要……非墨……”西宁月惶恐的抓着她的袖子。
  顾非墨抬手将她的手挥开,单手抓着她的一只手腕,将西宁月拖在地上前行。
  西宁月的脸,头,不时的撞上地上的石头,疼得一直哼哼着。
  青裳看了一眼顾非墨,有些讶然。
  这样的拖着一个人,走上一里路后,那西宁月的脸上还能有个全样?还不得拖得血肉模糊?
  看来,顾非墨对这个假贵妃真恨上了。
  这个女人就该狠狠的罚!
  欺负了太后这么多年,还枉想杀了小姐,活该受苦,活该死于极刑!
  ……
  云曦住的屋子在寨子后山的另一处院落中。
  较她前次住的小院更宽阔,原来是赵胜住的一处房舍,段奕让人收拾干净了让她住着养伤。
  院子门口守着吟霜,她看见顾非墨拖着西宁月走来,眉尖拧了拧,转身进了院子。
  里屋里,云曦靠在榻上休息着,段奕正喂她吃药。
  吟霜站在门口说道,“小姐,王爷,顾非墨带着那西宁月来了。”
  段奕的眉梢一挑,口里轻哼了一声,“那西宁月已被青一几人找到了,他抢了去又送回来,多此一举,无事找事!”
  云曦推开药碗,说道,“西宁月杀了他姐姐又装成他的姐姐,这件事一定令他难以接受,而据他说,他是被他姐姐从小宠着长大的,他心中必然有猜测有疑问,要是青一将那西宁月一时杀了,他问不出他要的东西,他如何能受得住?他如何面对他父母的寻问?现在送来了不是也一样?”
  然后,她眸色一冷,“我去看看那个西宁月。”
  段奕看向她,点头道,“好,她必须得死在你的手里!”
  云曦抬头望向段奕,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指尖微微在发颤,“奕……”
  “本王等着这一天等了几年了。”段奕握着她的手,“我带你出去。”
  院子前的空地上。
  一身血污的西宁月正趴在地上,她的两条小腿上全是血。
  显然,她的腿已断,青一下手不轻。
  西宁月头发凌乱,血水与尘土已混在了一起,一身邋遢毫无往日的尊贵可言。
  段奕扶着云曦走到院门处站定了。
  顾非墨望向云曦,见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变得清澈,知道她无事了,心下一松。
  他眸色沉沉地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将头扭开。
  西宁月被顾非墨一路拖着走来,半边脸颊都已被磨破,血肉与泥土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她察觉有人在前方站定了,忙抬起来头。
  面前站着二人,男子是段奕她不陌生,而那女子——
  一身紫衣似霞,脸色微微苍白,容颜娇美,两眼似笑非笑闪着狡黠,简直是端木雅再世。
  她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口里喃喃的说道,“丫头,你是不是端木雅的女儿?”
  “是!”云曦冷声说道。
  她的两眼直直地盯着西宁月,眼中闪着戾色,这个女人,就是害得她成了孤儿的凶手!
  “哈哈哈——”
  西宁月忽然大笑起来。
  又是这声音——
  云曦心中一阵抽紧,身子颤了颤。
  段奕将她的胳膊搂紧,扶着她半靠在自己的怀里。
  西宁月冷笑,“你那娘真是狡猾多端,明明生了两个女儿,却藏了一个,居然让你跑掉了!不过,你的行踪已被人发现,你活不久的!”
  云曦的眉梢扬了扬,冷笑一声,“但至少我活得比你久。而且,你知道吗?你的落网全是我一手布局,我发现了你的密道,再让皇上派人来抓你。”
  “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搞的鬼,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西宁月看向云曦,眼底戾色翻腾。
  云曦对上她的眸光,毫不胆怯,反而是厉声的喝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一家?我娘我爹哪里惹着你了?”
  西宁月哈哈哈一笑,“惹着我?她就惹着我了!你娘端木雅自持貌美便水性扬花,她嫁了人却还同她的义弟纠缠不清。端木斐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她一出现,端木斐就变了性格?”
  “我母亲的义弟喜欢的是我姑姑谢甜,他从没有喜过你,西宁月,你想杀人,不要枉自往她人的身上泼脏水!”
  “她自己下贱,还用得着泼?她明明不喜欢端木斐,却霸着他的心,她无耻!她下贱!”西宁月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看来你身上的剑刺得太少了!”云曦忽然伸手拔了青裳的长剑朝西宁月的大腿上刺去。
  “啊——”西宁月惨叫起来。
  忽然,她的手朝云曦甩去,什么东西被她扔向了云曦。
  “小姐,当心啊!”
  “找死!妖妇!”
  青裳与吟霜同时朝西宁月出手,挡在云曦的面前。
  顾非墨则是飞快地抬脚踩在了她的后背上。
  哪知云曦身影一晃,也只在片刻间,她已到了顾贵妃的身后。
  紫衣划过,如一抹烟霞飘过。
  她手持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飞快地刺向了西宁月的左右两侧的胳膊上。
  西宁月疼的惨叫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疼得发抖。
  云曦冷笑着走到西宁月的面前,抬脚踩着她的手指。
  “我娘容颜貌美,周围的人都喜欢她,也有错?我父亲又没有惹着你,你却也杀了他,你当真心如蛇蝎!”
  西宁月浑身是血,疼得颤抖,“丫头,你胡说,我承认杀了端木雅,但没有杀谢宏!”
  “他死时,那脖子上插有一只双头蛇的短箭!就是你们那帮人中的一人射出的,不是你也是你的同伙,这笔帐,我要一起算!你如何杀了他们,我便如何还回去!”
  薄而雪亮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光,直朝西宁月闪来。
  西宁月吓得尖声叫嚷道,“明人不做暗事,我杀了谁就杀了谁,没杀就没杀!”
  云曦的两眼闪着狠戾的目光,怒喝道,“狡辩!”
  匕首刺进西宁月的胸口,却不深,然后她又飞快的拔出,再刺!再拔,再刺!
  “你让我娘血尽而亡,我也让你血尽而亡!”
  西宁月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她的意思已开始迷糊。
  顾非墨这时却忽然捉住了云曦手腕,说道,“我知道你想杀她,但,还不能让她死!”
  段奕猛地挥袖朝顾非墨扫去,喝道,“顾非墨,你想干什么?这个女人,必须得死!她伤了曦曦,你忘记了吗?”
  顾非墨被段奕的袖风扫到一旁,他的身子晃了晃,没有向以往那样同段奕厮打起来。
  他沉声说道,“反正,你不能杀她!这个人我有用!”
  云曦看向段奕。
  段奕没说话,但那眸色渐渐的变冷。
  ……
  因着段奕担心云曦坐马车回京一路颠簸着吃不消,便让人从京中取来两人的衣物,在双龙寨里住了下来。
  回过京的青裳向云曦回话,“小姐,那谢五房的人果真全都下了死牢。勾结贵妃,私自吞掉皇家货物,元武帝暴怒之下要罚他们满门斩首。”
  青裳说起谢五房的狼狈样,如说书一般眉飞色舞。
  云曦淡淡地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我不会放任任何人去抢谢枫的长公子位置。”
  “还有,元武帝命全城人搜捕顾贵妃与顾非墨。那顾太师由于受到女儿的牵连,不等皇上那儿降旨下来,自己请辞了,顾府现在是府门紧闭。”
  云曦捧着一本书,听着青裳说的话,半天没有看见去一页。显然,顾非墨受到了假贵妃的牵连。
  “还有呢。”青裳又道,“顾非墨西山的几十万大军由琸公子接管了。”
  云曦赫然看向青裳,两眼微微眯起。
  大军给了他?
  她心头一惊,如果是这样,她和段奕的日子只怕不好过,那可是个心胸比针尖还小的人!
  这西宁月还一时不能让她死!她得为顾非墨做证!
  她眉尖微微蹙起,“顾非墨将西宁月带到哪儿去了?”
  “就在小姐中午住过的那个后山小院。”青裳道。
  她扔掉书本,坐起身来,“我去看看。”
  “小姐。”青裳伸手拦着她一脸的为难,“主子不让你出院子门。小姐要是出门了,主子得打断奴婢的腿,还让奴婢写下了军令状。”
  “军令状?”云曦无奈抿了抿唇,“那么,你去给顾非墨传话,千万别让那西宁月死了,让她苟且的多活几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后山小院里,西宁月被顾非墨绑在一棵树上,她此时已是气如游丝。
  顾非墨坐在一个石桌旁自斟自饮喝着酒。
  两条长腿搁在石桌上,身子则懒散的靠在树上,眉眼间再不似以往的不羁与嘲讽,而是一片冷沉。
  “非墨,你快放了我。你这么做无疑是送死,你是打不过他的。”西宁月朝她低低的喊道,身上有伤,加上一天未吃东西,说话已开始带着喘息。
  顾非墨不理她,依旧闲闲的喝着酒。
  西宁月叹息了一声,又道,“姐姐看的出来,你喜欢段奕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可,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她!听我的,那个丫头你不能碰!她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非墨仍然是没理她,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西宁月又道,“非墨,南诏灵族有祖训,每十八年选一个祭祀坛圣姑,前一个本来是那丫头的母亲端木雅,但不知是谁动了手脚,在她小时候将她与灵族的一个高门的小姐互换了。将她藏到了邻国尹国,做了个小郡主。
  结果,那些人经过占卜找到了我,让我顶着她的名号做了圣姑。
  所以,我才恨着端木雅!要不是她,我不会这么惨!
  但老天报应快!端木雅的事后来还是曝光了,灵族的护法长老们开始派人追杀她。因为,选为圣姑是不可以成婚的,而她不仅成婚还生了孩子,就得死!她的夫婿也得死!
  我算着日子,选下任圣姑的日子也快到了。而历来圣姑的人选都是端木雅那一族的。按着年纪算,那丫头十之有九会被选上,所以,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顾非墨赫然看向西宁月,声音低沉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西宁月将身子挪了挪,见他感兴趣了,两眼一亮,依旧温和的看着顾非墨,“我没有骗你,非墨,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弟弟,你放了我吧,非墨。”
  他的眼角却微微一挑,“你还在枉想我放了你?收了你的心思吧!我不会放你走的!”
  顾非墨喝完一壶酒转身出了小院。
  门口守着青一。
  青一抱着胳膊靠着门上,嘴角撇了撇,看着他眼皮直翻。
  “我不会放跑她的,你们放心。”顾非墨冷嗤一声,又问,“我让你传的话你传出去了没有?”
  “传出去了,不过——”青一摸着下巴,看着顾非墨眨了眨眼,问道,“顾公子,你这么做,万一她的同伙来了呢?”
  顾非墨没理他,转身又回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下。
  青裳这时端着一个托盘走来。
  她朝院中看了看,没往里走,只站在院门口说道,“顾公子,我们小姐有话同你说。”
  顾非墨马上起身朝青裳走来,他朝她身后看了看,“曦小姐人呢?”
  青裳看了那西宁月一眼,说道,“你跟我来。”
  她带着顾非墨走离院子远了一些后,将手里的托盘往顾非墨的面前一送,说道,
  “小姐在休息不能出来,她让我传话给你,那西宁月最好让她活着。这是给西宁月的外伤药。”
  顾非墨的俊眉一挑,沉声问道,“为什么让她活着?”他只想让她死得最惨!
  “小姐的吩咐,青裳只是传话人。”
  ……
  远离村子的双龙寨,夜晚异常静谧。
  顾非墨的院子里没有一丝灯光。
  他双手抱剑坐在屋里,面色清冷,两眼如鹰般闪亮。
  屋子门微微敞开着一点,坐在屋里,能清晰的看见月色下的西宁月。
  西宁月仍是被捆在树上,耷拉着头,昏昏入睡。
  快二更天的时候,从墙头上跳下一个人来。
  一身玄色斗篷的男子缓步走到西宁月的面前。
  西宁月发觉有人来了,马上抬起头来。
  她欣喜的说道,“国师救我……”
  斗篷人正要说话,忽然,从屋子里跃出一人来,二话不说就往他的身上刺去。
  旋即,院门大开,青一带着人也冲了进来。
  “都闪开,这人是我的!”顾非墨提剑便刺。
  他的剑术在梁国几乎无人能及。
  斗篷人是连闪带躲开。
  墙头上也忽然跃来一人,段奕正手搭弓箭朝他射去。
  斗篷人眼快,脚尖一点,手中也多了一把剑直刺段奕。
  顾非墨飞快的追上去,冷笑道,“你既然来了,今日就别想活着走!”
  他的剑更快,手腕一翻剑尖直刺斗篷人后心。
  噗!
  剑尖直没那人后背。
  斗蓬人大怒,回掌一拍打向顾非墨,顾非墨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击,生生后退了好几步,口里涌出一口腥甜。
  同时,段奕的箭也射到了,斗篷人为了躲箭,又倒退了几步,顾非墨飞快地又补了一剑。
  噗!
  那人身子晃了晃,只能转身便逃。
  “抓住他,别让他逃走了!”青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顾非墨提剑去追。
  “让青一他们去追,你就别追了。”段奕瞥了他一眼说道,“原来你留着这西宁月是想拿她当诱饵?但,那斗篷人的身手不弱,你这么做,可有点儿冒险了。”
  顾非墨没说话,手中的剑扎在地上,脸色苍白。
  “你受了伤,别追了。当心他有同伙。还有,你确定你能追上二里路?”段奕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多谢你刚才的及时出手,不然,可能是本王受伤。”
  顾非墨表情清冷,抿着唇没说话。
  段奕又道,“曦曦希望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你最好明早就回京,那个琸公子抢了你的西山军营总兵之职,你就甘心?”
  “什么?他当总兵?”顾非墨的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贵妃出事,你受牵连,他捡了个便宜。咱们的皇上一心栽培他,不是他是谁?”
  “他休想!”顾非墨愤愤然说道。
  ……
  次日一早,顾非墨来找段奕。
  “段奕。”他的眸色森然,“你们让本公子不要插手,本公子做不到,他们害死我姐,害死曦曦父母,我不放过他们!西宁月放在我手里,我一定要抓到那个幕后之人!”
  “放在本王这里也能引出那幕后之人出来。你不能带走,本王说过,等朝中的事一过,西宁月必须得死在曦曦的手里。”
  “不!段奕!”顾非墨的眸光清冷,“本公子信你的能力,但是,你的身边站着曦曦,你确定不会误伤她?而本公子孤家寡人,伤不伤的,日子照过,所以,西宁月得放在本公子这儿!就这么定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押着半死不活的西宁月下山回京。
  他前脚一走,云曦也吩咐着青裳与吟霜收拾物品。
  段奕摁着她,抚着她的脸说道,“伤口还未全好,多住几天吧。”
  这个时候哪有心情住着?
  云曦摇头,声音低沉说道,“段奕,贵妃出事,朝中就得大变天,不回去看看怎么行?再说了,我这伤口就这么一小块,不碍事了。你换药时又不是没有看见到。”
  段奕见她执意要走,只好依了她。好在这儿离京中也不远,只有几十里路,缓缓行走,一二个时辰左右就到了。
  ……
  因为伤着的是肩头,云曦睡觉一直是侧着身子睡。
  在山寨时,睡的是大床,枕的是段奕的胳膊,现在坐着狭窄的马车回府,路上打瞌睡时,她只得扭着身子睡,结果下车时,腰上的肉抽筋了。
  疼得她的吸了一口凉气,进府时,只得扶着腰走路。
  虽然只是在外面住了一晚,但周嬷嬷却认为他们是出了趟远门一样,喜笑颜开的守在府门处。一见云曦下车,眼珠子往她的腰上瞟了好下。
  “终于回来了,这府里啊,少了曦小姐,怪冷清的。枫公子都候着多时了呢,小姐快到前厅去看看吧。”
  “我哥来了?”云曦讶然,然后甩开段奕的手飞快地朝前厅走。
  谢家五房的情况她得问问他。
  “动作慢点儿!”段奕跟在她的身后抱怨着。
  周嬷嬷站在原地眨眨眼,拉过一旁的青裳,笑嘻嘻地问道,“青裳,王爷嘱咐曦小姐慢一点儿走路,小姐是不是有了?”
  青裳眨着大眼睛,一脸疑惑,反问道,“小姐有了是什么意思?”
  “嘿,你这蠢丫头,有了就是怀上了啊,看王爷多细心的样子,还有曦小姐一直扶着腰,是不是有了?快说说,我好回太后。”周嬷嬷眨着好奇宝宝的小眼睛问道,喜得直搓手。
  青裳眨眨眼,“有不有,奴婢实在不知,但她扶着腰,却是腰上的肉抽筋了。”
  周嬷嬷僵住:“……”
  然后,她长长的叹息着往厨房里走去了,口里嘟囔着,白欢喜了。
  谢枫在王府的前厅里正等着云曦,得知她要回王府,他早早的就等着这里了。
  “曦儿。”谢枫拉着她坐下。
  见他神色冷峻,云曦忙问道,“哥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来找妹妹相商?是不是谢五房的事?”
  谢枫却轻嗤一声,“谢五房算什么?他们的铺子不是早被你差遣着赵胜与李安抢了去?一个空架子的庄子,又犯了事,皇上一气之下全斩了!”
  “那也是他们活该!”云曦捧着茶碗,淡淡笑着。
  谢枫微叹一声,“曦儿,我来是找你说说顾府的事儿,顾府出事了,你知道吧?”
  云曦点了点头,“我的侍女昨天跟我说了。传出贵妃私运货物出境,贵妃被皇上贬为庶民,太师自请辞官,顾非墨的官职也被免了。”
  “何止是免了,他被通缉了!”谢枫沉声说道。
  “通缉,他又没有干什么?仅仅是他是顾贵妃的弟弟。”云曦冷笑道,“这是容不下他呢!”
  谢枫看着云曦,“曦儿,要不是顾府,哥哥早在五岁时就死掉了,虽然我平时总是对顾非墨甩着脸色,恶语相向,但那只是掩人耳目,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一直当顾府的人是亲人,咱们是不是帮上一帮?”
  “对哥哥有恩的人,当然要帮了。妹妹也隐隐猜到会这样,所以,才没有杀那假贵妃,让她好做证人。通缉顾非墨这种案子,一定是在大理寺审理,咱们找到顾非墨让他将证人送去就好了。”
  谢枫拧眉道,“但是,那个琸公子却手持圣旨宣布顾非墨归他亲自审。还下令见着顾非墨就直接抓,反抗就打死。”
  “什么?”呵,云曦冷笑,琸公子!果真心胸狭隘!
  谢枫走后,云曦叫出青龙,“去找找顾非墨!别让人杀了他。提醒他小心一点。”
  “是,小主。”
  顾非墨要是倒下了,那个琸公子就得上天了,西山军营四十万总兵大人,权力果然够大!
  但,她不会让他得逞!
  ……
  傍晚时,宫中传来了圣旨,“宣奕亲王与谢云曦小姐次日进宫赴宴。”
  “进宫?”云曦抖着圣旨挑眉,她看向段奕。
  老皇帝这得多恨贵妃?贵妃前一刻倒下,他后一刻便庆贺上了。
  段奕的唇边溢一抹讽笑,他拉着云曦的手说道,“贵妃一倒,咱们的皇上就更忙了。”
  次日一早,两人起床更衣。
  云曦见段奕穿一身朱色绣着隐形龙纹的锦袍,而让青裳给她穿一身秋香色的裙子。
  她望着这么老气的颜色裙子一阵无语,她极度怀疑是府里的厨娘朱婶穿的。
  见抖着衣衫迟迟不穿,段奕挥退青裳亲自给她穿起来。
  云曦挑眉,“段奕,为什么让我穿一身秋香色的?我娘才穿这种颜色呢!”
  “穿得好看会招蜂引蝶。”段奕瞥了她一眼,道,“你的好看,本王知道就行了,其他的不相干的人,没资格看!”
  云曦:“……”
  二人坐着大马车往皇宫而来。
  守门的宫卫马上一拦,“王爷,皇上有令,进宫必须得下马车!换乘宫中专中的轿撵!”
  马车内,段奕正给云曦捏着睡酸的脖子,理也不理外面宫卫的问话。
  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先皇早已颁发下圣旨,金龙令同赤龙令一样,驾车进出宫门自由。本王可同皇上享有相同的待遇,谁敢阻拦!拦着必杀!”
  一只金龙令的腰牌从马车帘子里递出来,宫卫吓得慌忙跪下,“王爷,卑职们不敢了。”
  “下回记得不要拦着,敢误本王大事的,杀!”
  透过飘起的车帘子,段奕往宫墙下一溜的二人抬小轿看去,唇角溢一抹冷笑。
  坐上那种小轿子,他与曦曦就得分开,什么人打什么主意!休想瞒过他!
  马车从宫门处扬长走进。
  一众刚到的小官吏们惊得目瞪口呆。想着,这天下也只有奕亲王敢同皇上抗衡。
  从一侧宫墙角落里闪出一人,月白长衫,长身玉立,正怨毒的望着走远的段奕的马车,唇边浮一抹冷笑。
  宴席开在鸿宇宫的正殿里。
  数百张桌子整齐摆开,除了段奕的桌子,其他的全坐满了。
  因着段奕的身份尊贵,他故意来得迟。
  只有别人等他,他不会等着任何人,牵着云曦的手施施然往殿中走来。
  殿中的所有人都望向二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王爷还是玉树临风,只是那女子长得太……太过穷苦了。”说得委婉,也就是乡巴佬的意思。
  “可怜了王爷,天天看着这张脸,还吃得进去饭吗?”
  “睡在一起,会做恶梦吧?”
  “谁说不是呢,谢枫的妹妹长得真丑!”
  云曦的耳朵将人们议论的话全部捕捉起来听进耳里,她心中很是无语。
  她哪里丑了?她十六姑娘一枝花呢!
  原因只是,自私的段奕不仅给她穿了一身老气横秋的衣衫,连夏玉言也不怎么穿的颜色。
  而且,临出门时还不忘往她脸上抹了一把药水。
  好一张脸!十足是四十岁的乡下大妈脸。
  她的眼皮翻了翻,反正不是自己看,段奕爱咋咋地!恶心是他和殿中的大臣们与家眷们。
  上首坐着的元武帝,看见段奕施施走进来,明显的脸色不好。
  段奕不以为然,道了声皇兄后,拉着云曦的手在紧挨着元武帝的一侧坐下了。
  元武帝铁青着脸,扫了一眼段奕后,朝一旁的福公公的说道,“宣旨吧。”
  “是,皇上!”
  福公公缓缓的打开了圣旨,眼神瞥了一眼殿中众人,朗声地念着,“撤昭瑞太子封号,改封瑞候。封平王世子琸为皇太子——”
  全场惊得往上首看去。
  昭瑞太子是贵妃生的小太子,贵妃倒台,他被撤,没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死了多年的平王,几时有个叫琸的儿子了?
  一身玉白色锦袍的青年男子正缓步走到殿中,跪下,磕头,“琸谢圣上恩!”
  琸太子?
  段琸?
  云曦心中一阵讽笑,原来——
  安氏母女当初一心想巴结着他,大约也是知道他的身份吧?
  难怪老皇帝舍弃一个晋王府也要护着他,他犯再多的错误也不杀他!
  还有晋王妃与晋王对他的格外尊敬的态度,都在说明,他是个特殊人!
  还有那支暗龙卫!
  那可是皇室中的子弟才有资格掌控的!
  果然,果然——
  这个人瞒得如此好,只是为了今天的翻身!
  段奕也是微怔,但旋即,他看向跪下接旨的段琸,眼中厉芒一闪!
  因为,段琸接旨后,正死死的盯着云曦在看,眸光又一转向他,眼中透着挑衅!
  ------题外话------
  过度的几章,亲们不要嫌无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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