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一、战前演说

4月1日，科莫蒂尼前哨站

        “不需要稿子吗？”

        “不需要，自己发挥。”

        换上了圣女服的艾莉丝，走上了临时建设的城墙上。出现在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人，排成一个个方阵在下面静静的矗立着。整个费雷都安静下来了，弥漫着一片萧杀的气氛。

        “老四。”

        这个时候应该在下面待命的殛克不知道为什么跑了上来，看来他也想见识一下现在的魔炮军团到底是怎么样的。

        “嗯？怎么啦？”

        虽然有很多感慨地话想跟自己兄弟说，不过她还是先忍住，等打完之后再慢慢倾述。一路走过来，真的不容易啊，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我——我们，终于走到这里了。”殛克本来一脸哀愁地想说些什么，不过似乎被他强行扭转了话题，但是意气风发的艾莉丝却没觉察到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殛克对她的称呼不是艾莉丝，而是老四。

        “是啊，这就是，我们的实力……有什么事情，打胜仗之后再说。”

        “……”

        今天的殛克很奇怪，一副想说又说不出来，便秘的样子，艾莉丝还以为是他紧张，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们会赢的，或许你担心赢了之后我们会内战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你不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到时候不论内战的结果是怎么样，我们依旧是兄弟，公平竞争，根本就是这么简单。”

        “兄弟吗。”

        殛克强行挤出一副笑脸，但是在艾莉丝看来却是非常苦涩，她以前还不觉得这个酷酷的老二居然还这么重感情。

        “下去，我们，不能再等了。”

        “啊，我的兄弟。”

        殛克留下了这句话，有些落寞地离开了——像是送别，也像是祝福。

        早晨的色雷斯传来了萧瑟的冷风，吹动了那雪白的秀发，而飘舞的长发当中，却是那双带着不可动摇之意志的双瞳。

        偌大的科莫蒂尼，没有半点声音。

        本来硝烟四起的色雷斯，也如同夜晚一样宁静。

        呼啸的风声，还有每个士兵能够听到的，那在砰砰作响的心脏跳动声。

        居高临下，一切都收入眼中，这就是她所拥有的全部。

        八神疾风站得笔直，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菲特·泰斯塔罗莎哪怕是临出战也是一副温柔的表情，默默地注视着心中的那个人；艾露菲莉丝·雷泽哈尔和芙洛丝两人相视而笑，然后用坚定地眼神看向斜上方那个闪耀着白光的身影，心中没有半点犹豫——所有的东西，都映入眼中，铭刻在心中。

        每一个的表情，每一个的眼神，都宛如一把把雕刻小刀一样刻在她的心中。

        “色雷斯，永远只有冬天。”

        “冬天，形成了色雷斯特有的文化，也培养了色雷斯人的内在和特质。”

        未经魔法扩音器的原声直接传遍了整个费雷，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浑身雪白的少女，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瞬间传遍了整个世界。暴露在全世界人眼中的她，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色雷斯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类人呢？我没有考究，也不曾思考过。然而，我所看到的色雷斯人，却是勇敢，坚强，充满着活力，在这数千百年里面，在这严苛艰苦的环境里面活了下来，生存在下来，然后发展到现在这样的一个帝国。”

        “一个魔法帝国，一个远古的，世界顶尖的魔法大帝国！”

        “然而，这不过是色雷斯应该有的姿态，而非目前色雷斯的模样。内乱，**，种种扭曲像是理所当然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个本应该繁华，应该站在世界上的帝国当中。”

        “我们看到了什么？一个个肥胖臃肿的官老爷在利用雷帝的放任肆意妄为，一个个不知进取的魔法师原地踏步，沉沦在荣华富贵当中。”

        “这就是现在的色雷斯，这就是雷帝放任的结果。”

        “——你们，甘心吗？”

        “自己的亲人，因为贫穷而浑身冰冷地饿死街头；自己的朋友，因为不小心触怒了那些官老爷那么腐朽的魔法师而受到了不应有的对待，甚至丢去了性命；自己的爱人，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内乱当中惊慌受怕，终于在某一场劫难当中离开了这个世界，成为了战争的牺牲者。”

        “——你们，甘心吗？”

        “当我们在四处征战，历尽艰苦的时候，有个男人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这一切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眼睁睁地出现在眼前，无动于衷；当我们为死去的人哭泣的时候，有个男人却不断地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不断地在死亡的计划书上面添加着更多的可怜人的名字，没有同情，也没有眼泪。”

        “——你们，甘心吗？”

        演说，停止了。

        但是，所有的人，却不断在跳动。

        砰砰砰。

        越来越快，甚至在短短的几秒当中加速到原来的数倍！

        科莫蒂尼，吸了一口气。瞬间，科莫蒂尼愤怒了。

        ——不！

        科莫蒂尼，在说不！

        轰天的一声不，震动了整个科莫蒂尼，震动了整个世界！

        “你们或许要说：艾莉丝小姐，我需要一个工作，一块面包。是的。你的说法很对，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自由！那就是尊严！”

        “战争，带给我们无数痛苦，无数悲伤——但是，我们必须战斗！我们必须前进！——我们需要的，不是一块面包！而是一个生存空间！一个国家的生存空间！这生存空间，不是靠乞求和抗议来实现！”

        “假如说，有什么人在提起色雷斯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是冬天的话，那么这是谁的错？”

        “假如说，有什么人在说起色雷斯的时候，他们说出的第一词是雷帝的话。那么这又是谁之过？”

        “不要否认，也不要悲哀，这是事实，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难道我们就甘心接受了？难道色雷斯只有冬天？难道色雷斯只有雷帝？色雷斯的历史，色雷斯的魔法，色雷斯的文化，色雷斯的坚强，色雷斯的强大，又去了哪里！？这是大色雷斯帝国应该有的姿态？！”

        “不！绝不！我们要颠覆这一切，我们要毁灭这一切！你们的敌人，不是雷帝，也不是都灵，而是过去的色雷斯！过去那个扭曲的，不合理的色雷斯！”

        艾莉丝的一个个字，仿佛铁锤一样狠狠地敲打在所有人身上，甚至有些士兵咬着嘴唇流着泪，依旧站直身子瞪大双眼没有丝毫动摇！

        “有的人，过去是农民，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只有手上的一把农叉；有的人，过去是乞丐，他们自认为没有半点作用，拥有的不过是一双贫弱的，布满污垢的手；有的人，过去是平民，他们有的不过是一份工作，一块面包，他们觉得自己只能听之任之，任人摆布；有的人，他们只是一个魔法师，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听从命令去做一些自己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或者缩在一个角落里面凄惨地度过自己的余生，没有半点价值，只有浪费——这样的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就在我们的附近，就在我们当中。”

        “然而我们还是走到这里了，离雷帝，离那个男人，只有一步之遥。”

        “就算是这样，你们还觉得自己什么都无法改变，无法触及吗？不，决不！我们或许只有一个人，脆弱无比，但是我们团结在一起，却走到了现在。”

        “当你们畏惧雷帝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能站在这里！？”

        “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连为其思考也显得太过多余，因为你们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历尽千辛万苦，跨越悲痛苦难，我们来到了这里，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件事——那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仿佛在问着自己，也仿佛在问着整个魔炮军团。

        “——杀！”

        “我听不到！”

        “————杀！！”

        “我！听！不！到！”

        “杀——！！！！！！”

        一阵杀声宛如暴风一样撼动着寒冬中的科莫蒂尼！所有士兵都喘着粗气，双眼通红，浑身大汗淋漓。

        “全军听令！”

        艾莉丝高举着bh，挤出肺部所有空气，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的所有都喊了出来！

        “目标都灵！杀！”

        我，将改写这个国家的历史，将登上这个国家的，然后开创一个新的时代。雷帝，假如说这是你所愿意见到的话，那么我就将这个未来实现给你看！

        艾莉丝·斯普林斯，出击！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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