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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你把我从网吧带回来,还负了伤,我现在不想回家,还走不了路,你要送我回去吗?”肖战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一个人回去冷冷清清的,想让王一博多陪陪他,但是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好在王一博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家里今天就我一个,你要是不想回去今晚在我家睡吧!我给你妈打电话说。”王一博说。

        看着他:“啊!”

        “你睡我的床,我去隔壁。”

        “隔壁干嘛呀!这你哥以前的床不是空着吗?他又没回来。”肖战拖着鞋去卫生间洗自己的衣服,半晌没听见王一博的声音,他探头出去才发现王一博早就不在房里了,他才猛然想起唐家这糟心兄弟俩从小不对付。

        “对了你今天”肖战开口的有些艰难,不知道怎么问?

        你看见我爸妈吵架了吗?

        你听见他们说要离婚了吗?

        话到嘴边他又没说出来,王一博没做声,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接过他手中的吹风机。

        王一博等了半天他也没开口,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了?”

        “我的意思,你认识网吧我旁边那个酷帅?”肖战一边擦着头发问道。

        “嗯,十四班的。”

        肖战点点头,这场景有些别扭,他也不知道说什么,靠在床边半晌,肚子饿的发出抗议之声才想起来要出去吃饭。

        王一博看见他懒洋洋的靠在床边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道:“你不用出去了,我下去把饭买回来吃。”

        肖战求之不得,又饿又累腿还疼,听他这么说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好好好,多谢宁了!额走之前能不能把吹风机找给我?”说着举着黑屏的手机甩了甩,看看能不能甩出水来。

        王一博出了小区没走多远就是夜市,简单买了两份炒细面,又去诊所买了一盒活血化瘀的药就回去了。

        从下午到晚上,过的是起伏跌宕。

        久违的又一次失眠,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

        这晚他在王一博家睡的,大雨过后天气逐渐变得有些凉飕飕的,裹紧被子还是有些冷,让人非常不舒服的这一晚,祝培云和肖川没有出来找他。

        十几年以来从没有这种情况,小时候肖川会带着他一起做兔子灯,带着他一起放鞭炮,肖知南会揍他,小时候没觉得什么不妥,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姐姐,祝培云更是天天啰嗦个没完,说他笨不好学习,说肖川不好好挣钱,说肖知南一天就知道和狐朋狗友混,总之在祝培云的眼中似乎一家人都一无是处。

        可他从没想过父母的关系会紧张到这个地步,祝培云越是平淡的说出离婚,他越是心慌。

        可他手机黑屏了,心里乱的很,懵乱中又庆幸手机黑屏了,或许祝培云找不到他了会心急,又或许肖川根本没想过找他。

        第二天一早六点半,王一博敲了敲客房的门没动静,他拧开门把进去里面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似乎没有人来过一样。

        肖战早上一早就回了家,秋凉过后的早上各位冷冽,他搓了搓手开开门,往客厅看了一眼没人,乱糟糟一片,一颗心猛地颤动了一下,他有些后悔昨天的出走,记得走的时候肖川和祝培云吵得正凶,看着客厅情形他有些害怕他们是不是动手了。

        心里烦躁不堪,他绕过碎成两半的茶几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手机晾了一晚上已经可以开机了,他给僵尸发了条短信:帮我请假。

        然后去收拾那让人糟心的满地狼藉,茶几断开,上面的玻璃碎成渣,地上一箱啤酒破了个窟窿,应该是脚踹的,他沉默着一边收拾脑子控不住的幻想造成这些场景的后果。

        他收拾完客厅去打开窗户散散满屋的酒气,啤酒流了慢地,沙发低都是,他挪开沙发看见半张花了的照片,已经被啤酒泡的看不清了,但他还是一眼认出那原本是客厅电视柜旁的结婚照。

        往常祝培云和肖川也会吵架,也会撒气,但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厉害。

        简单的拖完地,他拿起书包出门。

        出门之后,不想去学校,他站在楼下的水滩里看着脚下的影子有些茫然,呆愣了一会儿在口袋里掏摸出零钱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去。

        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慌得,太多的难受压在心里。

        一阵风吹掉了树上的积落的雨滴,砸在他脑门上,让他清醒过来,他理了理校服领子拉上拉链去了住院部,低沉压抑的环境让他心里欲薄发而出的情绪低沉了一些。

        刚到楼递角遇到护士们推着一个病床匆匆过来,那床上躺着的人脸色煞白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手术。病床刚刚推进重症监护室就见里面的家属出来给一个护士跪下了,护士背对着他,想来是因为什么医药手术费不够。

        他遇到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有人拿着鲜花去家里求祝培云去给院里说说给他宽限几天,也有上门讨说法问为什么让新来的实习护士照顾病人。

        他站在那跟那些痛苦不堪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左看右看也没找到祝培云,倒是祝培云先看见他,她应该是在查床,手里拿着文件夹,后面跟着几个年轻的小护士。

        “小战!”祝培云喊他,突然取下口罩。

        他回头,看见她眼下有些青黑,但不妨碍她笑的温和,她在医院一直是那样笑这的吧!

        “你来这干什么?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没去学校?”祝培云对着他上下一番打量。

        “”

        这话问的轻松,像是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得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怀。

        “你和爸”

        “护士长!你帮帮我!”

        他正不知所以,旁边的小护士便开口:“不是不帮!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近亲不能捐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找□□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小护士的语气算不上好,那女人便一把拖着祝培云不放手:“护士长求求你,帮帮我们吧!让我们再匹配一次!我们找不到□□,就是找到了也没钱啊!”女人声音哽咽,说得让人揪心。

        “我们就这一个娃,他要是没了,我们也不用活了!”

        “战战,你先回去上课,等我”祝培云一把拉住女人不让她跪下去。

        “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爸离婚?”肖战说。

        “云姐,胸外那边的李医生术中晕倒,只有主任和刘医生两个人叫你快点过去!”

        他盯着祝培云和自己相似的眉眼沉寂着目光寻求一个否定的回答。

        可一秒,两秒过去了。

        那双眼角带着几条小细纹的桃花眼并没有春风般和煦的感觉,“先回去上课,等我下班再说。”祝培云上前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高中的孩子个子蹿的很快,半年时间就赶上肖川了,现在站在面前祝培云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十几年的只有巴掌大的肉团子一下子就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

        几乎从上了初中之后,肖战和祝培云就没有这么亲昵的动作了,肖战有些说不出这感觉,他想了想:“那你下班回家吗?”

        祝培云看着他没说话,静静点了下头。

        肖战等到晚上十二点多祝培云才回来,原本□□点换班她就该回的,结果临时有一起车祸,手术人手不够硬是拖到半夜才下班。

        祝培云坐到他旁边看着瞌睡的眼睛眯到一起的儿子,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儿子还稚气未脱的脸颊,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记忆力近年来她很少仔细的看他,很少给予小儿子应有的陪伴,都说大孩照书养二孩当猪养是不错的,肖战的出生给家庭增添了很多乐趣和期盼,但同时也有压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不得不拼命工作,不惜用上陪伴孩子长大的时间。

        她知道一直以来大女儿对自己的怨气,怨他们为什么要生二胎,气他们重男轻女,可实际上为了不让姐姐感到弟弟出生之后自己那种云泥之别的落差,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自己的儿子,以至于如今不知道怎么跟这个臭小子交流了。

        “你回来啦!”肖战迷迷糊糊睁眼:“我给你买了烤红薯。”

        他瞅了一眼桌子上,又用手去探了探说:“冷了。”

        祝培云拿过还有一点点温度的烤红薯剥起来。

        “别吃了,冷了。”肖战说。

        “没有,还有温度,我很饿呀”祝培云说:“而且……这是儿子买的。”

        所以冷了也想吃完。

        “妈。”肖战喊。

        “嗯,怎么了?”祝培云抬头看他。

        “非离不可吗?”他问:“你跟我爸!”

        “就为了……就为了几万块钱就离婚!我们一个家还比不上几万块钱?”

        “……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祝培云说完这话小口的吃着凉了的红薯。

        分崩离析的场面近在眼前,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家里会闹成这个样子。

        期末考完试就要分科了,肖战之前说过要学文科,他都打听过了,艺术文招的人比较多,高三上学期艺考完了之后下学期死命背书刷题就行。

        他没有去问王一博,也不想干扰他的选择,何况他不论是文科还是理科都是那么的优秀,现在还没到学期末就已经有老师来游说他了,毕竟学霸不是凡人。

        记得期中考试王一博也是每一科都接近满分,只有英语破天荒考了一百二十多分,好像是听力只得了个位数。也是,大家都是土著人,谁知道那录音机里的人叽里呱啦说些什么,肖战有时候都选到听到阅读了,才发现人家读的是听对话选句子。

        劳什子听力,听了就会说吗?

        晃晃悠悠到十月初,祝培云和肖川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十一月一群上门讨债的人闹得很厉害,小区的邻居都叫来警察了。

        意料之中,他们离婚了,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断了,家也变得四分五裂。

        肖战站在雪地里想到祝培云说的话:离婚,肖知南归她。

        多么讽刺,生下他的母亲不想要他。

        舒适的生活圈容易让人倦怠,一直觉得父母离不开自己,其实是自己离不开他们。

        这一年肖知南在外省上大学,她学医,又累又苦,还花钱,接到肖战电话是在晚上的解剖课后,电话那边从小跟在她身后嬉皮笑脸的少年,雷霆之怒吼她:“肖知南你他妈还不回来!他们都要离婚了,你还不回来!你有没有良心啊!”

        “没有。”她说,“离婚是爸妈冷静之后的决定,也是减小最低伤害的决定。”

        肖战呼出一口气,拳头握的死死地,指甲嵌进手心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乎这个家庭。

        “爸妈的关系你比我清楚,妈妈一个人带我们,工作赚钱,做尽所有的事情,从小到大你见过爸爸做过什么事情吗?”肖知南的声音淡淡的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生活都是为了幸福开心,你觉得他们幸福开心吗?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所以小战,你也要学会长大了!”

        “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肖战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行!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他狠狠说道。

        “我/操!”

        肖战挂了电话,就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感情一家子人就他一个人傻逼似的盼着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肖知南没法跟他说她之前专门回去了一趟,刚好他参加夏令营去了,作为子女她不能说他们离婚是正确的选择。

        零八年暑假她在打工的地方请了三天假,做了一夜的火车回去,祝培云亲口告诉她他们要离婚了,肖战跟着肖川。

        她怔愣,半晌才开口还是:“想好了吗?”

        是的,她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早就知道父母的矛盾已久,三观不合最是要命。

        “嗯。”祝培云点头,“没有办法了,也等不到小战高考结束了,你爸不仅把那一点留着你们上学的钱,就连给外公看病的都钱投出去了,房子都抵押了。”

        她无言片刻转问:“肖战知道吗?”

        祝培云道:“他还小,不用他知道,知道了又得闹。再说,离了婚我们还是你们的爸爸妈妈,这个是不会改变的。”

        肖知南没说话,抬手搂住祝培云的肩膀,记忆中许久她和父母都没有这种亲昵的动作,从肖战出生开始,她就跌落云端,不再有独一份的宠爱,不再有父母的全身心关注。

        “我知道,我管你们严,你俩都跟爸爸亲,但你必须跟我,不然你爸连学费都给不出你,你走上学医这条路怎么都得深造,你只管做自己的事,妈妈永远支持着你。”祝培云声音哽咽:“等你毕业,我再把战战顾着。”

        “妈。”肖知南眼中湿漉漉,压制了一会儿喉头的酸涩才开口:“我跟你走,钱我自己也能挣了。”

        她抱住祝培云,她跟妈妈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亲近过了,似乎是从肖战出生之后,她就跟妈妈之间有了一种隔阂。她知道祝培云对两个孩子是一样的,生活中并没有偏袒谁,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忍不住要吃味。

        “再熬几年,等我找工作了,我两供弟弟上学,买了房子接你过来。放心吧妈!”她的脑袋埋在妈妈的肩窝,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但是她不能哭。

        肖知南心里闷闷的,小时候祝培云总是扮演者严母的角色,三天两头就回会收拾她,尤其是肖战生下来之后,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反观肖川从来不会凶她,有事只要找爸爸,必定给她几块钱。

        后知后觉觉,长大的她才幡然醒悟,爸爸只是嫌麻烦,几块钱打发掉一份责任,很划算。

        挂掉电话她看着手机里模糊的全家福几秒钟合上手机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低头写着解剖分析报告。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之后祝培云推开门进来,肖战趴在桌子上写卷子。祝培云轻声走过来在他旁边的床边坐下来。

        他眉头皱了皱等着祝培云说话,可半晌她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写题。

        “怎么了?”他放下笔问。

        祝培云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你手机坏了,给你买了一个新手机,把它放在家里,不要拿到学校耽误学习或者被没收了。”

        “什么意思?一个手机就打发我了!”肖战说的很平静。

        祝培云坐到床边没有说话,两手交握窜的很紧。

        “也是,我学习没有肖知南好,也没有肖知南会讨人喜欢,可是妈,”他转头看着祝培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跟我爸这么些年,还不够我们一家人渡过难关妈?为了几万块钱就要离婚吗?”

        “小战,你还小,有些事情”

        “行,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他愤懑的说。

        不想听那些直逼他面对不能回转的局面,他说“我要学习了,我还要考上大学,找到工作给我爸还账,你出去吧!”他把手机盒丢到一边,使劲将试卷翻了个边。

        祝培云没有继续解释,轻轻走出去带上门,肖战咬着嘴唇看着房门,眼神里空落落的。

        肖战很少这么对祝培云说话,因为肖知南总说这种戳人的话,肖知南在祝培云面前会撒娇不假,也会挖苦,老觉得祝培云重男轻女,现在他似乎能够理解一点肖知南的作法。

        非得用狠话把别人的心里堵住自己才能舒坦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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