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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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府中灯火通明,丫鬟们端着铜盆进进出出,青烟吩咐侍女烧好热水,将房中地龙烧的旺些。
萧诤抱着白芨进了卧房,侍女早已端着水盆跪于地上,青烟上前拿着白布对萧诤说:“王爷,公子身上的伤口不好清理,让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萧诤说着放下白芨,白芨因为动作,疼的闷哼一声,萧诤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退去白芨的外衫,才发现中衣一片血红,萧诤轻柔的解开绳结,顺着锁骨一点点将中衣解下,这才看到白芨后背竟全是鞭伤,一道道触目惊心。
“青烟,拿剪刀来。”
青烟转身出去取了剪刀,萧诤感觉到白芨身上很烫,便吩咐侍从关上房门,不让风窜进来。
“雁安,去看看张太医是否休息。”
“王爷,张太医今日在宫中轮值,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了,怕是不好惊动了。”
“太医院还有哪位太医?去请一位来。”
“是。”雁安退出去时刚好看到青烟拿着剪子进来,萧诤接过剪刀,将白芨轻转过来,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后背。
伤口狰狞可怖,旧的鞭痕有些结痂,泛着青紫,而新的鞭痕鲜红一片,里面还掺杂着小碎沙,萧诤吸口凉气,他为国出征边塞多年,受伤是常有的事,若是换做自己,便是吭也不吭一声,只是这白芨养尊处优多年,怎么受的了这种苦啊。
“青烟,你来帮我。”
“是。”按照萧诤的吩咐,青烟跪坐于床上,端着铜盆,铜盆边挂着一白布,萧诤一点点的剪开中衣,衣服连着皮肉,因为撕扯,挂的伤口直疼。
“嗯…”白芨忍不住轻哼,萧诤只好先停下手中动作,带这阵疼痛缓过去,萧诤轻手搂起白芨,将人靠于自己胸口,剪开剩下的部分,白芨疼的身体一僵,额头抵着萧诤的颈窝,不断闷哼,萧诤这才觉到,白芨的额头烫得厉害。
“长乐,快马加鞭去太医院,再去催催。”
“是!”侍卫躬身退下,一柱□□夫,两人才把中衣脱下。
“地龙再烧旺点,端个炭盆到跟前。”侍从们照做。
屋里热的紧,侍女们额头都挂着汗,白芨侧趴在枕头上,萧诤热的解开领口,细汗顺着脸庞滑下,蛰得头上伤口有些痒,一只袖子卷到手肘,跪在床头替白芨擦试着,铜盆里已经变成红色,手臂上的勒痕已经淡去,手腕脚腕上却还有麻绳挂出来的伤口。
“王爷!王爷!雁安回来了!”小侍女快步跑进来。
“微臣姚正楚,拜见恭亲王。”姚正楚斜挎着药箱,躬身向内殿方向行礼,他不过是一个刚入职的小太医,今日正好轮值到他,就被拉来恭亲王府。
姚正楚被雁安领入卧房时,就看到几个丫鬟正端着盆跪在地上,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姚正楚顺着灯光,看到帐幔中,萧诤抱着一人坐于床头,看不清神色,姚正楚不敢多看,低头走上前,再次跪拜道:“微臣姚正楚,给王爷请安。”
“姚大人不必多礼。”
白芨在混沌之中睁开眼睛,看着帐幔的顶部,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他听着周围的动静,慢慢瞳孔聚焦,就看到一陌生男子向他,似要抓他,白芨有些躲闪的扭了扭身子。
此时姚正楚才看到,此人肤色雪白,满身伤痕,凤眼迷离,只穿了一亵衣坐在王爷腿上,顿时有些脸红的低下头。
“雁安,你们都下去吧。”
“是。”萧诤秉退众人,对姚正楚说:“这是恭亲王王妃,大人只管医治便可。”
“是。”
姚正楚低头上前,将丝绸放在白芨手腕,白芨实在是想挣脱,却被殿中的安神香熏的有些头晕,昏昏沉沉又想要睡去,挣了两下就不在动了,姚正楚轻搭三指于白芨手腕,片刻愣神。
竟是一男子?
姚正楚心想,不过也不敢多问,便继续诊脉了,半柱□□夫后,姚正楚收起丝绸,躬身行礼道:“王爷,下官得罪了。”
姚正楚小心翼翼的靠近白芨,想去查看伤口,不知是殿中碳火太旺,还是因为萧诤的气场太大,姚正楚竟有些紧张。
“仔细手下。”
“是。”姚正楚回神看着伤口,检查腿伤时却被萧诤一把擒住手腕。
“王爷,王妃这腿上都是勒痕,若不检查上药,落下炎症就不好办了。”萧诤看着姚正楚良久,最终还是妥协。
窗外还刮着雪,屋内热似盛夏,姚正楚来来回回检查个仔细,站在床边时已是满头碎汗,他思考片刻,说道:
“王爷,王妃并无内伤,只是有些发热,喝几方药便无大碍,只是这身上的伤口,得好生照料一番,尤其是手指,看似不起眼的小伤,若是不好好医治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你仔细着些。”
姚正楚转身走到药箱,拿出纱布和止痛散止血散。
“王爷,这些药可能有些疼,莫要让王妃乱动。”姚正楚弯腰吩咐着。
萧诤搂起白芨,将人圈入颈侧,一手将头发拨至身前,一手圈住白芨的腰,双腿夹住白芨的腿根,向姚正楚点点头。
姚正楚轻跪上床,快速将止血散洒向伤口,用白纱布缠起来。
“唔!!啊啊!”白芨疼的睁大双眼,觉得自己又回到诏狱,吓得不断挣扎,可谓是拳打脚踢,萧诤竟有些拦不住,混乱之中姚正楚右眼被狠狠伤了一拳。
“王爷…莫要让王妃乱动!”姚正楚小心闪躲,手下却未停止。
这什么王妃啊…力气这么大…
姚正楚心里抱怨
“凛之!凛之!不怕啊,我们已经出来了,这是疗伤呢。”白芨在混沌之中听到一个声音,他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是谁的,只觉得全身被什么禁锢,此人力气甚大,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干疼着。
绑好伤口后三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白芨累的昏昏欲睡,萧诤放下他,在他腰后垫一软垫,怕他翻身压着伤口,待一切收拾好,萧诤才轻声下床。
姚正楚半眯着一个眼对萧诤说,“近几日莫要受寒受风,辛辣自是不是食得,鱼虾海鲜都是发物,待伤口长全才可饮食,每日三次换药,三次进汤,这手指也是碰不得水,”转身朝着正堂的青烟喊道:“姑娘”
青烟听到呼喊,低头走上前,姚正楚将一方子递入青烟手中,道:“这是你们王妃近五日的药,切忌,药要熬得浓浓的喂下。”
青烟点头,行礼退下,姚正楚走到萧诤面前,递给萧诤一包药粉,道:“王爷额头上的伤,若是不处理,也会引起炎症,还望认真对待。”
萧诤对姚正楚笑笑,道:“多谢,你看着年轻,近日才入太医院?”
“回王爷,下官去年年关入的太医院,只是经验不足,一直都是在药房抓药,幸得张太医赏识,前几日才许下官出门问诊。”
“你虽年轻,手法倒是稳重,想必在太医院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王爷说笑了,下官的手法是在家中练的,微臣父母乃行医之人,自小耳濡目染,只是我醉心疑难杂症,普通问诊便生疏了,父母觉得我天资不高,便不再用心栽培我,这手法不过是在村中给牛啊马啊看诊,慢慢才练起来的。”
萧诤:“…咳,张太医看重你,必是有他的道理,你虽然入官不久,想必在太医院也帮着张太医经手不少事情吧?”
姚正楚正身道:“回王爷,微臣方才说了,一直都是在药房抓药,论说…王妃应该是臣的第一个病人。”
萧诤:“……”
雁安在一旁心想,这小子怕是脑子不好使吧?别的太医前来,恨不得说自己是神医下凡,这个姚正楚倒好,专拣不中听的说。
“王爷若无吩咐,下官便退下了,五日后再来。”
“雁安,送姚大人出去。”
“是。”雁安躬身退下,两人出了殿门,待走出主院,姚正楚才松了口气,跨着箱子甩到身后,对雁安道:“你们王妃力气真大,他这病中一拳,给我眼睛都快捶瞎了。”
雁安闷声笑笑,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行了,天色不早了,姚大人请回吧。”
雁安站在王府门口,向姚正楚行礼。
“啊??你不送我回去?”姚正楚捂着一只发紫的眼睛,另一只杏眼睁的圆溜溜,看着高他一头的雁安道。
“大人是眼睛被打,又不是腿折了?”
“你们王府怎么这样办事啊?你三更半夜把我拉到这儿来,这可离太医院十万八千里呢,你让我背着个药箱自己回啊?”
“来的路上你不是就说骑马膈的你屁股疼吗?”
雁安想起自己接姚正楚的过程,本身他骑着黑马早早就应该回王府了,只是这小太医坐在马后,不停的吵着颠得很,吵得雁安头疼,这才放慢了速度。
“你送我回去的时候骑慢点呗,现在也不是十万火急了。”
雁安:“…”
姚正楚又拿出他小时候在村里的那套油皮,对雁安道:“雁大人,您看,我这给你们王妃诊个脉,多拿不了俸禄不说,眼睛还挨了一拳,这会儿月黑风高的,我一个文弱太医,又背着个大药箱,再走半个城,我这想想都觉得可怜。”
雁安:“…”
姚正楚见雁安还是没什么动静,便又小声说道:“我若是你,看到这么一个可怜的太医,早都轿攆相送了…可如今…唉…”
“得得得,我送送你,送送你好吧?”雁安被吵得头大,只好妥协。
“嘿嘿,走着,骑慢点啊,我这身上还有伤呢。”
雁安从马棚牵了马,看到姚正楚远远的站在棚外等他,雁安打趣般的说道:
“你当初怎么行太医了呢?”
“怎么了?”姚正楚轻轻碰碰眼圈,疼得一抖。
“说书先生,最适合你。”
姚正楚:“…”
下了一天的雪,到了夜里却停了下来,月亮高挂于空中,映的矮墙十分明亮,有几只小猫顺着墙头溜过,不时发出点叫声。
一个时辰前萧诤便给白芨喂了药,三勺吐一勺,倒是慢慢把药喝了,这会儿白芨侧躺在床,安静的睡着,萧诤盘坐在卧房的炕上,支着头在小睡,萧诤怕白芨半夜醒了,别人照顾他又不放心,便亲自守夜。
此时案机上点着个小油灯,一闪一闪的晃着微光。
“水…水…”
萧诤不敢睡死,迷糊之中听到床帐里一个声若蚊蝇的嗓子,赶紧爬起身来,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过来。
“怎么了?要什么?凛之?”萧君戟趴在床头,摸摸白芨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水…劳烦…”
萧诤听清后,赶忙起身去倒水,慢慢的扶着白芨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将茶盏递到唇边。
“喝慢点。”萧诤看白芨双手缠着绷带,便亲自端着茶杯,小心的喂食,白芨喝了两盏茶后,嗓子才没那么干疼。
他轻轻坐直身子,向萧诤浅作一礼,道:“多…多谢王爷,救命之恩…白芨…咳咳。”白芨咳嗽中扯的伤口发疼。
萧诤紧张的放下茶盏轻抚,道:“不必多谢,本就是我…”一想到白芨还不知赐婚一事,便住了口。
萧诤不敢告诉赐婚之事,他怕白芨不愿与他成婚,毕竟十年前的一面之缘,白芨未必能记得。
“本就是举手之劳,白公子不必如此挂怀。”萧诤改口道。
“白芨乃重罪之人,在王爷府上久住实在不妥,待到草民能下地了,便就不捣扰了。”
萧诤没有接话,替白芨掖好被子,道:“先休息吧,明日再说,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安心睡。”
白芨太久没有合眼了,一靠上枕头便觉得困意袭来,“多…多谢王爷。”
话还未说完,便沉沉睡过去了,萧诤看着眼下的人,温柔的拂过鬓角,擦去他额头的细汗,小声呢喃:“我的璞玉啊…你让我如何开口啊。”
萧诤一直坐在床榻,白芨一翻身他便扶稳,被子踢开了又给盖上,折腾良久,终于在后半夜摸白芨头时,感觉是烧退了。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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