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什么是温柔，贱呗！

卓尔站在青銮殿前的玉阶上，看着挂在天空中的一弯上弦月，天阶夜色凉如水，卓尔倚栏凭望，心中却没有欣赏此等美景的心境。只是凝视着明月阁的方向，手心暗暗沁汗。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明月阁的方向已是火光闪烁，卓尔明白大事已成。不凡一身夜行衣在夜幕中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小心的躲开青銮殿前的侍卫，不凡单脚勾着回廊上的梁木，躲过内监将令牌丢给卓尔，翻身重新消失在夜色中。卓尔并未注意到，不凡看她眼神时的躲闪。

        与此同时，一名侍卫匆匆走上青銮殿仿有急报，被内监总管挡在青銮巅门外询问，侍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卓尔，似松了一口气，抱拳道，“卓贵妃娘娘的寝殿着火了，劳烦总管给皇上通报一声。”

        卓尔不自觉地将令牌抓在手心紧了紧，就听到青銮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北辰陌皱眉问道，“何事？如此吵闹。”

        太监总管刚要禀报，卓尔瞄了眼本该在北辰陌腰间此刻却在自己手中的令牌，咬咬牙一个弱柳扶风式倾身便堪堪扑到在北辰陌的怀里，北辰陌下意识的扶住卓尔，就发现卓尔的浑身微颤，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头，语带惊吓，“明月阁，着……着火了！”

        等卓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令牌已经挂在北辰陌的腰间，“摆驾明月阁！快！”内监一声呵斥，北辰陌协卓尔疾步下了台阶，乘着御辇朝明月阁奔去。

        明月阁。

        等卓尔和北辰陌赶到时，大火已经被熄灭了，是剩下房屋被烧焦乌黑的轮廓，浓烟滚滚，侍卫们在废墟中寻找是否有伤亡，却在意外中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正在被太监们从床榻的位置拨出来往出抬。尸体的面目已经被烧焦辨不清楚，卓尔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滑到，好在北辰陌在她身后，及时的扶住了她。

        忆昔听到动静，回身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参见皇上，娘娘。”

        卓尔逼迫自己去看那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眼中的不可置信昭然欲接却被她生生忍下，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脚下那具尸体，问道，“那是谁？”

        忆昔躬身拜倒，“娘娘请节哀，当时寝殿里并没有人的，但是……是……是……”

        “快说——”卓尔歇斯底里的喊着，几近冲了出去，却被北辰陌死命的搂在怀里。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没有看护好娘娘带回来的公子！请娘娘恕罪！“忆昔不停地磕头。卓尔听完忆昔的话，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浑身像是被一千只蚂蚁啃噬，分筋错骨的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捂着唇，压抑的哭出声响，不停地捶着北辰陌的胸膛，“你满意了吧！他死了！他死了！”

        北辰陌温柔的将卓尔圈在怀里，无奈地任由她胡闹，厉声吩咐身边的侍卫，“查清起火的缘由，朕定给你个交代！”

        卓尔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恨声道，“怕只怕，贼喊捉贼！”

        北辰陌制住卓尔，肃着他漂亮的眸子问道，“卓尔，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是！就是！”卓尔背过身去，躲过北辰陌的眼睛，心思却千回百转。北辰陌刚刚的那句话提醒了她，自己从刀口下救下的不凡就那么不令自己信任吗？这件事其中必是有什么蹊跷。

        北辰陌看着卓尔站在废墟边瘦弱娇小的身影，叹了口气，“忆昔，听旨。告诉所有人，今晚被烧死的只是个守夜的宫女，我不希望听到宫中有任何风言风语。卓贵妃先搬至若水殿，等明月阁修葺完后再搬回。钦此。”

        北辰陌刚想走上前说话，卓尔却先他一步开口，“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北辰陌只得作罢，带着众人离开。

        若水殿。

        “若水殿是先帝为最宠爱的轩辕妃所间的居所，这殿名是先帝亲笔题的字。取字上善若水里面若水两字。轩辕妃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名逐利，却是平步青云，步步登上妃位，万千宠爱集一身，当时被后宫传为佳话。轩辕妃真可谓担得起上善若水这四个字。后被皇后污名，从水牢出来便薨了。自此以后先帝下令封了若水殿，不许任何人进入，就连皇上也没进过。皇上自登基后，才将若水殿解封，命人翻修了一遍，当下让娘娘住进去，必有深意。”忆昔的一番话，话里有话。

        卓尔却无心听，来到若水殿，立刻遣散所有宫女太监，宣称要休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殿里。

        待全部人走后，“不凡！给我出来！”卓尔跺跺脚，气不打一处来。

        不凡早就知道卓尔会发脾气，很有自知之明的，呆在若水殿等待卓尔的质问，看了看背后经过苍术特殊处理过的荆条，以及临别时苍术那让他好自为之的眼神。不凡就不禁怀疑，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卓尔看着不凡现身的造型，瞠目结舌：“你去哪里砍柴了？”

        不凡不耐烦的扯下背后的荆条，翻着白眼，“笨女人，你连负荆请罪都看不出来！我就告诉过苍术，这样对你没用的！”

        “慢着！小鬼！你给我把荆条重我背上。”卓尔指了指地上的荆条，“告诉我，今晚是怎么一回事？桃花呢？那具尸体又是谁的？还有南宫绝怎么会出现在青銮殿？你们……一定有什么勾当！”

        不凡背着荆条，丝毫没有请罪诚意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灌了一口茶，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下午我随苍术去商量行事计划，刚好碰到他有客人来访，他的客人比皇上还要好看，坐在那里安静的喝茶，我都不敢上前打扰，听他的话间，好像是苍术的师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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