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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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云游宴的日子算起来没几日了,母女几人在屋里说了会话,江如云便让顾锦和顾瑶去铺子里挑几身好看的衣裳。
现今换了季,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也是该添些新衣了。
为防衣裙与人重样,世家姑娘的衣裳大多都是定制的,挑好心仪的绸缎布料后,再由巧匠裁剪缝绣。
“我也随二位妹妹去瞧瞧,也是好久未去了。”
顾柔身为太子妃,按着规矩自是不能随意去街上抛头露面的,想着回东宫时,恰巧也是要经过制衣铺,正好能去看看。
朱雀大街是大禹都城最为热闹之处,马车缓缓停在‘品秀阁’前。
品秀阁是庆都有名的铺子,只接待京都贵人,这里有当下最受追捧的衣料,罕见的花纹。
最最主要的这里的裁缝绣娘做的襦裙,款式独一无二外,穿在身上也是顶顶好看的。
掌柜的一见来了贵人,亲自上前接待,将店内各种绸缎布料摆了一排,青蓝,红紫,桃绯……供几人挑选。
顾瑶随意挑了几匹心仪的,便觉得无趣,不愿再看。
顾锦不同,她将各色料子都挑了两匹,明艳的,雅致的,各种款式都有。
虽三姐妹都是嫡出亲生女,在父亲与母亲眼里,自己是和长姐与妹妹不同的,自然也偏疼她们些,顾锦心里是明白的。
但她从不言不闹,将事事都放在心里,好在荣安伯府富硕有余,不缺银子。
她花起银钱来从不手软,穿戴都是极好的,喜欢的珠钗首饰,绫罗绸缎,整套整套的买,像是自己补偿自己般。
见顾锦挑得尽兴,顾柔看在眼里不由有些艳羡。
品秀阁的料子款式一向是她的心头好,未嫁人时,她也常是此处的熟客,现在身为太子妃,确是不能随着自己喜好了。
吃穿用度都有定数,什么料子,何种款式,是甚颜色,皆有讲究,都得按着规矩来,甚至说话做事面面需得三思而行。
“几位姑娘,小店还有两匹刚到的蜀锦,绝对是庆都当下独一无二的样式,几位若有意,便请楼上喝杯茶小等一会,我让人去库里取来。”掌柜的说着,抬手做式请了请。
想着时辰尚且还早,三人便没有拒绝,跟上掌柜上了楼。
品秀阁本就位置绝佳,二楼更是视野广阔,垂眼便能将整条长街看个全。
顾家三姐妹依窗落坐,掌柜上了极其好的龙井茶。
“听闻北巷挽尘楼新到了一珠钗首饰,我派人去挑了些极好的送回府,一会你们回府后便挑选几件自己欢喜。”身为皇家媳妇,她不能随意穿戴,索性将喜欢的首饰买来送给自家妹妹。
一来可以维系姐妹间的情义,还有一点便是顾锦即将嫁入端王府,赵淮朗虽是个纨绔的,可他老爹身为太子皇叔又手握重兵,是个不容小觑的。
辰王府也有意于顾瑶,赵霖更是太子看重且一直有意拉拢的人才。
到底是血脉至亲,将来这两个妹妹可是她的左膀右臂,怎么算这关系都是必须得维系好的。
姐妹三人喝茶间,说起了不少顾柔出嫁前府上趣事,在老伯夫人去世前,荣安伯府确实是极其热闹的。
大禹的天,入夏后便变化无常,方才还是个阳光明媚的艳阳天,片刻间就乌云密布阴暗了下来,渐渐沥沥下起了雨。
随后很快小雨转为‘哗啦啦’倾盆大雨,来得又急又快,让人毫无防备。
街上的百姓以物抵头遮雨,快速散了去,原本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长街此时只剩雨打石板。
眼看这雨得下一会,街上已经开始积水,便是有马车也是不敢轻易在暴雨中驶离,几人只好继续喝茶,等待雨停,
一柱香后,大雨才渐渐停歇,顾柔是太子妃,出宫回宫都是有定数规矩的,雨刚停罢三人便起身准备离开。
大雨之后,空气里都是泥土的味道,长街上积满了水,顾柔吩咐下人将马车赶到门口,搭好木榻几人再下楼,以免湿了鞋袜。
“长姐你看,那个,是不是那个谁。”窗户边上,顾瑶指着长街上一白衣人影惊奇出声。
顾柔与顾锦两人顺着她抬手指着的方向顺眼望去,只见空无一人的长街上,赵淮朗一身白衣,挽着袖子弯腰在地上摸索着。
积水已经漫过他的鞋袜,到他小腿处,头上用以束发的缎带也沾了污渍。
“是端王府赵世子。”顾柔声音一出,与顾瑶两人回头看了看顾锦,又转头看着弯腰在积水里摸索的赵淮朗。
三人皆不知他在做何,带着疑惑远远瞧着,只见他掀开了地上铁制的引水口,又在引水口处,左右围了两块石头,
庆都虽是大禹皇城,但地处盆地,常年暴雨因此水患更甚。
先帝在世时,耗费了大量人力在庆都地下挖渠修道,用已引流暴雨积水。
所以庆都城内街道上,每隔几丈远就有一个井口大的窟窿,平常都用铁器遮盖着,暴雨过后,再来掀开将水引出去。
今日暴雨虽急时间却不长,将井口打开街上积水很快便能引出去,但这也有个安全隐患,常有百姓趟过积水时,看不清地上状况,落入井口,被冲走。
围着石头,便能警醒过往人。
积水得以引流,哗啦啦往引水口流去,街上积水慢慢地浅了。
做好一切赵淮朗似还觉不稳妥,又般了块显然些的石头,准备挡着以免路人误入,他还未站直身子,一人策马由远而近飞奔来,跑得很急,路过赵淮朗身旁是也未收缰绳。
地上污水沾了他一身,他回头看着飞奔而过的快马,指着马上之人骂道:“他娘的,你没长眼睛,没看见有人呢。”
马上之人似乎没听见般,疾驰远去。
赵淮朗嘴上虽骂道着不好听的话,手上却石头也没松开,转身继续去弄引水口。
直到多年后今日,赵淮朗身居摄政王高位,以一己之力将风雨飘渺中的王朝扶正,为她挣得一品诰命,安稳天下,顾锦回想起时,都不极今日他的举动带给她的震撼重。
或许父亲是为了安抚自己随口一说,但这一刻起,顾锦却是信了,赵淮朗或许是个纨绔的,但绝不是个坏的。
赵淮朗并不知,今日自己随手微乎其微之小善,让原本历尽委屈痛苦的姑娘,重生燃起希望却发现丢了清白的姑娘,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顾锦有种错觉,她嫁过去,赵淮朗就算不爱自己,也绝不会苛待她。
如此,就够了,重来一次她求的就是个安稳自在罢了。
此时,暴雨已去,洋洋洒洒落着纷纷细雨,东宫的下人已经将马车赶至品秀阁门前,东宫在南,荣安伯府在北,三人在此便得分开而行。
算着时辰已然不早,顾柔没再耽搁,和顾锦二人告别后,转身上了马车。
顾锦与顾瑶两人留在品秀阁内,等伯府的马车,等了一会顾瑶有些不耐,索性站到外面廊下伸头瞧着。
顾锦只好随她一起,站在门口等着。
“掌柜的,将爷前几日定的衣裳取一套来。”这时弄好引水口,设好警诫物的赵淮朗边拍着肩上弄脏的污秽,人还未入铺子内,声先嚷嚷着进了品秀阁。
品秀阁不仅做女儿家衣裳,男子的长杉褂子也是他们在行的,因其绸缎料子触感甚好,做工精细,不少世家子的衣裳也都在此定制。
“好嘞,小的这就去取,世子爷您稍等着。”掌柜的回得那叫一个热切,这可是活生生的财神爷,尽管见过不少显贵公子,掌柜还是被赵淮朗的阔绰折服。
每次来做衣裳,二十件起步,连带着府上跟在他身旁伺候的下人也是一起做,料子也都是选最好的,从不问价,直接扔一把银票让他慢慢扣。
“二姑娘,你也来买料子制衣裳?”见顾锦与顾瑶现在铺子门口,赵淮朗抬眼指了指店内问道。
顾锦没想到他会过来品秀阁,心里顿时七上八下,都知赵淮朗是个行事荒唐的,她怕他不小心将昨晚夜入她屋子的事说漏嘴。
虽说两人已经被赐婚,到底还为成亲,且他入屋也着实没做什么不妥之举,可若是传了出去,却是难免会让人不免想入非非。
担忧归担忧,他都主动打了招呼,自己的礼数还是得周全。
顾锦福了福身子:“是,听闻品秀阁到了新款绸缎料子,便过来看看。”
赵淮朗最不喜这顾家二姑娘的一点便是,规矩,太规矩。
不管何时,何地,生生将得体端庄与规矩刻在了骨子里般。
“哦,再等会吧,积水就快散了。”赵淮朗挽着湿透的袖子不以为然道,说着进了铺子。
见赵淮朗对昨夜之事只字未提,顾锦紧着的心才松了些。
身上湿漉漉的着实不好受,赵淮朗快步进门后接过掌柜手里的新衣,转身往内室而去。
“小姐,路上积水有些深,奴才恐将马车赶过来遇阻,若是颠簸间伤着二位小姐,奴才便是天大的罪过了。”赶车的马奴只身折回品秀阁,对顾锦二人道。
东宫的马车之所以能轻易赶到此,是因东宫车架够大够高,车轮也是比寻常马车高出许多。
而荣安伯府的马车,此时轮子有一半还没在积水里,他一个奴才哪里敢冒险。
让两位姑娘走过去,身上定是会淋湿些,免不了被姑娘埋怨上,但也好过万一路上遇险伤,回府被伯爷责罚强些。
“夫人为三小姐备在马车上的披风,奴才带了过来,三小姐披上,身上便不会淋湿了。”说着将披风递给了顾瑶。
说完,有些为难的看着顾锦:“只是二小姐……”
这次到不是江如云偏心,实在是顾锦之前太让她省心了,出门也罢入宫也好,从没出过什么差子。
到是顾瑶掉三落四惯了,所以她出门时,江如云不免仔细了些。
心里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但她忍着,装作毫不在意般,看着马奴忐忑的样子,顾锦也不忍为难,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罢了。
这时刚换了身干爽衣裳的赵淮朗,从内室走出恰好听见了马奴的话。
不等顾锦出声,他依在门边,痞痞地嘲讽道:“你们家可是两位姑娘都在这,你让一个披披风,另一个淋雨,你这奴才怎么伺候的,要是在我王府,早将你发卖了去。”
马奴在顾家赶车十年之久,庆都有身份的人大多都认识,自然也知道面前这位爷的名号。
“世子爷,奴才是……”听闻赵淮朗的话,马奴惶恐不已,这位爷在庆都可是出了名的横,马奴想辩解,不过话还没说全就被赵淮朗打断了。
“拿着。”这话是对顾锦说的,他将自己手里的折扇往顾锦手上一放,不等她说话。
只见他抬腿轻点地面,驶轻功三两下极快到了顾家马车前,而后直接站于马车驾赶位上‘驾’了一声,扬鞭将马车轻松赶至品秀阁门口。
“怎样,敢不敢上车?本世子替你家马奴将车赶回府,如何?”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顾锦没有客气点点头道:“如此,便谢过世子了。”
马奴此时眼疾手快的将马车里的木榻子拿出摆上,顾锦提裙踩着便上了马车,顾瑶紧跟着也上去了。
马奴忐忑不安坐在赶车位一边,不敢瞧他,赵淮朗是站着的,居高临下看着一旁的马奴随后嘟囔了声:“都是顾府的姑娘,怎还如此厚此薄彼了。”
这话指的自然是伯夫人江如云。
声音不大,马车内却是听得清楚明了,顾锦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
这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她说不上心头是何感受,只知道酸酸涩涩的。
以往觉得自己已然习惯了,她不在意,可被赵淮朗这样一说,她心里竟然真觉得自己委屈了。
一路上马车都十分平稳,大约一刻钟时间,马车缓缓停在荣安伯府门前。
马奴熟练的搭好木榻子,掀开了车帘,顾瑶先下了马车,顾锦紧随其后。
将人送到后,赵淮朗便转身准备离开,背着身挥了挥手:“二姑娘回见啊,记得你好好考虑我的提意。”
顾锦知道他指的是退婚的事,可这根本不用考虑了,她拒绝配合他退婚。
前世赵淮朗至她死时都未成婚,所以她也不算抢别人姻缘,这样想着,嫁给他的念头更甚了。
恍然才发现手里的东西还未归还,见人还未走远,顾锦急急出声道:“赵世子。”
闻言,赵淮朗以为她想明白了,转身三两步往她这边走来,带着期待道:“怎么了,你说,慢慢说不着急。”
“你的扇子。”顾锦伸手静静将扇子递出。
赵淮朗方才眼里的光亮期待瞬间灭了,看了看面前女子,又看了看那把折扇,他到不是多讨厌这个二姑娘,只是两人性格差异甚大,一个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一个是放荡不羁的性子,这怎么能处在一起。
况且婚嫁一事,赵淮朗一直幻想的都是要娶个自己欢喜之人,百年好合。
唉,这个道理,面前这位看似通情达理的姑娘怎么就一根筋想不透,他得再找个机会与她说道说道。
他就不信凭他的本事,说服不了顾锦,这不还没成亲呢,不着急。
想到此,心情愉悦了许多,他扬唇痞痞一笑,十分随意挥手道:“扇子送你了,二姑娘回见。”
顾锦拿在手里的扇子愣了一下,扇子上的山水图,可是名家齐百先生手作,现今已然绝世,价值连城。
就这么随意就赠她了?连一向花钱不眨眼的顾锦都惊了。
突然她有些信赵淮朗昨日所言了,或许端王府当真是狗盆都用黄金的吧。
回过神,顾锦对一旁的顾瑶道:“走吧,回府,晚了母亲该担心了。”
转过身,顾锦又愣住了,大门处廊檐下,赵霖一身蓝色长杉负手而立,居高临下正幽幽看向她。
赵霖前世留给她的阴影太甚,可怕的控制欲给顾锦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印记。
顾锦本能地有些慌乱,想到刚离开的赵淮朗,她更是心虚,垂眸不敢与之对视。
赵霖一步步走下石阶,目光幽幽,让人看不出心绪,跟在赵霖身旁的,是他的贴身侍卫宋承扬,顾锦记得,前世赵霖登基后,封了宋承扬为禁军统领,掌管皇城安危。
顾锦定了定心绪,在心里不断问自己,她为何要怕赵霖,这一世他还不是皇上,两人也没有成亲,自己没有理由惧他。
于是她抬眼,大大方方的一步步向着府门走去,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赵霖顿了顿脚步,顾锦却是一刻也未停留,稳着步子往大门走去,至始至终连余光都没有在赵霖身上停留一分。
赵霖皱眉,这欲情故纵还玩上瘾,还带着赵淮朗一起演上了?
与顾锦的淡漠截然相反的是,顾瑶在赵霖经过自己身旁时,红着脸福了福身子,低低唤了声:“霖公子。”
女子细细的嗓子,声音又粘又软。
母亲说,辰王府有意自己与赵霖,对于这个未婚夫婿,顾瑶是极满意的。
赵霖顿脚,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但并未出声回应她,随后大步往前离开。
宋承扬小跑着先赵霖两步到马车跟前,抬手掀开车帘子,等赵霖上车后,他才坐上驾车板。
‘驾’,随着宋承扬的声音,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青石板上的积水一圈圈荡开的水纹。
顾瑶是恼的,从小到大,有父母亲宠着,两个姐姐让着,哪里受过这等无视。
可哪怕再恼,她也是敢怒不敢言,跺脚甩了甩手里的锦帕,转身回了府。
马车疾驰在无人的长街上,车内赵霖转动把玩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
近日,圣德帝身子越发不好,据他得到的消息,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多年筹划,不敢大意,他连夜布局,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各个关键位,只差最重要的一步,他便胜券在握,要想计划顺利,端王府的兵权才是个大患。
多日的疲惫,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一手撑着头,很快便睡着了。
迷糊中,他又做了那个梦,女子一身淡蓝色柔纱梅裙,双手放于身前,于火海里静静躺着,额间一条白纱缠绕着。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近日他常梦见此场景,已然习惯,他像是知道自己在梦里般,不怎么惧怕烈火焚烧到他。
他几次向前,想看看女子的样貌,可屋内浓烟弥漫,他始终看不清,不管他怎么向前,他始终无法靠近她。
突然女子上方柱子脊梁烧断,火球顺势落下,眼看就要落在她身上。
赵霖慌了,他不知道她是谁,但见到火球快落到她身上时,心没由来的慌乱,他想上前,可怎么也不能靠近他。
‘阿锦。’睡梦里他惊叫出了声,将自己给惊醒了,醒来的瞬间心头闷得慌,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抽疼。
摊开手,手心里竟有细细汗珠。
梦里他的痛彻心扉,那样真切,还有那个名字‘阿锦’,他怎会无缘无故唤出这个名字。
至幼赵霖便克己复礼,筹谋上进,他自认为不是个沉迷美色贪图享乐之人,怎会不断梦见被火焚烧着的华贵宫殿,还有那女子。
为何大火焚烧下,她能如此平静躺在哪里,不为所动?
方才自己惊醒是唤的名字‘阿锦’,赵霖自然而然联想到了荣安伯府的二姑娘顾锦,那个近日对自己淡然得出奇的女子。
想到此,赵霖抬手打开了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动进来,他觉得自己最近是太累了,竟能将顾锦和此联系在一起。
那个女子,如此主动下自己都未有半分心动,又岂能让自己撕心裂肺。
这世间除了皇权,没有任何人事能让他心动,羁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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