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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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赏得月的那匹灰湖绿的料子,紧着就制了件衣裳出来,得月刚得了,就穿上去给娴妃瞧。
兆荷见她进去殿里,忍不住撅嘴嘟囔:“这蹄子巴巴地往娘娘跟前凑,怕不是想让娘娘带她去赴宴吧,还以为是个安分的,到底是露了马脚了。”
跟前的小丫头其儿问道:“今日重阳,哪里的宴来?”
兆荷不耐烦道:“启祥宫那位主儿呗,不是她,谁能这般折腾。”
其儿见兆荷正为得月生气,连嘉妃娘娘都敢指摘,生怕自己哪句话惹了她,忙缩到一旁干活去了。
得月进去先给赫敏行了礼,才道:“奴婢再来谢娘娘赏赐,若不是娘娘垂爱,焉能穿上这样好的衣裳,娘娘恩德,奴婢必当谨记,绝不敢忘。”
这会儿赫敏正坐在铜镜前梳妆,见得月进来叩恩,不觉含着笑问她:“得了料子的时候,便已经来谢过了,如何又来,怕不是我头前儿说自己尖酸刻薄,你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奴婢不敢,奴婢想着这原是内务府孝敬娘娘的,自是娘娘的东西,如今娘娘施德惠下赐给奴婢,奴婢心中感激却无以言表,今儿制了衣裳来,必得先让娘娘过眼,若娘娘喜欢,奴婢才好穿的。”
赫敏瞥了得月一眼,“起来吧,好生给我瞧瞧。”
得月起身,垂首听命。
赫敏瞧着镜子里的人儿,半晌没说话,容荼正拾了一对翠锦珍珠的耳环给她穿戴,赫敏忽地吃痛叫了起来,“什么手爪子这般不当心,想是本宫平日里太纵着你了吧。”
容荼忙后两步,跪伏在地,“是奴婢的疏失,弄疼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赫敏皱着眉,不听容荼辩解,也不当时发落,唤得月上前来,“你来服侍本宫。”
得月侧脸瞧了瞧地上的容荼一眼,忙拾了那副耳环给赫敏戴上。
赫敏眯着眼看那镜子里在身边晃动的人儿,幽幽道:“你本就是安静乖巧的性子,除了灰湖绿别的也不衬你,果然,这料子制成衣裳出来极与你相配。”
“那也是娘娘的眼光好,奴婢只知道穿红着绿便是好看的,哪里知道这料子什么颜色又衬什么人了,唯独见着娘娘,只觉得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赫敏喜欢道:“数你嘴甜,这后宫中的女人啊最是经不住时间的,不瞧着你们这些花骨朵儿,都不知道时光匆匆,自己开成什么鬼样子了。”
得月忙道:“花骨朵儿有什么呢,有能开的,就有不能开的,便是能开的吧,谁又知道开出来如何,好不好看?倒不如将将开着的,就像娘娘这般,一见便觉端庄典雅,秀妍无双,凭是别的什么花,不见还好,若是见着,恐怕都羞愧的不敢开了。”
赫敏笑着转过来在得月嘴上拧了一把,“你这张嘴,真真是叫人疼也不是,恨也不是,你也别说嘴了,快帮本宫挑支簪子,今日嘉妃在启祥宫摆了一席家宴,去迟了,还指不定要怎么听她们唠叨呢。”
得月在妆奁匣子里,找了找,挑了支碧玉八宝翡翠菊钗出来,问赫敏好不好。
赫敏瞧了一眼,问她:“怎么挑了这支了?”
得月缓缓道:“今日重阳,这支钗既应景儿,又和娘娘佩戴的耳环十分相配,有一举两得之妙,娘娘以为如何?”
赫敏这才吩咐道:“如此,便替本宫簪上吧。”
待得月把那钗簪上,赫敏左右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实不俗,你倒会挑。”
赫敏见收拾妥当,就着得月的手起身,睨着还跪在地上的容荼,“起来吧,若下次再这么不当心,你那手爪子也别要了,剁了送去花房做花肥,倒还有用些。”
容荼赶忙千恩万谢,然后起来依旧站在赫敏身侧。
赫敏笑着对得月说:“今儿陪本宫去趟启祥宫赴宴可好?”
得月福身道:“娘娘要奴婢伺候,奴婢自是愿意的,亦是奴婢的福分,只是奴婢还未见过世面,若跟了去,恐怕心慌手乱,反累了娘娘让人笑话,不如容荼姑姑,姑姑行事向来是最稳妥不过的,又在娘娘身边服侍多年,只怕是最了解娘娘的了,凡是所用所需,无一不晓,无有不知,不知可否请容荼姑姑代奴婢去伺候。”
赫敏道:“也是,你虽谨慎,可这家宴人多手乱,处处又讲规矩体统,万一生了错处,反倒不好,再者,也不好让容荼太过清闲,不然她这手就更不中用了,既是这样,便让容荼陪本宫去吧。”
得月见两人出去之后,才起身出去。
兆荷搁外边儿正指使着小太监就着些许天光,将那些菊花搬到廊下,她见随娴妃出门的仍是容荼,不由得心里通了气,又见得月出来,便狠狠冲她啐了一口,忙不迭地说起酸话来:“巴巴地上赶着,小主儿还不是瞧不上眼么,倒弄的自己没脸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地位,这宫中最是按资排辈的地方,刚进翊坤宫就想一飞冲天,当自己是什么呢。”
得月自是知道兆荷言语间是挑自己骂的,也装作不知,笑着跑到跟前儿来,拉着她的衣袖道:“这是谁招惹了姐姐,姐姐告诉我,也好给姐姐出口气去。”
兆荷一把甩开得月的手,“自己做的什么事儿,自己个儿还不知道么?又问我做什么来?”
得月装得更疑问了:“这倒奇了,我如何惹了姐姐?今儿刚得了新衣裳本想让娘娘瞧瞧,也喜欢喜欢,不知为何娘娘却骂我轻浮,不如姐姐沉稳,将翊坤宫上下打理的妥妥当当,又将我好一通数落,只管让我听姐姐的,怎的姐姐这里倒生气?莫不是你们都嫌我粗笨,做事不勤谨吗?”
兆荷一听娴妃骂了得月并夸赞自己,喜的眼角堆笑,嘴角含笑的,想是自己误会了得月,又见她委屈巴巴地去廊下坐了,淌眼抹泪儿的,就忙跟了过去,反拉着她的胳膊央道:“好妹妹,别哭了,是姐姐刚才被几个混闹的小太监气的昏了脑子,才说了几句重话,可原谅姐姐吧。”
得月一边拭泪,一边道:“姐姐莫要这样说,是我不懂事,不知姐姐心里着恼,我还这般不中用,姐姐倒是与我说说是谁惹了姐姐,待容荼姑姑回来,我定要去告诉的。”
“罢了,我已经发落了,”兆荷在得月旁边坐下,“你将说小主儿赞我沉稳,可还有说别的什么吗?”
得月道:“娘娘说”
兆荷如此听说,心里受用非常,待得月也更亲近了。
得月见兆荷得意忘形,想着晚上趁娴妃不在,出去也是有法儿的了。
赫敏出了翊坤宫,天将将落了黑,赫敏想着启祥宫不远,就没传轿辇,走过去倒也无妨,就命小太监在前面掌着灯,自己则扶着容荼的手徐徐走着,后面又跟了几个小丫头小太监。
“你怎么看?”赫敏问容荼。
容荼道:“言行举止均无错处可挑的,也够有眼力见儿的,譬如这支钗,不也是娘娘早早儿就预备戴的吗,她能察言观色到如此,是极好的了。”
赫敏道:“除了她说的那些,你可知我选这只钗还有别的深意否?”
容荼恭敬道:“今儿中宫那位也在,这支钗十分素净必不会抢她风头,而皇上今晚估摸着也会去,在潜邸做亲王那会儿,皇上就是最喜欢素雅清净的。”
赫敏道:“你跟我时间久,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得月当真只想到与配饰相称,与景儿相合吗?”
“她入宫时间尚短,哪里能知道这些个,娘娘多虑了。”
赫敏舒口气,“但愿如此。”
两个人一路说着,转眼就到了启祥宫,赫敏进去瞧大家七七八八也到的差不多了,独独缺了皇后和贵妃,心下已然明了其中缘由,只当不知,转身同别人一起去赏院子里的菊花,打发时间。
嘉妃本不是爱花之人,只是想着重阳节下需添置些东西,方不使宫中看着空空荡荡的,遂差人搬了数十盆的菊花过来,倒也算是应景儿的。
因着晚上光弱,嘉妃又派人贴墙根上支起数十盏灯笼,排了一溜儿,如此瞧着启祥宫里灯火通明,于这后宫之中却是十分瞩目。
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张黄梨木的大圆桌,桌上早已摆上了各种时令果品,果香阵阵,花香幽幽,在这日落月升之时,也别有一番味道。
很快皇后扶着左娥的手款款地来了,众人忙都聚拢过来跪迎了皇后。
下面人群里不禁小声儿嘀咕起来:“皇后娘娘都已经到了,贵妃娘娘却还不曾来,想来也是计算着压轴出场,借此压过皇后娘娘一头。”
皇后并也不理会这些,只到嘉妃面前,问道:“去请了皇上了?那边是如何说的?今晚可来么?”
嘉妃颔首回禀道:“皇上未给准信儿,只说若是来了兴致,便会过来热闹热闹,若是不来,叫我们也别失了兴致,只管乐呵就是,不必等的。”
皇后听见如此说,心下想着是不会来的,于是遣了众人入座。
这里众嫔妃刚落座儿,就听得外边喊道:“贵妃娘娘驾到。”
本已落座的众人闻声,除了皇后,皆忙起身迎候,只见晨漪扶着宫女儿香药的手扭着柔若杨柳的身段徐徐地就过来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
晨漪径直越过她们,走至皇后跟前福了福身,“臣妾来迟了,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毓华微微一笑,看了眼晨漪这身蜀锦制的衣裳,和她头上的那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缓声道:“起来吧,今日是嘉妃作的东道,你既来迟,一会子免不得敬她一杯,也是姊妹之间的意思了。”
晨漪想着皇后这是怪罪她来的迟了,于是心里就有些不快,她缓缓起身,又唤众人免了礼,待她在皇后一侧落了座儿,才瞟着嘉妃道:“臣妾敬她一杯倒也不妨事,可到底尊卑有别,臣妾毕竟是贵妃,位分在嘉妃之上,若真敬了她,只怕她承受不起,反折了寿命,老话儿怎么说的来着,‘自古红颜多薄命’,嘉妃是番邦进贡来的,这脸蛋儿自然是一等一的出挑,真要是应了老话儿香消玉殒,这可都是娘娘的罪过了,另还有一说,尽管嘉妃有娘娘偏爱,臣妾今日过来赴宴,也算是给足了她脸面,她心下怕是只有感激的份儿,难不成还会怨道臣妾来迟了么?”
晨漪这几句话,字字句句皆如锋利的刀子,不仅在众嫔妃面前让皇后没脸,更是直言诅咒嘉妃,嘉妃这会儿脸上都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她原本也是张扬的性子,若不是有皇后在此,又有舒嫔暗递眼色不叫她轻举妄动,她怕是早和晨漪撕破了脸面。
毓华先前进启祥宫时,那些不入耳的话已经让她不受用了,又为自己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精心装扮,偏偏皇上不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故而见着晨漪姗姗来迟,又盛装打扮,想要压自己一头,压着的那股子邪气这才撒出来,她也想顺便拿捏晨漪一番,不想反被她话里带刺贬低了嘉妃一回,连带着把自己也捎了进去。
这一会子,毓华气恼之余又碍着皇后的身份,不便与晨漪计较,瞧着嘉妃气鼓鼓的脸颊子,还有那瞪的浑圆的似要把晨漪生吞活剥了一般的眼睛,知她心中委屈,于是毓华便看了倚梅一眼。
倚梅立即意会,笑意盈盈道:“可说呢,这宫中姊妹众多,要说这眼下见的活儿,谁还能比过贵妃娘娘去,皇后娘娘起个先儿闹了贵妃娘娘几句,贵妃娘娘心中即刻就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了,还立时接着又添了这许多,可不是为这家宴开了个好头儿吗,我头前儿还想着这家宴若只是枯坐着也是无趣,不成想二位娘娘倒别出心裁,逗了大家这一回,只怕姊妹们这回品了这道开胃菜,今儿晚上要将启祥宫的酒都喝尽了呢,不知嘉妃姐姐酒可管够么?”
嘉妃再怎么迟钝,见舒嫔如此费力周旋,又是感激她护住了皇后娘娘和自己的面子,又是敬佩她打破这僵局,给了这晚宴一个好的开端。
听着舒嫔问到自己,嘉妃也马上附和道:“那是自然,姊妹们难得一处这般热闹,只管喝就是了。”
晨漪见舒嫔巧舌如簧,如此这番就把自己方才的话翻了过去,心里起恼,她那话一出,就成了自己顺着皇后娘娘为这家宴提了个头彩,若是自己再强行驳回为难,那就是自己没脸了,以后这后宫众人又有谁还会将自己这个贵妃放在眼里,她又见纯妃使眼色给她,于是默默,也就不作声了,只是把舒嫔又恨上了一番。
皇后用眼角觑着晨漪,见她有偃旗息鼓之态,心里十分受用,又将舒嫔搁在心上嘴上爱了一回,“还是舒嫔最懂本宫心意。”
皇后想着皇上至今未来,也不好再等,就说道:“既是皇上不来,又有话传来我们不必等的,如此,便开席吧。”
嘉妃听命忙唤了丫头喜珍,太监邓宝儿到跟前儿来:“快传下去,开席。”
二人得了命,忙不迭地把这话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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