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敢纵马八荒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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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在白甲军面前亮相后,我与叶铮的那一战传的沸沸扬扬。
扬到什么程度了呢?扬到但凡是个士兵见到我都十分尊敬,个个对我行军礼。
我借此混入其中,和他们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关系。
有女侯爵这么个先例在前,白甲军不同于其他六国对于姑娘在军营的排斥,军中崇尚以实力说话的方式致使我混得顺风顺水。
远在新郑的墨鸦寄信过来——他和白凤一人一封捆在传信的小乌鸦腿上,小乌鸦飞的那个委屈吃力哦,没眼看。
两封信很长,洋洋洒洒写了一堆,要么是他们又发现哪个好玩好吃好乐的地方,说等我回来让我请客;要么是夭夭在宫里假扮我假扮得多么敬业,天天应付红莲这个小闹腾精。
最后墨鸦在信末画了一张笑脸,笑得和他一样欠揍。
或许是怕我伤心难过,他们二人字里行间都没有提起“流沙”两字,写到夭夭时也有意避开。
我将信收到梳妆台下,遥遥望向窗外的天空,以往这个时节,是冷宫最冷的时候。
晃了晃头,试图摆脱。
抛却某些不快乐的回忆,我的剑术方面正在一天天进步。
早上血虐各个千夫长百夫长,晚上被胜七这个陪练血虐。
我从一开始被他压着打,到后来逐渐可以反击,有时还能从他那里占到些上风——当然,如若他未中蛊毒就不好说了。
可怜的胜七兄弟充当了数月的陪练,整天喊打喊杀,终于忍受不住,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夜成功越狱。
我和白亦非赶到时牢房只剩下昏迷的卫兵,以及地上血淋淋的蛊虫。
我啧啧称奇,“真是个狠人,居然自己把蛊虫给挖了出来。蛊虫在体内挣扎过度,他也不怕反噬而死。”
“农家百毒不侵。”白亦非冷冷凝视被一剑削断的铁栏,“蛊虫已除,附带的毒性对农家人而言不算什么。”
随后而来的士兵把当值昏迷的几个人拖走。由此看来胜七的武功应该还没恢复,否则这几个人早就死了。
我叹了口气。
“怎么了?”
“这下可没有故事听了。”我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幸灾乐祸:“哥,陪练都越狱了,今天晚上我总可以休息了吧?”
白亦非眸光斜过来:“你觉得累?”
我纠正他:“是很累。”
在我恳切的目光下,最终获得一个晚上——几个时辰的假期。
临近傍晚飘起小雪,转眼到晚膳时分已经纷纷扬扬。冷风呼啸刮着窗棂,冻得门口的几个小侍女瑟瑟发抖。
血衣堡下雪是常事,今年的雪势比之往年迅猛不少。
我和白亦非武功在身都不惧冷,那几个脸冻得雪青的小侍女就遭殃了。我只好让唯一会武功的小胡抬了暖炉到正厅,霎时暖和不少。
白亦非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喜欢光,也不喜欢热。
窗外风雪哗哗作响。
暖炉烤得双手有了温度,我喝了一口壶里的酒,眼睛登时一亮——松间月下。这对于很久都滴酒不沾的我而言,吸引力不亚于见到黄金的乞丐。
白亦非深知我的德行,也没有管我。
今晚我不用赶着时间吃完去训练。几杯酒下喉还没有尽兴,我晃了晃见底的酒壶,让小胡给我再呈上。
桌上的菜只动了几口,白亦非用的少,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着话。
松间月下是韩国名酒,专门供给宗亲贵族。虽不是烈酒,但也架不住我这种喝法。喝下去不知多少杯,酒劲缓缓起来,我不由拄着脑袋。
作为一个拥有良好酒品的王室公主,本人喝多从来不发酒疯,只会…
“…他居然掐我!他居然掐我!太过分了…亏我给他收着那么好的酒…”我指尖指着第无数次见底的酒壶,激奋控诉。
“我对不起他归对不起他!他居然掐我!那下次是不是就要提鲨齿往我头上砍了?”
“我这么珍爱生命的人,差点把命丢在紫兰轩!他居然还想提鲨齿砍我?”
“什么发小混蛋,都见鬼去吧!”
…情绪失控。
小胡和其他侍女大气不敢喘,默默低头关闭五感。
白亦非也喝了一些酒,但远远没有醉成我这个鬼样,听见这话来了兴趣:“这么说,你后悔救那个鬼谷传人了?”
“非常…”
说到此处顿住,我低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抱怨:“后悔倒是没后悔…虽然他反应激烈情有可原…但我就是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
说到第九个不高兴时,我已然醉得趴在桌上。
白亦非让小胡扶我回屋休息。
昏沉感让我想起在紫兰轩喝醉时做的那个梦,听见他的声音,我挥开小胡的手,不清晰的呢喃,“我不要走…快回来,全部都回来,都不要走…”
小胡无可奈何,白亦非只好纡尊降贵亲自把我扛回房间。
扛这个字吧,可能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白家行事作风讲究高贵典雅——是以应改为一个非常优雅的词,公主抱。
滚进被窝里的前一刻我还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天知道白亦非有多么无语。
一双手落在发顶,揉了揉我的头,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了一句——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陪你,朝陵…”
·
前一晚的风雪很大,第二天醒来时门外的积雪厚到漫过脚踝。
军营因为这场大雪暂停了一天,白亦非见我昨晚喝得脑仁子疼,也免了今早去军营的任务,自己待在书房看军报和姬无夜的来信。
我落得清净,在血衣堡四处闲逛,坐坐秋千,和小胡她们玩玩骰子。
然后又是日复一日的训练。
新郑发生的事很快被我抛之脑后,我甚至有些不想回那个所谓的韩宫。小胡替我算着日子,能拖一天是一天。
直到一则消息传来。
雪后初晴的第五日,我在习武场一剑挑飞李唯的佩剑后,白亦非也不知哪来的兴致亲自上场。
堂堂血衣侯亲自上场,我能有什么好结果呢?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在一炷香后,以他的白剑稳稳横在我喉间而告终。
不想说话,非常不想说话。
有一个从小样样都厉害的兄长是什么感觉?答案是生不如死。天才的存在就是让我这种普通人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我郁闷的拿着他的白剑比划。
这剑长的很,小时候我一眼看中白家家传双剑,苦于又重又长而放弃——现下挥起来竟不费什么力气。
“欲速则不达。”白亦非难得安慰我,“你现在的程度已经算不错了。”
回到血衣堡,他直接把我带去书房。
“你来看看。”
我还奇怪他带我来书房做什么,白亦非递给我一封赤红的锦帛,这种信在血衣堡通常代表千里加急的讯息。
展开锦帛,里面的内容让我的心情一下坠到崖底。
当初在韩国经历九死一生的嬴政,回到秦国平定嫪毐之乱后,拔除了文信侯吕不韦的势力。
这位眼光犀利的君王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君主,他的野心远不于此。如若韩国也拥有一位嬴政一般的王上,又何至于成为七国中最式微的国家——起码也要是个有担当的君主,而不是韩安这样庸懦无能的人。
如果…不攻打韩国的话。
“有大量秦国军队正在朝南阳边境集结?”我啪一下把锦帛拍在桌上,“嬴政要干什么?攻打韩国?”
“显而易见。”白亦非阖眼捏了捏眉心,脸色难看的要命:“这次来的是王家的百战穿甲军。”
“王翦?”
此人早年平定过长安君成矯的叛乱,前几年又领兵攻打赵国的阏与,一并攻取了赵国的九座城邑,从此王翦一战成名,跃为秦国新一代将星。
“领兵的是他的长孙王离。从军队调动数量上来看,大概有十万左右。”
我垂于身侧的手握紧。
现今韩国的将领不多,姬无夜此人德行一般能力却有,但他执掌禁卫军大权,韩安不会轻易派他去前线作战。
最有可能出战的…就是白亦非。
十万白甲军分别镇守边境各个要塞,全部调集需要韩安的王令。血衣堡里南阳最近,附近驻扎的士兵仅有三万,最终能调来多少还是未知数。
“哥…”我担忧的望着他:“你有把握吗?”
他起身拍拍我的肩,“在战争中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一点是你要明白的。”
书房门窗紧闭,白亦非血红的眼眸在晦暗的光线中微微闪烁,像是在思考,最终那张薄唇上下一碰做出了决定。
“朝陵,你和我一起去。”
我生生愣住,张了张嘴:“我…”
“战场和练武场完全不同,更不是江湖比武。千军万马、刀林箭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肩上的那只手逐渐收紧,白亦非抢在我答复前语重心长道:“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战争远比你想象的要残酷百倍。你要想好,因为这个要求…你可以拒绝。”
“好,我和你一起去。”
我对上他的眼眸,用一种从来都没有的坚定语气认真回答:“哥,你说过白家人没有软弱的脾性,你教会我那么多东西,我不仅是韩国的公主,身上也流淌着白家的血。我生在韩宫,长在血衣堡,无论是为国还是为家,我都没有理由退缩。”
何况我相信他,以及白甲军。
“不错——生在韩宫,长在血衣堡。”不知为何,白亦非看我的眼中多了丝欣慰,“朝陵,你是白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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