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落石出

这样一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刘浪昨天夜里戌时一刻在家中杀死王氏，王氏在挣扎中，鞋子甩飞，刘浪将王氏推倒在地，才会导致篱笆被撞断，气急败坏之下，他用锄头砸了王氏后脑，导致王氏死亡。

最后，他为了毁尸灭迹，背着王氏的尸体去护城河抛尸，目击者之所以会说自己看到了王氏独自去河边，正是因为夜黑距离远，她没有看清楚王氏是被背过去的。

院里的证据，地上的脚印，众人的证词，揭露了一切。

推断成立，顾芊羽没有急着做结论，而是沿着护城河一路走过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李毅跟在她身后，想看看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到底想做什么。

走了一圈下来，顾芊羽眼前一亮，狂奔过去。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东西，一半隐匿在河水里，一半露在外面。

正是锄头上的铁头，因为太重，还没有被河水冲走。

顾芊羽捡起铁头，上面还隐约能看到一片殷红。

“最后一个证据找到了。”顾芊羽转过身，一件兴奋。

李毅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他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不，只凭现在这些证据，我们也不能捉拿刘浪归案。”

“怎么说？！”

“刘浪说自己昨天夜里去喝酒，他可是有证人的，刘全有一晚上都和刘浪在一起。”

“去刘全有那儿看看。”

“我说官爷，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啊？”刘全有被看的严严实实的，忍不住在屋里哀嚎。

顾芊羽一进屋，就闻到了一大股酒味，这种感觉，和刘浪身上的一模一样。

眼看又来了人，刘全有一声叹息，索性坐回床上：“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都问完吧，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不和刘浪一起喝酒了。”

“昨天夜里你们一直在一起？”

“对啊，都问了好几遍了。”

“昨天夜里，你喝醉了没有？”

“不至于喝醉。”刘全有摇头：“我酒量可没那么差。”

“你们在一起喝了那么长时间的酒，居然都没有喝醉？”顾芊羽狐疑地打量着刘全有：“那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刘浪有没有中途出去咯？”

“那当然！”

“他出去解了几次手？”

“两，两次还是三次……”刘全有不敢看顾芊羽的眼睛。

“抬头看着我说话！”顾芊羽一声怒喝，吓得刘全有一哆嗦。

“官爷，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

顾芊羽靠近刘全有的耳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刘全有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官爷，刘浪他，一共，一共出去了三次，最后一次他说要解大手，出去了好一阵，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顾芊羽起身，转头看了一眼李毅：“李大人，你明白了吧？”

李毅会意，神情严肃，对着所有人一挥手：“走，回刘浪家！”

刘浪不相信刘全有会说漏嘴，自以为衙役抓不到证据，这会儿坐在自己家里，倒也没多着急。

“娘，都怪那个小白脸，要不是他。咱们早就把那女人下葬了！”

“那可是个难缠的。”张老太太闭上眼睛，摩挲着手上的佛珠，深吸了一口气：“你也别着急，他们……”

话还没说完，大门突然被“嘭”得一声推开，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声音洪亮：“刘浪，你可知罪？！”

刘浪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刘全有都已经承认了，你还不认罪吗？！”

“他承认什么了？”

顾芊羽一声冷哼：“昨日夜里，你本哥刘全有在一起喝酒，中途回来一趟，杀死了王氏，在院中留下证据，用锄头杀死自己妻子之后，你背着尸体到河边毁尸灭迹，还把铁头扔到了河里，刘浪，我说的对不对？”

刘浪大惊失色：“你胡说！”

“我胡说？”“嘡啷”一声，顾芊羽把锄头扔在刘浪脚下：“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毅看着面前这个小个子少年，心中忍不住佩服，他的聪明机智，他的勇气和气势，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看到那个锄头，刘浪的脸变得愈发苍白，似乎已经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话来辩解。

“你们血口喷人……”

“你给我闭嘴！”顾芊羽一声怒喝，打断了张老太太的话，又故意指向刘浪：“都是你，逼着你妈跟你一起害死媳妇，你妈念佛，你这么做对得起她手上的佛珠，对得起她吃斋念佛给你消灾吗？！”

张氏被顾芊羽吓了一跳：“他没有逼我，是我自……”

这句话一出，张氏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已经晚了，她刚才那句话，无疑承认了罪行。

刘浪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身体逐渐发软坐在地上：“娘……完蛋了……”

李毅一声冷哼，对着身后的衙役们招招手：“把人带回去。”

刘浪和其母亲张氏，就像两个被霜打蔫的茄子，腿软的路都走不动，一路被人拖上了囚禁的马车。

之前的嚣张气焰，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迎接他们的，只会是严酷的制裁。

顾芊羽看着两个人被拖走的身影，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如此一卡，王氏终于可以安心离去。

她身为一个女子，嫁给恶人，还要经受婆婆的折磨，尽管如此，还是积极面对生活，照顾乡里，关爱弱者，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可能她自己也想不到，最后会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打死。

顾芊羽怅然，本应该是相濡以沫的两个人，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回去吧。”李毅对着身边的衙役招招手：“把证据也一并带回去。”

“小公子，今天多亏了你啊！”顾芊羽一出门，就发现门口围了一堆村民，为首的村长激动地握住顾芊羽的手：“要不是有你断案，可能王氏的死真的就成了冤案了！”

“是啊是啊，那母子两个真是可恶，对这么善良的人都下得去手。”

“那两个人简直就是咱们府上的祸害，还好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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