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如何通关

木头奶奶摇头说不，还道：“我们家木头成天过来你家要吃的，已经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叶小娴连忙道：“哪里哪里，也就偶尔吃一两个煎饼，但是木头能帮我很多忙呢，是不是啊木头？”

        木头害羞，也不说话。

        接着叶子又问：“对了奶奶，木头的爹娘呢？”

        木头奶奶顿了顿，脸上渐渐露出悲伤：“木头的爹是在军营当兵的，常年不回来，他娘就跟别人跑了，他爹也……”

        叶小娴很抱歉，连忙道：“对不起啊奶奶，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木头奶奶突然在这个时候骂了一句：“唉，都怪那些大祈人。”

        “……”叶小娴不知道这关大祈什么事？

        难道木头的爹在漠北军营吗？

        木头奶奶又道：“前两天，我家接到丧报，说木头的爹已经战死了，他们遭遇突击，他们军营几乎全都大祈人杀了，只剩下几百人。”

        叶小娴不知道这件事，听了木头的话，她才惊讶地问：“啊，竟然有这事？”

        “那可是一万多人啊，全死了，我儿子也死了！”木头奶奶流着泪，再悲痛地捶着大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前一直盼着他回来，没想到再也回不来了。”

        叶小娴深表同情。

        同时想，前几天接到的丧报，那么，这一场大战是发生在不久之前，而且是在她被掳之后？

        那么，这场战事一定是箫宝山发动的，他因为生气，所以才将北庆军营一举歼灭了。

        叶小娴心绪复杂，一方面替箫宝山感到高兴，一方面又觉得木头奶奶可怜。

        所以说嘛，不管是战胜的一方，还是战败的一方，都有受苦的人，谁都不是赢家。

        叶小娴安慰木头奶奶道：“奶奶，节哀顺便，木头现在还有您，他是一个幸福的孩子，孩子的爹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他健康长大的。”

        木头奶奶又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问叶小娴：“姑娘，那你呢？你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叶小娴想了想，就道：“我啊？我丈夫不在了，投靠了一个远房亲戚，这亲戚见我没地方去，就把我带到这里来，让我一个人生活。”

        “那也挺可怜的，这屋子以前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走后，这里就好久没有人住了。”

        叶小娴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这里这么荒。

        木头奶奶又让叶小娴好好休息，她则将木头拉走了。

        叶小娴呆呆地坐在院子里。

        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动静。

        她以为是木头，可一转身，竟然看到巷子口那个猥琐男人，这男人也在猥琐地盯着她看。

        她心一颤，这下也不躲闪了，而是正眼看着这个男人，与他对视。

        每次都回避，他会以为她好欺负。

        这男人在外面盯了一会儿，幸好没有下一步动作，没多久就悻悻地走了。

        ……

        日复一日地，不知不觉，叶小娴已经在上京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每天卖煎饼，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回头客越来越多，就凭着卖煎饭，她也赚了二三两银子，这样下来，她手头上已经有四五两银子了。

        拿到钱，她便去当铺，将那根金钗赎回来。

        那是能救命的东西，赎回来戴着，以防万一。

        回来的路上，叶小娴又给自己添置了两身衣服，一床被子，还有一双鞋。

        其他的家什也买了一些，都是家里常用的，家什多一些，日子过得舒心一些。

        日子看似平静，可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她每天都在想箫宝山，想东东和小夏。

        那天，趁时候还早，她便又出去了一趟。

        走到巷子口，又见到了那个猥琐男人，男人坐在自家门前，翘着二郎腿，嘴里在啃一根萝卜。

        叶小娴没有理他，而他却站了起来，头一回开口，叫叶小娴：“小娘子？”

        叶小娴心想，谁是你娘子。

        她加快了脚步，可那男子却也跟了上来，嘻嘻哈哈地又叫了一声：“小娘子，你要去哪里啊？”

        叶小娴仍然不搭理他，撒开腿就跑。

        跑了好一会儿，再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跟上。

        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那男的是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他接下来还要做出什么举动？

        叶小娴想，等会回来要买几把大刀才行，屋里各个角落都放一把，若是那猥琐男敢进她屋，她就砍死他！

        ……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城门口。

        看到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突然十分激动，拳头也握了起来。

        她想出去，若是能走出这城门，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箫宝山身边？

        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朝前移动。

        出城门口需要排队，她也走到队伍中去，然后跟在队伍后面。

        这次能出城吗？

        会有人跟踪吗？

        事情不可能像自己想象般的顺利吧？

        叶小娴一边想，一边跟着队伍往前走。

        “你的身份文牒呢？”

        有人把她拦了下来，并且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

        叶小娴怔了怔，接着在腰间的袋子摸了一下，再找了个理由：“没有带。”

        “没带不许出城，下一个！”士兵粗鲁地把她推了回去。

        叶小娴踉跄了一下，差一点没摔倒。

        她悻悻地往回走。

        通关文牒，就差一个文牒。

        说不定可以买，也说不定可以造假？

        ……

        回到巷子，那个猥琐男人不在了。

        叶小娴跑到木头家，看到木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啃馒头，她连忙跟木头打了一声招呼。

        木头见是她，他就一蹦一跳地过来开门。

        叶小娴往木头手里塞了几个路上买的糖果，再问木头：“你奶奶呢？”

        木头指了指灶房的方向。

        木头奶奶在灶台上揉面，见是叶小娴，她亲切地打了一声招呼，再道：“吃过饭了吗？木头今天说，想吃我做的水饺，所以我打算给他包几个素馅的。”

        叶小娴问：“木头喜欢吃素馅的？”

        “倒也不是，这不是家里……没有肉了吗？”木头奶奶笑了笑。

        叶小娴则道：“那您等一会儿，我回去拿一些腊牛肉粒过来。”

        “不用……”木头奶奶想拒绝，但是叶小娴已经跑出去了。

        ……

        叶小娴很快就拿了一些腊牛肉粒过来，看到木头奶奶已经擀好面了，她又对木头奶奶道：“我跟您一起包吧。”

        木头奶奶知道她会做吃的，手艺好，便也同意了。

        叶小娴很快将饺子捏出了好几样花色，木头在一旁看了直拍手，一副迫不及待想吃的样子。

        木头奶奶便想留叶小娴在这里吃饭，叶小娴见这饺子够三个人吃的，便也答应了。

        煮好之后，木头奶奶拿了三只碗，盛了三碗，一人一碗。

        在吃饺子的时候，叶小娴就开始问木头奶奶：“奶奶，您有城里的身份文牒吗？”

        “有啊。”木头奶奶道：“每个人都有的，连木头都有。”

        叶小娴心想，那北庆的管理制度比大祈还要规范。

        叶小娴就装作沮丧地道：“我原来也有的，但是进城后就找不到了，可能被我弄丢了，今天想去城外走走，守卫的不让我出去。”

        “这样啊。”木头奶奶道：“那就要补办一个喽，不过挺麻烦的，要到衙门去办，要有家人陪同，不然证明不了你的身份，你看你那些亲戚有没有空，让他们陪你去办一个。”

        叶小娴道：“我那些亲戚……唉，可能嫌我一个人烦吧，也不太愿意搭理我了。”

        木头奶奶看了她一眼，再同情地道：“他们要是愿意搭理你，也不会把你放在这老巷子里面自生自灭了，你一个妇人家，看着也怪可怜的。”

        叶小娴便趁机问：“那如果找您去帮你证明呢？这样可以吗？”

        木头奶奶摇摇头：“怕是不可以，我和你非亲非故，到时候说你是我的谁呢？”

        “女儿？儿媳，侄女，这样的关系呢？”叶小娴问。

        木头奶奶再从上到下打量叶小娴一番。

        叶小娴有一种要被人看穿了的感觉，她连忙笑了笑：“不行就算了，反正我在城里面住得好好的，不出去也罢。”

        木头奶奶便没有说什么了，只道：“饺子快凉了，赶紧吃吧。”

        “好。”叶小娴继续吃饺子。

        同时心想，木头奶奶并不好糊弄，这事儿还是急不得。

        谁知，饺子刚吃完，木头奶奶突然道：“其实，我去帮你证明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到时候官府问起来，你要说，你是木头的娘。”

        “……”叶小娴当下便怔了怔。

        同时也在琢磨木头奶奶的话。木头奶奶要她当木头的娘？

        木头奶奶是担心万一她突然死了，木头没有人照顾吗？

        叶小娴心想，无所谓了，反正有了通关文牒就可以出关，认一个干儿子也没有什么，再说，只要出了城，她与木头就没有干系了。

        她索性点头道：“可以呀，反正咱们两家住得近，木头可以当我的干儿子，以后有事互相照应吧。”

        木头奶奶听罢，这才放心地道：“行，那明天我和木头陪你去官府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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