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遗憾终将落空

　　
屋内，刘大牛打开了衣柜。
他拿出了个小盒子。
“这是？”
陆川接过刘大牛给的盒子，打开一看。
里面只有一颗杏色的珠子，还不那么圆溜，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这是它的实体。你就这么认为吧，我从那个世界带出来的。”
陆川把珠子拿在手里，它似乎能感到这个东西确实有一定的生命力。
“它不会是个什么卵之类的吧......会有东西孵出来吗？”
“哈哈，反正这么多年它就只是这个样子。不过，你以后可以试试。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以后需要注意的。”
陆川放好珠子，开始认真听刘大牛说的话。
“或许它确实不止一个，但它应该也有好坏之分，我不知道另一个人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你就应该保持对人警惕三分。”
“这个，也会引来杀身之祸吗？”
“会。”
刘大牛十分斩钉截铁道。
“好东西都会引来杀身之祸，因为谁都想捞到好处。你只管按照它的意志去学，去用，只要是它准许的，你都会发现，你做起来都会比较轻松。相比之下，如果你发现，有时候你甚至用不上劲，那就说明，那不是它想让你做的范畴。”
这番话让陆川有些迷茫。
“那如果我硬是要做呢？”
刘大牛也默然了一会。
“同道殊途，若你执意，也是需要一定的代价作为交换的。”
“刘爷爷，你知道的那么多，难道，你也和它交换了什么吗？”
陆川只看到刘大牛的脸色顿时煞白了。
“陈年旧事，过去就算了。陆川，今后怎么走，希望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刘大牛支开了话题。
“嗯，晚辈很受教。刘爷爷，您......还有什么遗憾吗？”
刘大牛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
许久，才说了一句话。
坐在院子里的两人看陆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陆川，怎么样？”
“嗯，还好，刘爷爷需要休息了。我们先走吧。”
何花爷爷却皱起眉头。
“我再进去看看，你们两娃娃就看着办吧。”
说完，何花爷爷就进了屋子。
两人也只好作罢。
“走，我们上家里坐坐。”
何花带着陆川进了自家的老房子。
它在里刘大牛的屋子不远处，大概直走一百米拐个弯的位置。
何花的老家也是经过装修后改的小洋房。
“本来爷爷不想改的，但是爸爸非要改，说住的环境不好人容易生病。”
“可爷爷现在不是住在家里吗？”
“去年才搬过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一次在家晕倒了，还是邻居发现的。”
“看上去爷爷身体很健康啊，没想到......”
“人老了身体总会出一些问题的呀。”
何花的语气显得有些小焦躁。
“嗯，那这间房子还有人住么？”
何花摇了摇头。
两人进了屋，里面是摆设整齐的样子。
由于是老人住的，所以装潢上并没有太多的讲究。
也没什么特别的看点，就是间很质朴的民屋。
“挺宽敞的，采光也挺好。”
“嗯，我看看，果然没什么吃的了。我们去买一些吧。”
何花打开冰箱门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两人又出了门。
何花带着陆川先在小村里逛了逛。
村里面好一点的路修过后，会有青石板铺在地上。
青石板旁边又会长出比较细小的绿草。
看上去有些别致。
在一些家户门前，摆着石桌，会有人坐在石桌旁嬉闹。
村里已经看不见什么小孩子了，几乎都是老人。
卖东西的地方是临近村子中心的地方。
这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不时会有一些村民在这卖东西。
每天也会有人卖新鲜的瓜果蔬菜。
“村里还有人买卖呀？”
“有啊，现在村里可还有百来户人家呢，只是年幼的都进城里念书去了呀。”
“其实这样看，这个村子还是很和谐很干净的呢。”
陆川感叹道。
“可惜，也没多久了，反正以后也是要重建的。城市化始终会发展到这的。”
何花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
“老人都不太愿意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一切被改得面目全非吧。那就一点留念都没有了。”
“嗯，我小时候一放假也都是回老家，大城市生活节奏很快很有序，小村子呢，就很轻松。”
何花笑了笑。
两人在市集上买了菜，然后原路返回。
“你是怎么会想着学枪法的？”
陆川其实很早就想问了。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爷爷还能拿枪，耍枪特别帅气。而且爷爷经常会讲他们那一辈的事，我就会很羡慕。
“尤其是刘爷爷，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村里第一武人。现在也才刚知道真正的原因。”
“那知道了原因，你有什么感想。”
“也没什么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刘爷爷也好，爷爷也好，我感觉他们都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自己。”
何花说这话时眼里亮晶晶的。
“所以，你也想通过学习武术，来找到自己的理想吗？”
何花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了下来。
“不是的。我也不想看到老一辈们失望的神情。爷爷经常叹着，爸爸不能继承自己的技法。”
陆川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你也能看到它，估计一开始就得吓病了吧。就像你会哭喊着，像见了鬼一样。”
“你取笑我？”
“没有，但因为你看到了爷爷，你也想帮爷爷，所以你传承了爷爷的枪法。”
陆川顿了顿。
“如果你也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是陆川，我要教你武术，你会乐意学吗？”
何花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陆川。
“怎么了？”
“陆川，你以后要去哪继续学武呀，我跟着你一道呗。”
“哈？你这什么神转折？”
“哎呀，你就说行不行嘛！”
“你不去华山了？”
“那个再说啦。你先说行不行！”
陆川看着气呼呼的何花，觉得她现在的模样有点可爱。
“行，我也不会拦着你做你想做的事啊。”
“那就说定了噢！”
“嗯。”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了老家里。
当回到的时候，两人看到家里有了人。
“嗯？爷爷你回来啦？”
何花爷爷坐在客厅里拿着毛巾擦着汗。
“你们回来得正好，去帮我把牛子家里能搬的东西搬过来吧。”
“诶？”
何花话音刚落，就看到从楼梯上颤巍巍走下来的刘大牛。
“你就知道折腾小的，净整些没用的破事。”
“让你躺着咋那么爱动呢？”
“我不动，我还没死呢，不趁着多动会。”
看着两个老人的拌嘴，何花和陆川也会心一笑。
于是他们也帮着去把东西搬了过来。
“真好，自从奶奶走后，爷爷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他也一直不想找老伴，一个人过得很闷。”
何花搬着东西，边走边说。
“那之前他们的关系不好吗？”
“爷爷似乎一直有一口闷气，就是带着某些排斥，抵触着刘爷爷。”
“哦，看来我这是做了件好事。”
陆川得瑟地笑了笑。
“是呀，没想到你被鬼上身了还能这么走运。”
“那可不叫鬼上身。”
“那你管这叫什么？”
“自然，道法自然。”
“这也是另一个教你的？他也是被鬼上身的吗？”
“何花，你再皮我可就对刚刚的事反悔了啊。”
“别别别，我错了，回去请你吃肯德基！”
两人就这样小闹着，直到忙活结束。
何花爷爷也决定在老家住下一段时间，也算是有了个伴可以互相照应。
何花和陆川两人就先回了市区。
“何花，你可亏了，以后就你一个人住了。”
“哪亏了，我不是要和你一起去学武吗？”
“也是。”
“哎陆川，那鬼......无道会不会说话啊，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东西？”
“这事你可别说出去，无道也是最近才和我对话的。”
“啊，它是会说话的呀！”
“嘘，回去再说。”
何花点了点头，她对无道充满了好奇心。
两人回到市内时，天已经黑了。
两人也就此分道，因为何花说也不需要他送，自己很安全。
陆川也相信这点。
回到家，忙活了一天的陆川松了松筋骨。
洗完澡后，就看到刚好下播的陆媛。
“哥你回来啦，去哪玩了一天呀？”
“和何花去乡下转转。”
“天哪，你约了一天的会，和人家有什么进展？都见家长啦？”
“去去去，你这丫头。我可是正儿八经上门拜访老前辈去了，无关风月。”
“哦~死不认账，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
“那没有。”
陆媛表现出气鼓鼓的样子。
“不过如果你想蹭，倒是可以在何花那蹭点肯德基，就算是吃了我的分了。”
“我是那种蹭吃蹭喝的人吗！什么时候可以蹭呀？”
陆川感到好笑。
“随时。你过去就行，人家家住别墅。”
“哇！是富婆，哥，你要好好加油哦！”
说完，陆媛就溜达出门去买夜宵去了。
陆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仰头思索着今天刘爷爷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遗憾......终将落空。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也会是你将来的遗憾。”
陆川想着，自己也不会落得孤独终老的下场。
但好像对方又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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