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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凡音


待无涯和泽沅一路赶回波波谷,谷内却只有鼹鼠和猞猁。一问得知波波已经离开栖山五六日了,

        无涯当即慌了心神,满满委屈道:“我们在天庭半刻不敢耽误,按人间时间来算也不过七日而已。她怎么就不等我了?!”

        泽沅一脸鄙夷的说道:“你定定心神,不要一遇到跟波波有关的事情就乱方寸。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天庭少尊,你还会不会用幻化镜?”

        经他这么一说,无涯才想起来可以用幻化镜看发生过的事情,掏出袖中的一方质地古朴的铜镜,默念口诀只见那镜中幻化出他们离开栖山后海滩上发生的事情。

        那日波波望着两人腾云而去,正要返回波波谷,却见海浪翻滚似有妖物欲出。她背手掐诀欲再召唤梼杌刀。但见海水翻涌之间,一位身材高大,白发须眉,面容威仪的神君渡海而来。他直径走到波波面前,俯身端详了她片刻笑道:“你就是凡音?”

        镜外的无涯和泽沅大吃一惊,这位神君便是北冥渊的玄武帝君。无涯不知道师尊找她干什么,只能接着往下看。

        “凡音?!”波波愣怔疑惑,眼前的神君气度非凡,让人心生崇敬,“回神君,我的名字叫波波。”

        “波波?!”显然玄武对她叫这个名字有些意外,“我记得你母亲给我的信上讲你的名字是凡音,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玄武,北冥渊的玄武。”

        波波听到北冥渊三字脸色大变,如果顺从母亲的安排,自己眼前这位老神君应该就是她的师傅。她平复了慌乱的心神,恭恭敬敬的向玄武躬身行礼道:“玄武神君您好,我就是人族的波波!”她把人族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像是要强调自己的出生一样。

        玄武听罢拈须一笑:“你母亲是我的徒儿,因为我活得有些久,会的东西有些多,找我学东西的徒儿也有些多,所以三界中有很多生灵都是我的徒子徒孙,包括人。所以,你是人是神是妖,都没有关系。”

        波波听他如此戏谑的说着,心里也不再害怕问道:“那么凡音是我母亲为我取得名字吗?”

        玄武摇摇头:“这个名字是我取得,昔年你母亲在北冥渊闭关修行时,听到来自凡间的声音,随即出关下界历练。遇到你父亲,然后有了你,当知道有了你后她再次回到天界找我商量你出生后的修习安排。那时你母亲请我赐名,我当时想她是听到来自凡间的声音才有了你,便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凡音。”

        波波从不知道自己的大名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她有些忐忑的问道:“我是不是母亲修行之路上的一个意外?她是不是根本就没考虑过会有我这样的女儿。”

        玄武朗朗一笑,翻起衣袖将手背在身后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管神还是人,都有命数,我们都在既定的命运里做着该做之事。凡生命之所遇见的,我们都要坦然接受,勇于面对。而你的母亲她一直很期待你,很盼望你。凡音,你为什么没有听她的话来北冥渊,我至出关起就一直在等你。”

        波波听到她母亲原来真的其实很期待、盼望自己,感到无限满足与释怀,她低下头,擎着泪说道:“我怕自己学不好,损了她的威名,而且我的名字就叫波波,这是我父亲给起的,我身体里的人族血液也是他给我的。我不愿意炼化那半阙人格。所以”

        玄武听罢接着她的话说道:“所以,我还是叫你波波吧。”

        镜外的泽沅听罢气恼道:“真是个傻丫头,玄武帝君赐的名字都不要,真够傻的!”无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不要打岔。

        波波抬头望向玄武问道:“您不说我不知好歹,辜负了大家美意吗?”

        玄武摇摇头:“即顺本心便可,你不愿意拜入北冥渊也没有关系,只要心向正道,身在何处没有关系,因为道无处不在。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坚持叫父亲取得名字也没有错。”

        “哪您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波波低声问道。

        玄武点点头:“是有事情,你是不是要还我一匹座骑?”

        波波疑惑不解。

        玄武笑道:“那条被你炼化了的应龙本来该成为我的新座骑。”

        波波记忆马上回到大荒,那条通体金黄的应龙啊,果然自己做的恶事,自己终结要吃下恶果。她吐了口气,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点点头说道::“是,那条应龙是我杀了,取了精魄还炼化了。我愿意接受惩罚。”不知道无涯口中的天罚到底是什么,只要不是要她的命其他的她咬咬牙估计也就挺过去了。

        玄武见她如此一说便也不再多言,长袖一展,唤出一轮结界,结界中突然出现一只怒目圆睁,口涎外溢、嘶吼暴躁的神兽,这是一只通体金黄的麒麟,唤作金鳞兽。此时的它被仙绳捆缚,暴躁又难受的样子。

        “它原本是我的座骑,因为一直无法安度暴躁期无涯才想到用应龙来代替。可现在没有代替者,所以,你有办法让它恢复正常吗?”玄武说道。

        波波看着眼前焦躁难受的金鳞兽说道:“我从来没净化过神兽,我可以试试,您先将它解绑吧!”

        玄武惊诧的看着她说道:“你确定?解开它就六亲不认会乱吠撕咬,相当暴躁。”

        波波听罢做好祭符准备对玄武说:“您解了把,这样捆着它很难让它放下戒心,稳定情绪。”

        玄武听她这样讲,便腾云至结界外,念咒解开了金鳞兽。镜外的泽沅看到此心想堂堂帝君,连个暴躁期的畜生都怕,真是有损威名啊。而无涯确知发狂的金鳞兽有多恐怖,不由得为波波捏了把汗。

        而镜中的波波在金鳞兽奔来的瞬间变祭出净化咒将其笼罩住,那净化咒如春风化雨,万物润泽令结界外的玄武都感到一阵安宁舒怀,不由得对波波点点头。而那金鳞兽却还在挣扎顽抗,饶是波波不断加持灵力,终因净化咒没有半点杀伤力而降不住那畜生,几次都欲冲出咒来撕咬她,若非她退的快,那尖利的爪子抓破的就不是她的裤管而是她的腿了。

        镜外的无涯看的担心,心想怎么就这么巧自己一走师尊就来了,如果他在波波身边能策应一下也是好的。

        镜中金鳞兽几次三番的挣扎差点把符咒冲破。

        波波无奈只得召唤来梼杌刀,金芒闪现间梼杌巍然而立在符咒上,却因没有感受到脚下符咒的腾腾杀意而愣怔在那里。

        “梼杌,净化!”波波随即发出指令。

        只见那梼杌灵魂翻了个白眼,鼻子低低喘了道粗气,像是在抗议,它堂堂上古凶兽,你不叫我吼镇、不叫我厮杀,你特么叫我净化。

        “梼杌,听话,净化它!”波波再次发出指令。

        梼杌对着地下的金鳞兽低吼了声,像是在服从前作着最后一丝抗争,虽然没有用却也是一种姿态。

        它龇牙咧嘴的对着金鳞兽,伸出巨大的爪子,高高举起,一掌挥下,却在挨到金鳞兽头顶的那一瞬间消减了全部力道,由劈掌变为轻抚,伴着轻抚还发出哼哼的喉音,像是个蛮汉子在哄宝宝睡觉觉。而那金鳞兽几欲抗争之时触及到梼杌那暗含警告的眼神后也低下了头,俯下身躯。

        波波瞅准时机,加持灵力,净化咒幻出银中泛白蓝光芒纹案,光芒普照中金鳞兽终于安静下来。

        约莫二个时辰后,金鳞兽的眼神变得不再凶戾,样子也乖顺起来。波波松了口气,将梼杌唤了回去,这几百年来梼杌第一次没有正面着她消失,而是负气的将屁股对着她随着仪刀金芒褪去而消失掉了。

        “看来这梼杌的气性挺大啊!”镜外的泽沅笑道。对于将梼杌唤出来帮忙净化的做法,无涯和泽沅都挺佩服她这个想法的。

        玄武坐在金鳞兽身上很满意的对波波说道:“你这种道法我虽之前从未见过,但很不错,你能将所学融会贯通,自创一派实为难得。你想要什么,我满足你一个心愿。”

        波波摇摇头道:“这是我做错事的惩罚啊,怎么还能提要求了?”

        玄武拈须笑道:“当你选择面对发狂的金鳞兽的那刻,你的惩罚就已经实施过了,而这个净化是要耗损灵力的,我不能让你吃亏啊”他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个一个蓝白相间的锦袋递给她道:“这个储灵袋是北冥渊的法宝,你不日将去往南海仙境,有了这个东西会帮你吸纳灵气提升灵力。”他见她要拒绝不容质疑的又说:“我给你取的名字你不愿意叫也就算了,我作为长辈给你的见面礼也要打算拒绝吗?有些东西既然你注定摆脱不掉,不如坦然面对。我是你母亲的师傅,按理你应该叫我声师爷爷。”

        波波听罢便高兴的接过那储灵袋,行礼恭敬的喊了声师爷爷。随即又道:“师爷爷,我真的有个请求,希望您能带我去看一眼我母亲。”

        玄武点头答应:“那你唤出海天马,随我来。”

        波波雀跃不已,掏出口哨唤出海天马,两人一前一后腾空消失在幻化镜中。

        泽沅看着幻化镜消失了幻境恢复成普通镜子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他们到哪里去了?怎么没影像了?”

        “幻化镜不能幻出天界的景象。”无涯说道。

        “哦,波波的母亲是神仙,是哪位神仙啊?他们去哪里了?你不去找吗?”泽沅问道。

        无涯收起幻化镜,整理衣服朝谷外走去,边走边道:“她母亲的名字叫九玄,他们去无妄海了。你自己先去幻灵宫,把工作安排下,教习计划书写好传给天君。”他吩咐完便腾云而上独自追去无妄海而去。

        谷中的泽沅听罢惊愕呆怔,无涯的话当真是平地一声惊雷响,而他就好比雷雨中的旷野孤树,从头炸到脚。

        这个波波的母亲居然是上任战神,天界首任司战女神九玄?!天界唯一的玄鸟真身?!

        “我是不是之前对波波的态度有些让人误会啊?!我的天,波波你没事跑到大荒去干什么?我特么为什么没拦下你杀蛮兽?你直接去天庭不好吗!我是不是把你得罪了?”泽沅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对着那根长长的梼杌尾巴不断的自言自语。

        碍于修为有限看不到幻化镜中影像的鼹鼠和猞猁不知道泽沅又在发什么神经,对他之前当泥瓦匠的事情它们就理解不了,而现在看到他手舞足蹈、疯言疯语的状态也选择性的视盲悄悄溜了,边溜边还在相互嘀咕:看来修行果然是有违天道的,那个老狐狸修行修行,把自己脑子都修瓦塔掉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猞猁和鼹鼠又对修行之事不那么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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