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神明之怒（9）

抱着烤蘑菇片的泽浣看完楼下表演，乐风忽变，灯光炫目，全场劲爆，群妖乱舞。泽浣知道自己该上三楼找久孤了，再喂自己吃蘑菇片，咬下一口觉得味道不对，抬眼看见留在手上的小半片蘑菇红艳艳的的伞盖下是白灿灿的柄。

        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躺板板这是流行在人间南域的一句话，不适用于妖界。

        泽浣耳畔仿佛有人在打碟，叫嚣声在狂躁的音乐中如此蛊惑：今夜烟火璀璨，今夜无人入眠！大家嗨起来吧！用我们的热情点一把天火，让夜幕为我们燃烧起来吧！都嗨起来！都跳起来！

        随着劲爆音乐，泽浣眼前染出无数花火，他摇摇头想要集中注意力，唇角却止不住的抽动：“我去，这是嗑药了吗？！”

        他不知道包厢附赠的零食是流行在妖界小辈中的笑笑菇，含致幻成份。泽浣还在挣扎想要驱动灵力让自己清醒，然而因其自封神识，意志力瞬间被笑笑菇瓦解，终于，说来嗨的泽浣放手放脚的嗨了起来。

        他打开门，踩着节奏朝一楼走去。

        无涯在隔壁看完表演也没找到泽浣，正欲出门，看见倒在软塌上的小千似醉了般沉睡不醒，他看了眼桌上的酒心想幸好自己没沾一口。

        此时，舞池里妖群吠杂：“斗舞，斗舞！”

        无涯走到看台，发现原本在乱舞的群妖们退到舞池下，而舞池上一身黑衣的泽浣正在和一袭白衣的灵狐族舞者在斗舞。一段胡旋之后黑色外套被他甩飞，络腮胡也被他甩了，白色套衫外套着个黑色紧身马甲，臂膀上系了根黑色的绑带。

        他的准媳妇儿妖媚得不成样子。

        妖界的舞跟神域或人间的舞完全不一样，不柔美，也不曼妙！无涯也曾看过神域男舞，粗狂如入战。而泽浣和那白狐的舞姿看似随意却极富律动与力量，配合劲爆的音乐，带动起了全场狂欢的气氛。

        因吃了笑笑菇，泽浣脸上始终带着快乐的笑，这让无涯误会他真的很乐在其中。

        “原来，你还真喜欢玩啊！”无涯额间有些痛，想起泽浣对小妖说的话，神域生活刻板无趣，如苦行僧一般。难道成亲之后，他还得隔三差五的带他出来玩？他呼出口气转身跑出包厢。

        场上的舞蹈还在继续，三楼的虺黎也在欣赏泽浣的舞姿，他对手下说：“没想到咱们国师有如此骚嗨的一面！给他记录下来，明天上画报宣传。题目就叫：神域生活太压抑，前国师偷入妖界释放天性。顺便给我们旧梦打打广告。”

        手下犹豫：“听说国师要跟神域少尊成亲，这样的丑闻会不会影响他的婚事？”

        虺黎贱笑道：“跳个舞就算是丑闻还能把婚事搅黄了，那种婚姻拿来干什么？！”

        “那今晚还抓他吗？”

        虺黎越看越喜欢这个前国师：“算了，等他玩呗。捉隔壁的妖精交差！”

        手下仍旧犹豫道：“那国师知道你在耍他，会不会清算我们灵蛇族？”

        “怕他干什么，你是个蠢货吗？妖皇都把他赶出妖界了，他现在是自封神识，非法入境！要被清算的人是他。”

        舞池里，斗舞逐渐变成合舞，白狐拉起泽浣的手，趁着舞步贴身之际对他说道：“你是哪里的狐族？为何之前没见过你？”

        自嗨中的泽浣脱口而出：“青云山的。”

        “青云山离妖界不远，没听说有你这号黑狐啊！”白狐绕着他，缠着他：“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玩？！有在旧梦这么好玩吗？”泽浣将小马甲脱下甩下舞池，对着那帮妖精们道：“都跳起来，嗨起来！”衬衫上的系带松松解开，露出他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

        无涯捡起地上的黑色外套，挤过人群在光影明暗间将外套裹在泽浣头上，一把抱他就走。直到快走出一楼大厅，那只和泽浣共舞的白狐才追了过来，拉起无涯的貂道：“你是谁，带他去哪里。”

        无涯回头手指一点让她定在原地，冷哼了声隐遁而去。

        无望崖

        无涯扛着挣扎的泽浣大步走进小院，外围阿炳们看到无涯那自身带矿般几骚又豪的造型，惊得变成鹤羽旋即又变回人形。内院大厅的无邪盯着无涯那裸露在外的一截腰肢，说道：“小心着凉。”

        波波打量那身剪裁新颖的衣衫道：“还是妖界的思想更开放，你看这片貂一刀横切就拉出了完美弧度，将肩背线条修饰的多好。这条裤子是贴身裁法，啧啧，把臀部线条勾勒得多好，妖界布料的柔韧性真好。你哪里做的这身衣服，我想去认识认识那位裁缝。”

        “大嫂！我哥还在这里！”无涯被她盯的双颊微红。

        波波打趣他道：“多稀奇？！你大哥不在这里我也这样啊！我当过裁缝，我感兴趣的是衣服。”

        “放我下来，你谁啊！你敢掳我，你知不知道我男人是谁啊！”被蒙着头又神志不清的泽浣叫嚣道。

        霁凝听这音就知道他喝醉了：“他自封神识不能喝酒，喝醉了要睡几天。”

        “我先带他去休息，久孤还在酒馆，我没找到他。”无涯说罢便扛着泽浣朝内院房间走去。

        波波感慨道：“我之前几十万年都是散魂，呆在幽冥境聚魂收魄。就没像泽浣那般嗨过。”

        霁凝闻言惊诧道：“你之前在人间呆了三百年，就没去过人间酒馆？”

        波波道：“没呆到三百年，我大多数时间在栖山波波谷，在人间就呆了几十年而已。正逢南北乱世，小酒馆多乱，我没去过。”

        霁凝砸砸嘴：“那你还真没赶上人间好时候。我告诉你，我跟泽浣下界的时候，他们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简直了，啧啧，随性如妖界，尊享似神域。”

        “真的？！”波波感慨：“还真没赶上好时候啊。”

        “想去吗？”无邪在两人身后说道。

        “想去哪里？旧梦酒馆？”波波问道。

        无邪对波波道：“我带你去，惊风和久孤也在里面，我们进去找他俩。”

        “行啊，你们进去，我负责外围。我们共建冥想。”霁凝跟着说道。

        波波跟着无邪上了云座，她想起无涯那身行头还没说话，便听见无邪冷声道：“你别想我会穿无涯那身衣服，我们也没时间去见那位裁缝。”

        “那我们怎么进去？！”波波不解。

        到了旧梦酒馆，识别妖灵的拱门处还是三重把守，等他们落地，无邪便祭出小结界团罩两人走了进去。结界外，小妖们并未觉察出任何异常。

        波波回头一看，阿炳也跟着祭出结界走入酒馆。

        “为什么无涯不用结界隐身进入？”波波问道。

        无邪分析道：“你没觉得他其实有点有点习惯性压抑自我吗？”

        波波想到无涯的确有些闷骚：“难怪他会喜欢无拘无束的泽浣。”

        三人进入酒馆便撤掉结界，都是寻常妖民打扮。

        阿炳走到无邪身边道：“久孤的锁神枷显示在三楼。”

        三人旋即走入楼梯来到三楼，三楼是间装修豪华的小型赌场。

        久孤和一个头颅硕大的蛤魔怪坐在一张桌上玩二十一点，那只蛤魔怪身形彪悍全身皮肤突击如黑曜铠甲，然而左肩上却挂着根红色穗子，颇有些铁汉柔情的意味。两人面前堆着筹码，今晚战果不俗。

        原本六人的牌局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庄家，惊风瞟见门口的无邪等人放下牌，一手垂下祭出个灵蝶飞向无邪，无邪抓住那只灵蝶收到惊风给他的消息。

        他进入冥识：【妖界这几年失踪的妖怪资料都发给神卫营了吗？】

        阿炳：【发回去了，后台整理后显示失踪十六妖，其中十妖是六年前从云梦泽迁回妖界的水族孤儿，另六妖是偷入妖界打零工的妖类。通过十六妖灵寻踪的行动轨迹显示，交叉点就在灵蛇族属地。】

        霁凝：【符合被掳拐人口特质，估计实际失踪人员不止十六人。】

        无邪问道：“跟着无涯的那个小妖在哪里？”

        “在二楼三号包厢。”阿炳道。

        波波觉察到赌坊的气氛有些紧张：“那我去包厢，你们办事。”

        她走下二楼，顺着包厢荧光号牌找到三号包厢，一进去就看趴在软塌上醉死过去的小千。她扶起他闻闻口鼻出有股异香，目光落在桌上喝的只剩一点的酒瓶上。

        此时包厢被人打开，波波靠在小千身旁假装醉酒。

        “再看看是不是新面孔？！”一个妖怪说道。

        另一个妖怪盯着波波和小千看后道：“这女的是只灵鸟妖，是新面孔！这是千足妖，应该是第一次来旧梦。”

        “千足妖？不算十大族。都带走！”

        说完几个妖物将波波和小千架着打开包间暗门走入密道。进入密道后，几个妖怪将两人装进了特制袋子，搬上马车运向东方。

        冥识内，负责外围监控的霁凝：【波波，我看不到你的能量格，你在哪里？！】

        波波：【我被妖怪装进了个口袋，口袋的材料很特殊，猜想是因为这个口袋掩盖了我的能量源。】

        无邪：【是冰缂，泽浣检测出的物质。可以隔断灵力和能量，他们想掩盖妖灵，防止有人寻迹追踪路线。波波，想办法打开它。】

        波波：【我还是等到目的地在打开袋子吧，他们以为我喝醉了，跟我一起的还有那个三号包厢里的小妖，那帮人特意看过我是不是新面孔。估计他们就是人贩子。】

        无邪：【那你保持冥想，不要冒险。】

        波波：【放心，我有缚灵袋。】

        旧梦酒馆，久孤和惊风已经通过玩二十一点赢了一百万妖灵币。

        其他玩家看到他们两个都没有收手的意图，一副找事的架势，纷纷起身退出各自赌局选择观战。负责赌坊的管事，找到虺黎，将两个异常赌客告知给他。

        “一百万？是如梦半年的纯盈利！他们在出老千吗？”虺黎冷声道。

        管事摇摇头：“没有出老千，纯粹就靠算力推算！”

        “哪族的？”虺黎起身走向赌坊。

        “一个是石怪，一个是蛤魔怪。都是新客！”管事说道。

        “又是两个想来妖界捞外快的！我去会会他们，准备宰人！”虺黎狠道。

        管事却劝告他说那种不要命的赢法就是在逼如梦老板现身，联想泽浣的话说不定是神域派来的探子。而虺黎却知，他不现身，众目睽睽之下放那两妖怪离开，旧梦就只能关门。

        待虺黎走上通往赌坊的通道是，从暗处走来一只妖媚的蛇妖，道：“族长，我们的人都准备好了，随时动手。”

        “不慌，我去会会他们。”虺黎道。

        坐在外面酒台上的阿炳对无邪道：“那就是虺黎，灵蛇族长老。”

        无邪点点头。

        两人看着虺黎走进赌坊，大门便被关掉，门口还守着两只蛇妖。

        酒保端着两杯调制果酒到两人面前，顺着两人目光看见赌坊关门放蛇，笑道：“今晚是玩不了赌局了，两位客人喝了酒还是去一楼玩吧。”

        “为什么？你们不是通宵不打烊吗？”阿炳问道。

        酒保仍旧笑道：“灵蛇族的打手把门，估计里面不是有人出老千，就是有人不知死活乱赢钱。逢赌必输，不是说你没赢的赌技，而是没赢了还能全身而退的本事。”

        “有道理，我们不走，我们喝酒看热闹。”阿炳笑道。

        赌场内，牌桌上的庄家看见虺黎来了，便起身让座。看客也退后到观战台避免误伤。

        一直在等开局久孤对虺黎笑道：“可以开始了吗？”

        “你们还想再继续？”虺黎冷笑道。

        久孤看着自己面前似小山的筹码笑道：“也是，都没地方放牌了，你来。”他挥手叫来兑换筹码的小妖问道：“你一般收多少兑换费？”

        “百分之一。”那小弟说道。

        久孤留了一块筹码作为接下来的赌资，将剩余的推到他盘子里道：“今天我赢的痛快，我给你百分之五的小费，你帮我把这些筹码都拿去兑换了。”

        一旁的惊风也留了一块筹码对那小弟说：“我的也一样，另外将一、二楼客人的消费全算在我头上。我请他们尽情嗨！”

        惊风睨了眼虺黎心想：你不是想靠如梦赚钱、赚人心吗？！我就帮你打广告，让三界赌家都知道如梦赌坊的钱好赢，看是你灵蛇族的打手厉害还是三界高手厉害。

        “你们如此厉害，不如我们玩点其他的！”虺黎道。

        久孤和惊风不约而同的摇头。

        “就二十一点。”久孤说道，“怎么？旧梦玩不起？”

        二十一点是唯一一种能通过超强算力在概率中战胜庄家的一种赌博游戏。久孤和惊风为了逼如梦老板现身挑事，不约而同的选择坐在二十一点的赌桌上。此时，那个得了百分之十抽层的小妖，抱着九十万现金箱子走上赌坊，摆在赌桌上。

        久孤知道快打起来了，可是泽浣还没上来，这位仙尊可真不靠谱。

        “想不到二位是算牌高手！”虺黎自觉的比了个手印，没看出两只小妖有多大修为。

        “庄家不发牌了，兄弟，今晚怕是只能到此了。”久孤对惊风笑道。

        惊风闻言冷笑了下，抬手将仅剩的筹码丢在久孤面前，不屑地道：“给你的小费。”说罢便起身拎着钱箱对久孤道：“我们出去分钱吧，今日之后，如梦便是三界赌客们的天堂。蛇老板生意兴隆！”

        见他起身便走，看客台上的赌客们都看着虺黎的反应。却见他显出蛇身怒道：“今天你们谁都出不了如梦，准备献出你们的精魄和这堆妖灵币合为一体吧。”

        妖界的妖灵币因含有能提升修为的精魄而相当保值，和妖灵币化为一体就是要把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妖杀了取精魄炼币。

        虺黎蛇尾一挥，灵力化为长剑向两人扫来，久孤不敢显出神身只能滚地躲避引得看台嘘声一片。被人不看好的蛤魔怪却出手祭出个防御盾直接挡住了虺黎的攻击。

        被挡开的灵力直接掀开了如梦房顶，坐在外面喝酒的无邪、阿炳以及在一旁洗杯子的酒保不约而同的哇哦了声。赌坊看台上的观众也趁此机会逃遁到半空观战。

        久孤躲在蛤魔怪身后道：“兄弟，没看出来你修为如此了得。失敬、失敬！”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把旧梦拆了主人！”蛤魔怪肩头的红穗子悄声说道。

        久孤被这熟悉的声音吓到失语，在蛤魔怪冷哼声中，红穗子霓裳又补充了句：“曾经的主人！”

        反应过来的久孤对蛤魔怪说道：“我不影响你清理门户。”

        久孤四肢并用爬向窗户，顺着破损的排水管道往下缩。霓裳从未见过久孤如丧家之犬的逃遁，不由得嗤嗤一笑。

        在外围警戒的霁凝御风来到他身边，讽笑道：“应该给你来个特写，放到明日神域头版头条：东阳神君喜提新技能，化身超级马里奥大战妖界赌场。”

        “你倒是唤个云座啊！让我上去啊！”久孤挂在排水管道上急道。

        “你开不了神识了吗？”霁凝抱胸笑道。

        久孤比了个割喉动作，急道：“妖界的都等着杀东阳神君接替妖皇之位，我敢在妖界露真身吗？你们怎么进来的？他们不是嚷着不让神人进入妖界吗？”

        霁凝拍拍腰间的妖灵牌道：“有这个，现在我身上的妖气又多又纯。”

        “你们可真有办法！你能唤个云座给我吗？”久孤再次说道。

        霁凝嫌弃的唤出个云座出现在他脚下：“你可真够怂的。要是我就显出真身跟这帮妖精打一架，不管怎么也算了断！难不成你还要躲着妖界一辈子？”

        久孤走上云座道：“我这副神躯是付出很大代价才得来的，可舍不得伤到分毫。”他的神躯是波波用腹中孩子换来的，他如何敢犯险。看着他直升高空出了妖界结界才敢开启神识，霁凝哑然，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共享冥识境

        霁凝：【东阳神君，你既然怕进入妖界就跟波波保持联系，她被妖精裹在冰缂袋里不知道运往何处了！】

        久孤：【波波、波波、波波、你在哪里？你还能用冥识吗？波波！波波！波波！】

        虽然冥识内的呼喊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但从声声呼唤中，大家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心意。

        波波：【冷静点！刚才我在偷听那帮妖精谈话，马车还在前行。通过星位能判断我现在的位置在妖界以东，你慢慢跟过来。】

        无邪端着酒，坐在无顶的酒馆中，迎着寒风抿了口酒，说道：“被人惦记着能说明其价值，常被人惦记就真叫人心烦。”

        阿炳笑了笑，没接话。

        赌坊内，蛤魔怪祭出个手印，将桌上的妖灵币托上天空化为灵力雨降入妖界，雨丝落在山林，则草木萌发、雨丝落在碧湖，则净化水质、雨丝落在妖民，则增添灵力。

        这一晚，妖界就像回到被魔气侵扰时的那个中秋夜，当时惊风的父亲也是这样在无望崖化了一百万灵力币为灵力雨，洒在妖界每一个角落，向妖民发福利。

        那时的惊风还是个小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看漫天灵雨如星落、看无望崖下万万妖民对他父亲三呼万岁。

        虺黎见他轻而易举就化开灵力币，修为如此，也知道面前这位蛤魔怪到底是谁。在半空观战的老妖们也知道，降到地面将一帮看热闹的年轻小妖们驱赶回家。

        “想不到你还真出关了！怎么找不到分离碧血玉的办法吗？”虺黎化为人形，讽笑道：“选个蛤魔怪的外形是因为即便是妖界等级最次的灵类，也比你那副死人铠甲看着顺眼吗？哈哈哈！”

        “虺黎，我问你，妖灵献祭、人口失踪跟你是什么关系？”惊风问道。

        “跟我没关系，你今天来是想断我财路？你要灵蛇族人过以前那种穷日子。一句话而已，何必联合外神？妖皇陛下，灵蛇族众也不算少啊！”虺黎狠道。

        见他死到临头还出言威胁，惊风颇为不屑：“可真心跟着你的，又有多少？比如现在，你身边还有谁？”

        旋即惊风再做手印，虺黎先下手为强祭出灵力再度攻击。炫目的花火间蛤魔怪变成那个黑曜战甲，灵力过身不损分毫。惊风踩着虺黎祭出的灵力剑气，面无表情的走向他：“妖民不信神，不献祭。然而灵蛇族除外，上古一代神就是人身蛇尾，如伏羲、女娲，如窫窳、贰负。一代神化为人躯便是神裔风氏，一代神化为灵躯便是灵蛇。你和风氏信奉的都是一代神，妖界只有你们奉神。”

        虺黎强辩：“我信神就说我献祭？那献祭源在哪里？你说啊！我换取能量不自己用，给人间干什么？”

        “这些就只能把你交给神卫营，你跟他们交代去，我不关心！”惊风的手印升起化为缚妖绳掷向虺黎。

        就在此时，从黑暗中祭来股灵力波，那威力堪比量子炮。

        在外围防护的霁凝和阿炳们迅速祭出灵力，形成阻击波挡下了那道灵力。

        “你还说你没有献祭？这些灵力怎么解释？”惊风怒道。

        “那是我给妖界添置的防御阵！不是献祭源！妖皇，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妖界不能只靠你来守护。神域的人来妖界了对吧，就在旧梦周围！惊风，我让你看看谁才配做上妖皇之位。”虺黎祭出手印，结出的灵力并没攻击惊风而是像水波散开消失在半空。

        共享冥识境，

        霁凝：【灵蛇族属地内发现三组能量攻击阵，阵法已经启动。攻击目标：旧梦酒馆。预判能量值：一万kg。我们无法抵御！神尊殿下快离开酒馆。】

        无邪吼道：“惊风快走，他要轰了酒馆！”说罢，无邪和阿炳带着酒保退出酒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三界和平协定”

        惊风还没说完便被虺黎怼了回去：“去他妈的和平协定，没有防御攻击力量，我们妖界就是鱼肉！你能保护妖界多久？在你变成一块碧血玉之前要想法让妖界强大！”

        惊风拉起虺黎道：“跟我离开这里。”

        虺黎推开惊风道：“我不走，这是我的旧梦，重振妖界乃我辈之梦。”

        刺目炫光从三个地方汇集，凝结成光柱射向酒馆，惊风在那道强光中看不见虺黎。他被能量波轰入半空，旧梦酒馆转瞬间灰飞烟灭。

        周边的灵蛇族人从家中走出，向废墟靠拢寻找幸存者。惊风祭出灵力，将瓦砾废墟集聚在半空化为尘土落在山林。剩下的尸骸里面，没找到虺黎。

        他御风到无邪面前，道：“你看到了，妖界平静不了多久。没有虺黎也会有其他人，妖界被压制太久，总归有一天会爆的。若有一天我彻底玉化，成为一块玉之后，谁也控制不了妖界。”

        无邪道：“我已经安排神人去接触冥界了，你知道离恨幽都里的妖兵妖将都被魔气控制，没有净化干净是没办法放出来的。”

        惊风与他御风飞向无望崖，途中惊风表示自己的躯体已经开始玉化，如果在玉化前没能选出管理妖界的人选，那么也只能劳烦泽浣再出任妖界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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