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神明之怒（十）

与此同时，人、妖两界备选国师泽浣，还在房间里嗨。

        无涯已经阻止不了他甩衣，只能找了件从后系带的睡衣套衫给他穿上。

        无涯从他外套兜里翻出一片蘑菇，给大长老看过才知道这是妖界出名的笑笑菇。里面的致幻剂量大了会致命，少剂量就如同泽浣这样会嗨到裸奔，不会上瘾却也无解。

        无涯只得把微澜叫来，给他吃剂加快代谢的灵药才在临近午夜的时候让泽浣安静下来。

        微澜将那片笑笑菇收集起来，准备带上神域做药物备份，他笑问：“他吃了多少致幻菇，反应这么大？！”

        “他具体吃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封神识，凡躯的反应大了些。”无涯说道。

        微澜了然，才又打量无涯的装扮道：“少尊，这身衣服蛮不错。”

        无涯苦笑了下：“为了跟他搭，特意找的妖界造型师搞的。”

        微澜点点头：“少尊有进步，加油！”再又收拾东西，返回天庭上课了。

        待他走后，无涯走到泽浣身边，见那白皙脸颊润着桃红，分外诱人。他低头欲吻，没料到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泽浣双眼迷蒙，仍旧努力聚焦怒瞪他道：“谁借了你多少妖胆，敢轻薄本尊！知道本尊的男人是谁吗？！”这副模样毫无威慑力，还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无涯被他打至耳鸣，自尊碾碎一地，抓起泽浣双手压在身下嚷道：“你看清我是谁！”

        泽浣仍旧没开启神识，迷糊的视线里是一只长得很像无涯的山石怪。不怪泽浣不认识他，只怪无涯腰间那块妖牌妖气太甚。

        泽浣见自己轻而易举便被这石头怪制服，神识涣散又真反抗不了，遂改变策略，轻声细语的开始讲道理：“你变成他的样子也成不了他啊。小石怪，我告诉你，他很厉害的，我也很厉害的。你今天把我送到青云山洞府，我既往不咎，你敢绑我的事只有天地、你我知。”

        无涯蹙蹙眉起了逗弄之心，松开他的手，坐在他身边问道：“那仙尊，你告诉我，他到底哪里厉害？”

        笑笑菇的致幻力不减，泽浣虽然不嗨了，但他眼里的世界仍旧是五彩斑斓。他痴媚一笑，透着股羞涩：“他哪方面都厉害。”

        “那你有多爱他？”无涯轻声问道，莫名忐忑。

        泽浣拢着被子将自己的脸遮住：“佛曰不可说。”

        “你不是修逍遥道吗？怎么扯到佛上面去了？”无涯笑了笑。

        泽浣掀开被子望着他又补了句：“道可道非常道，道不能说，一说便不是道。爱也不能讲，一讲就假。爱要埋在心里等着生根发芽。”

        “那仙尊心里的爱发芽了吗？”

        “不告诉你。”

        无涯心想这只狐狸嘴巴真紧，承认一句爱自己会死吗？“仙尊不说，那人怎么知道？他若认为你不爱他离开你怎么办？”无涯不知道他这句离开，会让泽浣多惶恐。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泽浣翻身背对他道：“本尊困了，你速速离开。”

        无涯见他不服软、不惋惜也不挽留，微愠：“嘿！你还挺潇洒，拿得起放得下啊！”

        此刻泽浣的双肩有些微颤，似在呜咽。

        无涯以为他不舒服，慌忙抚着他肩膀问道：“难受吗？”

        “嗯！”泽浣点点头。

        “哪难受啊？”微澜走就走了，也没跟无涯讲过那剂药有什么副作用。

        无涯欲起身给他找点水喝，听见泽浣哽咽道：“我心里难受。”

        无涯想到他在北冥渊修习档案里的心脏病历证明，难道是旧疾复发？他慌了手脚，又不敢动泽浣，急道：“那怎么办，你心疾犯了，要吃什么药啊！”

        “呜呜~他是不是不想要我，才打发你这个石怪来恶心我？他不就是个少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神域又有多了不起？还诸神列仙梦寐以求的居所，我就不稀罕。他不愿意跟我成婚，滚好了，派个石怪来恶心谁啊！你也是，即便是精怪也要有精怪的骨气，怎么能被他神威所慑，干这种事情？欺负我解不开封印是吧！你敢碰我！我连你和他一起灭了！我下手可狠了！”

        泽浣神识混乱，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干脆裹着被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哭边道：“我刚飞升那会儿，特别怕被神域知道我是天眼狐。我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真身，诸神列仙那么多，可我谁都不敢深交。我在南极仙境、北冥渊苦修了多少年才进阶一品正仙。我喜欢下界玩怎么了？我只有跟人、跟妖在一起的时候，才敢放松，才敢真笑。他没想好跑来招惹我干什么？你告诉他，不爱的明说，说完给我滚！犯不着恶心我、欺负我、搞臭我！呜呜呜太坏了，找个石怪来诱我出轨吗？！我若要想出轨，三界谁都逃不出我的媚术！我让他冠绝三界，遍地绿帽！看谁恶心谁！他还敢不要我？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无涯明白他不是心脏病犯了，是误会而且脑补了一出变态互虐戏码。

        “你吃的是致幻剂还是降智剂？你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很可笑吗？”

        回应无涯的是更悲怆的哭声，无涯赶紧将腰间的妖灵牌丢出窗户，那牌子落地变妖，遁地跑了。

        无涯搂过泽浣抱着怀里，哄他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带着妖气来逗弄你。你再看看我，我是无涯，我嘴贱说错话了，可我不就是想听一句你爱我吗！没想到你修逍遥道的人心思那么重，我怎么会派妖怪来恶心你呢？我怎么舍得搞臭你了？你要是不喜欢神域，我随你下界，你爱去哪去哪，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能认清谁是你相公就行了。”

        泽浣在无涯要离开他的惶恐中继续嚎啕，直到代谢掉身体里的致幻剂，清醒后的他盯着无涯那身行头，双眸寒光。

        原来无涯就是游走在旧梦里的那群星星，他盯着他裹胸衣下隐隐可见的胸肌线条和露在外面的腰肢。在貂毛背心内里口袋里还夹着一张纸。泽浣取下来一看，上面写着：二楼三十二号，帅哥，我会让你哔~~爽，会带着你的哔~~哔~~上天。

        无涯猛然想起是有只蛇妖在他胸前薅了把，他解释道：“我不知道那只蛇妖还塞了张纸在我口袋里，我都不知道这件马甲还有口袋。”

        “没让她带你哔~~上天，可惜了是吧。你穿这身挺性感的，你站起身让我看看呢。”

        无涯直接忽略掉那只蛇妖，他站起身，绕了圈给泽浣展示了下：“你不知道，这身行头花了我一万妖灵币，我为了混进旧梦可是花了血本的。都是为了找你，你说你，旧梦酒馆，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敢自封神识混进去，今天要不是我在舞池找到你，你就被那只白狐带走了。”

        泽浣从床上爬起，撸起袖子冷声道：“一万妖灵币？没看出来，为了露骚挺舍得下血本啊！”

        “那是，就为配你那身黑衣装，怎么样，喜欢吗？我就是想”无涯那句我就是想穿给你看，没说出口便被泽浣反手擒拿，飞身跳起，一击肘袭打在他的肩背。

        无涯呼痛，手被他反扣在其后又挣脱不掉。他急道：“你干什么，你不是喜欢玩吗？我这也是显得跟你搭啊。”

        泽浣再抬膝击向他膝弯，让无涯一个踉跄倒在床上。

        “谁说我喜欢玩？！我那身黑衣遮得严严实实，你这身衣服露成这样跟我哪里搭？”

        无涯见他跪坐在自己身上还要出手的样子，急道“我买衣服的时候说要跟一身紧身黑衣搭配嘛，那长得像根棍似的火鸟就给我一件貂毛背心，里面那件衣服还是我以砸店相要挟才得来的！”

        “你还敢裸胸？你还敢露给那帮妖精看？”泽浣吼道，咔嚓一声，无涯的肩膀直接被扳脱臼。

        无涯痛到嘴歪加一身冷汗，翻身将泽浣压下，他将自己肩膀一把掰正位。抓起泽浣还想挥打的双手，委屈道：“你不喜欢我那样打扮啊，我特意穿到现在没换等着给你看。”

        泽浣承认在旧梦被那只行走的星星吸引了眼球！可陌生人秀身材是不看白不看，自家老公秀身材就亏大发了。他撩起他胸前的白色貂毛道：“以后别再穿这种衣服，被神域知道，你还怎么号令那些神将。”

        无涯脱去围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貂，展示自己那身高领裹胸衣，犹如一只向大王献宝的小妖：“这件怎么样，都付了钱才丢给我的。相当于是附赠，赚了。”黑到深邃的材质裹着他的身躯，将他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颇有些欲露还遮的魅惑力。让泽浣觉得灵力冲头不由的舔舔唇。见泽浣不说话，无涯神秘又谄媚的说道：“我告诉你，这件衣服要在黑暗中才能看出内里乾坤。”

        无涯祭出灵力将整间灯火熄灭。

        黑暗里，无涯的胸前亮出繁星点点。

        “怎么样，够炫目吧。在神域哪敢穿这样的衣服？阿泽，我觉得这件衣服比那条貂值。”

        泽浣本来清醒的脑袋又开始眩晕，他伸手摸了把繁星，柔软又结实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无涯还在喋喋不休：“阿泽，我知道你喜欢玩，以后你要去哪玩带上我。什么样的衣着风格我都能忍，你不要再一个人去那些地方了，知道吗？”

        泽浣只觉有些热，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领子。繁星中的无涯让泽浣想要惊声尖叫，泽浣努力冷静：“你真是为了跟我搭才穿这身衣服的？”

        “不然了，你的男人不能让妖精们笑话。我没给你丢脸吧。”无涯郑重问道。

        泽浣很感动，那句无涯想听的话都到喉咙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泽浣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去旧梦酒馆？你还有时间去置办行头？”

        无涯祭出灵力将房间点亮，下床换衣道：“我大哥、大嫂还有霁凝、阿炳都来了。你觉得好些了吗，好了就跟我去找大嫂，她被蛇妖绑走了。”

        泽浣闻言起身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你也真是的，光身衣服就能扯半天！”

        无涯将那身一万灵力币置办的行头收拾好，祭出灵力送入夕梧宫衣橱。无涯知道泽浣喜欢他穿这套衣服，不过只能穿给他一人看。

        无涯将泽浣拥在怀里，道：“阿泽，讲出来。”

        泽浣装傻：“讲什么？”

        “你有多爱我。”

        “讲出来多假。”

        “假的也要听。”

        泽浣：“那你又有多爱我？”

        无涯叹了口气，搂着他幽幽而道：“我对你的爱，比你以为的要多上许多。我天上地下追了你三百年，你消失的那五十年让我尝到了孤独的滋味。我在三界布了无数个监控阵，觉察在东海畔有你的气息之后，我高兴又激动。我真傻，我以为我就是想逮你回神域问罪，却不知你早就在我心里深根发芽。我不懂那就是爱，我很笨，阿泽，讲出来，你不讲出来，我不懂的。”

        有时候爱并不如花火突然爆发，那么炫目，那么闪耀，那么热烈，让人瞬间明了并无法拒绝。它可以淡如水，轻如雾，薄如烟，渐渐向你蔓延，悄悄把你包裹，慢慢融入你的骨血进而侵入你的肌体和你的灵魂合二为一，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成为你的四肢百骸。

        泽浣将头埋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那个在云梦泽连湖风都不懂得欣赏的男人，能对泽浣说出如此撩人的情话。

        那个只会打拳的神域战神会为了搭配他的穿着而去找妖界造型师，穿那种另类的衣着。无涯要的不只是在旁人眼里和泽浣很登对，还有他以为的泽浣很喜欢。

        这样的无涯会用这样直白、简单又热烈的方式向泽浣表达爱意。

        然而那句话到了嘴边，泽浣还是讲不出来。他在神域掩藏真身十万年，他已经习惯将自己躲进壳里求一份安宁。他知道自己的筹码不多，故而不敢轻易说出口，怕一出口便没了长久的资本。

        两人换好衣服，走出小院，去往议事厅，厅内惊风正盯着妖界监控图，神卫营和妖界护卫队两路人马穿梭期间。

        两人这才知道旧梦酒馆消失，妖界戒严全境搜寻虺黎。

        三人简单沟通了番之后，泽浣拿出上午的堪舆图，提取地下能量源，发现那些被改造成酒馆的地下掩体之间有及其微弱的能量连接源。

        泽浣将其他数据屏蔽掉，单独调出地下能量源，发现那是一个如蛛网的地下通道，并且一直延伸到妖界以外的区域。

        “这些能量很弱，上午我只在关注献祭源，并未留意这些通道。”

        无涯道：“单纯的通道又怎会有能量显示？这些通道有问题。”

        “只有下去看看。”惊风说道。

        三人旋即进入一个掩体酒馆，酒馆已经清空，通过堪舆显示他们来到存放酒缸的房间，找到了暗道。暗道打凿的十分光滑，三人从外看不出个名堂。无涯直接祭出灵力将暗道击碎，石体后铺着厚厚的一层织物。

        惊风不明就里，问为何会在暗道内层铺一层布。

        泽浣解释道：“这是冰缂。通道在修建时就被人裹上了冰缂，隔绝妖灵之气。虺黎如果走这些暗道逃出妖界，即便飞鸟护卫鸟目如炬，也追踪不了虺黎的妖灵之气。堪舆图上那些微弱的能量便是冰缂的能量。”

        “这么说，他已经逃出妖界了？”因为玉化惊风的铠甲脸已经做不出太多表情，但内心却痛恨无比。为了堵截虺黎，飞鸟族全勤出动。不但飞鸟族，负责水域的水族和地面的陆族也坚守自己的领地。

        泽浣再次查看手中的堪舆图，他祭出灵力笔在图上写下一组公式算出覆盖这些暗道所需要的冰缂总量。他将得到的数据交给无涯，无涯因为之前查识灵镜时让神域诸司上报过各自业务数据，他记得珍宝司的冰缂库存也没有这么多。

        三人退出酒馆，无涯说道：“珍宝司是我盯着盘点的，这些冰缂应该不是来自神域。只能从源头入手。冰缂产自北极天池，是雪灵族供奉给神域的宝物。”

        “通知玄瑛带人去天池查看。惊风！”泽浣看向惊风，“和平协定中并没有写明妖界不能组织自己的防御力量，虺黎的防御阵没有错，开始在妖界着手此事吧。”

        惊风知道，无论冰缂是直接从神域而来还是遥远的北极天池，都代表了虺黎背后有神人支持。这些冰缂能掩藏所以灵力，包括诸神列仙自带的能量场都能屏蔽掉。这些连接外部的通道不单单是拐卖妖灵的地下网，还是完美的兵力输入道。虺黎若想同外界力量，里应外合攻打妖界的话，妖界就只能拱手相让。

        “不跟神尊殿下商量吗？”惊风看看一旁表情冷硬的无涯。

        泽浣说道：“不用！先让人把暗道销毁，我会给你个防御阵布控图。”他看向无涯道：“波波那边你去跟进吧，妖界的事”

        无涯笑道：“妖界的事，就是你的事嘛。我知道，除了防御阵还需要灵力狙击阵，不要出现火力空白。神域有人要跳出来反对，我帮你摆平。”他说完呼却暗自叹息，人间的事还没处理好，妖界这个后花园又着火了，他和泽浣的婚期到底要往后推迟多久？！

        泽浣送他出结界，负责空中防卫的飞鸟族护卫给两人让出通道。六年前，若非无涯神力相助，妖界的空中防御力量早就被久孤的黑衣修士消灭。

        无涯找到无邪，将冰缂暗道的事情告知他。无邪暗自失悔，六年前他本想让波波到妖界，可又出了风氏遗孤的事情。神尊转念想到那诸神列仙历劫计划，忽然开朗，那些神不搞事，他如何有把柄把他们驱下界？！

        无涯道：“还好被我们发现了，泽浣说他要留守妖界。”说罢无涯微微叹了口气，无邪知他心语，他拍拍弟弟肩头道：“无妨，泽浣又跑不了，成婚不过一场形式，迟一些早一些，没有关系。”

        无涯没有接话，他一定要给泽浣一场盛大的婚礼，弥补神域给他以及他族群的伤害。

        时间一点点滑过，一夜过去，又到下午。

        共享冥识

        波波：【他们停下来了，无邪，我已经拉开了袋子，你能看到我的位置吗？】

        短暂沉默之后。

        无邪：【没有显示出你的能量格，代表你已经进入十万大山之央。】

        久孤：【我一直往南已经进入十万大山腹地。】

        泽浣：【波波应该在棋幽封印地，她的能量源被棋幽已经封妖阵的能量覆盖了。】

        波波：【我找机会给你们信号。】

        波波透过口袋缝隙观察外面情况，发现他们停留在一处山坳。那三个送货小妖走到山道狭窄处，对前面的人说：“今天来两个，一个是灵鸟族，一个是千足妖。”

        “修为如何啊，之前送来的几个水族太小，剖出来的精魄只有鸽蛋那么大！”

        波波听罢恨从心生，她那捉妖师的爹爹教过她，灵妖至满月后身体就会结出精魄，后天通过修行精魄会不断变大变纯，而鸽蛋那么大精魄代表那些妖精尚在幼年，孩子而已。

        共享冥识

        波波：【他们抓妖是为了获取精魄。无涯，泽浣，你们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波波谷见到的那四位捉妖师吗？】

        无涯：【记得。他们拜入石矶洞府，为首那人叫木生风。石矶说他被穷奇吼声震死，可随后玄瑛神尊查看却知是她劈死的，所以收了她的灵力罚她在雷神殿擦地板。】

        波波：【石矶便是看守封印地的负责人。】

        无涯：【那就是她跑不了，她这个地仙就是靠炼化精魄攒出的灵力修为才飞升的，进入神域修习困难拜入玄瑛神尊门下也时常找机会下界，找精魄。】

        泽浣：【那么大的冰缂用量不是一介地仙能够调度的。石矶怕是遭人李代桃僵！波波，你再坚持下。】

        波波：【好。】

        那几个小妖谄媚的说道：“这次的两个都成年了，那千足妖是关卡小吏，有些修为。至于那只灵鸟，却没能看出她真身，但从其体格来看体内精魄应该不差。”

        “行，交给我们吧，你们就到这里。”

        “那那”小妖摊开手，波波看不清那小妖接了什么东西。

        波波：【他们给了小妖些什么，我看不到，不知道是灵力瓶还是别的什么。】

        波波的冥识还没说完，就看见两道灵力祭起穿过那三个小妖的身体，三只小妖连声都没坑就倒地不起。

        波波：【他们把那三个妖杀了。】

        无邪：【波波你马上现身出来，他们是知道妖界的变故，在杀人灭口。】

        波波：【再等等。】

        波波看见那边走来几人将三只妖扛起丢上车，继续往山坳深处走去。

        久孤：【波波，你说说看你周围都有什么。】

        波波：【我这里角度限制，无法描述。】

        几人将马车驱赶到一个山洞，几人将三个刚死的妖怪抬到一个类似于手术台的地方，他们并没有直接剖取精魄而是用放血刀戳开了妖躯上的几个大血脉。殷红鲜血随着引血槽流入石台下的盆子里，一股腥味在山洞里弥漫开。

        波波：【他们没有直接取精魄而是收走了他们的血。】

        久孤：【是血祭？！波波别等了，打开缚灵袋跑出来。】

        那几人端走血之后，才剖出精魄，四下安静下来。

        波波暗自计数，约莫一刻钟后仍旧寂静无声。她以为那些人都走了，迅速打开袋子爬了出来，却觉脖后忽起风声她本能闪躲，口念咒语亮出梼杌刀，在蹲地转身同时抽出梼杌刀朝横斩一记。

        这柄刀即便六年未出鞘，依然锋利不减，来人双膝被其横劈斩断，切口平整，待其倒地还未及挣扎波波抬刀直戳入他的心口。直到第二刀拔出之后，膝盖上的切口才溢出骨髓，飚出血。

        波波不敢耽误，她跑出山洞，往上空放出一记灵力源。

        无邪：【看到你的信号了，波波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要擅自行动。】

        波波没有开启缚灵袋，她怕这股北冥渊神力会打草惊蛇。

        她抬头观察山体：【久孤，我现在在一座高山的山腰，这座山顶像一只海螺，树很少可以看到裸露的山石是赤红色的。山顶平坦。】

        霁凝：【久孤，是海螺山，封印地中央最高的山。久孤收到了吗？】

        久孤正火速赶往海螺山，没工夫回应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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