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这些天刘母的精神很恍惚，但她并没有将脖子上的吊坠取下，反而更加频繁地抚摸着吊坠，对待小孩的态度也很反复无常，经常半夜上楼，羌雾偷偷跟在她身后，可是她又没有做什么，光坐在凳子上看着他。

        刘父在除夕前一天赶了回来，戴着的玉串还是原来的，手上却换了一把，穿的衣服也风尘仆仆，不似上次归家一样笔挺。

        原本跟着小孩在外面浪的羌雾收到123的信号后往回走。

        在偏门的厨房里羌雾和123关注着堂屋的事。

        刘父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刘母的变化，她仿佛一直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可以看出刘父到家时是想发脾气的，看到刘母这样却又咽了下去。

        “明儿去。”刘父扔了自己臃肿的外套，卷起袖子翘腿坐凳子上吃饭。

        “随你。”刘母摸着牌。

        “随我？你他妈为这事疯了一样把我喊回来，现在还说什么随我。”刘父还是爆发了。

        “日子好不容易过舒坦了，又要开始作了吗？”刘父摔了筷子。

        “那你要我哪样啊，你日子过舒坦了，我呢？”刘母哀戚。

        “那你想怎样，是你听了那张半仙的话喂的药不是我，我说什么来着，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要了我们全部的积蓄，我都依了你，现在后悔了，晚了！”刘父的眼睛像铜铃一样泛着血丝。

        “刘旺你不是人，那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也知道那是我儿子，我都没怪你趁我不在给他乱喝东西呢！”刘父用阴森的目光看着刘母。

        “你想娶乔兰是不是，这样你就家庭美满了是吗，我告诉你，刘旺，不可能，我们母子不会让你称心的。”

        “我呸，不知道哪捡来的怪胎，还母子，就你自己摸摸良心，你对得起他一天吗？”

        “没我他早死了！”

        “没你他快活着呢。”

        羌雾震惊，忽然被一把抓住，刚想挣扎，发现捏住她嘴的手在微微发抖，是小孩。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当我不知道，你已经魔怔了，天天寻思着那牌要给你送咱儿子回来，那时候也没见你心疼他睡那小板板。”

        “我，我，那是大师说的，在极阴之地过得不好他就会回来，我是他娘，我不会害他的。”

        “现在呢，大师是个假的！”

        “啊！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当初你不也信他！”

        “我是信，但至少我不想着别人死！”

        刘母抖了抖唇：“你知道，你都知道。”

        刘父偏过头：“我知道什么我知道。”

        “难怪，难怪前年我回来你一声不吭地，你打的好算盘啊，刘旺，我刘燕不是人，你比我还不是人。”

        “你瞎说什么呢，啊。”

        “我说你知道我咒乔兰的事，你想的美啊，她死了，我们可以领养小翘，我要是咒不死她，你就可以和他们一家三口，刘旺，你想得真美，我不会让你得意的。”刘母拿出篮子里的剪刀，眼神变得尖锐。

        “我就是死我也不让你如愿。”

        “疯子，给我滚。”

        羌雾有些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口也站了一个人。

        泪流满面的乔兰发出无声的呐喊，冲进了堂屋。

        她拽着拿着剪刀的刘母说：“为什么，为什么，啊。”

        三人纠缠在一起。

        血淋淋的剪刀从柔软的腹部拔出，刘母手抖地握不住，只紧紧握住吊坠喃喃自语：“灵验了，灵验了。”

        滚滚的眼泪从刘母的眼中落下：“我没错，我没错，我只是想要个正常的孩子，我想要个正常的家，我没错。”

        刘父冲进卧房拨打电话：“来人啊快来人啊，要死人了，死人了！”

        乔兰歪躺在了水泥地上，嘴里发出嘶喊：“救我，救我。”

        刘母坐在一边喃喃。

        “燕，燕姐，救我，救我，小翘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妈妈，。”眼泪从眼角划过。

        小孩从厨房冲出来捂住乔兰的伤口，他偏头看向刘母，刘母还在落泪喃喃。

        在小孩感到抓着他手的女人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渐渐虚弱时，他的眼泪从眼眶落下。

        早在出事的时候羌雾就疯狂扣123，不论是主系统还是任务世界，让他们给她一会时间去变成人。

        “可是羌羌，这要很多积分的呀，我们没有的，而且我们还要做任务啊。”

        “那就欠着，如果真的是他们三导致小孩死亡，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提前结束任务，就算不是，也不亏。”羌雾看着不知所措的小孩想。

        123很迅速地打着加急申请，羌雾一变成人就从偏门跑出去，她问123有没有办法让医护人员来的快点，123说我们没有可以改变任务世界的道具的，这都得任务世界来提供。

        牛强家离得很近，拖拉机也是他家的。

        羌雾听到123的惊呼：“羌羌，任务世界自掏能量帮我们了。”

        羌雾和牛强简单解释了一下就和牛强一起去接应被任务世界加速的医护人员。

        轰鸣声的到来让小孩向门外看去，牛强带着拖拉机来到了门口。

        他一脸严肃地帮着一堆来得迅速的医护人员将乔兰送上拖拉机。

        羌雾默默地让123给拖拉机防震，最后还是任务世界掏的腰包。

        小孩看着乔兰被接走，看着爸爸妈妈被后到的警察一起带走，有位很年轻的姐姐轻轻抱了他一下，看上去很凶狠的下三白眼带着默默的温柔。“小孩，终于见面了，再见。”

        小孩抓住了她的手，却被轻柔地拂去，就好像阳光下的阴影，她忽然就淹没在人群中不见了。

        羌雾离开时若有所感，看见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慵懒的男子，一双含笑的月牙儿正对着她，雪白的手指搭在红润上翘的嘴角，给了她一个wink。

        “卧槽。”羌雾的话还没吐完就被世界意识甩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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