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旧事重提

“西蒙斯沃尔夫在哪。”

        “他死了。”

        我可以感觉到这凝滞的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他没露出眼睛，仅靠那坚毅的下巴也可以轻而易举看出他不满的情绪，作为一个真人，为什么他的面具不覆盖全脸，他的下巴真的那么有迷惑性么，即使在镁光灯闪耀下仍毫无缺漏？

        如果他不刮胡茬来掩盖，他们怎么看待他，他老了么，疲倦？他们怎样猜测，窃窃私语？一个失望的退伍老兵？一个满腔愤懑的警察？他的超能力是永不失望，永不放弃还是快速愈合，百年之后，哥谭将会如何，或者说，如果有一天他死去？等会儿，他在这时多大了？

        “你知道他没死。”

        “也没有证据他还活着。”

        “你的血液检测显示你不是纯粹的人类。”

        “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鱼，吃起来像鱼，那他就是鱼。”他又给我抽血，转身过去检测，我只任他摆布，一点不反抗。

        “不是人是什么，外星人，变种人，异人，超人类克隆产物？”我努力从头部固定仪器里偏过头想去看他。

        他没有回答我，转过身来又给我扎了一针，醒来我就在莱斯利的诊所里了，随身物品整整齐齐摆在枕边的袋子里。

        “哦，你醒了。”门一打开，这个慈祥的老太太小碎步走进来细致的检查着我，好像这是什么私人诊所似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脸转向窗外，看着阴沉天空下已无两三片枯叶的行道树，雪渐渐下起来了。

        “莱斯利，你还记得西蒙斯么？”

        “西蒙斯？哦，天啊，你是卡尔！”

        我转过头，“莱斯利，是我。”

        莱斯利坐了下来，百感交集地摸着我的头，好像我是个小宝宝，然后轻轻甩了我一下，“你一直在哥谭，小混蛋，从来都不来看我。”

        “我知道你过的还不错。”我扯出一个笑容，莱斯利老了，不仅两鬓斑白，腰也有些佝偻，不过她始终是那个温和的老太太。

        “哦，天呐，西蒙斯走了之后你是怎么过的，你那时还那么小。”

        “我上大学了，莱斯利，而且我还清了贷款，我过得不错。”我捏捏她的肩膀。

        “过得不错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我收回胳膊时，她抓住了我的手，捏捏我的掌心，手腕一转，我手里多出一块草莓流心硬糖，“现在你可以随便吃了。”

        哦，天呐，我的鼻子一阵发酸，眼泪直流到枕头上，“我很想他，莱斯利。”

        莱斯利只是抱着我“我也是，卡尔，我也是。”

        我不知道西蒙斯还活着么，有时候我幻想他还活着，在厨房里给我做饭，没什么新花样，培根，煎蛋，烤面包和咖啡，通常来说是这样的，但他会给我换成茶或者橙汁，在我不听话的时候直接抱我上床，被子直盖到下巴，“现在是十点二十七，三分钟后你会睡着，然后我回去布里斯托县帮助一个病人，二点钟左右回来，在这期间什么也不会发生，醒来就是明天六点钟，现在你就睡觉吧。”说是帮助病人，明明穿着西装。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像睡美人那样端正躺着，“晚安，西蒙斯。”

        “晚安，卡尔。”

        我会梦到这一切。

        莱斯利放开我，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怎么会粘染了这些？”这些指的是毒藤的荷尔蒙和恐怖毒气和笑气的混合物，一次性全染了也不容易。

        “呃，我现在正在做的工作属于服务大众那一类的。”

        “哦，是么。”老太太叉着手。“没想到你会这么友善，一定是我的教育影响。”

        “是的是的，嗯，实际上，”我长喘了一口气，“我当时在打扫阿卡姆。”

        我本来想一长串解释下去，没想到莱斯利直接抓住我前襟大喊，“你什么？”

        “嘿嘿嘿，别激动，那只是个临时工作，因为有人……”

        “你全职做什么？”呃，给企鹅扫地？我说我打扫动物园你信么？

        “我在哥谭大学是清洁主管，全职，还供吃供住呢。”

        “卡尔，你读了大学了，你都学了什么？为什么不在韦恩企业找工作？”

        “哈哈，那不容易啊莱斯利，我会努力去韦恩企业扫地的哈哈哈。”

        “别和我贫嘴!”

        “知道了，女士。”

        我就这样在汤普金斯诊所住下来，给红头罩打电话请了假，他听起来心不在焉地答应了。

        这回汤普金斯诊所的医患纠纷可以直接将为零了，夏洛特护士阿姨脱口而出叫我西蒙斯第二，难为她了，一大把年纪还在诊所里工作。

        再见蝙蝠侠是隔天半夜，所有人都睡了，我听见动静举着棒球棍摸了过来，看见这回换他躺在床上，夜翼和夏洛特摁着他不让他动，莱斯利边干活边大声嚷嚷，“先生，我这可不是干整容的！”

        我放下棒球棍看着他乐，所有人都回头看我，莱斯利朝我挥手，“卡尔，别在那傻站着，快过来帮我。”蝙蝠侠身体紧绷，但看着莱斯利态度不变，夜翼和夏洛特给我让出个位来。

        “我能干什么？”

        莱斯利狠扯了一下缝线，“做你小时候做过的。”

        我愣了一下，真笑出声来，“小心了，先生。”

        我掏出手铐给他铐在担架上，还给他绑上了束缚带:“淘气病人专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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