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轻啼湿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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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轻啼湿红粉
春杞安顿好她,便到门外立着了,喜房里异常安静。
开始还好,言双渐渐地便有些迷迷糊糊的了,只道那慕梵卓怎么还不来,她要困死了。
忽然听得门外见礼的声音,言双一个机灵,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慕梵卓才从酒席上退下来,今夜来的多是军中好友,灌起酒来丝毫不含糊,他好容易寻了个由头才能抽身出来。
可这会站在喜房门口却似乎更加犯难,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喜房里的女子。
他原本是不想成亲的,如今东夷频频来犯,边境不稳。他是征战沙场之人,连脑袋都不稳当,怎能轻易拖累旁人?若不是拗不过父亲和祖母,这辈子也许就这样过了。
踌躇了半晌,左右是逃不过的,人都娶回来了,若是这会子反悔,父亲不把他处置了才怪。
慕梵卓又顿了顿,才对门外的丫鬟婆子道,“都前厅吃酒去吧,这不用你们伺候。”
春杞婉兮并几个丫头婆子面面相觑,慕梵卓冷了脸,“怎么?”
春杞适时道,“少将军体恤,奴婢们感激不尽,只是还有几项规程未完,婚礼圆满,也是讨个好彩头。”
谁知慕梵卓扶了扶额角道,“剩下的几项我都知道,不用劳烦你们了。”
说罢不管她们再说,推门进屋紧紧关上了房门,再不理会,春杞她们也没法。
男人喝了酒,身上的酒气慢慢飘过来。
言双却忽然想到,市井中人每每传逍遥少将英勇无比,可也不知他是何等模样,若他是虎背熊腰,粗声大气,面丑无比怎么办?
画本子上的武将可都是这样的,言双一时沉下来嘴角,悲哉悲哉,竟忘了打听这一茬。
听到他在一旁拿起机杼的声音,想是要掀盖头了,言双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一时觉得心里有些可笑,世间女子大多期许的是如意缱绻的郎君,她却只关心夫君面相好看与否,真真庸俗。
没容她多想,只觉得面前豁然亮了起来,面上的闷热感也不见了,一阵清凉。
掀开盖头,女子容色绝艳却双眼紧闭,若不是那对蝶翼般颤抖的睫毛,他还以为她像在喜轿中一样睡着了。
慕梵卓愣了好一会,看清她的样子却忽然笑了起来。
言双听到那一声嗤笑,心中又不愤又有些好奇,到底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只见面前的男子意气风发,眼眸里仿佛有一片汪洋呼啸奔涌。他身形颀长面如冠玉,倒像父亲一样是个文官。可是又不全是文官的样子,举手投足自带一种干脆的凌厉。
竟有这样俊俏的将军,与她的想象一点也不同。
此刻他笑着,心情很好的样子,几颗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明媚灼人。
言双的脸涨红,顿时有些气鼓鼓的,“你笑什么?”
“折腾了一天,累么?”慕梵卓不答反问,撩起衣袍在旁边坐下,言语温柔,“我以为你又睡着了呢,小姐睡容憨态可掬,慕某有幸一睹。”
言双想起下午在花轿上睡着的事儿来,竟然被他看到了,脸上的红晕更加严重了几分。欲说他孟浪,可想起自己如今已嫁他为妇,一时无法反驳,只重重“哼”了一声,侧过身去再不言语。
慕梵卓又想笑了,那一声“哼”倒不像生气,更像是女孩子恼羞成怒的一种撒娇,叫他忍俊不禁。
连孔圣人都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何况这集两者为一身的物种更是叫人无奈。
慕梵卓坐过去,好言好语地问她,“看来我说错咯,那你方才在干什么呢?”
他比她年长七岁,又在官场沉浮数年,心智上远胜于她,如此倒更像一个长辈哄着耍性子的孩子。
言双踌躇,不愿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
若被他知道她是怕他长的太难看自己接受不了才闭的眼睛,会不会打她?
他可是大将军,战场上杀敌的,言双无端的有些冒寒意。
半晌她缓缓地转过头去,胡乱捏造了个借口,声音细若蚊鸣,“我饿了,饿得快要昏过去了。”
慕梵卓挑了挑眉,也不拆穿她,嘴角噙着笑意,探身从一旁的桌案上拿了糕点递给她,“拘束什么,既饿了房中这么多吃的东西为什么不拿?”
言双脸更红了,却仍旧梗着脖子嘴硬,“我不敢乱动,若坏了规矩可怎么好?”
慕梵卓好笑,什么还能比你在喜轿上睡着更了不得的?
这个小女孩子不似他印象中的那些大家闺秀,轻声慢语,笑即掩口,动则缓行,恪守闺礼。反而格外活泼天真,纯真有趣。
其实言双是吃不下的,早前春杞塞给她许多小食,这会还不想吃东西,可无奈谁让是自己挖的坑呢?她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地艰难下咽。
言双怕慕梵卓再给她塞东西,为了转移慕梵卓注意力,她又没话找话,“少将军,你可吃东西了?”
“不必管我,你吃就好。”慕梵卓微微笑起来,“我记得你小字叫珏清?”
“少将军如何知道的?”言双惊讶地抬起头来,小字是母亲给她取的,自母亲去后,家里除了哥哥和春杞已经很少有人这样唤她了,她的小字也自然没几个人知道。
慕梵卓轻笑一声,“言珩兄与我们一处时,常常提起他的胞妹珏清,兰心蕙质叫我们歆羡不已。”
言双红了脸,却也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兄长是稳重之人,怎会时刻把胞妹挂在嘴边?可听到他是兄长的好友,登时便放松了不少。
不过,言双这可是误会了,言珩有意撮合她与慕梵卓,自然要时时处处提点。
“少将军……”
“还要叫我将军吗?”慕梵卓倏忽打断她的话。
言双愣了愣,不叫将军叫什么呢?叫夫君吗?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慕梵卓却并不等到她回答,反而伸手摸了摸她乌缎一般的长发,目光里的笑意敛了几分。
言双不喜欢他摸自己的头发,那样她会觉得他把自己当小孩子。
她嫁给了他,是他的妻子。
她硬生生忍住了要躲开的冲动,因为她听到他说的话。
“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嫁给我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委屈了你。”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有些低沉。言双抬起眼睛看他,“少将军现在是朝廷栋梁,皇上又信任你,少将军怎么说自己没有未来呢?”
慕梵卓轻声一笑,“像我这种出生入死之人,与阎王爷打交道的人,说不定哪一日就回不来,那些身外之物都是虚的。人若没了,哪还有什么未来呢?”
言双愣住了,定定地看着他。
言双的眼睛是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眸子清澈如小鹿,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此刻那眸子却一点一点地濡湿了,“就像母亲那样?”
永久地睡过去,言双再也见不到她。
言双忽然就难过起来,丢开手中吃到一半的糕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子,眼泪断线的珠子般掉下来。
不要对她这么不公平啊,她才刚刚嫁人,她不要守寡啊。慕梵卓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番情景,方才升起来的惆怅顿时顾不得了,看着那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他无奈地苦笑起来,到底是小孩子。
慕梵卓笑着打趣,“早知道我还不如做鳏夫,也好过被你的眼泪淹了。”
言双本来满心难过,母亲的离去是她不能触动的死穴,如今新婚夫君竟也告诉她他说不定哪一日就去了,怎不叫她魂飞魄散。
可听得慕梵卓这一句,又含泪笑了起来,“慕少将军太过妄自菲薄,你若是做了鳏夫,那久安城中没人能娶得到妻了。”
慕梵卓无奈地笑起来,“又哭又笑的,旁人知道了该说我娶了疯婆娘。”
言双嘟嘴,谁叫你来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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