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班主任

“把那辆车给老子砸了！特么，我们班的人都敢撞！还在老子的地盘！你特么比地问过我没有。”

        “砰！砰！砰！”

        陶洛奇话音还没落下，一阵砸玻璃、砸铝合金的声音在林荫道回响！

        我被这声音唤醒了些意识，慢慢地睁开双眼，就见我面前不远处的那辆面包车，车窗已经被石头、砖头砸碎，保险杠和车盖也被砸得稀巴烂。

        而开车的人，在车床玻璃都被砸碎的情况下，选择把方向盘向右边打死，冲到道路旁的大树上。

        我长舒一口气，暗想着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在我昏沉中，感觉有人把我肩膀搀扶住，扛了起来。

        “兄弟，你没事吧。”

        我转过头瞟了眼，是陶洛奇……

        “我……我还好。”我喘着粗气，说道。

        我本想对陶洛奇说谢谢的，可一阵宛如轰天炮似的怒吼是从对面传来，压过四周所有的声音！

        “呵呵，就这种学校也不奇怪哈，教出来的都是一帮没有脑子的二愣子，傻不拉几地看电视、看电影看多了，各个都想冲出来当英雄是吧！呵呵，本大爷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社会！一群土包子！”

        我往对面一看，正是肥胖的中年人！

        跟在他后面的，是差不多七、八个手拿着钢棍，面露凶色的青年人。

        他们当中是一直在车上的，在车撞到树上后才下来，所以脸上和中年人一样有明显的伤痕。

        一辆面包车挤七、八人，想来他们是混社会的，很难对付阿。

        而陶洛奇呢，在我看来，顶多就是一个学校的扛把子，只是一个中学生，怎么跟那么多的社会人对抗阿。

        但，还没等我把心中的担忧与他说，想要让他乘早撤退呢，侧着脸的我便用余光看到就在陶洛奇的身后，密密麻麻地跟着无数穿着校服的初中生！

        他们大多是从初一就跟陶洛奇的混子，是一帮在学校除了玩手机就打架闹事的主儿。

        他们现在倾巢出动，铁定不是出于我的面子，而正陶洛奇怒视着对面的那帮社会人所说的，这个地方是他的地盘，想要做什么勾当，最好跟他打声招呼。

        “秃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整理下自己的语言，你是要我的五十几个弟兄把你们打趴呢，还是你们自己滚。”陶洛奇单手从口袋里掏出烟，自己点上后，深吸一口，说道。

        陶洛奇一说完，中年人的脸一下就通红了，用钢管指着我们，问说话的人算哪个葱，敢坏他的好事，不知道柳叶的七哥是谁？

        “啧啧啧，还真的是一个土包子阿！，叫你自己滚，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陶洛奇的一个跟班，道：“老子管你是谁，你老大又是谁，特么比的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在什么位置，跟谁说话。”

        “快点滚阿，特么的又老又丑，带几个怂比崽子就想在这里闹事？还板比什么七哥，冲你嘴巴阿冲冲冲！”

        陶洛奇的另一个跟班道：“不爽现在直接开打咧，老子把你们脑袋给剽了，信不信！”

        被我们几人大骂后，中年人及其手下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又变白，最后成了猪肝色，很是难堪。

        毕竟，在气势上我们依靠人数优势完全碾压他们。

        更何况现在的中学生身体发育都不错，陶洛奇带来的这帮人中，不少都有成年人的体格，且看上去整体来说，要比对面的混混结实。

        我算是看出来了，中年人的吼叫就是给他们自己壮胆的，就我们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他们哪里来的胆子跟我们作对？

        果然，只是被陶洛奇的跟班骂了几句，都不用他的本人发话，那帮人直接怂了，撒腿就往我们相反的方向逃跑了！

        我欣慰地对陶洛奇笑了笑，再看到覃舒婷已经被她的家长接回去后，我便再无其他的牵挂，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床上。

        这是我的手插着针管，盖着白色的被子时意识到的。

        可当我还想再活动下身体的其他关节时，浑身都感觉到相当的疼痛，感觉整个身子被大的钉子狠狠地钉住了，没法再动弹！

        我本来是不想动的，但我喉干舌燥，相当的难受，我的身边又没人，且也不可能有人来照顾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食其力，身体好时是这样，感冒发烧时也是这样，现在身体不舒服了，也都还是这样……

        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即使没有人照顾，却也很自由…….

        我咬牙切齿地艰难直起了身子，双腿刚一放下，就悬挂在床沿时，便感到膝盖钻心的疼痛！

        “阿。”

        我没忍住，大声叫了句！

        也就是我在这一声落下后，门口便走进一个护士，这是我在第一眼看到她衣服时确定的，而第二眼，她那把衣服上半身衣服都撑起来的玩意儿，可就霸占了我的整个眼帘！

        不过，当我看到她那肥圆的脸后，两腿间那玩意刚有点反应的，一下就软下去了。

        我只是这么一看，不懂哪里惹对她了，那女护士一走到我面前，就大骂道：“吵吵什么吵吵，你特么的不是古惑仔吗？不是都很牛比的干群架吗？怎么受了点小伤就在这里大喊大叫的，算个什么！”

        我被女护士说得一脸茫然的，我什么时候成了古惑仔？

        我有参与什么争霸，混战吗？

        对，那些事情的确很热血，是很多男孩子所崇拜的，想要的生活，可我就想规规矩矩的走正道，好好念书，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脸。

        我这次出手打架，只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不受到伤害，我有错吗？

        怎么会有人这样看待我？

        女护士不顾我的感受，放下装药盘后，便将插在我手上的针管快速地拔出，紧接着又相当用力地按住我鼓起来的血管！

        我没能忍住疼痛，惨叫“阿”的同时，还猛蹬了病床！

        “你跳什么跳！给我安分点，别那么矫情，你不是古惑仔吗！”女护士对我怒吼道！

        “你能不能轻一点。”

        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话语中，他一个健步来到床边，一抬手就按住了女护士的肩膀，道：“古惑仔不是人阿？只有古惑仔才打架阿？你什么都不懂，在这里说什么说！”

        我此刻是疼得没法说话，也没法去反驳，反正我烂命一条，被这样对待也没啥。

        却没想到，杨哥居然看得起我，帮我说话了！

        杨哥的语气相当的强硬，几乎没有让女护士反口的机会。

        我也被杨哥的怒吼给震住了，没有再因疼痛而有过多的反应。

        女护士没敢再在我们的房间多呆，双手颤抖着踱步走了出去。

        杨哥把我扶上床后，又把水递给我，让我好好休息，别担心外面的事情，他已经跟陶洛奇说过了，他会处理好的。

        之后，杨哥也没再跟我说些什么，走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胸口一直很闷，脑海当中全是女护士在房间里面对我说的话。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古惑仔。

        现在的我，不只是跟滕建的打架相当的凶猛，参与了群架，更主要的，还是跟陶洛奇扯上了关系。

        那我现在算不算是陶洛奇的小弟？

        我吐了口气，想到自己成绩那么差，又因滕建的事，跟陶洛奇联系上了关系，最关键的，我还在三班，这个臭名昭著的“垃圾”班上，居然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在校医室躺了三天，这期间都是班主任给我送饭。

        我说过，不需要麻烦他，我撑着拐棍也能走，食堂也不远，走过去，没多久也不费劲。

        而班主任说不碍事，他也每天要吃饭，顺道帮我打点过来就成。

        我拗不过他，只好尴尬地接受了。

        这样便省掉我的一部分的体力，让我能全身贯注地解决大小便问题。

        班主任每天来，也只是把饭菜送过来，确定我没什么需要帮助后就走了。

        其他的也没说什么。

        而我也没想到，跟他说什么的。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我跟班主任说，我想回教室了。

        “嗯，成！”

        班主任干脆利索地回复我道。

        “我……”我想了好久，道：“老师，你觉得，我适合回尖子班吗？我的成绩，回去的话，不是问题，要不，老师你跟尖子班的老师说一下，我想回去，考高中。”

        这话不是我拍脑袋就说出来的。

        是我几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我不想就此沉沦下去，不想再打架，更不想做做古惑仔。

        我也不愿意跟陶洛奇继续混下去，虽说有些过河拆桥地味道，但我跟他属于合作关系，现在算是两清了。

        而我跟陶洛奇和他的手下们，应该并非一路人吧……

        “你，确定要回去吗？”班主任问道。

        我本以为班主任会很快给我答案的，却不想还有话说。

        我点头，说希望回去。

        “你真的确定，那个地方，适合你吗？”

        对于班主任的又一个问题，让我迟疑了，我说不出到底是适合，还是不适合，我开始迷茫。

        我一时间没回答上来，班主任接着道：“如果那个地方适合你的话，我当然不会拦着你的道路，毕竟那条是看似前程似锦的道路。但，如果那地方连你自己都没有办法确定，你是否能确定的话。我觉得，还是普通班适合你！”

        “阿？为什么？就因为我的成绩吗？我真的很快就能上去的！”

        我听班主任这样一说，心一下就蹦到嗓子眼了。

        什么叫普通班适合我？我的成绩没那么差好么！

        我想要回去，不仅仅是想要用蓉蓉姐送我的钢笔，考好高中；更希望，还能与覃舒婷做同学，跟她继续做朋友，然后去同一个高中。

        “呵呵，你真以为是成绩？不，你错了！你在尖子班，每天勾心斗角的，还被班主任各种不待见，我们班，难道没有归属感？”

        班主任这一问，我的眉头不觉一蹙，胸口闷着口气，缓不上来。

        即使我想否认，我想回避，但班主任所说的，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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