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宋子青一回来，龙懿注意到动静，就马上放下手里的书，快步走过去告知她龙安的情况。

        正在换鞋的人听到愣了一下，宋子青加快速度弄好后，就急急忙忙去主卧看。

        把手覆在龙安的额头上，还好不是很烫，原本内心焦急的宋子青身体放松了一些后，退出主卧，轻轻关上门。

        出去后，她对门外的女儿说：“爸爸今天不太舒服，我去做点清淡的饭菜。今晚喝粥好吗？一一。”龙懿点头，然后回到一旁安静地等待。

        宋子青走到厨房里开始准备，正在看书的孩子偶尔把眼神放过去。今天家里的声音，都是小分贝。

        ——

        准备好晚饭之后，解下围裙的宋子青走进房间里，再一次探了探龙安额头的温度。确认没什么大事，便催促他起来先吃点东西：“龙安，龙安，起来吃晚餐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吃过药了吗？”

        被扰醒的人睫毛颤动睁开眼睛，慢慢摇摇头表示没事，说只是感冒而已。妻子伸出双手将他扶起来，腰背靠着枕头：“等一下，我去拿进来，你在这里吃。”说完，便走了出去。

        这让龙安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平时宋子青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胆敢在主卧进食任何东西。

        不过，这种被照顾的感觉挺好的。想着想着，宋子青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嘱咐道：“自己吹凉再吃，吃完之后再睡一会。”

        说完这些话后，她便离开了主卧。目光一直跟着妻子，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才确定今天没有喂粥的温情服务。

        而且，粥是真的白粥，一点菜都没有。他收回刚才觉得生病不错的想法，那是一个错误的念头。

        客厅的餐桌，两母女虽然也是在喝粥，但她们有几样小菜相配，倒也津津有味。

        晚餐过后，正在收拾碗筷的宋子青让女儿有作业就去写作业，没有的话就早点洗漱休息。

        听到母上大人的吩咐，龙懿乖巧点头，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将今天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摆在桌面上，作战开始。

        语文的作业是背书，先放到一边。数学的作业是解题，先写会做的。

        英语的作业是预习，那就留最后。

        历史和政治都是练习册，写写写。

        地理和生物是试卷，继续写写写。

        初中生赶作业的样子很狼狈，背书的时候也很慌乱，只求知识最后能进脑子。

        外面满天星光不及一屋灯亮，但论美丽，灯又哪能与星相提并论。努力的时候最美，即使作业很多，龙懿的坐姿依旧端正挺直，视线放在桌面上不转移。

        ——

        春夏秋冬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一年又一年。初一新生龙懿在穿腻了蓝白校服时，成功踏入初三学年，还要继续再穿一年。

        如今高二的顾方扬同学，依旧在榕城中学，只是到了高中部。

        也是在这一年，龙懿遇到了让她最感兴趣的学科—化学。在此之前，是语文，不知道她这次又能坚持多久。

        送别了地理和生物，迎来了物理与化学。初三要学的科目，依旧数量为七。

        “大家好，初三一班未来一年的化学老师将由我担任，这是……”是穿着黑色裙子，头发扎成马尾的王老师。她的自我介绍，让原本有些安静的教室开始热闹起来。

        台下的学生拍动双手热烈鼓掌，坐在旁边的李萌萌凑到龙懿的耳边小声说：“她好像是我们任课老师中最年轻的，长的好看着性格也不错。”听到这些夸赞，她的同桌龙懿点头深表认同。

        一阵掌声过后，王老师伸出右手，示意学生们先安静，她要开始讲课了。

        化学让世界变得更加绚丽多彩，这是龙懿打开课本后看到的第一句话。

        “化学是一门以实验为基础的科学。嗯……有点像魔法，当然这是老师的个人看法。这样说，是希望大家能对化学世界产生兴趣……”

        王老师的声音在理性与感性之间相互转变，很好地吸引了台下学生们的注意力。她的目的达到了，起码在自己这里是这样的，龙懿看着书上举例的图片在心里想着。

        王老师的教学用具齐全，她拿了一个铁架台，以及酒精灯、试管和烧杯等东西来。

        通过演示不同实验，比较前后，让学生们更直观地理解物理变化与化学变化的区别。

        “那么…同学们，谁能来告诉我，它们二者最明显的区别是什么？”

        “生成其他物质”“有无新物质生成”……

        化学老师的一连提问与学生们的积极回答，让教室渐渐变得热络起来。

        下课后，王老师拿着带来的所有东西离开。教室里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的，那是点酒精灯的火柴燃烧又熄灭后的气味。

        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课，一共七个科目，此外还有体育课、信息技术和音乐美术等。一般而言，语数英三科主科是每天都有的。

        从初三开始，龙懿要上晚自习了，这个时间老师们主要是拿来测试。语数英各一晚，剩下的一个晚自习，单周物理化学，双周历史政治。每天从早到晚，都被各科学习安排得很充实。

        而顾方扬自从升到高中部之后，便要在学校住宿，两个人能见面的时间好像只剩下周末这种假期。

        但偶尔，还是会在中午时一起去食堂吃饭。只不过，高中他要忙于各种竞赛，时间不稳定。

        课间发信息确认会一起吃午饭后，龙懿约在了离高中部近的二食堂。上课铃声响，她赶紧将手机设置静音放好后，抬起头眼睛看向慢慢走进来的物理老师。

        初三一班的物理老师是林老师，他有些中年发福再加上发量稀少，看起来非常符合学物理前后对比图中的后者。

        林老师的声音很催眠，上他的课不仅要克服枯燥复杂的课本知识，还要抵抗眼皮渐沉的睡眠欲望。

        物理和数学都是龙懿不感兴趣的课程，但一码归一码，该学的还是要去学，要听的课还得认真听。

        上周学的是电流与电路，这周她要开始电功率的学习。学公式，记公式，用公式。

        一节课结束，各种名词概念在龙懿脑子里转圈，将它们之间的关系理顺之后。

        旁边的李萌萌同学已经合上物理课本，转头问：“懿懿，一起去吃午饭吗？听说，二食堂那边有很多新菜式。”

        她们有时候下课会相约去食堂，所以这个邀约并不意外。

        “嗯……不了。我今天约了别人，下次吧，外面那里有人好像是在叫你。”李萌萌转头和同桌说话时后刚好背对着，所以看不到窗外有个女生向她招手，龙懿看到后立刻提示。

        李萌萌顺着视线看过去，是认识的人，她和龙懿说：“那我先去食堂啦，拜拜，我们下午见。”

        “好，拜拜。”坐在位置上的龙懿也挥挥手。

        低头看手机亮着的屏幕，没有新的显示，龙懿将它收起来走出教室。午饭时间，学生们都往相同的方向去。

        有些心急的人，直接快步小跑着穿越走廊与楼梯的拥挤群体，成功突出重围，领先大多数学生。

        “卢道，等等我啊，跑那么快！”

        “小燕，中午吃什么？”

        “啊那道题，还是算不出。”

        “哇，你看那里。”

        “我和天哥一起……”

        各种声音一路弥漫耳畔，有两人结伴而走的，有多人成群一起的，也有一个人独自的……校道上来来往往基本都是学生。

        从最初的清一色蓝白色校服，到黑白校服的出现。与初中部的兴奋活泼不太一样，高中部的气氛更加沉着稳重。

        虽然每个地方都会有吵闹或安静，但占比的不同决定整体呈现结果也会不一样。

        龙懿下课的时候就将手机取消了静音模式，现在它在振动说明有新的未读消息。

        拿出来手指解锁点亮屏幕，是顾方扬说他会在哪里等，让龙懿直接过去。

        按照消息上的方位，龙懿到达食堂的某个角落。但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她刚想发消息询问清楚。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站着干嘛啊，这不是有空位吗，赶紧坐下。龙懿，你发什么呆呢？”

        是双手捧着两个餐盘的顾方扬，说话间他把手上的东西摆到桌子上，坐在了其中一个座位。

        被这一系列操作惊到了，还懵着的龙懿坐到他对面的位置：“你怎么先打好了，不是要一起去的吗？而且人那么多，你拿着两个餐盘走路很不安全。”

        顾方扬右手拿着拿着筷子，已经开始吃餐盘里的饭菜了：“好了，这件事先翻篇。你赶紧吃，要不一会凉了，看看合不合胃口。”

        龙懿看着他的反应有些无语，然后低头看餐盘的菜式：“还行，虽然不是最喜欢的，但起码没有讨厌吃的。不过，下次最好还是我们一起去。”

        “嗯嗯嗯，知道了。你快点吃吧，趁热。”顾方扬敷衍。

        就这样，两个人在嘈杂的就餐环境中吃完了午饭，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等他们把餐具放好之后，又坐回了那个角落。

        因为龙懿对一些物理知识还是不太能理解，她需要顾方扬帮忙理清思路。

        就像走迷宫一样，即使前面有提示这是死路，但她非要试过之后才愿意原路返回。

        这个习惯在平时还好，一旦到考试的时候就会非常浪费时间。

        而顾方扬就像是一位不厌其烦的资深老师，能将她从歧路带回，并清楚怎样走才是正确而高效的。

        当周围的人都在用餐或聊天时，食堂某处角落里的场景却有些不一样。一个人专心讲述，一个人眼睛看向对方认真听着，并时不时点头反馈。

        在很多困惑的课程难题上，顾方扬总能举出一些让龙懿能够理解透彻的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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