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涩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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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终于从医院回来了,同时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女人,这是个精明能干的饭店老板娘邹华碧,一直叫她阿姨。
小时候沐子经常问问妈妈这可是她的亲妹妹?妈妈总是笑而不答。沐子觉得这个女人和妈妈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性格却比妈妈强悍许多。
她想,如果妈妈不是这种温顺或者说逆来顺受的性格,可能也不会生病,她多么希望有一个独立的坚强的自信的开朗的健康快乐的妈妈!
沐子扒在阳台的窗户上往里看,妈妈坐在床边,邹华碧在忙碌着给妈妈整理床铺。
爸爸手里拿着暖壶冲着窗外喊:“暖壶里没水了!沐子!沐子!吃药开水都没有!这些孩子啥都指望不上!”
沐子看着爸爸紧锁双眉,好像要在邹华碧面前展示他慌乱的日常生活。
沐子并没有理睬爸爸,她看到妈妈默默无语盯着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即心疼又无助的眼神,沐子莫名的对爸爸心生怨气,又不敢进去打搅,就静静的立在窗外看着里面这三个人的画面,一副不和谐的画面。
邹华碧麻利地从爸爸手里夺走暖壶,热心的说:“我去!我去!她还是孩子嘛!”
在沐子看来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好意,沐子突然发现这个在她儿时记忆里一直未曾消失过的女人好讨厌!今天尤其可恶!这个家有她什么事呢!妈妈应该也是不欢迎这个女人的!
等这个女人和爸爸出去了,沐子坐到妈妈身边,妈妈伸出手来想要抚摸沐子,无奈气虚无力,手臂微微颤抖,妈妈说这是药物的副作用。
沐子忍住不哭,她别过脸去看着床头柜的药品,她要看看这次开的是哪些药,她依次打开每一瓶的说明书,所有的药品都有标注精神分裂症的字样,沐子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农村人说这是疯子的文明词,是脑子生病了。
只是人为什么会有精神分裂?为什么分裂?是妈妈体内的另一个“我”的觉醒?温柔的妈妈是不是也有强悍的内心?当两种性格产生碰撞的时候,精神是不是就分裂了?
她好想叫妈妈释放自我,不要委屈自己,大胆对生活说不!她不想看到妈妈隐忍的模样,看着妈妈那种欲言又止无可奈何的样子,沐子悄悄的捏紧拳头……
哥哥林森在傍晚时回家了,妈妈药后犯困了,爸爸和邹华碧在厨房。
林森叫来沐子和林栖,神神秘秘的叫林栖在窗口望风,他打开邹华碧的坤包,从里面拿出好多大白兔糖果,他示意沐子打开衣兜,将糖果倒进沐子两个大大的衣兜里,。
沐子一脸疑惑看着哥哥的骚操作,她用眼神询问林森,阿姨不在这样没礼貌吧?
林森食指放在唇边小声说:“嘘……”
爸爸林春雨是交通局的司机,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所以今晚要赶过去了,他和那个准备女人一道走,顺道送她回家。
邹华碧进来房间收拾东西,她特别张扬的喊着林栖:“林栖!快过来,我这儿有大白兔奶糖!”
林栖巴巴的跑过去,邹华碧打开包,结果一脸懵逼的尬在那里,林森和沐子站在里屋,冷冷的笑着。
爸爸不沐子突然也有一种愚弄邹华碧的快感。
林森在家,家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妈妈的话也多了起来,她一直在说这次遇到的的医生是如何如何的好,说话也温和亲切,言语中尽是对这个医生满满的信任感,沐子觉得妈妈的病很快会好起来的。
史铁生说过,他那么努力的写作就是想让妈妈骄傲,此时的沐子她也想要让妈妈以她为傲。
好成绩自然是离不开陈淼的帮助,经过几次的考试排名的提升,她的名字也被更多的人关注了。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陈淼给她开小灶的事情也被翻出来了。
她一进们就感觉气氛怪怪的,姚佳佳在那忿忿不平,:“哼!我要是有开小灶,我也行!
沐子她本想着上前理论一番,又担心会越描越黑,同桌示意她不要接茬,沐子只装作没听见。
很快大家斗安静了下来,沐子稍作平息,想着今后只怕要靠自己了,她本不应该过多依赖陈淼的。
陈淼远远就骑着单车打着响铃过来了。
“以后不能这么麻烦您了!”
陈淼不懂小姑娘的心思,以为她要偷懒说道:“你可别掉链子哦!”
沐子正色道:“相信我!我能行!”
陈淼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说:“那今天呢?”
沐子坚定地说:“就从今天开始!谢谢!”
陈淼若有所思的愣在原地几秒钟,他看了看表,想起同事许峰今晚约他喝酒,调转车头直奔“狐朋狗友”的酒局去了。
回到家的沐子看到妈妈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哼着“洪湖水浪打浪”,这是少有的场景,妈妈终于会唱歌了,对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说这应该是个好兆头,妈妈这几天开始织毛衣,开始做饭,现在又开始唱歌,沐子觉得以前健康的妈妈又回来了。
晚上沐子以林月儿的身份给陈淼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不知为什么,沐子喜欢以这种方式和陈淼沟通。
此时他是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在信里,沐子诚挚的表示要交他这个不可多得的朋友,信的末尾她写道:“有一种爱,像大海爱初升的太阳。”
她不懂为什么这么写,也许大海爱初升的太阳应该就是一种本能吧?!
这是一封示爱的信吧?一种少女朦胧的、情窦初开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浓浓的闺愁吧……
沐子忐忑的等待回信,若果说这是爱情吧!那也许就是吧!
她恨不得自己年长几岁,她承认自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情感欲望,她有一种强烈的倾诉欲,她想找一个同频率的人倾诉衷肠。
而这个人已经出现了,她不想错过,她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喜欢,她希望他的好只对她一个人的,这一点也不早,甚至相见恨晚矣!
正值青春年华的陈淼自然懂的这封信意味着什么,他对这个勇敢的女孩有一种好奇,她在暗处对自己了如指掌,他回信表示想要一睹芳容,他要看看这是怎样的一位姑娘,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样文如其人!
沐子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她怕吓走了陈淼。
她在琢磨怎样才能继续这样的文字交流又不让他识破身份。
陈淼沉不住气了,说实话父母开始催他的婚事了,陈淼对于父母介绍的那些女孩只是礼貌的应付。
他觉得只有灵魂深处产生共鸣的人才能托付一生,一辈子很长真的不能将就,找一个同频率的伴侣才是对自己和他人负责的态度。
他坐在办公桌前,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仔细看了看沐子的笔迹,他又拿起夹在《简爱》里的沐子的信。
虽然写信的字迹尽力模仿成人的潦草,还是藏不住这一模一样的笔迹,陈淼脸上露出答疑解惑的后成就的笑容。
慢慢的,笑容凝固了,难道他久违了的遇到爱情的感觉竟是孩子的恶作剧?他还没开始的爱情就这样夭折了?他铺开信纸,写出几个字:“原来真是你!”
然后想了想,揉作一团,重新再写:“就知道是你!”
还是觉得不妥,揉作一团,又写:“怎么是你!”
最后他将这三张纸全都揉作一团,扔向垃圾桶,他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路过的林栖。
林栖和几个同学道别后只身走到陈淼面前,她已经习惯了给他和沐子做通讯员,所以故意一个人走来。
“老师好!”
“林栖,你有几个姐姐?”陈淼故作严肃的问道。
林栖愣住了,涨红了脸,她想解释一下,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尬到脚指头都可以扣出一座别墅!
“你把这个做完了明天早上你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明天放学再换新的。”他拿起一张打印题。
因为沐子离他的办公室较远,看起来这种事交给林栖只是顺道的事,林栖心里想:“哼!有求于我还摆什么架子!”
回到家,林栖趁着妈妈不在的时候对沐子说:“完了!暴露了!他问我有几个姐,可不就你一个么?!”
沐子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她以为从此陈淼再不会理他了!
“不过,你可惨了!被他盯上了!嘿嘿嘿……高兴吧?!”
对于中学生来说,一张卷子无异于一种体罚了!
沐子刚刚对学习开始松懈了,她打心眼里感谢陈淼的及时监
最后一题果然不会,她拿起笔,她忍不住又给他写信了,她在卷子的空白处写道: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只是想用你同龄人的身份和你交朋友,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你可不可以等我长大?”
第二天陈淼回复:“我会陪你慢慢长大!啥也不要想,好好学习!”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就这样彼此给对方一首诗。
汪国真的,席慕蓉的,徐志摩的,有时会是歌词,有时会是一句心情,有时候会是一则小笑话,有时候会是一句朦胧的思念。
他们的署名一直用笔名,陈淼是流水,沐子是月儿,他们常常联想他们的名字是一幅画,如梦似幻的美图美景“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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