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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梦境与现实


第30章梦境与现实

        沈萱宜暗自庆幸,脸红得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母亲没有要离开房间的意思,反倒坐直了,拍拍凳子,要沈萱宜坐在她身边。

        “还有什么指示,老妈!”

        “你也不小了。就要上大学了。妈从小就教育你‘耳要无瞎听,目要无邪视。’剩饭炒三遍,狗都不吃,你何解就不明白?这留言本,总觉得有些男女不分了。你还大大方方地让那些糊涂男同学写些难入眼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沈母声音虽然很低,但语气有些沉重。说完用力站起来,直接冲向门口,出了房门。

        “母亲真的过时了。”沈萱宜想。

        沈萱宜有些木然。凄然一笑。她知道母亲的意思,就是要她毁掉着留言本。她拿着留言本,摩挲着它的封面,全班同学除了何梓民的的留言都记录在这,有的是几行小诗,有的是一小段精致的文字,周边还画着精美的图框。

        女孩子们就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沈萱宜不忍心毁掉。在书柜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收藏好。小时候母亲还有比这更严厉的责罚,尤其是在读初二的时候,因为一个同班男生上课塞纸条时被班主任发现告知母亲,母亲为此大打出手,打了沈萱宜一巴掌。沈萱宜不自觉地捂着左脸,这么多年了,痛感好像还留存在左脸。她打了一个寒颤。母亲刚才的教导也没能禁锢沈萱宜的思想,更没有遏制住对何梓民的思念。轻悄悄地,沈萱宜又情不自禁地想起诗稿里的句子,莞尔一笑。两人一起作诗的场景又在他脑海里浮现,眼前是何梓民深邃而专注地望向她的眼神。房间里还有一些热。她又从《现代汉语词典》里抽出《久违的帅哥》诗稿。眼前浮现出何梓民那个周末中午站在教室窗前的影像。她一怔,定睛细看,身材高大,正面向窗外站着,背对着沈萱宜。她站在那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宽宽的肩,浓黑的头发,挺直的背脊,好长的腿,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一条青色的长裤,那背影挺拔有力。

        他忽然回转过身子,面对着她。她有一阵惊讶和迷茫,好年轻!圆脸宽额,浓眉,一对微陷锐利的眼睛,不笑,银丝眼镜增添一份优雅,带着冷冽阴郁的眼神,凝视着她。鼻子挺直,嘴唇圆润,嘴角边有两道弧线,围成一个小巧精致的唇纹,使这张漂亮的脸孔,显出一份木讷、冷漠与自负。

        沈萱宜拿着刚清理的刚换下的衣服出去清洗。来到水池旁,水面有丝涟漪,一波一波荡漾开去。

        朝阳夕退,日落月升。

        暴雨前的一个深夜,沈萱宜想看看书。无奈天气闷热,找来蒲扇扇扇。无济于事。

        汗水渗出,擦了又擦,没有止歇。热热的身体如同水箱,却又喉干舌燥。伸手去取《唐宋诗词鉴赏》,瞥见旁边的《现代汉语词典》,眼眶莫名湿润起来。

        “又想他了吗?”

        翻出诗稿,将《久违的帅哥》重捏在手,轻轻铺开,才发现,末句“帅哥一着急学□□叫”改成了“同窗学子学着青蛙叫”,一笑,滑出两行热泪。万般意绪,她笑他自封“赛诸葛”,还美其名曰“才子”。“才子”?难道他不是才子吗?

        滑步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在梦中你牵谁的手走过梦魇你与谁共舞风和雨”,不觉心动神移,心房莫名地锁紧,一会儿是隐隐地抽痛,接着弥漫到脑海,眼眶里的泪水不自觉地掉落下来,眼前又浮现起那首十四行诗:

        舍下我,走吧。

        在那孤独的生命的边缘,从今再不能,

        掌握自己的心灵,或是坦然地,

        把这手伸向日光,像从前那样

        泪如泉涌,瞬间决堤。人分两个,一个清醒,平静,一个懵懂,无知。坐在椅子上,泪滴落面颊,脸热一阵凉一阵,心里很空,很痛。空与痛感,回忆不起曾经的镜头,没有内容却如同针刺。这是前所未有的疼痛,是离别的滋味,还是永久的失去?她含泪掩面哭泣。

        心想何梓民若此时见了她,会不会问一句,“你没事吧?”

        透过窗户,看外面斑驳的树影。星河暗沉。

        “神经了!”良久,才从莫名的冲动里解脱,眼泪依然没有退潮。她又开了风扇,凝望诗稿,自己奇奇怪怪的竟然哭了一场,似经历漫长颠沛,淋漓割舍。疲累,疼痛。

        学校毕业典礼时,正当王立明在在主席台上慷慨陈词,群情掌声热烈的时候,何梓民把纸条递给沈萱宜,就从运动场后门悄悄离开了热闹的毕业典礼会场,来到寝室,清理回家用品,一个人坐车默默回到家乡。到了那个交叉路口,何梓民似乎又看见沈萱宜站在路口风中挥手的身影。眼神迷离忧郁,又像梦一样的朦胧。

        他心里一阵悸动。

        回到石峰冲,何满军在梯田里耘田,老远看见何梓民就喊:

        “儿子,儿子回来了?”

        “爹。”何梓民也老远喊着,两旁山峰携着回音。

        沿着山路,何梓民到了家。何梓民把书箱拖到了堂屋,肖慧坐在房子里缝着一条薄毯子。

        “妈,我回来了。”何梓民老成了一些,喊妈的声音有些低沉、发闷。

        “呀!儿子回来了!伯伯家可还好?”肖慧见儿子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边问边到里屋跟儿子倒茶。背过身去时,何梓民看见母亲在偷偷抹泪。

        “嗯。”

        其实,何梓民直到高考完之后也没有到何济国家里去。因为送保送指标给沈萱宜一事,何济国极不赞同,多次与何梓民沟通劝阻,就是没有说动何梓民,最后一顿暴怒呵斥:

        “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

        “我自己的事,要你管什么?”何梓民撂下一句,接着推门而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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