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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例外


景辞是六点半醒的,想起昨晚的一连串,罕见地红了脸皮。等他做好心理准备转过身,才发现沈颂书早就不在了。

        景辞:“……”

        那会还没几个人起床,景辞裹着外套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在稍远处发现了沈颂书的踪迹。他的身形清瘦颀长,远远立在那里,很显眼。

        景辞慢慢悠悠地走过去,走到还有几米的时候,原地站住了。

        沈颂书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

        倒是景辞,没找到人的时候着急忙慌,找到人了又畏畏缩缩,站在一旁不知进退。

        沈颂书轻轻叫着他:“景辞。”

        景辞“嗯”了一声。

        沈颂书问:“小时候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景辞愣了一下:“是你不搭理我的。”说着说着,那些年藏着的烦闷通通倒了出来,“我几次找你,你就知道学习,好吃好喝的都给你也没回应,抢了我的初恋不说,知道我讨厌学习你成绩还那么好……”

        沈颂书打断他:“初恋是谁?”

        景辞回:“张潇啊,小学六年级的同学,你肯定不记得。我追了她半个月,最后她跟我说喜欢你。”

        沈颂书“嗯”了一声,随后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不是说要娶我吗?”

        正喝茶的景辞咳咳呛住,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这人是正儿八经的沈颂书,才缓缓嘟囔了句:“小时候的儿戏之谈,谁会当真。”

        沈颂书听罢,轻飘飘地回了句“哦”。

        景辞站在身后,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只从这声音中多少听出了些烦闷,连忙澄清道:“不是,我,哎呀,我以前以为你是女孩子,谁知道……”

        沈颂书帮他补充完整:“谁知道我是个男孩子。”

        景辞没说话。

        沈颂书转过身,淡淡地问:“男孩子不喜欢吗?”

        景辞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大家都是喜欢女孩子的……”

        沈颂书却问:“你呢?”

        景辞看着他冷峻好看的脸庞,干巴巴地回:“我不知道。”

        两人没再吭声。

        热茶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了,景辞正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时候,沈颂书开口:“景辞。”

        景辞:“嗯?”

        沈颂书站起来,慢慢走近他:“试试吧。”

        景辞看着他一步步走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大脑完全转不动:“试什么?”

        沈颂书稍微低头,看着他纤长的羽睫打颤,缓缓吐出三个字:“男朋友。”

        景辞一瞬间就懂了,漂亮的眉眼瞬间睁大:“你,你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他是出于某种原因,被迫完成游戏要求。知道他打赌输了,被纣王路晚要求去勾搭沈颂书。

        沈颂书“嗯”了一声。

        景辞的心思很好猜,万年不会找他聊天的人,上来就要说在一起。不高兴了还要动用小时候的承诺。像个小孩子,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景辞皱着眉:“那你还?”

        沈颂书又“嗯”了一声。

        景辞犹豫着开口:“……你喜欢男的?”

        沈颂书道:“不喜欢。”

        景辞不知道该怎么问:“那……”

        沈颂书回得很自然:“你是例外。”

        远处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起床,伴随着清晨鸟叫声,对话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微风吹过,景辞仍觉得燥热,他低头看地上的蚂蚁,喃喃道:“我对男生,好像没什么感觉。”

        沈颂书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并不逼他:“那你再想想。”

        景辞如获大赦,连忙点头:“嗯嗯。”

        沈颂书见他这样,清冷眉目染着笑,低沉的笑声带着上扬的尾音,仿佛丝毫没被“被拒绝”一事影响。

        景辞却被他的笑迷住,回程都是被牵着手一路走到的帐篷前。

        等他回过神来,纣王正惊掉了下巴似的盯着他,他这才注意到沈颂书还牵着他的手,一股热气涌上身,刺激得他满脸绯红,抖着指尖松开了沈颂书的手。

        沈颂书很自然地松开了他的手,随后去找徐大白对接今日事宜。

        等人走远,纣王结巴着问:“你……你俩……刚刚……”

        路晚若有所思地看着脸红的景辞,帮他补充完整:“你俩这是来真的?”

        景辞连忙喊道:“没有!”

        纣王问:“那是怎么回事?”

        景辞回:“我俩把小时候的误会说开了。”

        他俩的“恩怨情仇”路晚是知道的,见他不想多说,也没多问,带着人就去吃了早饭。

        早饭从简,煮了白粥和鸡蛋,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一顿素食,也别有一番滋味。收拾完早餐,徐大白让大家各自收起帐篷,统一交到他那。

        景辞把防潮垫和睡袋抱出来,跟着沈颂书一起拆外帐,把防风地钉逐一拔掉。接着拆帐杆,收内帐。铺平,将所有零件一起放,卷起收工。

        沈颂书很利索,他们弄好的时候,其他人的进度刚到三分之二。

        景辞徒然生出一种自豪感。

        徐大白紧接着宣布了今天的安排:上午是游玩时间,他给大家报了附近景区的项目团票,游玩项目有很多,大家可以抱团去玩。中午在一处农家乐吃饭。下午去爬山。

        一路上景辞心不在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爬山的时候老跑神,有几次走着走着,路线就歪了。跟在身旁的沈颂书沉着脸色,最终伸出大手牵着他走。

        回过神的景辞甩了两下他的手,没甩动,也懒得动,就由着他牵了。

        身后的纣王皱着眉,路晚沉默不语。

        宋志杰紧跟其后,好奇道:“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唐青瑶倒是笑嘻嘻的,盯着两人紧握的手,两眼发亮放着光:“你没看见么,景辞老跑神,这会正爬山呢,出意外了怎么办?沈颂书再怎么着也是他哥,肯定得护着他啊。”

        一众人也没当回事,调侃了两句,就算过去了。

        到了山顶,徐大白把人聚齐,指了一圈身后的景,对大家豪迈说道:“大家瞧瞧,这景多好!河山大好,平时没事多出去走走,别整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唐青瑶听见没,说你呢!”

        “你个死赵沐,我经常旅游的好吧!”

        人群很快打闹成了一片,徐大白在一旁乐呵呵的,笑得极开心,他继续道:“你们高三正是压力大的时候,平时放假了多出门逛逛,爬爬山、转转公园,换换心情。高考啊,心态最重要!放轻松,什么都不是事儿!”

        纣王此时掺和道:“放轻松那得跟我学,整天吃得饱、睡得香!”

        宋志杰大笑:“别了吧,你香是香了,年级倒数第一大家可学不来。”

        纣王一个笑僵在脸上,踹了他一下。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揽住景辞和路晚,嘴上吐槽:“说好了一起垫底的,你俩怎么回事,都给我冲排名去了。”

        景辞很正经地说道:“欧皇。”

        路晚微微笑道:“语文有天赋。”

        纣王瞪了两眼装模作样的两人,“嘿”了一声,撇嘴道:“合着就我一个笨蛋是吧。”

        赵沐此时指了指身后,逗他:“纣王,那边好像有拜学业的,你要不去拜拜,沾沾运气?”

        纣王环顾一周,山顶上确实没什么好玩的,闲着没事儿,还真拉着两人去拜了。

        景辞嫌弃道:“要拜你去拜。”

        纣王嘻嘻哈哈:“别啊,你运气这么好,也让我沾点。”

        路晚笑道:“你不是不在乎这些吗?”

        纣王皱眉:“话是这么说,但陆镜空都脱离倒数第一了,我一个人留在那也太没面子了。”

        说着就带人走了过去,只是纣王瞅了半天,也没瞅见个菩萨佛祖像,整个山顶就这么一颗大树,飘满了写着各种心愿的红绸带,“这也太寒碜了,一棵树能起什么功效啊?”

        路晚仰头看着漫天飘红的大树,笑了一下:“许愿的还不少,要不你试试?”

        纣王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去旁边买了三条红绸带,一人一支笔,分开写心愿。

        纣王写得很快,路晚拿起笔也开始写,只有景辞握着笔不知道写什么。

        沈颂书从后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垂眸看着空白的绸带,低声问他:“怎么不写?”

        景辞干巴巴道:“没什么要写的。”随后把笔递给他,“你要许愿吗?”

        沈颂书摇摇头,瞥了眼随风飘荡的一片红,对他说:“可以写‘事事顺遂’。”

        景辞听罢乐了下,眼睛里笑意不断:“你也会许这么俗的愿。”

        沈颂书并未生气,嘴角扬起,看着他“嗯”了一声。

        景辞想了几秒,把笔递给沈颂书,笑得极灿烂:“你的字漂亮,你来写。”

        沈颂书沉吟不语,白净修长的右手接过马克笔,轻轻问他:“写什么?”

        景辞说:“所求皆如愿。”

        沈颂书缓缓写下五个字,等笔墨变干,把红绸带递给他,景辞顺着字看下去,极满意,夸他:“确实好漂亮。”

        这时纣王和路晚也已经写好了,拿着许愿带过来,问他:“写好了吗?”

        景辞道:“好了。你写的什么?”

        纣王美滋滋:“赐我好兄弟的好运气。”

        景辞点评:“俗。”

        路晚淡定说:“考上大学。”

        景辞点评:“也俗。”

        纣王不乐意,伸手就要看他的:“我看看你写的什么,‘所求皆如愿’?你这也挺俗的吧。”说着说着感觉哪不对劲,“等会,你这字……”

        景辞点头,颇为自豪:“沈颂书写的。”

        纣王道:“也是,你那潦草的字儿,神仙见到也不一定能看懂。”

        沈颂书没忍住,侧过头闷声笑着。

        景辞见状郁闷地踹了纣王一脚:“你的字也没好到哪去。”

        徐大白在远处招手,让大家准备集合,路晚连忙拉着两人找位置绑红绸带。

        景辞想系到更高的地方,绕了一圈,最终找到个好地方,抬手就要往上系。

        沈颂书提出要帮他,被景辞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东西要诚心的,字让你写,红绸带让你挂,回头神仙就不保佑我了。”

        沈颂书勾着唇接受了他这一番‘胡言乱语’,稍微往后站,由着他来。

        景辞脚下不平,颤颤巍巍地垫着脚往树枝上系,屏着呼吸专注地做这个动作,直到终于系好,他才大呼一口气,回过头对沈颂书笑道:“看,我弄好了!”

        沈颂书刚要夸,就见他脚底一个没站稳,马上要摔倒。心脏在那一刻倏地停止跳动,手在下意识中伸出去,好在及时揽住了他。

        景辞浑身后知后觉地发着抖,沈颂书只好把他搂紧了些,虚惊一场地安慰道:“没事,别怕。”

        “好了吗小景,咱们该——”

        姗姗来迟的纣王话说到一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

        沈颂书半搂着景辞,而景辞仰着头‘含情脉脉’地跟他对视。

        纣王:“……”

        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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