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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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偏房虽未用琉璃窗子,却也挂着珠翠帘子,来往丫头小厮衣着光鲜,十分得体。
君熹沿途走过去,心里暗自惊叹,果然富贾之家,财力不容小觑,竟不知奢靡至此。
张婆子打开门帘,朝着里面道:“熹姐儿同玉儿姐来了。”
郑氏的声音响起:“快进来,就等你们二人呢。”
君熹当先走了进去,见正堂里坐着老老少少不下十人,早先拜见过的,便上前行了礼,挨个叫了,因有些头一次见,郑氏便笑着站起身,同她介绍。
正首坐着郑母,右手边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妇人,气度打扮皆同屋内众人不同,虽穿着朴素,然身上仍有挡不住的纵容华贵之气,君熹便猜测,此人定是京城来的贵客。
果然,郑氏当先便拉着君熹走了过去,道:“这位是京城断事官的夫人,君熹,快见过李夫人。”
君熹规矩的唤道:“君熹见过夫人。”
李夫人听得她名字,眼中一亮,轻轻扶她起来,和蔼问道:“你叫君熹?可是君子的君,熹微的熹?”
君熹点头:“正是。”
“好孩子。”李夫人含笑点头,托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便不再多问了。
郑氏亦跟着陪笑道:“这名字起的好,妾身也觉得好听。”
李夫人但笑不语。
郑氏见人不接话,自觉讨了个无趣,面上有些挂不住,讪笑两声,又拉着君熹去见过其他亲戚。
此间事了,方才开了宴。
郑家虽是商人之家,该有的规矩一点不落,却是将达官贵胄的礼数学了个囫囵,这边方落了坐,门帘外头鱼贯进来几个丫头,手里捧着净盆手巾漱口的家伙,踮着脚小步走到近前,竟是一丝动静也无。
郑玉儿探过头来跟君熹道:“我们家规矩十分繁琐,倒不比你家自在。”
郑冰儿也同她们挨着坐,正将手伸到丫头面前,丫头将她袖子轻轻挽起,慢慢浸到水中,闻言瞥了二人一眼,自取了手巾擦手,那手巾已被檀香熏过了,散发着暖意的淡香。
君熹只当瞧不见,净了手便规矩坐着。
李夫人与她对着,不时微微一笑,君熹便也同笑笑,心头悄然爬上一股暖意。
宴至中,郑氏忽然捂着嘴干呕了一声,众人皆惊。
郑母:“身子不适?”
郑氏忙擦了擦嘴角,摆手道:“没什么,只这几日胃口不好,约莫吃差了东西。”
郑惠儿远远瞧着,垂下眼往后退了退。
李夫人也道:“脾胃不调说来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可不防,长此以往,唯恐生出些大的毛病来。”
郑氏笑道:“夫人说的是,已找大夫来看过了,说并无大碍。”
“那便好。”李夫人含笑点头,又转身看了看身后服侍的婆子,意味深长道:“我这嬷嬷早先做过女郎中,宫中女官出身,妹妹若是放心不下,可让她瞧一瞧,虽不比大夫资历高,看这女人的毛病还是挺准的。”
郑氏面色一变,忙坐正身子,拿起筷子笑道:“多谢夫人好意,妾身贫贱之躯不敢冒犯女官,往后自己多加留意慢慢调养着便是了。”
李夫人见她婉拒,也不执着,便不再多言。
君熹只听着李夫人话中有话,不觉深意,便抬头朝她看去。
李夫人一手按着鬓角,脸色隐有痛苦之色,招了丫头摆正碗筷,缓缓站起身,侧身对郑母道:“老夫人,您吃好,我这厢头疼又犯了,难受的很,且先回去了。”
众人忙起身相送。
“不急着回去,今儿天气好,去园中转转罢。”
李夫人带着嬷嬷出了存福堂,那嬷嬷见四下无人,悄声道:“夫人,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夫人莫测一笑,只说:“你讲便是。”
“背后说人口舌不对,可奴婢总瞧着蹊跷。”那嬷嬷压低声音:“奴婢瞧着,那郑氏,却不像是吃坏了东西,倒像是怀了身孕的模样。”
她们虽是客居在此,倒对郑家的事也了解了几分,郑氏年前方才嫁去颜家,这十几日的功夫,怎的就能害了喜,这话说轻了是个诽谤,说重了,难免引出许多事来,李夫人脚步猛的一顿,回头瞪了她一眼,斥道:“这等没有凭据的话,怎可乱讲。”
那嬷嬷忙捂住自己的嘴:“奴婢知错。”
李夫人沉吟道:“你在宫中许多年,瞧这些事理应不会错,你且说说,哪里蹊跷。”
“夫人要听老奴一言,老奴便说说。”
二人在花园的凉亭中坐下,那嬷嬷便道:“老奴一直留意着那郑氏,见她年纪轻轻,走路却十分小心,只当她是个谨慎的性子,可方才宴席上摆了盘子阳澄湖的蟹,旁人皆恨不得抢食,只她却动也未动,奴婢见她并非不爱吃,却似乎碍着一些原因,不能吃……奴婢问那豆蔻,郑氏是否不爱吃螃蟹,豆蔻却道,郑氏极爱吃蟹……此间因由,奴婢才有方才一说。”
李夫人了然,继而神情大变,腾的站起身来。
嬷嬷吓了一跳,亦跟着站起:“夫人夫人?”
李夫人讷讷转过头,面色煞白,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你方才说,她这身孕有多久了?”
“奴婢猜的不差,该有三四个月了。”那嬷嬷先是被她这形容惊着了,话一出口,恍惚察觉了什么了,忙捂住嘴噤了声。
李夫人神色惶惶,跌坐回石凳上,叹道:“我那妹妹,过世不过两个月……”
“夫人……”
“嬷嬷,待会儿宴散了,你去叫熹姐儿来。”李夫人拉住她胳膊,眼中已是含了三分泪,想了想又道:“得让郑氏瞧见,是我叫熹姐儿过来的。”
嬷嬷不解:“缘何叫她瞧见?”
“你且照做便是。”李夫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无力的挥了挥手:“回吧,回去吧。”
“夫人小心。”嬷嬷扶着她出了凉亭,沿着小路往回走。
“本想来瞧瞧她的女,不曾想,叫我知道这些,我既知晓了这些,又怎能坐视不管,愧对妹妹在天之灵……”
冷风吹打着湖边的柳枝,洁白的雪花飘落下来,李夫人抬起头,伸手轻轻接住,无声叹了口气。
众人用过饭,年轻的女子便去了后头暖阁里玩耍,郑玉儿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发梢便染了雪,故对君熹道:“外面落雪了,姐姐过会儿可还回去?”
君熹正坐在炕上同一个郑家的姐儿玩沙包,闻言从窗子里朝外看了一眼,果见地面上白茫茫一片,已有半指深厚,就道:“父亲那里还未给信儿,该是要回去。”
郑玉儿笑着凑过来:“我还想着,能同姐姐说说话儿呢。”
君熹抛起两个沙包,正要反手去接,那姐儿眼见自己要输了,噘着嘴十分不快,趁机在底下推了两人之间的小几一把,君熹下意识去躲,一个沙包便从手指间掉了出去。
那姐儿开心的拍手:“熹姐姐输了,该我了该我了。”
君熹皱皱眉,心里有些不快,却也未多说什么,只将沙包放下,笑着调侃:“以你这般,往后定是顺风顺水的。”
郑玉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捂着嘴转过头去。
那姐儿脸色一红,将手中的沙包愤愤一推,怒道:“我让着你,是我不小心,且重来便是。”
“哪里有重来的道理?”枣儿在旁边附和。
那姐儿不明白,因问道:“何出此言?”
“你且听我同你讲个故事……”君熹卖了个关子,抱着手炉往上靠了靠,寻了个舒坦的姿势,摇头晃脑开始掉书袋:“且说有一考生将试,昨夜纵酒,科举与庄公游戏,不完卷,考置四等,受扑,出于友人面,愤曰‘我只缺半卷而已’便要去找考官对质,友人劝道:‘你自己不完卷,赖得考官甚么事?’考生怒斥:‘你这个呆子,若他再与我一个钟头,可不就完了!’”
郑玉儿轻咳一声,憋着笑去了一旁。
那姐儿娇纵,却并非听不懂话儿,一张小脸越发红,羞躁的左右不是,瞪着她怒道:“你,你这口舌,好生凌厉……”
“呦~熹姐儿这嘴皮子功夫,你也见识到了?”郑冰儿瞧见动静,幸灾乐祸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方绣样。
那姐儿似乎怯她的很,抿着嘴生了会儿气,冷哼一声跳下炕,一甩帘子出了门。
郑冰儿看也不看她,自顾说道:“熹姐儿啥都好,就是这张嘴不讨人喜欢,姑娘家贤良淑德是为善,熹姐儿聪明,也别拿咱们都当傻子,听不懂你那九曲八绕的意思,熹姐儿别恼,呦,你就说说,咱们若不是自家姐妹,谁管你这些呢?”
枣儿气的磨牙,撩起袖子就要同她理论,被君熹一把拦住,又愤愤站了回去。
“妹妹说的在理。”君熹笑脸回应,又将桌子上一杯茶水给她递过去:“方才饭菜咸了些,这沏了三遍的淡茶,妹妹解解腻。”
郑冰儿接过去抿了一口,得意道:“你们家那饭食,清淡的和痷里的斋饭同似,哪有我们家山珍海味来的可口,你吃惯了那些,吃不惯这好的也难免。”
君熹笑着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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