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谈话ineverknow

季驰出差一周多了，日子一天天的过，一晃眼就到了年末。程衍每天晚上固定时间跟季驰打视频电话，似乎也能稍微缓解思念。

        12月30号中午的时候，程衍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

        给季驰发了条消息问跨年能不能回来。

        等程衍冲了个澡出来，季驰的消息回复说，工作可能还要一周才能结束。

        程衍深深叹了口气，靠在窗边点了根烟，才在微信里打字：

        【好好工作，注意身体】

        想发出去，但又觉得太过官方，就全删了。

        吸了口烟，尼古丁的味道贯穿身体，似乎让他对季驰的思念也随着冲回了身体里。

        他在聊天框里打字：

        【我好想你】

        程衍只抽了两口烟，就把烟掐了，又去浴室里刷了次牙。

        外面天有些阴，似乎要下雪。

        电话突然响了。程衍以为是季驰，但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礼貌又疏离的声音：“你好，我是季珩。”

        程衍愣了一下：“珩哥？”

        季珩似乎轻轻地笑了一下：“有时间出来聊聊吗？顺便一起吃个午饭。”

        程衍不免有些疑虑，但还是礼貌地回答：“好。”

        季珩：“那我在公司楼下你常跟小驰去的粤菜馆等你，可以吗？”

        程衍说：“好的，我大概四十分钟。”

        挂断电话，程衍还是有点儿懵，他不知道为什么季珩会突然找他，但总觉得心里莫名有点儿发毛。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程衍从床头柜上拿了眼镜戴上出了门。

        中午不怎么堵车，程衍到那家粤菜馆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服务生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程衍一进门，服务生便迎了过来，微微颔首道：“先生，季先生在雅间等您。”

        程衍跟着服务生上了二楼，推开隔间的门，季珩坐在窗边的座位上，见他进来，起身，礼貌地邀程衍在对面坐下：“小驰说你跟他口味差不多，就按照小驰的口味点了些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程衍脱掉外套放到旁边椅子靠背上，笑道：“都好，我跟季驰的口味一样，麻烦珩哥了。”

        季珩浅笑：“那就好。”打量了程衍一眼，又道，“这几天越来越冷了，看外头像是要下雪，你只穿风衣，有点儿少了。”

        程衍愣了一下：“车里暖，谢谢珩哥关心了。”顿了顿，还是问，“珩哥……今天怎么突然找我？”

        季珩正在倒茶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莫名地笑了一下，看着程衍道：“我其实有些犹豫，这件事由我来说是否得当，但是，我想你应该是有权知道的。”

        程衍心里一惊，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一定与季驰有关。

        季珩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在一起，而且这几个月感情比较稳定，那么，这些事情你也应该知情。我知道小驰一直很欣赏你，大学的时候就喜欢读你写的书，但你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即使我们两家有些交情，我们也一直不知道你就是小驰喜欢的那个作家。那次我们也是因为公司之间的合作，所以才偶然知道了是你。”季珩喝了口茶，又道，“那次见面，小驰意外发"情，我原本很担心，因为你们两个人信息素契合度非常高，而且……”

        程衍感觉到季珩对将要说的话有些犹豫，他也能大概猜得到季珩想要说什么，便无所谓地笑了笑：“珩哥但说无妨。”

        季珩也笑：“抱歉，毕竟程家小少爷不喜欢控制信息素是众所周知的，而且你以前的感情我也略知一二，我很担心小驰会受到伤害。”

        程衍倒也坦诚：“珩哥会这么担心也不奇怪，以前的我确实不太让人放心。”

        季珩垂眸轻笑。

        程衍这才发现，季驰和季珩虽然乍一看上去长得完全不一样，但某些表情和习惯性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我们两个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小驰几乎对我无话不谈，但他出差前一段时间的状态不太对劲，我想大概是你们吵架了，但我问他，他坚定地说没有。”季珩叹了口气，“小驰从小到大都很懂事，或许也是懂事得过头了，也过分要强，不愿意与别人暴露内里，我想你大概也能够感受得到。”

        程衍点头，道：“那几天……我们确实有些矛盾，但没有吵架，而且现在已经说开了。”

        季珩见程衍不愿说到底是什么问题，便不再刨根问底，但他也能猜得到：“我想，大概是小驰在怕你，或者在抗拒你。”

        程衍一怔。

        季珩笑道：“怎么？被我猜中了？”他没有等程衍回答，因为他能从程衍的表情里面觉察，季珩想，程衍这人，虽然比季驰大几岁，但行事风格完全像个未涉世的人，情绪外露，以己为先。

        “小驰从小到大，一直使用抑制剂，虽然延迟了分化和发"情的时间，但是，发"情期依旧存在。”

        程衍愣了一下，随即皱紧了眉头：“珩哥的意思是……自然发"情期？”

        季珩说：“没错。”

        程衍一直以为季驰一直定期注射抑制剂，就不会再有发"情期，除非是像第一次见面时的意外被迫发"情。而且季驰从没与他讲过任何一点有关自己发"情期的事情。

        “小驰大概不会主动跟你说。”季珩继续说道，“因为他一直很抗拒自己作为omega的本能。作为alpha你我可能无法完全体会得到，但我想你或许也能稍微理解他的感受。”

        程衍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他知道季驰一直在害怕或者说抗拒本能，季驰也在初识的时候就与他倾诉过，在出差前的那一晚，季驰也向他表达过这样的想法。他似乎也很能明白季驰的想法，omega和alpha都很容易被本能完全地控制，而后完全地陷入欲望里，一旦开始，就无法控制。

        但季驰在面对本能的控制时，选择与它对抗。和自己不同。

        季珩见程衍沉默，轻笑道：“程衍，在我看来，你和小驰似乎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一个完全抗拒，另一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在逃避。”

        程衍一征，不得不说，季驰那种看穿人的本领似乎是家族遗传。

        季珩喝了口茶，开口：“季驰的发"情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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