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雷同

真见鬼！

        西尔特瞪着站在自己屋里的布鲁斯，嘴唇动了两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泄气地坐到沙发上，闷闷不乐。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这样的西尔特让布鲁斯原先准备好的话都成了废稿。

        他的确是为了一些事情才来大都会的，尤其是发现西尔特出现在克拉克周围，而她还和莱克斯·卢瑟见过面，所以他得来问清楚莱克斯·卢瑟有打算搞什么名堂。

        至于戒指，布鲁斯承认，他有私心。

        两个月前西尔特被丧钟掳走，然后她在一个雨夜回来结束了这段没有结果的关系。

        在和西尔特相处的四个月，布鲁斯把她看得更透彻，西尔特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救的人，相比于雇佣兵这份而充满鲜血的职业，她的内心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更加柔软且充满正义感。

        没错，正义感。

        如果不是被丧钟带走，她应该会成为一名正直的警察。

        而他……布鲁斯回想起她伤痕累累带着戒指进入韦恩庄园的那一晚，他还无比清楚地记得戒指被她的体温暖出的温度。

        但他作为布鲁斯·韦恩时可以对西尔特说尽世界上一切情话，可以不顾外人的目光把她抱进怀里，可以许诺给她长久的爱意——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那件事发生的话。

        他转了一下食指的戒指：“卢瑟找你谈过话，西尔，我想知道原因。”

        “他找我吃饭……”

        西尔特不看他，她觉得应该说出来。

        卢瑟不是什么好鸟，蝙蝠侠也不是省油的灯。

        但该死的“不能背叛莱克斯”是认真的吗？！她怎么会有怎么恶心的想法？！莱克斯·卢瑟对她来讲怎么可能这么重要？！

        “不能背叛”？

        让他跟蝙蝠侠见鬼去吧。

        “——他想让我替他办事。”

        “干什么？”

        “他没明说，但听起来不像是什么艰难的活，但是本来打算要我去哥谭——你知道，他前段时间的那点事——哦，你还是当事人之一呢——但事实上，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他从来不会干无缘无故的事。”

        布鲁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慢慢皱起来。

        “……随便你怎么想。”

        西尔特简直了，她能不知道莱克斯·卢瑟是个什么鬼样子吗？但她就是……就跟她不能把他从自己屋里赶出去一样。

        她感觉到很疲惫，看着布鲁斯的样子，她能在脑海里想起莱克斯和斯莱德。

        似乎他们和碰见她之前没什么两样，依然光鲜亮丽，连斯莱德都接受了她当初不仅单飞还跟莱克斯跑了的事实。

        但只有她。

        这种感觉就像，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向前看，而只有她一个人脚下踏着同样的舞步，在一个小小的环里，永不停息地旋转，旋转。

        好像她才是一个固步自封的混蛋似的。

        怎么可能呢？她已经看开了，放下对斯莱德感情，不再对莱克斯耿耿于怀，她甚至能坦然地跟蝙蝠侠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交接情报！

        她哪里固步自封了？！

        西尔特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她烦躁而颓靡地下了逐客令，布鲁斯摊手：“克拉克手艺很不错。确定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不，我现在很累。我要休息。”

        她摇摇头，发觉自己已经有了很深的困意，于是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

        “……离开的时候把门关好。”

        “你怎么了？”

        布鲁斯看着她甚至有些踉跄的步伐，几步过去想扶住她，但他的手只碰到了她的胳膊，就被她用了很大力气挥开了。

        这一个动作导致女孩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磕得她生疼。

        “……你就不能……立刻离开吗？为什么每次碰上你我都得受伤？”

        她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又不肯让它们掉下来，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嗡地作响，眼前的布鲁斯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变成三个——简直太糟糕了。

        “你状态不对、西尔，到底怎么了？”

        布鲁斯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他暂时还看不出西尔特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明明十几分钟前她还很正常，现在却连挥开人的力气都会让她摔倒，更别提她此刻连唇色都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会突然……

        布鲁斯无从下手。

        西尔特这边，她发现脑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涨痛，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勉强辨认出是布鲁斯把她抱起来，然后揪住他胸口的衣领，艰难开口：“……不、不准去……医院……把我……送回屋里……”

        布鲁斯看着她。

        西尔特蹭蹭他的肩膀，哪怕现在她眼里的世界光怪陆离，甚至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认得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求你。”

        ＊

        “我没看出她哪里不对劲，布鲁斯。”

        克拉克看着床上依然陷入沉睡的女孩，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紧紧贴在她的额头和脸上，嘴唇干燥发白，但克拉克就算把她的身体扫描几遍也找不出她突然这样的原因。

        “可能是突发神经性头痛？但是她的脑神经活跃度也很正常，没有血管压迫、没有阴影……”

        “还有，布鲁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爱丽会变成这样？”

        他还在准备晚饭，布鲁斯就把他叫到隔壁让他查看爱丽的身体。

        克拉克从他们之前的对话里知道或许他们两个认识，虽然爱丽和布鲁斯都不承认这点，又牵扯到爱丽姐姐的事情，克拉克知道自己的搭档另一重身份总是有很多风流史，所以并没有多想。

        但看见爱丽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还是有些不可避免地担心过头。

        “事后和你解释。克拉克，你——”

        布鲁斯止住话头。

        “——你最近要小心卢瑟，我怀疑他有动作。”

        “你要走了？”

        “我要快点找出莱克斯·卢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克拉克。”

        布鲁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西尔特。

        “我会照顾好爱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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