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子胥子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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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周到趁着伍沔店铺还没敲定,这两天老伍也躲着自己,不来打搅清闲。他便时常带着爷仨往瓷坊里跑,跟公输班互相探讨瓷器、木工、石艺、青铜冶炼、建筑构造等,乃至后来二人都探讨上了水力利用工程和当下机括装置的各种核心问题了……公输班自然是专业对路,知之甚详。
而周到却是不求甚解,但也有着后世的思维高度打底。每每说话虽杂乱无章,天马行空,对种种事物的看法指东说西,还未有系统的观念。但却总能口出惊世言论,或者一语中的道出个中利害,或者提出解决办法,直是让公输班钦佩不已,越是聊得深了,越是能体味那万物的玄妙。当小丫头阿贝显摆似地唱出了那首‘元素歌’,他恨不能立即坐而与周到论道十年。
周到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他还道做一把古琴没什么大不了,哪知这公输班也通晓这门手艺,他这才知道,做一把古琴需要面板、筝头、筝尾、雁柱、琴弦、前岳山、后岳山、弦钉、调音扩、出音扩、琴足、侧板、底板等等部件,装订时也要因音色而立刻替换弦钉等部件,装订完毕烤了水漆还要多加调教,这才堪堪出得一部。不光周到无语,周到在心中问及李白,李白当下也十分尴尬,不敢回应。待周到讲解这‘十三弦’时,干脆也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用十三弦,更不用那最多的廿五弦,直接加到了他熟悉的那个‘廿一弦’。
公输班听了周到的意思,便乐呵呵地应了下来。表示自己做这种新式古琴,完全就没有问题。周到瞧他那像孩童般搓着手的样子,似乎是还有些技痒。
四天后,伍沔终于找上门来,周到得来不易的闲暇时光,便也消失不见了。
姑苏城内光景自是与那沙潭里有着天壤之别,这一路但见街道宽阔,人流不息,各处繁华集市便设立在四方城门不远处,入了外城门,出了瓮城,刚踏到姑苏城内地界,集市即便出现在眼前。各种商货摊子随街道两旁摆设,吆喝售卖声不绝于耳,赶到这城中售山货的有之,售瓦罐壶碟的有之,售各式工具的亦有之。
此时,一驾马车恰从瓮城内踏来,二车奴勒马放缓了车速。听着那街上熙攘的吆喝交谈,讨价还价,这车窗帘子忽的被一双小手撩开,只见一少年郎探出了半个脑袋往外看去,正是阿包。
他只瞧见这街道比那城门楼子还要宽阔三分,两旁尽是些倒腾山上玩意儿买卖的,随路旁地上蹲着叫卖。街市上也有打铁的铺子,也有米粮的铺子却甚是无趣。
偶尔能见到扎着木棚子的城内老板儿煮着热气腾腾的甘草甜水,棚子内喝水的行人还不时向老板儿讨两粒干枣子泡着,干核桃嚼着。也有城中三两户人家合起伙儿,搭着把手儿一起招呼煮荤素面食,蒸白饼米团的摊子,那大摊子也支棚也支桌。那荤卤大多是羊肠、脑花儿、肚儿杂碎混着鱼汤加了盐巴煮的,卤子香气扑鼻,他远远闻到了便直流口水。
再往里他眼中便尽是红豆包团,米粉粘子,裹了糖浆晒干的葡萄山楂,只用那糖浆就画出的鸟儿、鱼儿。还有地上摆着那精巧木笼,笼里装着咕咕叫的翠绿禹虫(蝈蝈);也有大笼内关着的红羽、黄羽、绿羽各色叽叽喳喳争鸣的鸟儿;更有那勾人魂儿的各式木戈、木剑、木马,他只消看着,脑袋瓜里便生出了一个个小小神仙,斗得昏天暗地……
马车往前行了约有三五里。此处街道两旁摊位渐少,也窄了许多,却铺上了碎石板路。此处两旁多是些叫卖瓜果鲜蔬的摊位,也有三三两两支着棚子,售卖猪羊犬等鲜肉的屠户,卖下水卤肉的分户,鱼虾水产的大户,更有挑着柴,系着绳,赶着鸡鸭,沿街吆喝的外户。
再往前行,路边柴米盐油铺子多了起来,医庄,药庄,布庄,铜庄,陶庄,饭庄,客庄渐成规模。就连舞乐馆,经学社,健术园子,赌坊等等,阿包从没听过的馆子在这里也能看到。
周到原来的采耳小铺子,就设在此间不远处。再往前便是富人、权贵、氏族的居住圈子了,一般的商贾娱乐生意却是不许进入的,这是个几乎适用于各城池间的不成文规矩。
二车奴在这临近‘富人区’的一处十字街角处拨转马头,向东转去,又行了约二里路程这才将车马停下。
伍沔踏奴先下了车来,周到随后也麻利从车上跳下,还帮着车上的爷仨下车,来自后世的他却是不许徒儿们践踏人的。
伍沔引着他们爷四个进入这间大院。他按着周到的意思,寻了两天都没能找到合适的铺子。最终还是伍员舍了手里的一份地产,给他提供了这间宅子,就算做入股了。
这间宅子用碎石垫的堤,就紧依着城内的一条主水路建成。之前伍员一直拿它当作粮仓储,在水路上撑船,上货出货都极为方便。这间宅子占地三五百米方圆,像个运动馆似的。前堂门口正有人在忙着改建,人来人往不说,后院里一众奴仆奴女,仍不曾被伍员遣散。后堂内除了两间大仓,小仓和屋舍便数之不尽,奴房,火房,水房,管事的账房等各有富余。
周到虽事前规划了这样的大商铺,但亲眼见到实物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情。周到现在就完全是一种——终于有了一番事业,马上功成名就的错觉。
“老伍啊!”周到伸了个大拇指:“你这出手,阔绰啊!”
伍沔不由哈哈大笑道:“偶在这姑苏哪有这个能耐,这里是阿员的产业。”
周到不由感慨道:“厉害啊,厉害!”
“呵呵,承叔父与周先生夸赞。”
此时,只见不远处一道转廊内,恰走出一位俊俏少年。周到向此人看去,只见这人比阿包也大不过几岁,十六七的样子。他身穿一袭皂色袍子,外着薄纱白绸,腰间坠玉。一眼望去,这少年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身后还领着两男一女三个奴仆,实在是锋芒耀眼,贵不可言。
他轻笑着欺身上前,向伍沔和周到各执一礼道:“叔父,想必这位便是您常提起的周到,周先生吧。”
“周先生,外侄伍子胥,见过。”
【伍子胥!】
周到本来还只觉得这名字怪耳熟,还未有所反应,李白却是先在心中一惊。李白这一惊,他也堪堪反应了过来,这也是个名人啊!
“周,周先生?”伍员见周到一时不语,神色古怪,不由奇怪,又唤了声。
“诶呀!原来是子胥啊,老伍也时常提起你啊!”周到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他上前两步一把扯过伍子胥的手,重重的握了握,心中乐道:【老白啊,咱们这可是又逮住了一个活生生的名人呐!哈哈,待到将来回去,吹牛那都有资本啊!】
初见周到时,周到这如同电脑宕机重启似的举动颇为古怪。再之后他这份过度的热情,不光让伍子胥,就连阿包阿贝也都觉得分外尴尬。
“老伍平时可夸你,勤奋好学,守礼重教呐,哈哈。”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一位曾经就认识的‘熟人’,周到一时间开心不已,拉着他的手便再不放开,一个劲儿的打量:“你这孩子长得也好啊,哈哈。”
“呵呵,您,过奖了。”
“呵呵,周,周先生,您弄疼我了……”
总而言之,首次见到这位周先生,便给伍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后,周到爷仨便被伍沔安排在这铺子后院住下了。
平日里周到一边教授二徒学业,一边指挥工匠们在这宅子前堂大兴土木。伍员也时常来此探视,起初他对周到毕恭毕敬,但周到这人说来也奇。这天下奥理他好似无一不通,整个人却没什么架子,无论是自己还是手下奴人,他全部一视同仁,平日见人先笑三分,偶尔还常常喜欢与人开些玩笑。
他与徒儿以及那疯癫老父,常日人前相处,似是师徒父子。可私下无人之时,那师父也没师父的架子,徒儿也无徒儿的恭敬,却是嬉笑怒骂间相处得极为和睦,令他万分羡慕。
然后经几日相处,在伍员心中也愈发敬重起这位周先生了,却也开始尝试与这师徒三人轻松处之。
他平日间家风颇为严厉,虽私下也爱交友,但与那些友人相交时,他们大多以论道互助,增长见识提升自我为目的,偶遇好友也无非是兴趣爱好相同,可聊的话多些罢了。
这伍员即便从小自父兄处学那上位城府的学问,平日里心思颇深,威仪不凡,不似少年。可他毕竟只有十七岁,自小也没什么孩童玩伴与他玩闹,每有同龄或是对他毕恭毕敬,或是对他论学对礼。
可这两日他遇到阿包,似是命中注定般,短暂接触几日以后,两人颇为投机,竟在短短时日内成为了至交玩伴。
阿包学的是李白师父的礼仪学问,那可是后世归纳了几百年的儒学。阿包虽小他四岁,但对礼法的观点与见解却让他备受推崇,起初每日,他必不吝请教。然而之后,画风好似突然一转,他与阿包起先还论礼法,之后什么礼法经典全部抛上了天,统统不见。只是从禹虫,再到那香喷喷的卤肉面私下讨论了个遍。
一般孩童,都喜欢与比自己年岁稍长的,哥哥姐姐亲近玩耍,阿包自然也不例外,他自是喜欢这位子胥哥哥的。更何况没有师父的命令,他一时也不敢溜出门去,就是偷偷溜上街去,自己也无贝铢买那喜欢的小玩意儿,那些馋了自己好久的各类吃食,所以阿包也打定了鬼主意,要说服伍员带着自己出门去,还下定决心哄得他心甘情愿请自己吃喝玩乐。
于是,在二人私下嘀嘀咕咕中,他与伍员达成了协议。
阿包为了这事儿,连因他俩人都唤做子胥。阿包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大杀器——太白学说,儒家言论。只道‘员哥哥即为兄长,阿包年幼怎敢与兄长同一名讳,从此后,伍子胥便是兄长,阿包只唤钟包胥’。
阿包这番话直说得,叫那路过神仙听了也得落下几滴泪。
直叫伍员感动不已,于是,阿包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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