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水忘情

雅轩居
  深夜的时候，闫墨川和月邵熙，才慢步回到雅轩居。
  两人推开关闭着的两扇精致木门，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转身准备把大门关上的时候，身后传来祁小荣的声音：
  “你们两个臭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吗？”
  闫墨川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转身看着祁小荣道：
  “祁叔！……我和月寒只是去街上瞎逛，又没有去做什么坏事，回来晚些怎么了嘛！”
  月邵熙把大门关上，转身看着祁小荣道：
  “祁叔！……其实是因为，县衙被火烧了，我和闫冰去看了一下。”
  “回来的路上，闫冰饿了，我们就吃了些凉勺粉和烧豆腐。”
  “你看，我们还给你带回来一些呢！”
  月邵熙指了指闫墨川，手里抬着的碗，和拿着的油纸包。
  祁小荣此时才发现，脸上浮现大大的笑容，走过来把碗和油纸包接过去道：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知道给我带些吃的！”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祁叔！……我什么时候出门，不会给你带吃的回家啊！……”
  “就算是跟狗抢的，也会带回去，跟你一起吃。”
  祁小荣道：
  “那倒是！……你们玩吧！……我去吃了！……不过夜深了，早点睡吧！”
  闫墨川和月邵熙，点头表示知道了。
  祁小荣进屋后，院子里安静无比。
  月邵熙移眸看着闫墨川问道：
  “闫冰，你想睡了吗？”
  闫墨川摇头道：
  “一点睡意都没有！”
  月邵熙道：
  “那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武功如何？”
  闫墨川道：
  “好啊！”
  “不过我们都没有兵器，怎么比啊？”
  月邵熙道：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过，雅轩居里有个暗室，那里收藏着几件兵器。”
  “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闫墨川点头道：
  “好啊！……月寒，你知道暗室的入口在哪里吗？”
  月邵熙道：
  “应该在父亲的寝房里吧？”
  月邵熙打量一番院子里，所有的房屋，最后选定一间房，走过去把门推开。
  闫墨川跟随着月邵熙，走进去把桌上的烛火点亮。
  典雅清静且又舒适的布置，使人心情格外的放松。
  闫墨川道：
  “这间屋子，我收拾了好几次，每次都觉得很特别。”
  “月寒，你看，书桌很是宽大，而且放着两套笔墨纸砚。”
  月邵熙眼眸打量着书桌道：
  “这是两个人的书桌，闫伯父和父亲，两个人的书桌。”
  闫墨川点头道：
  “原来如此！”
  闫墨川移眸打量一番四周，在一边的墙壁上发现一幅字。
  归隐
  月明花好人如琦，
  四海风清两归隐。
  凡尘俗世皆不顾，
  共作天下最佳景。
  闫墨川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看来父亲和月叔叔，向往的是归隐山林，携手走遍天涯，共同把天下美景，画下来的生活。”
  “可惜他们都是凡尘俗子，有太多的牵绊！”
  “所以只能在空闲之余，共游山水，或是躲在此处作画。”
  “可是……为何要带着我们俩人一起呢？”
  说话间，闫墨川移眸看着月邵熙。
  月邵熙双眸看着那幅字，听着闫墨川的话，移眸看着闫墨川道：
  “或许……他们是希望，我们两个能够成为，天底下最好的兄弟吧！”
  闫墨川微微一笑道：
  “我想也是！”
  月邵熙道：
  “我们还是快找找，暗室的入口在哪里吧！”
  闫墨川点头回应道：
  “好！”
  两人分别在屋里寻找起来……
  找了许久，月邵熙在书架上，靠墙的背面，发现一个凸起的按钮。
  月邵熙试探着按了一下，旁边的墙壁，竟然朝着一边移动过去，眼前出现一道，能容一个人通过的门。
  月邵熙激动的喊道：
  “闫冰！我找到入口了！”
  闫墨川连忙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道：
  “月寒！你真厉害啊！”
  月邵熙道：
  “这有什么，不过是我先找到而已！”
  闫墨川道：
  “那还是你厉害啊！”
  两人前后走进暗室，抬着烛火打量里面，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哇！”
  正前方靠墙的架子上，从上到下摆放的都是金砖，下面地板上，放着两个大箱子，装着的都是闪闪发光的珠宝。
  月邵熙道：
  “小时候父亲说过，人要学会有备无患。”
  “让我记着雅轩居的位置，还让我记着，这间屋里有暗室。”
  “如果家道中落，或者遇到什么困境，可以来此处，寻找到暗室入口。”
  “这样最起码，可以保证我和你，终身衣食无忧。”
  “当时父亲说的时候，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父亲还说过，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按照祖上的规矩，把家业传给，身为长兄的父亲。”

  “当时叔父就有些不满，虽然表面上没有做什么，但暗中招募护卫，监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看来父亲，对叔父早有防备！”
  闫墨川听着月邵熙的话，眼眸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眼眸被一旁，存放兵器的架子，吸引住了。
  闫墨川笑盈盈的走过去，看着两把白色的剑道：
  “月寒，这两把剑，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月邵熙走过来，看着两把剑道：
  “看起来确实不错！”
  月邵熙把两把剑拿起来，把其中一把剑，递到闫墨川眼前。
  闫墨川把剑接过去，仔细打量着。
  月邵熙看到存放两把剑的架子，看着和其他的架子不太一样。
  月邵熙把架子拿起来，仔细查看一番。
  闫墨川指着架子底面道：
  “月寒，这里好像是个按钮吧？”
  月邵熙把架子翻过来，底面确实有个按钮。
  月邵熙轻轻按了一下，底板自己打开了。
  原来这个架子底上，是一个大盒子。
  盒子里面，装着一本书，还有一个信封。
  月邵熙把剑放在一旁，把盒子放在架子上，把书和信封拿起来。
  书面上写着：如水忘情
  翻开书第一页写着：
  两把剑乃是君义之剑
  君子之交淡如水，恩义不忘情意浓
  “如水”和“忘情”，便是这两把剑的名字了！
  如水忘情
  情如水，抽刀断水，水更流！
  义如丝，圣洁无瑕，情义长！
  水流不尽，缠丝绵绵。
  圣洁无瑕，情真意切。
  花开花落，岁月如梭。
  相依相伴，携手白头，望夕阳。
  君子之交淡如水，恩义不忘情意浓。
  水不断，情不忘。
  丝相连，义绵长。
  月邵熙把信封打开，信纸上写着：
  这两把剑，乃是一对江湖上的情侣，携手共同铸造而成，其中融入了两人的情真意切。
  两人持剑，携手走遍天涯，为世间除暴安良。
  并且创出了，如水忘情剑诀。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闫冰！……这是一对情侣剑啊！……”
  “我们俩人……怕不合适吧！……”
  “要不然……重新选择兵器如何？”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谁规定，情侣剑就必须是，情侣才能拿着，兄弟就不能拿吗？”
  月邵熙翻看着剑诀道：
  “可是剑诀……乃是双剑合璧啊！”
  月邵熙抬眸看着闫墨川道：
  “我们俩人……练双剑合璧……合适吗？……”
  闫墨川把剑诀拿过去，翻看了一下，抬眸看着月邵熙道：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样吧！……我们先拿去练练看，如果不合适，再拿回来换不就好了！”
  月邵熙把两把剑，分别拔出来看了看。
  两把剑的剑身和剑鞘，都刻着对应的两个字。
  那就是：如水、忘情。
  月邵熙把如水递给闫墨川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拿着如水吧！”
  “你的心思单纯，如同一汪清水一样，没有任何浑浊之感。”
  “如水正好，与你相配。”
  “而我呢！……心里记住了很多事，有了许多的烦恼，很想把什么都忘了，可是却又做不到！”
  “我想……忘情对我来说，应该最合适不过了！”
  闫墨川点头道：
  “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两把剑……像是为我们准备的呢！……”
  月邵熙呆愣的看着闫墨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闫墨川看着月邵熙问道：
  “我们今日先学剑诀，日后再比武如何？”
  月邵熙点头道：
  “好吧！”
  两人走出暗室，在门口以掌风，把里面的火烛灭了。
  那道遮掩暗室入口的墙壁，随之回到了原位。
  两人在书桌前坐下来，仔细研读着剑诀。
  夜幕之下
  闫墨川手里拿着白色的长剑：如水。
  月邵熙手里拿着，与如水完全一样的长剑：忘情。
  两人速度奇快的，拔出剑鞘挥舞起来。
  相同的浅色紧身束装，同样把头发，扎着马尾的两个少年，手里拿着相同的剑。
  一攻一守，一助一攻，如水如丝，起伏不定连绵不绝……
  屋顶上
  两个少年，轻功飞跃落在此处，互相对视着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闫墨川在屋顶上躺下来，看着站在眼前的月邵熙道：
  “月寒，坐下来吧！……”
  “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不如我们干脆，坐等太阳东升吧！”
  “每次我躺在屋顶上睡觉，都想着……或许能看到太阳东升的场景。”
  “可是要么就是睡过了时辰，要么看到的是乌云密布，而不是太阳升起来！”
  “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能看到太阳升起来！”
  月邵熙坐下来，抬头看了看天色道：
  “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应该不会有太阳！”
  闫墨川有些失落的道：

  “是啊！……什么都没有……多么暗淡无光的天色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太阳升起来的场景！”
  月邵熙道：
  “放心吧！总有一天，能够看到的！”
  闫墨川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从瓦沟里捡起一粒小石子，朝着月邵熙扔去。
  月邵熙移眸看着闫墨川问道：
  “闫冰！你干什么？”
  闫墨川微微一笑道：
  “对着美人投石子，这叫：投石问路！”
  月邵熙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你瞎说什么？”
  闫墨川再次向月邵熙，扔来一粒小石子。
  月邵熙故作生气的站起来，拔剑朝着闫墨川袭去。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美人怒！……月美人发怒了！……”
  眼见月邵熙的忘情剑已到眼前，闫墨川迅速拔剑挡去，轻功飞跃而起，反转向月邵熙袭来。
  两人在屋顶上追逐，打斗了起来。
  祁小荣从屋里走出来，没好气的喊道：
  “你们两个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瞎闹腾，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闫墨川和月邵熙，停止打闹把剑收回剑鞘，移眸看着祁小荣。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祁叔！……我和月寒，刚学了新的剑招，所以心情格外的好。”
  “我们睡不着，就在屋顶上玩。”
  “你可不要生气呀！”
  “等天亮的时候，我们去给你买好吃的。”
  祁小荣道：
  “就会用吃的堵我！你们两个臭小子，真是坏透了！”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道：
  “祁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动手的！”
  闫墨川道：
  “月寒！……你说什么呢！……明明是我先动手，用石子打你的，怎么能说，是你先动手呢？”
  月邵熙道：
  “可是我先拔剑去打你呀！”
  闫墨川道：
  “我用石子打你，你还击很正常啊！”
  祁小荣不耐烦的道：
  “行行行！……你们两个别再说了！……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管你们了！”
  说完后
  祁小荣返回屋里去了……
  闫墨川轻功提速，很快来到月邵熙身旁，双手揪着月邵熙的手臂。
  月邵熙双臂用力，与闫墨川的手臂，扭在了一起。
  两人手里的剑，掉在屋顶上。
  闫墨川用脚，来踹月邵熙。
  月邵熙用脚迅速把，闫墨川的脚管制起来。
  月邵熙唇角带着笑容问道：
  “闫冰！……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闫墨川满脸笑容的道：
  “月寒！……没想到……你的力气还蛮大的！”
  月邵熙道：
  “你以为……我还像小时候一样，能够任由着你欺负吗？”
  闫墨川疑惑的问道：
  “啊？……我小时候总是欺负你吗？”
  月邵熙道：
  “是啊！……你的力气很大，我总是斗不过你！”
  “经常被你……”
  闫墨川好奇的问道：
  “被我怎么了？”
  月邵熙笑了笑道：
  “哈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既然你忘了……那就不说了吧！……或许有一天……你自己会想起来……”
  闫墨川点头道：
  “那也是！……”
  月邵熙道：
  “闫冰，放手吧！”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我为何要放手？……”
  月邵熙道：
  “你不放手，难道要一直这样，和我扭在一起吗？”
  闫墨川道：
  “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有句话说得好，美人在手，谁放手，谁是狗！”
  “我才不要轻易放手呢！”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道：
  “闫冰！……你瞎说什么！……”
  闫墨川道：
  “我可没有瞎说！”
  “你去让旁人评评，如果有人说你不够美，我打他丫的去！”
  月邵熙笑着道：
  “哈哈哈……闫冰！……哪有你这样的！……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可不是什么美人！”
  闫墨川道：
  “谁规定……美人就一定是女子，男子就不能说是美人吗？”
  月邵熙道：
  “这么说的话，你也是美人咯！”
  闫墨川点头道：
  “那当然啦！”
  月邵熙道：
  “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能放手了！……”
  闫墨川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
  月邵熙道：
  “你不是说，美人在手，谁放手，谁是狗吗？”
  “我可不想当狗啊！”
  两人互相对视着，笑了起来。
  闫墨川道：
  “月寒，我们一起放手可好？”
  月邵熙道：
  “那我们两个都成狗了！”
  闫墨川笑着道：
  “哈哈哈……我们总不能，一直扭在一起吧！”
  “好吧！我承认我是狗，行了吧！”
  闫墨川放开了，抓着月邵熙的手。
  月邵熙终于松开了，钳制着闫墨川的手。

  两人在屋顶上坐下来，看着天色逐渐亮起来。
  果然是乌云密布，没有一丝阳光的照射。
  闫墨川叹息道：
  “哎！……也不知……何时才能看得到……太阳升起来！”
  月邵熙叹息道：
  “哎！……是啊！……”
  阴沉的天气，使人的心情，也跟着阴沉下来。
  冯学涛站在，被烧毁的县衙门口。
  衙役和狱卒们，全都站在门外的街道上。
  陈思凯站在冯学涛身旁，轻声呼唤道：
  “大人！眼下是否要尽快，向上级官员禀报，县衙被火烧的事？”
  冯学涛道：
  “杨昭已经在，来南临的路上了，让他来处理吧！”
  “我再去问问恩师，如果他还不愿意，把实情说出来，我就派人去，先把离璐翔传来问话。”
  “据月公子说，当年月府命案，首先发现的人是离璐翔和月公子。”
  “月公子当时，毕竟才有九岁。”
  “有些事情，并不知道。”
  “原本可以去问潘师爷，但……那场火把潘家十几口人，全都烧死了！”
  “整个潘府搜遍了，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哎！……都怪我一时糊涂，错失了去询问，潘师爷案情的良机！”
  黄宇雄由远至近走来，向冯学涛拱手行礼道：
  “冯大人，我们老爷请你去，对面的广来客栈一叙！”
  冯学涛点头道：
  “好！你去告诉恩师，我随后就来！”
  黄宇雄回应道：
  “是！”
  看着黄宇雄离去……
  陈思凯思索着道：
  “大人！……依我之见，你不能去赴约，还是尽快派人，把离璐翔传来问话为好！”
  冯学涛道：
  “沈希磊毕竟是我的恩师，他对我如同亲儿子一样。”
  “既然他主动来寻我，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们在此处看着，我去去就来！”
  陈思凯心里满满的都是忧虑，但无奈只能回应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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