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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他无心练剑,尤其是佳人在侧,时有红袖添香,他内心一阵苦涩。

        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他眼前,他动了杀辛慈的心思。可一切如做梦一般,转瞬即逝,重要的人都在,安然无恙,可他并不开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的恶作剧太过恶劣、手段太过毒辣,还是她从未有他想的那么坏。

        他不了解她。

        “符哥哥,累了就歇会,你之前拿笔,现在练剑,逼你练剑本来就是难为人。”眉柳递上一碗水,顺手擦干他额间的汗水。

        “我不累。”符隐白没有接水,转身继续练剑。

        “符哥哥,天这么热,你起码喝碗水啊,喝水不耽误你练剑。”眉柳的手还举着一碗水,她站在烈日下,执着要他喝水。

        她惧阳的,被太阳晒到如针刺一样难受,想到此符隐白也没了脾气,喝完一碗水,笨拙的身姿挥舞木剑,横不横,竖不竖,如盲人摸象,木匠跳舞,哗众取宠般可笑。

        辛慈手扶额头,在树上连连叹气。一时间,她怀疑符隐白的身份,怀疑她找错人。他不是北辰转世,是她看走眼,误把一个凡人当仙君。北辰要是看到他转世之后,舞剑如斗鸡,不得吐血三升,后悔不该跳诛仙台,应自毁三魂七魄,不入轮回才是。她觉得,北辰宁愿不入轮回也不愿看到她这般蹩脚的自己的。

        “他都答应修仙了你还不高兴,你要他做什么你才能满意呢?”司夏不解,他原以为辛慈和他一样,见到喜欢的人开心就开心,难过就难过,可她不是这样的神仙。

        “成为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神仙。”辛慈捂着额头,心里一阵烦躁。她亲自指导他剑术,可他的剑术差劲到她没眼看,她之前经常借着指导美人剑术的名义,手把手教授,贴身指导,可今天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她有什么面目指导其他美人,她没法混了。

        辛慈扶额,怅然道:“作孽啊。”她跳下来,手提着剑,要砍人一样朝着符隐白走去。

        “仙子想干什么?”眉柳护在符隐白身前。

        辛慈哼了一声,她剑指着符隐白,“符隐白,你要一个女人护着,算什么男人?出来,我们讲清楚。”

        谁都知道,三界中能和辛慈正面刚的神魔寥寥无几,可辛慈仍要说这样的话。

        “符哥哥,她故意激你,你不要上当。”

        符隐白推开她,手持木剑,笔直站立在辛慈面前。那声符隐白太刺耳,他明白,从此她便把他当做学生,而不是同等地位的存在。他难受得想被剑戳两个窟窿。

        辛慈的木剑翩然若游龙,她在虚空中画了一朵花,直击他面门、咽喉、胸膛,招招致命。如果她这把是真剑,他身上最少有五处窟窿。

        “看清楚了吗?”她剑指着他胸膛,眼神冷冽,“重复一次给我看。”

        “我看不清。”符隐白退了一步,她动作快如闪电,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注意力,可他仍然看不清。

        “我的动作比我平时舞剑慢了三倍不止,你还看不清。”辛慈虽然没有叹气,可言语藏不住失望。

        “我什么都看不清!”符隐白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越是被辛慈这般轻视,他越是不能面对这样无能的自己。“我不是科举的料,也不是修仙的料,我是个废人!”木剑掉落在地上,他无力捡起。

        “也不是这样说,我忘了你是凡人,我刚才舞剑是以神仙的速度舞的,我再重复一次给你看,这次你看仔细了。”辛慈一招一式拆解开,慢得像画中的招式,可符隐白看得一脸痛苦,无心练剑。

        他喊着:“我不想练剑,我是个废物,你教我是浪费时间!”他仍没有捡起木剑,脚踏流星离开。

        眉柳追上他:“符哥哥,你等我。”

        “站住。”辛慈叫住他,她捡起木剑,声音低得如空谷回声,“你要是个废物,就把这把剑折了,证明给我看你是个废物。”她不带任何情绪看着他,屏气凝神,等着他的反应。剑是北辰的热爱和信念,如果他能折了木剑,就说明他不是北辰,她也能放弃教他练剑了。

        符隐白接过木剑,他的脑海又闪现梦中他拔剑斩杀妖魔的样子,他手上沾满血,可他很痛快!他的手心不住颤抖,咽喉如含着石头般难受,一滴冷汗掉落,他大喊了一声,声音凄厉,嗓子几乎喊哑,他无言看了辛慈一眼,抱着木剑跑开。

        “符哥哥,你等等我。”眉柳第一时间追上去,顾不上这焦灼的,能把她晒的蜕皮的阳光。

        “阿慈,你会不会太严厉了?”司夏叹气,他虽然和北辰少走动,但他也知道北辰是个烈性子,受不得激。辛慈这是把他尊严踩在地上,又在空中翻转十个圈,最后还要他为自己的洋相鼓掌。她就不怕他再跳一次诛仙台吗?

        “我就是这么教剑术的,裴玄安是这样教,他也是这么教。”辛慈亮剑,气鼓鼓在空中挥舞,直至划起一股大风,吹得一身凉快才收剑。

        “他们不同性格,因材施教……”司夏捂住嘴,辛慈要是发脾气了一把木剑就能砍了他。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慕强的神仙。”辛慈看了司夏一眼,随后移开目光。她怎么能忘了,北辰说过,他喜欢绕指柔、红袖添香。他不喜欢好强的她,他越是不喜欢,她越是要证明自己的强大,解他的法术,破他的剑法,然后他们冷战过几次,直至他毫不犹豫跳诛仙台。

        “难道我又做错了?”辛慈茫然望天空,眼睛渐渐失去神采。“我要怎样做,他才能做回北辰?”

        司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你无愧于心就好。”

        辛慈低声道:“我心中有愧。”她收剑,靠在木椅上沉思,“一定是哪里错了。”

        司夏坐在她身侧,陪着她想答案,“你错在不该当初不该招惹北辰,就像你不该招惹……”觉察到辛慈挖心一般的目光,司夏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不要命了。

        “我没有招惹他。”辛慈悠悠说着,所有神仙都以为那次封神会,是辛慈主动找他说话的。其实是北辰找不到东庭的路,要错过封神大典,他很急,然后她小施法术,一阵风送北辰到座位。后来他为了表示感谢,愿意以身相许。那时候辛慈怕他像云初一样消失,便扯开他的衣襟,五指为笔,在他胸口处画了一朵海棠。胭脂色的海棠开在他心口处,花朵明艳,花蕾层层叠叠,灼灼其华,如美人眼角的泪妆,惹人注意和怜爱。

        她想,这样他在哪里,她都会找到他的。

        唯恐深夜花睡去,故烧银烛照红妆。

        北辰的衣襟开了几朵血花,可他不觉得疼,他说既然仙子给他定情信物,那么他便给仙子聘书。随后他写了聘书,聘书言辞恳切,以极夸张的手法夸张辛慈的容貌、气度和温柔。后来北辰不满她好强的性格,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每次和他吵架,她都说要记一辈子,见他一次控诉一次他的过错。但是现在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一件事情都想不起来。

        记忆真奇怪。

        司夏幽幽道:“那他还能为你跳诛仙台?”

        “我不知道。”辛慈闭上眼睛,眉眼紧蹙。她的手搅着衣袖,要把袖子磨破,额头淌着细细的汗珠。“我不知道,他疯了。”

        “他就是个疯子。”

        “嗯,他疯了,不说他了。”他不是八卦的神仙,不想知道那么多。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她声音低不可闻,可司夏偏偏听见她的呢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这就去找他!”她跳起来,朝着符隐白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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