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张手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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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楼听着学徒对进贡品八九不离十的描述,眼光微闪:“大明宫里贵妇人赞不绝口,提议要赏赐呢。我们县主大人就是从宫里出来的,想见见张手美大师。”旋即向学徒抛洒了一个漂亮的眼神:“你懂的。”
学徒似懂非懂,但一听说大明宫贵妇人赏赐这种词眼,心知是好事便不再推脱:“成,那各位贵人,就请跟我来吧。”说着就打开柜台后的那扇小门扉作出了一个邀请的虔诚姿势:“大人们,请!”
李罗罗跟着崔玉楼跨进柜台后的小小门扉,对上学徒加倍灿烂闪光的眼神,拉了拉前面红袍郎的衣袖,避开学徒的眼神小声询问:“怎么回事?他要让我们去哪里?”
崔玉楼直起刚刚因为门扉窄小而半躬的身子:“去见张手美。”
“哦。”李罗罗不像崔玉楼那么高,完全不用屈身便跨过门扉。
姚果子欢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去见张手美大师吗?我也去。”
紧接着是小三略带吵闹的声音:“我也去,我也去,去看大师化腐朽为神奇,做各式美味糕点。”
姚果子声音冷冷:“你不要老是跟着我,好吗?”
小三一边躬身一边跨过门扉开始斗嘴:“谁跟着你啦,我就是好奇糕饼怎么做的。再说了,我是跟着二哥和县主大人。”
在后面含混的吵闹声中,学徒走到了众人前面,领着大家进了一处宽阔的厨房。
快触及房梁的木材堆码得整整齐齐,炉里还晃出猛烈的火光,几口大锅“滋滋”冒着滚烫的危险热气,磊高的灶台上放着各种工具——各种大小的蒸笼擀面杖,各式花模印具,香料、各色食材。一块刚揉到一半的大面团正乖巧地团在面粉堆中等待糕点师傅双手有力的敲打按摩。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油味,让吃饱的李罗罗竟有点发闷的感觉。不过幸好,学徒推开了厨房后另一扇门扉露出明亮天光。
这回,李罗罗几乎迫不及待冲到最前面跨过门扉,迎面而来的是一座精巧的庭院。
李罗罗打量起精致的庭院来:“没想到前面商铺厨房那么浮华脏污,后面庭院是挺别致呀。”
庭院不大,一座精巧的小木楼楼梯直上二层,二层的房间窗户正对着院中唯独的一颗树木。
这颗齐人高的树,枝头上开满了红红艳艳的石榴花,像煎碎的胭脂,晕不开的生红。
树下,两条长板凳架一个大簸箕,簸箕铺平晒着一片红,正是新鲜的石榴花花瓣。
一片鲜红在晨光照射下晃着眼睛,李罗罗不自觉便被其吸引了所有目光:“咦,晒石榴花瓣做什么?”
姚果子扭头,如同看糕饼馅儿一般看簸箕里的花瓣:“这是什么糕饼新品的用料吗?”
学徒摸着后脑勺憨憨地笑:“贵人们,这不是什么新东西。我师傅喜欢将石榴花瓣晒干研成粉装饰糕饼罢了。”说着就走到楼梯口向众人一鞠躬:“不知道师父起了没,贵人们先稍等,我去催一催。”说罢便轻踏楼梯拾级而上,恭敬地轻敲门扉:“师傅,您起了没?有贵人从宫里来见您。”
没有任何回声和动静,就好似屋里没人似的。
学徒再喊了几声,仍旧没听到屋中动静,不禁疑惑。
惯常的尊敬不允许学徒作出逾越之矩,就加大了声音,再次扣响门扉:“师傅,有贵人来!”
这回,依旧无人回应,但虚掩的门却被推开了。
学徒看看被扣开一条缝的门,再扭头看看院子里锦衣华服的探视,只能硬着头皮挪步走进去了。
很快,一声尖叫传来。
让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崔玉楼和小三先后冲上了楼梯去了二楼张手美的房间。只剩李罗罗和姚果子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晌,李罗罗提起裙摆,也走上了楼梯。
小三在门口面露难色拦住了李罗罗:“县主大人,还是别看了。”
李罗罗的疑惑全都写在了脸上,踮起脚往里看仍被小三挡了个严严实实,李罗罗意识到情况不妙:“怎么回事?”
姚果子身形娇小趁着李罗罗和小三对话的功夫,给小三挠挠胳肢窝再猛推一把破开了拦截之防线,却在进门后呆愣在原地。
李罗罗也利落地钻了进去,却发现地上明明白白躺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围裙大腹便便满身面粉灰的男子直直地躺在地上,比起周身之白,那嘴角一模凝固的深红显得另类与不详。
崔玉楼仔仔细细检视着地上的尸身,眉心却仍是一副轻松闲适,仿佛自己所观察的仅仅只是一堆人形雕像罢了。
学徒跌坐在地上,就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两眼无神,定定地看着自己倒在地上早已没有呼吸的师傅。
崔玉楼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粉灰:“你师傅已经走了。”说着便开始在周围瞅瞅看看,顺便翻翻。
没人关注崔玉楼在做什么,因为所有人此时都怜悯看着另外一个人。
学徒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涕泗横流,哭声悲惨。
片刻之间,还不经世事的年轻学徒便经历了生离死别之苦痛,令闻者伤心。
学徒仿佛一时之间悄然成长,止住了哭,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走:“我去报官。”
崔玉楼向小三使了个眼色:“拦住他。”
小三又一次挡在了门口,拦住了跌跌撞撞想要出去的学徒。
崔玉楼叉着腰却义正言辞地正声说话:“你还去报什么官?我们都是从宫里来的,哪个不能为你做主?再说了,县主大人就在你面前,比小小的县官们都管用。”
学徒恍然,连连跪拜,请求做主。
李罗罗愣愣地却也没法子推脱掉这本该县官儿做的主。
崔玉楼清清喉咙,还真拿出了一本官架子:“行了,你先别哭,我问你一些问题。”
学徒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一声厉斥传来:“你为什么要杀害你师傅?”
崔玉楼这一问如同一道雷霆劈得众人无不惊骇。
学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近乎是趴在地上哭诉:“这是什么道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本是一个孤儿,师傅收养我将我养大还传我独家技艺,他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师傅待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崔玉楼紧追不舍:“这个铺子,就只有你和你师傅在,现在你师傅却成了一具冰冷的躯体,你说除了你,还能有谁呀?”
学徒被问得一愣,睁大了已经哭红的双眼:“这铺子,的确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但是,师傅住在这后院,我住在厨房一侧的偏房内。平日里,师傅不允许我进他房间,除非他同意,否则连后院都不能进。”
“所以你师傅和你接触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感情并不算亲厚。所以你的技艺都可能是偷学来的?你怕被师傅发现就抢先灭了他?”崔玉楼连声斥问。
学徒哪里受得了这般诋毁,赶忙解释:“不不不,师傅从不藏技,每天关店以后都专门抽出一个时辰在厨房教我。他每天天还不亮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因为辛苦,白日就回房休息,外面店铺一直都是我在打理。无论师傅做了什么新品,或是为客人做了什么特制的糕饼,都会一个不落把做法全都告诉我。”说着说着,学徒又开始落泪:“我常常对师傅说,以后定会将店铺发扬光大,好好孝顺照顾他老人家,他总是笑着一转身便回房休息去了。”
李罗罗看得难过。姚果子对崔玉楼咄咄逼人审问之态度表示生气。小三云里雾里,不知怎么回事。
即便地上跪着的人泪流满面陷入回忆,崔玉楼也并没有就此相信:“还敢狡辩,你师傅休业三天一直在房间,你都没来看一看?这房间里连口水都没有,他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他就算出去吃东西也总会碰到你呀?可你说你这三天一直没见过你师傅,分明是在撒谎!”
学徒十分诚恳一直细细解释:“大人明察!我师傅一直如此,常常为钻研新品呆在房间好多天都不出来。我们家铺子本就是做吃食的,厨房里食材一应俱全,随便拿点也根本不会挨饿。”
片刻的沉寂。崔玉楼依旧一副审视的态度看着年轻的学徒。学徒一边抹鼻涕一边擦眼泪。其余三人有些头疼,尽可能将刚才听到的许多东西在脑子里过一过,找寻崔玉楼怀疑学徒的原因。
崔玉楼原本怒目圆睁一板一眼审问人的模样渐渐松缓下来:“行了,你去丰邑坊丧葬铺子找副好棺椁,将你师傅入殓吧。”
这回,反而是学徒情绪高亢:“不,还没有查出杀害师傅的凶手,不能让师傅蒙受不白之冤。”
崔玉楼挑了挑眉:“额,你师傅不是被人害死的。”
学徒斩钉截铁:“师傅生性乐观,常常开怀,也不可能自弃呀。”
崔玉楼扶着额头,竟一副恍然的模样:“额,好像我没有说清楚,你师傅是病死的。”
众人无不震惊,愈发弄不明白崔玉楼忽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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