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辞别梁堡主。路上，程凛欲同骆羽说话，骆羽伸出手指，按上他的嘴。程凛惊讶，黑暗中，竟觉得耳朵红了。骆羽也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接着将双指点上程凛额间。

        骆羽用意念和程凛说话：“好了，现在说话不怕隔墙有耳了。”

        程凛也用意念说，发现和正常说话一样，两人都能清晰交流：“你不要乱用仙力，可记得你舅舅说过什么？”

        骆羽：“不碍，这是基础仙术，耗不了多少仙力。我近来仙识有些恢复，你不用担心。”

        程凛：“我们要有些对应之策。”

        骆羽：“对，先不要轻易使用贴身短刀，我们各自多佩一把普通的。”

        程凛：“大巫祝将加害你，该怎么办？”

        骆羽：“不识敌情啊，怎么办，先水来土掩。凡巫术近不了仙，也近不了诚正之人，所以暂时应该还好，我们都小心。”

        程凛：“那，邢监御史那边？”

        骆羽：“比较麻烦，我无从下手。先摸着石头过河吧。那些人，真是可怕……我为国忧……”

        程凛：“能说说看吗？”

        骆羽转身看着程凛：“你这样洁净的小孩子，还是少知道大人间的事……”

        程凛表情难言：“你……”

        骆羽：“想打我？来啊来啊。”遂跑开。程凛无奈，帅气跟上。

        两人的侍从也跟着跑起来。

        第二天，程凛在院内练完功，去找骆羽不在，被告之在书房。程凛近乎不信，到书房，骆羽果在看书，眼前身后都堆了一堆。

        程凛进来，见骆羽没反应，于她对面坐下，敲敲桌子。

        骆羽欢喜，放下书：“凛兄，我在找各种术法，寻着怎么反制它们。”

        程凛挑了挑她看的书，医书一大堆（古代医巫不分，医书中有很多巫术方），杂类巫方和一些道家书。

        骆羽：“我觉着吧，巫术大多不可信。用的就是人的畏惧和信，然后自愈，属于心成之。”又道：“道家里的仙术也不可信，所以才乏真正成仙的。”

        程凛听而不语。

        骆羽：“所以，我准备发明些仙术。仙术根本，乃唤天地灵气，感召万物，动而改则。然，不纯不成，不正不成……只可惜我的仙识太弱。”

        程凛：“你昨晚的仙术倒可和我常用，我们见不到的时候也说说话。”

        骆羽：“维持时间不长，你又没仙识。”

        程凛：“晚些时候我们再用，我觉得有趣。”

        骆羽：“我觉得月考的时候可以用，我和应淯用，你从来都不帮我作弊，人家应淯就能帮我。”

        程凛黑脸，欲走。

        骆羽拉住：“哥哥，你又怎地？我近来都不知道你怎么了，好些次忽然不理人。难不成得了什么急障？……”

        说话间，应淯急冲冲进来：“程兄，骆弟，我兄长不见了。”

        两人急问什么情况，只说自昨天进衙门，就再没回家，找了守卫问，都不知道，派人四处找找，也没结果。

        骆羽道：“先去你家看。”

        几人来到应府，骆羽用仙识看，斗魁道长设的结障完好。又去前面府衙看，隐见一弱仙线动，骆羽跟着它走，二人跟上。一直出城，到一村落。村落已荒废，内有一破败梓湖神祠，有很久前的供奉痕迹。估计这个村落因在梓湖边，地势低洼，常年被湖泛所败，村民已弃而搬走。

        若隐若现的仙线就停在湖神祠前，往院里进，惊出一些鸦雀，还有一些小动物慌而逃窜。进殿，见应泂被绑在殿内梁柱下，人已昏死过去。

        叫璐儿来看，道：“应大人中毒，估计再有两、三个时辰，就救不过来了。要赶快配解药。”

        程凛：“我们没有脚力，不知附近可有药房？”

        大家互看，没人知道。

        骆羽：“程兄，城中我不熟，你要和我一起，还要背着应大人，好吗？”程凛庄重点头。骆羽又向璐儿：“璐儿，只要到城中药房就好，是吗？”

        璐儿：“是。”

        嘱咐绿耳、应淯、忠一同回城，注意安全。用婉莲做载器，贯注仙识，顶起一点王母压在背后的制物，设隐身屏障，带着几人飞身回城。

        晚上，应府。应泂已醒，躺在床上，感谢骆羽、程凛相救。概述说昨晚在衙门走得晚，因有一些卷宗待处理，留仆童一人，其余人打发回家。记得掌灯时分还在看卷宗，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问，现仆童不知下落，守卫没发现异常……

        骆羽分析，应该是有人将应泂挟持到那湖神祠，用不露痕迹的毒性药（死后验尸也不会被发现）将其毒死，后让民众以为是湖神显灵施以惩罚。

        程凛同意，其他人恍然而悟。

        骆羽见应泂身上的祛凶结不见了，问应泂可有印象，应泂摇头。

        骆羽道：“幸这祛凶结暗埋仙迹，才能找到应大人。但夺走它的人，却没有留下带走它的痕迹……”

        程凛接着她的话：“想来是具法术之人，可能跟那大巫祝有关……”

        骆羽点头，若有所思：“应该还有其他助力。”……

        千叮咛万嘱咐，请应大人多注意安防……

        回家路上，程凛抓过骆羽手，将其两指点在自己额上。骆羽笑，给他仙识。

        程凛：“还有谁？你发现了什么？”

        骆羽：“我的仙识弱，但感觉应大人一事，有两股人参与。应大人欲改革府政，有所触动的一方也在这场筹划中添了助力。”

        程凛：“对府治略有耳闻，应大人恐无力扭转。”

        骆羽：“是。能先没有人身危险才好……”

        程凛沉吟点头……却突然又抓骆羽手，放在自己额间：“这叫什么？”

        骆羽愣了一下，才明白：“通识术。”

        程凛：“仙人能感知凡人所想吗？”

        骆羽：“能啊，不然怎么会有‘心到神知’一说。”

        程凛：“你知我所想吗？”

        骆羽：“不知，我毕竟是凡体肉身，仙识微弱。”

        程凛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的样子：“那仙人和仙人之间呢？那满天地间那么多仙识、人识，神仙不会被吵吗？”

        骆羽：“仙识可闭，亦可设障，自是有所取有所不取……”突然笑着问：“你喜我知你什么？怕我知你什么？”

        程凛不语。

        回到家，程凛别时道：“不要关了通识术。”

        骆羽：“你没仙力，留不长的。”

        程凛：“试试。”

        骆羽灯下发呆，忽听程凛用仙识通话：“骆羽，干嘛呢？”

        骆羽：“刚在发呆，凛兄呢？”

        程凛：“准备看一会儿经略，我快会试了。”

        骆羽：“嗯，一直诸事不断，你不在武学府上学，会影响成绩吗？”

        程凛：“不会，放心吧。”

        骆羽：“考完会试呢？”

        程凛：“明年春天殿试。我若进了三元，可能会留在京城，也可能直接去塞外御敌。”

        骆羽：“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御敌。”

        程凛：“好，会很苦。”

        骆羽：“我不怕。”

        程凛：“这次，你父母恐难放你走。”

        骆羽：“是吗？会吗？”

        程凛：“女孩子家走那么远，父母会不放心的，又不是定了终身。”

        空气突然凝结。

        骆羽：“你……”觉得自己突然脸红，程凛也同样。

        两人都不吭声了。

        一会儿，骆羽欲睡了，又听程凛：“骆羽。”

        骆羽：“嗯。”

        程凛：“还没掉呢。”

        骆羽：“嗯。”

        程凛：“睡了吗？”

        骆羽：“还没，躺着了。”

        程凛：“起来看月。”

        骆羽起来推窗，一轮圆月当空：“月又圆了。”

        程凛：“我们相识两个月了。”

        骆羽：“好快，还发生了那么多事。”

        程凛：“有些人，一识一生。有些人，一生一识。”

        骆羽：“不是太懂。”

        程凛：“简单地讲，有些人一相识就是一辈子，有些人，一辈子识一次就好了。”

        骆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程凛：“为什么不说话？”

        骆羽：“我……”

        程凛：“你，把我这两月，大半填满。”

        骆羽：“我……我也是。嗯……”

        程凛：“你不是？”

        骆羽：“唉呀！”

        程凛：“应淯翩翩胜宋玉。”

        骆羽：“天呐！不和你说了！”关了仙识，睡了。


　　(https://www.xblqugex.cc/book_40759504/1744447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lqugex.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xblquge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