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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番外(秦理秦勉成长记第一辑)


秦小理&秦小勉成长记

        、我小阿理

        秦理生病以后,叶惠琴带着他跑遍北京、上海大医院,看过许多名医,中西医疗法/轮番上阵,他病情还是没有起色。

        绝大部分医生都说这孩子活不过三岁,有些甚至直接让叶惠琴回家准备后事算了。

        有个老中医对叶惠琴说:“这孩子就算活下来,生活质量也会很差,也许一辈子都只能躺床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而且,他智力可能也受到了影响,现是看不出来,到两岁就很明显了。这样子话,以后就算把他养活了,对大人来说也是一个负担。于他本人,是一辈子遭罪啊。”

        即便一次又一次地遭到打击,叶惠琴还是不打算放弃。

        她和秦树抱着秦理从医院出来,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地站街边。

        叶惠琴问秦树:“你打算怎么做?”

        秦树看着她,说:“我听你。”

        叶惠琴点点头,她低头看着怀里秦理,小家伙醒着,正睁着一双漆黑闪亮眼睛朝着她看,嘴里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声音,见到叶惠琴看他,他甚至咧开嘴笑了起来,还发着“姆么、姆么”叫声。

        叶惠琴温柔地笑了,说:“我小阿理,你是叫妈妈吗?”

        秦理乐得张开了嘴,露出四颗小小牙。

        只是,他再也不是像过去那样,小手小脚可以欢畅地动来动去了。现秦理,纤瘦身体绵软无力,连竖着抱都抱不起来,原本比秦勉长得壮很多他,这三个月来,身长、体重都已经被秦勉超过了。

        叶惠琴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秦理,小家伙一直笑,叶惠琴实不相信这样可爱一个孩子会变成一个智障儿,她对秦树说:“我一定要把他养大,就算他一辈子都只能躺床上,我也不会丢下他。有我一口吃,就不会饿着他;有我一件穿,就不会冻着他;他要是不能上学,我就自己教他。我会带他出去玩,让他交朋友,我会告诉他,他是这个世界上可爱孩子。将来等我们没了,阿勉还能继续照顾他,我就不信我阿理会活不下去。”

        秦树望着自己妻子,她眼神坚定,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己将要面对那条路。

        他忍不住伸臂拥上了她肩,郑重地说:“惠琴,我听你,我们一起照顾阿理,好好地将他抚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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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儿园机器人

        话说秦理没有上过幼儿园,他每天看着秦勉背着小书包别着小手帕去幼儿园都很羡慕。

        等到秦勉走了以后,他也要求保姆阿姨给他胸前别上小手帕,一个人坐小童车里自娱自乐。

        秦理面前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玩具,他眼里,他们都是和他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他会指挥其中一只不倒翁唱歌,或者指挥另一只小狗讲故事,当然,所有角色都是由他自己扮演。

        连到吃午饭时候,他都要阿姨每个玩具前面放一只小碗,他才肯乖乖吃饭。

        每天秦勉放学回来以后,秦理特别兴奋,他会不停地问秦勉这一天幼儿园里做了些什么,上了什么课,玩了什么游戏,听了什么故事,甚至中午吃了什么。

        偏偏秦勉嘴笨,一直都讲不清楚,令小秦理十分失望,进而对幼儿园产生了大好奇心。

        终于有一天,秦理不满足了,他对叶惠琴说:“妈妈,我也想上幼儿园。”

        叶惠琴知道这不可能实现,但是她想了个折中办法,带着秦理去秦勉幼儿园一日游。

        可想而知,幼儿园小伙伴们看到和秦勉长得一模一样秦理,都惊呆了。

        秦勉一直没吭声,秦理笑嘻嘻地看着大家,第一次身临其境幼儿园,他发现这里所有一切都特别有趣,比他想象得还要好玩。

        女孩丹丹对童车里秦理说:“你是谁啊?你和秦勉长得好像啊。为什么你不来上幼儿园呢?”

        秦理望一眼远处秦勉,低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才是秦勉,那边那个秦勉是假,他是个机器人。”

        丹丹惊讶地睁大眼睛:“机器人?!”

        “是啊。他不大会说话,我今天过来是因为早上忘记给他换电池了,如果不换电池他等一下就会坏掉了。”

        “那怎么办?”

        秦理说:“你帮我去把他电池拆下来好不好?”

        丹丹是个热心肠,问:“好啊,他电池装哪里?”

        “裤子中间,尿尿地方。”秦理神秘兮兮地说,“只要拍一下就可以了。”

        “真吗?”

        “当然是真!”

        ……

        十分钟后,秦勉哭了。

        幼儿园老师把丹丹抓进了办公室。

        “这么小姑娘居然这么下流!怎么可以去打小盆友小鸡/鸡呢?还打那么多下!”

        丹丹也哭了:“这个是假秦勉,他是个机器人!我要给他换电池!再不换电池他就要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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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猬

        话说秦理6岁时候,叶惠琴隔一天就要带他去做一次针灸。

        针灸总是有些疼,不过秦理已经习惯了。

        这一天,针灸室里来了另一个小男孩,他是被爸爸抱进来,脱光衣服趴床上,他侧过脑袋,和隔着病床过道秦理对望着。

        秦理背上、手臂上、屁股上、腿上扎满了针,活像一只刺猬。

        那小孩直接看傻了,吓得哭了起来。他爸爸边上安慰他,一会儿后,有医生把他爸爸叫出去了,小孩还那里抹眼泪,秦理看得稀奇,问:“你为什么哭?”

        “我怕疼。”小孩和秦理差不多年纪,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秦理说:“一点儿也不疼。”

        “你骗人。”

        “我不骗你。”

        小孩还是哭,秦理又问他:“你哪里生病了?”

        小孩指指自己背上微微凸起一个包,说:“我背上长了个瘤子,走路老是摔跤。”

        “咦?”秦理很奇怪,“那就把瘤子切掉啊。”

        “医生叔叔说切掉会很危险,说不定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小孩抹着眼睛越说越伤心,“爸爸说要给我扎针,不让瘤子长大,等以后再做手术切掉。可是我怕疼。”

        “真不疼。”秦理大声说,“我向你保证。”

        小孩眨眨眼睛,问:“你怎么知道?你是哪里生病啊?”

        “唔……”秦理认真地说,“我和你一样,也是背上长了瘤子。”

        “啊?!”小孩傻了,“然后呢?”

        “然后瘤子被切掉了啊。”

        “那你好了吗?”小孩关心地问。

        “没有啊。”秦理笑起来,“别说走路了,我连手都不能动了。”

        小孩看向秦理扎满了针手臂和双腿,果然很是纤细无力样子,连着手指都是蜷着。

        “呜呜呜哇哇哇——————”他再也忍不住,恐惧地大哭起来。

        三个月后,秦理去做针灸时候,医生和叶惠琴聊天,说到了那个小孩。

        “也就来了三次,死活不肯做针灸了。上个月做了脊髓瘤切除手术,运气真好,一点没伤到脊髓神经,听说现都能下地走了,他爸爸还特地来感谢我们呢。”

        秦理听到了,偷偷地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骗那小孩,不过,如果让他把期望降到低,也许就能接受坏结果。

        反过来,当结果远远高出预期时,他就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幸福人了。

        就像那个小孩,他一定很开心。

        他能走路了,真好。

        秦理这样想着,觉得心情也好了起来,然后,继续趴床上乖乖做他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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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旱冰鞋

        秦理和秦勉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亲戚们来家里做客时,给他俩带礼物从来都是不一样。

        有人送给秦勉一辆小单车,给秦理带是一套精装彩色故事书。

        有人送给秦勉一个小足球,给秦理带是一盒进口巧克力。

        有人送给秦勉一双旱冰鞋,给秦理带是一双矫正双脚保健鞋-_-!

        那年秦理和秦勉七岁,客人们走了以后,秦勉对那双旱冰鞋产生了兴趣,央求妈妈帮他拆开盒子。

        叶惠琴拆鞋子时候,秦理坐轮椅上,眼巴巴地看着。

        鞋子刚拆出来后,家里电话响了,叶惠琴去接电话,和秦勉说一会儿再来帮他弄鞋子。

        秦勉坐地板上,拿起两只红色旱冰鞋看,这鞋子很高级,全皮制作,轮子也十分轻巧灵活,秦勉小手拨过几个小轮子,它们就骨碌碌地转了起来。

        秦理一直看着他,问:“你会滑旱冰吗?”

        秦勉抬头看他,老实地摇头:“不会。”

        “叫思禾哥哥教你,他会。”秦理很热心地说,“上次去外公家,我看他滑得很好。”

        秦勉乖乖地点头,又看起那双鞋子,突然问秦理:“你要穿穿看吗?”

        秦理一愣:“啊?”随即就摇头说,“这是你礼物,我也有礼物。”

        他扭头看看自己那份礼物——保健鞋,真难看。

        秦勉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秦理撇撇嘴:“我又不能滑,你送给我也没什么用啊。”

        秦勉拿起那双鞋子走到秦理面前,说:“你穿穿看吧,好不好?”

        秦理低头看看自己纹丝不动两只脚,又看看身侧两只无力手,想了一会儿后,说:“那你帮我穿。”

        “好啊。”秦勉立即坐了地板上,拿起秦理一只左脚,开始帮他穿旱冰鞋。

        他终究只是个  7岁孩子,秦理脚又没有丝毫力气,费了好大劲儿都没穿进去。

        秦勉倔脾气起来了,小手用力,一下子握着秦理脚后跟把他左脚塞进了鞋子里。

        秦理小眉头都皱了起来,紧咬牙关才没哼出声。

        叶惠琴打完电话回来时候,发现秦勉坐秦理轮椅前面,正给他穿右脚旱冰鞋。

        “阿勉,阿理,你俩干啥呢?”

        秦勉抹抹额头汗,说:“妈妈,我给阿理穿鞋子。”

        叶惠琴心中触动,蹲到秦理面前,接过鞋子说:“妈妈来吧。”

        等到两只旱冰鞋都穿好,叶惠琴给鞋子绑上了鞋带。她抬起秦理两只小脚让他自己看,问:“好看吗?阿理。”

        秦理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那两只红艳艳旱冰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说:“好看。”

        秦勉默默站一边,很难得地也笑了。

        ******

        晚上,叶惠琴帮秦理洗澡时,发现他左脚脚背有了很大一块淤青,她着急地问:“这是什么时候弄起?你不疼吗?”

        秦理拧着小鼻子,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起,一点儿都不疼。”

        叶惠琴摸摸他脑袋,说:“阿理,以后要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知道啦。”秦理顶着一脑袋泡沫,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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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勉毕业晚会

        秦勉幼儿园毕业时候,幼儿园里给所有大班孩子搞了一个毕业晚会,据老师说每个孩子都会表演节目,有些是几个人一起跳舞,有些是几个人一起唱歌,总之老师会根据每个孩子不同特点帮他们设计排练节目,争取让所有爸爸妈妈都能舞台上找到自己家孩子。

        叶惠琴去参加了毕业前后一次家长会,也算是毕业晚会家长总动员,回来以后她开始发愁,要怎么帮秦勉做演出用服装。

        秦勉端端正正地坐沙发上看着电视,秦理坐轮椅上,边上问他:“阿勉你要表演什么节目?”

        秦勉朝他看看,回答:“小品。”

        “小品?”秦理很感兴趣,又问,“讲什么?”

        “森林里要开运动会,很多小动物去参加。”

        秦理瞪大眼睛:“啊,真有趣,那你演什么?”

        “不知道是老虎还是猴子,老师和我说了我忘了。”

        秦理很羡慕,晚饭时候问叶惠琴:“妈妈妈妈,阿勉表演节目时候我能去看吗?”

        叶惠琴想了想,说:“可以啊,幼儿园大礼堂里,到时奶奶和爸爸都会去,阿理自然也会去哦。”

        “好棒好棒!”秦理很高兴,扭头对秦勉说,“阿勉你一定要好好排练,到时候要演得很像!”

        秦勉小手捧着碗扒饭,乖乖点了点头。

        后面几天,每天秦勉放学回家,秦理都要缠着他问他排练得怎样,秦勉说不出来,秦理就让他演演看。

        他左手五指成爪伸到颊边,张大嘴巴“啊啊——”地叫着,说:“这是老虎,你演演看。”

        秦勉呆呆看了他一会儿,学着秦理样子把“左爪”举到颊边,“啊啊”地叫了两声,秦理气道:“笨蛋!你要用两只手!两边都一样,要凶一点。”

        秦勉两只手都伸到颊边,又“啊啊”叫了两声。

        秦理:“……”

        他想了想,说:“你还是学猴子吧,猴子好学。”

        他学着猴子抓耳挠腮、挤眉弄眼地做了一番,嘴里还发着“吱吱”声,学得活灵活现,把一边看电视叶惠琴和秦树都逗乐了。

        秦树说:“阿理学猴子真像啊,阿勉你也试试。”

        秦勉听话地做起来,所谓东施效颦、邯郸学步——叶惠琴和秦树终于知道这俩成语现实意义了。

        秦理气得叫起来:“阿勉你怎么这么笨啊!”

        秦勉有些懵懂地看着大家,不明白爸爸妈妈和秦理为什么都不满意。

        ******

        毕业晚会那天,秦树和叶惠琴带着秦奶奶、秦理一起去了会场,几乎所有小朋友都来了好几个家长,秦树把秦理背到座位旁,让他坐下,秦理好奇地东张西望着,兴奋地和叶惠琴讨论着一会儿秦勉节目。

        他问:“妈妈,阿勉衣服是你做么?”

        叶惠琴点头:“是啊。”

        “那是做了老虎衣服还是猴子衣服呀?”

        “呃……”叶惠琴尴尬地笑笑,说,“阿理一会儿看到就知道啦。”

        秦理点点头,兴冲冲地看向了舞台。

        节目开始了,从大班开始,一个一个地演过去,秦理知道秦勉是大班孩子,所以一点也不着急,津津有味地看着别小朋友表演节目。

        终于轮到秦勉参加那个“森林运动会”小品登场了,秦理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抓着座椅扶手把脑袋伸得长长,台上寻找秦勉。

        首先出场就是小老虎,秦理发现,他并不是秦勉扮演。

        然后出现了小兔子,小狐狸,小马,小熊,直到小猴子出场,秦理仔细一看,居然也不是秦勉!

        他疑惑极了,扭头问叶惠琴:“妈妈,阿勉呢?阿勉怎么不见了?”

        叶惠琴知道瞒不过聪明又眼尖秦理,只得说:“阿勉就台上啊,你没看到吗?这个节目他出场时间长了。”

        “呃?”

        秦理又一次台上寻找起来,看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找到了秦勉!

        ——前几天,秦理看到叶惠琴拖了一个大大装冰箱纸箱子回家,他好奇地问她要干什么。

        叶惠琴说卖废品。

        后来,秦理还客厅里看到大纸箱裁下来一些边角料,还染着绿色颜料痕迹。

        现他终于知道这是干什么用了。

        秦勉一直站台上,穿着硕大、足有1米5高纸板做衣服,安安静静地站一边,脑袋位置挖出一个洞,露着他小脸,神情始终是淡漠又有些冰冷。

        他扮演一棵树。

        秦理:囧……

        秦小理&秦小勉成长记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辑完,第二辑继续,越早买越划算哦~~每一个番外都会填过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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