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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沙落雁》


几乎同时,  所有人都看向裴煦。

        裴煦和陆远之间剑拨弩张的父女关系经过这两天的舆论风暴后近乎人尽皆知,陆远今日登门,也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

        当事人裴煦的表情反而淡定多了,“愣着做什么?回去了。”

        祁衍宗是知道陆远为人的,  也大概能猜到他今天登门造访的原因,  和裴煦往家里走的时候,  他低声说:“遇到麻烦记得推给我。”

        裴煦一顿,  朝他嫣然一笑:“祁总不怕血溅身上?”

        夏日正午炽热的阳光下,  祁衍宗被这笑晃了一下,愣了半晌才道:“不怕。”

        “祁总这丈夫的角色演得越来越真了,改天我一定弄个小金人颁给你,  背面就刻一个‘三好丈夫’,  你觉得怎么样?”裴煦挑了一下眼眉,也不等他回答,便迈进正厅。

        祁衍宗脸一热,跟了进去。

        陆远已经早早地等候在客厅,见了裴煦,  一脸随和慈爱:“小煦,回来啦。”

        语气里掺杂着浓浓的讨好意味。

        说罢,又同样冲祁衍宗点头示意。

        陆远心里在分析,  像祁衍宗这么一个出了名的要工作不要命的工作狂,  工作日能陪着裴煦出门,说明裴煦在他心里的分量比工作还重要。

        那岂不是说明裴煦在祁衍宗心里排第一位?

        陆远心里一阵的汹涌澎湃。

        好好好,只要搞定裴煦,  那就等同于搞定了祁衍宗,  有了祁衍宗做靠山,  一切麻烦也就能迎刃而解了。

        可是搞定裴煦哪里有那么容易?

        裴煦听完整个剧情后有两个最厌恶的人,  一个是祁衍宗的渣爹祁山,另一个就是陆远。

        也难怪她和祁衍宗这么有缘,同是渣爹受害者协会的一员,没有缘才怪。

        陆远的性质,比祁山还要恶劣。

        他当年脚踏两条船被发现,裴煦母亲裴静发现后选择抽身离开,而谢美慧却选择和他结婚。

        裴静后期发现自己怀孕,经过一番纠结和挣扎,但最后还是选择把孩子生了下来,并独自抚养长大,从未动过让裴煦与陆远相认的心思。

        而陆远这个人,浓眉大眼,即便人到中年,也依旧算得上帅大叔,又仰仗着陆氏的财力,多年来没少拈花惹草。

        其实这些谢美慧也都知道,可她一个仰仗着陆远鼻息生活的家庭主妇,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远也‘投桃报李’,这些年身边情人无数,但没人能把孩子生下来。

        虎毒不食子,陆远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可不会对孩子心慈手软。

        至于裴煦这个意外,他之所以会认,无非也是想多一颗能被自己利用的棋子罢了,亲情?亲情哪里有利益重要?

        裴煦深知这一点,她撩起眉眼,声线自在散漫:“陆先生,我们很熟吗?小煦可不是你能随便叫的。”

        陆远早在来之前就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他似乎全然感受不到尴尬,继续笑着对祁衍宗:“祁总,裴煦这孩子就是喜欢开玩笑。”

        裴煦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来做什么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陆远神色僵硬了半秒,又重新堆满笑:“这两天网上发生的事我来和你道个歉,公司里负责公关的人不知情,我已经把人开了。”

        身为一个父亲,一个长辈,陆远自认为已经把姿态放的很低了。

        一想到这是为了集团能顺利走出低谷,陆远也不觉得自己憋屈了。

        裴煦冷笑:“恐怕陆先生不是来找我的吧?您真正想见的应该是我身边的这位,您这司马昭之心,还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吗?”

        祁衍宗眼看着陆远表情越发凝重,嘴角禁不住上扬。

        裴煦和圈子里那些虚与委蛇的人不一样,对于厌恶之人,她向来都是直截了当,不留情面。

        陆远没想到裴煦这块硬骨头竟然这么难啃,他默了半刻,“裴煦,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从前我不知道你的存在,没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自从找到你之后,我一直在努力弥补。”

        他有些刻意地看向祁衍宗,又接着说:“这陆家,早晚都是你,思思、还有庭旭三个人的……”

        “一个快破产的公司,我要来干嘛?和那对姐弟一起分担债务吗?”裴煦看向祁衍宗,“你说陆总他是不是觉得我们俩是傻子啊?”

        裴煦又接着看向徐管家,“徐管家,麻烦您送客,这人留在这儿倒胃口。”

        听说要送客,徐管家忍不住要鼓掌欢呼,但还是表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优雅地走到陆远面前,“陆先生,您请回吧。”

        陆远碰了一鼻子灰,他心有不甘,可想到这件事也急不得,今天似乎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徐管家,别忘了提醒陆先生把他带来的东西也拿走。”裴煦看见了地上堆放着的礼品,提醒说。

        她甚至都不愿意和陆远直接对话。

        徐管家:“好嘞,太太。”

        陆远没讨到好脸,灰溜溜地被徐管家给送走了。

        裴煦和祁衍宗也得以坐下来安安稳稳的吃饭。

        祁衍宗几番抬眼观察裴煦的表情,发觉对方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陆远的影响,心也稍稍放下了。

        饭吃到中途,宋岚给祁衍宗回了电话。

        祁衍宗也没避着裴煦,在餐桌上接通,劝宋岚提前回国。

        宋岚那边自然是一头雾水,“我这酒店都订好了,你让我提前回国?衍宗,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爷爷他……”

        祁岳近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宋岚和祁山离婚后关系一直水火不容,但她和老爷子的关系却好着呢,祁衍宗坚持让她提前回国,宋岚下意识地觉得可能是老爷子的身体出了问题。

        “不是爷爷的原因。”祁衍宗拧眉,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宋岚女士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若是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她大概会嘲笑他一番,然后继续游览非洲的计划。

        可如果支支吾吾不说话,宋岚更不会答应提前回来。

        毕竟她对这次的非洲之行憧憬良久,理由不够充分的话,她定是不肯回国的。

        祁衍宗沉默的这半刻,裴煦也端起茶杯看他。

        视线相撞,祁衍宗立刻有了想法:“我和裴煦要举办婚礼,您不能不在场。”

        系统下巴都要掉了:「好……好扯的理由」

        裴煦依旧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你说祁衍宗是不是想假戏真做了?」

        系统:「不能……吧?」

        可千万别,真要是这样,这剧情可就真没得救了。

        宋岚一脸诧异:“婚纱定了吗?场地呢?还有宾客名单,都有都有谁来参加?最重要的是,时间定了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岚总觉得祁衍宗今天说的话有悖他素日来的靠谱形象。

        “全定了,小型婚礼,只面向亲朋,所以比较简单。”祁衍宗这会儿不敢看裴煦,他继续,“时间是这个月31号。”

        “行吧行吧,那我重新规划规划。”宋岚心底有疑虑,可祁衍宗在她这儿也没有信用不良记录,而且向来办事妥帖的他也应该不至于在婚礼这么大的事上撒谎。

        宋岚似乎是信了,因为要忙着去更改行程,也没和祁衍宗多说。

        祁衍宗刚挂电话,对面立刻有掌声响起。

        裴煦姿态悠闲地靠着餐椅,  “挺行呐祁总,三十一号的婚礼,请问这新娘是谁呀?要不要给我介绍认识一下?”

        “缓兵之计,没有婚礼。”祁衍宗把手机放下了。

        裴煦继续鼓掌,“祁先生这缓兵之计用的妙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回来以后该怎么交代?”

        “人都回来了,怎么解释都行。”祁衍宗倒是自信,并不觉得这会是什么大事。

        裴煦点点头,重新端起茶杯,啧了一声后继续,“不知道祁总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可能会找其他人求证这条消息?”

        “……”祁衍宗被点醒,迅速拿起手机联系宋岚可能会联系的人。

        祁衍宗忙里忙外,最终还是落下了一个人——

        许姨。

        宋岚放下电话之后又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办得太仓促,立马在微信上联系了许姨。

        面对她的旁敲侧击,许姨压根没多想,提到婚礼的时候,毫不设防地说:「没听说祁先生和太太有办婚礼的计划啊」

        祁衍宗的谎言,维持了不足十分钟就被无情戳破。

        宋岚气急败坏地打电话回来,“祁衍宗!你竟然敢骗我!”

        拿婚礼这么重要的事骗我!

        我连发言稿都开始准备了!

        “……”祁衍宗对上裴煦那看热闹的眼神,默默倒吸气,想实事求是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可宋岚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月底我回国,要是看不见婚礼,我就把你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卖给媒体。”

        裴煦正在喝水,听了这话差点呛到。

        系统擦汗:「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宋岚气愤地撂下电话,语气和态度已经表明,这件事没得商量。

        祁衍宗又看向裴煦,一副你帮帮忙的表情。

        “比起穿婚纱,”裴煦悠哉喝茶,眼尾上挑,眼底浸着笑,“我更想看祁先生的女装照,怎么办呢?”

        “……”祁衍宗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如果我给你看照片呢?”

        谁小时候没几个黑历史呢?

        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裴煦眨了眨眼,仰头思考了片刻,“我帮你解决这件事。”

        “好,你等我。”祁衍宗打电话找老爷子要他珍藏的照片去了。

        老爷子一听是裴煦要看,立刻让管家把相册找来,找准角度拍好,在祁衍宗千叮万嘱发给他的情况下,还是‘一不小心’发给了裴煦。

        祁衍宗:“……”

        再回头,裴煦正一脸回味地欣赏着他的黑历史,边看边品茶,很是惬意。

        照片里的祁衍宗一脸不情愿,身上套着粉色蓬蓬裙,还像模像样地弄了顶假发戴在头上。

        “祁总小时候还怪可爱的。”裴煦朝祁衍宗晃了晃手机,杀人诛心地说道。

        系统这会儿已经绝望了,如果宋岚提前回国,那剧情的走向肯定会偏移。

        它的职业生涯啊,还能有触底反弹的机会吗?

        祁衍宗尽量不受影响,肃着脸,“那我现在让肖恒联系婚庆公司。”

        “谁说我要做你新娘了?”裴煦把手机放下,理直气壮地反问。

        祁衍宗一噎,难以置信:“你骗我?”

        “我只说帮你解决,可没说沿用你那个蠢办法,”裴煦抬了抬下巴示意,“把你母亲的联系方式推给我,我来和她聊。”

        裴煦笃信宋岚不会为难她。

        而她也堵对了,宋岚不仅没为难她,还和她相谈甚欢,甚至还发给她一张祁衍宗小时候更为劲爆的照片。

        对此,祁衍宗浑然不知。

        祁衍宗在家用过午餐后准备回公司,这会儿,裴煦已经回房间休息去了。

        祁衍宗整理好衬衣,抬手把徐管家叫到身边,“今天我在普济寺碰到你们之前,裴煦在做什么?”

        他直觉裴煦今天去普济寺抱着某种目的。

        徐管家皱眉想了想,“夫人供奉了一些香火,和住持聊了聊,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这样?”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徐管家:“嗯。”

        祁衍宗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徐管家以为问话已经结束了,正要走,却又被叫住。

        祁衍宗:“书房里燃的香你帮我取一些来,对了,还有香插。”

        这香也是裴煦让人添置的,很淡的香气,似乎有安神的作用,祁衍宗想带一些到公司去。

        徐管家按要求取来了木樨香和香插。

        去华盛的路上,祁衍宗看着旁边放着的线香,开始思索裴煦的身份。

        好古琴,擅书法,懂围棋,爱这古法制作的香……

        他想起婚后第二次回家时徐管家说的话。

        裴煦的入睡时间是按古代的时辰算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裴煦身体里的灵魂,来自古代?如此一来,她的兴趣爱好倒也能解释得通了。

        可她说话行事时似乎对现代事务又了如指掌,这和古代的这个猜想是相悖的。

        祁衍宗盯着那香,不禁陷入纠结。

        裴煦休息好后看了眼微博,甜橙互娱花大价钱找人写的道歉声明新鲜出炉,言辞诚恳,态度也称得上卑微。

        可pua员工、霸王条款,偷税漏税这些问题太严重,又在极短的时间被同时曝光,甜橙互娱的此番声明,也并没挽回多少路人好感。

        相关微博下面,仍旧是骂声一片,最后甜橙互娱官微直接关闭了评论区。

        而陆远那边,竟也还在痴心妄想,几乎同一时间发布一条陆远的手写微博,在公众面前强行认下了她这个女儿,文案相当咯噔——

        「从前缺失的父爱,今后爸爸加倍给你补回来」

        后面了裴煦的账号。

        裴煦佩服陆远这死皮赖脸的水平,拇指轻点屏幕,回他——

        「滚」

        当众表演,那我就让你当众丢人。

        裴煦发完把手机丢一旁,准备看书,徐管家这时候走过来,一脸兴奋地说:“太太,今天有平氏杯赛,小晟会出场。”

        小晟?

        祁衍宗同母异父的弟弟季晟?那个职业五段?

        裴煦把书放下了,让徐管家找出比赛直播。

        有了徐管家,也省下了系统的介绍。

        今天是平氏杯十六晋八的比赛,和季晟对阵的国外选手也同是五段选手,但在过去一年两人的交锋中,季晟还从未有过败绩。

        连媒体都断言今天的这场比赛将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裴煦:「季晟是不是输了?」

        众所周知,flag立了都是会倒的。

        系统还因为宋岚的命运即将被改写而胆战心惊,心不在焉地回道:「你自己看」

        选手入场,徐管家难得如此紧张,抓着衣角,不停地深呼吸。

        裴煦淡定多了,她平静看着身穿黑色西装的季晟入场,直到他入座,摄影师才终于给到一个正面的近景。

        眉眼间和祁衍宗确有几分相似,少年清秀,也难怪刚刚徐管家一脸骄傲地说季晟有不少粉丝。

        看样子,应该是女友粉。

        记者退场,对弈开始,镜头也回到解说室,画面里只留右下角一小块播放现场棋盘的俯拍画面。

        开场时,季晟的确展现了天才少年的水准,有几步棋裴煦看了也忍不住身体打直,可到了这中盘,季晟却连续出现了好几个明显的失误。

        解说室内的两位嘉宾也全都面色凝重,直呼不应该。

        等到收官时,季晟已回天乏力,最后遗憾落败。

        退场,赛场大门打开,□□短炮对准季晟一阵乱拍,季晟面色凝重,在棋院老师的帮助下迅速从通道离开。

        徐管家长长叹气,“不应该啊,今天这孩子的状态不对。”

        裴煦也认同徐管家的看法,季晟实力是有的,也很有天赋,今天惜败,可能的确是状态不好。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徐管家继续分析,“季元先生前不久卫冕了天元杯赛的冠军,媒体把焦点放在小晟这孩子身上,说他是什么‘天才少年’、‘青出于蓝而青于蓝’,别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看了都有压力。”

        季晟的父亲是季元九段,差不多是这个世界里现役围棋第一人。

        说起来,祁衍宗小时候之所以会学围棋,也是受这位先生的影响。

        直播彻底结束,解说员在最后也替季晟说了不少话,大意是希望大家不要给他过大的压力。

        徐管家关掉电视后告诉裴煦,季晟止步十六强,可能会提前回国。

        裴煦轻轻点头,叮嘱,“那提前把房间收拾好,他有什么忌口的,也提前和厨房知会一声。”

        “好的,太太。”徐管家一点都不担心裴煦和季晟处不来,同样是爱棋之人,兴致相投,应该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一方面为季晟提前结束比赛而扼腕叹息,另一方面又希望季晟能早点住到家里来。

        如此一来,他可以现场观摩两位顶尖高手的对弈。

        想想就令人激动。

        在徐管家摩拳擦掌的等待之下,季晟第二天便改签回国。

        祁衍宗有场重要会议,求了裴煦很久,才终于说动裴煦去机场接机。

        季晟的确被昨天的比赛打击得不轻,出来时低眉耷肩,很颓废的样子。

        唯一表情发生变化的瞬间是在看到裴煦后,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老样子。

        裴煦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眼眉上挑。

        徐管家热情上前介绍:“小晟,这位是裴煦,你大嫂。”

        “大嫂好。”季晟叫得很敷衍很不情愿。

        裴煦回得也很敷衍:“你好。”

        打完招呼,转身便往机场外面走。

        一路上,都是徐管家在尽力调整缓和气氛。

        他说得口干舌燥,后排座椅上的裴煦和季晟各执一角,一副互不打扰的姿态。

        徐管家心里暗自叹气,不应该啊,怎么跟他设想得也不一样啊?

        太太和小晟难道不该是瞬间成为知己,无话不谈吗?

        到了家,季晟还保持着那股颓态,裴煦也终于发话:“不就是输了一场棋吗?至于吗?”

        季晟瞪眼看她,冷冷道:“你懂什么?”

        一个不懂围棋之人,又怎么会懂昨天那场比赛的意义?

        徐管家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小晟啊,太太她下棋很厉害的。”

        怕这话没说服力,他又特意提了一嘴:“比你哥都厉害,你哥在太太面前从没赢过。”

        季晟哪里会信,他打量裴煦,“你是几段?”

        棋手都是按照段位来划分实力的,专业棋手全国不过四百余人,大家同在一个圈子里,每年各种比赛也都会混个脸熟,裴煦如果真有这能力的话,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没定过段,”裴煦从许姨手里接过茶杯,浅啜一口,而后慢慢把茶杯放下,“要不要和我比一场?”

        季晟觉得裴煦是在逗他,如果真有实力,为什么不去参加定段赛?

        他估摸着裴煦八成是在唬人,至于徐管家说的话,也许是大哥故意让棋。

        “怕了呀?”裴煦托腮看他,眼神中尽是挑衅,“怕了其实也没关系的,毕竟你还小。”

        这一句话,彻底激起了季晟骨子里的胜负欲:“谁说我怕了,徐管家,麻烦您去准备棋盘。”

        “谁说现在比了?”裴煦示意徐管家不用去忙,又挑眉看着季晟,“接机太累了,我要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和你比。”

        季晟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嫂简直不可理喻,他乘坐了三个小时的航班飞回国都没喊累,她只是接个机而已,这就累了?

        还要待会儿再比?

        系统也看不下去:「乖乖,您快把这孩子气哭了」

        裴煦:「情绪这么容易受影响,难怪心态不好,这要是对手赛前随便说点垃圾话,他不就必输无疑了吗?」

        系统回味了一下她说的话,恍然大悟:「合着你这是锻炼他心态呢?」

        裴煦表示:「没有啊,他生气的样子比板着脸的时候可爱多了」

        系统:「……」

        打扰了,属实是我想多了。

        裴煦和季晟的这局棋算是约下了,可什么时候比,裴煦没说。

        季晟一直等到傍晚,裴煦看起来倒是休息好了,甚至都有精力挥墨练字,可就是迟迟不肯开始。

        他终于还是没耐住性子,来到案几前,掌心压住宣纸,质问:“比赛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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