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眼科门诊

清早醒来，六点，今天没啥意外就伴着晨曦开启一天的写作。

        安安静静坐在窗前，沏杯茶，茶水的清香混着明媚的阳光照在心中，人生豁然开朗。

        这种生活昨天就在计划中，奈何意外总是先到一步。老妈非要看眼睛，她这两天特别担心她的眼睛会看不见。

        其实，老妈的眼睛看东西模糊有段时间了，为啥这些天着急去看眼？

        这不是双十一啦吗，看到我手机上琳琅满目的东西，特别是隔着屏幕让她挑选自己喜欢的，她的生活水平上了新台阶。

        美味的驴打滚，女儿给她买的。有了黄油和炼乳，可以做期待已久的面包！斜靠在沙发上，被暖阳照得昏昏欲睡的她一下睁大眼睛，容光满面神情愉悦地看着购物车，给她买点东西她就像天降甘霖一样浑身被洗刷得轻快。

        我给她涂点眼霜，告诉她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老妈叹口气，我以为她被我的孝心感动，会踏踏实实做自己喜欢的美味，用空气炸锅烤蛋糕，烤薯条烤红薯，烤肉等等。然而第二天早饭后，立刻来了一个惊天大反转，老妈要去医院看眼睛！

        直觉告诉我，这次又得白跑一趟。老妈总担心她的眼睛是糖尿病眼病，然而这两年经过我的活血化淤秘方调节，她血脂还有血压都降下来了。

        十年前患病之初，老妈有轻微的脑梗，对于她去看眼睛这事我的看法很简单，眼部毛细血管比脑部小很多（眼睛比头小嘛）当初血糖升到二十几点都没有伤到眼睛，现在血糖也降下来了，应该不是糖尿病眼病。

        知道我不愿意让她去医院，她也没让我陪着去。忍不住想看看结果是否如我所愿，她的眼睛到底有没有事，只好不情愿地说“等我穿好衣服”

        来到十多年没有踏进过的当地规模最大的人民医院，看到浓缩整个社会现实的一幕：疫情原因，医院大门堵上了。进去需要扫描二维码，出示健康码。登记完个人信息发现医院大楼后边又盖起一座新楼，老妈要看的眼科就在顶层。

        进门，两排露天电梯空荡荡地上下传送。直接来到二楼，咨询啦不知名科室医生，走了不少冤枉路，转晕乎的时候突然看到两扇直梯门。

        “坐那个直达电梯吧”老妈说行啊！忽然觉得那两扇铝合金门阴森森的，人家都乘露天楼梯“多走几步路算什么，安全啊！”我灵光乍现，忽然就明白为啥很少有人坐医院的直梯，那两座阴森森的电梯直通太平间。不由毛骨竦然，抻住老妈乘露天电梯来到医院顶楼。

        眼科医生一看老妈的气色估计就跟我一样看出老妈的眼睛没啥毛病，像学校体检一样给老妈测视力，一只眼睛视力下降，另一只比我的还好。

        也没怎么问，就带她到旁边屋子里检查。下巴顶着机器，眼睛望着镜头，一会儿就带老妈出来。就诊卡往机器前一放，嘀的一声响，红灯一闪，医生说“没充钱呢吧？”“诶呦，我还是不知道这里没钱了，在哪儿充，充多少？”医生说“充个三五十块就行”见花钱不多，老妈一路轻快地摆着手，气色更加红润。

        刚才自己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直梯门前，盖着头躺在床上的过世之人被家属推着准备乘电梯送去太平间。的确，常识性的问题，医院电梯不能坐，都是抬死人的，直通太平间，够恐怖。嘱咐老妈医院电梯千万不能坐，她点点头。

        测视力，在不明机器前观望，然后被医生往眼里滴入不明液体。我站在旁边，看来望去，找来找去也没见那白塑料瓶有啥特别！检查完这一步，接下来要等半小时。

        时间宝贵，这三十多分钟绝对的写作黄金期。很多场景，无数见闻，喷涌而至的灵感！短短十几分钟，五个素材到手了！成就感促使我来看看椅子上闭着眼睛的老妈，老妈说滴完药水后那只没病的眼睛看东西也模糊起来，我心头笼罩一种不祥之感，对老妈不听我的话十分不满。

        要知道来之前，也就是听老妈说要抽时间看眼睛时，我就不高兴，不就是看东西模糊吗，我也这样啊！想到国庆假期那那场不愉快，越发生气。老妈这眼睛要是好不了我真得跟那个随便给老妈送东西的陌生人闹个不可开交，之前跟她说过很多次不要随便吃人家的东西，她就是不听。

        此刻，两眼睛都不好了，更加确信自己猜想。没错，不知什么人用什么方式给她往眼睛里放入特殊用途的药，让她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最后人家目的达到，她被成功骗钱伤身。

        接下来就是一步步验证自己的猜想，等待的半个小时，我望着焕然一新的医院大楼，手机随便一拍就是一幅画。发一张到朋友圈，人家都以为我在旅游！

        除了花钱跟旅游一次没啥区别外其他都不如旅游痛快哈！刚说要验证自己猜想，什么猜测呢，老妈的眼睛就是被人害的呗！不过，这次检查眼睛发现医院收费跟之前大不相同！医生一查没钱就让再去交，让充多少就充。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眼科医生带她进行下一步检查。一系列光影成相技术后，医生得出结论，老妈就是眼底出血。这下更验证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说到这眼底出血，我小学时就遇到过一次。

        那是九几年的事，当时有种传染病叫红眼病。白眼珠充血变红，就像兔子眼睛一样。我的白眼珠格外红，老妈带我去小诊所找大夫看，医生用手电筒一照就诊断出我是眼底出血。吃了点药很快就痊愈啦，根本没当回事。

        这次，我脑洞大开，更觉得是老妈吃完国庆假期陌生人送来的东西才中毒导致眼底出血。我旁敲侧击提醒老妈别再吃那个陌生人的东西啦，老妈也点头答应。

        按医生要求充钱后带老妈回到眼科做眼部ct，医生给开了五盒中成药，有点后悔，要是自己网购可能更便宜。ct图一看，确实眼底有一片枣红色瘀堵，不过，一看就知道不是青光眼白内障之类的大病。

        医生拿着图片给老妈详细说了病症，还让开完药回来找他，他告诉怎么服用。其实，药盒上都有服用方法，根本不用他告诉怎么吃，可是更奇怪的还在后头。

        眼科看病时，有个小老头，当时也没注意看，也就大估摸有个印象。抓药时，老妈排队，有个椅子上坐着休息的人忽然对老妈说起话来，听声音像是姥姥家那边的口音。我一看是他，没想到老妈出门看个眼睛还能遇到她的同村人。

        老妈二十多年没回娘家，今年六十多又戴着口罩，外貌起码有些变化吧？人家咋就通过外貌认出老妈？带着这些疑问，我仔细看那个老头，他戴着八十年代的青帽子，围着红围巾，戴着口罩，除了口音是姥姥邻村的人，其余看不出任何跟他认识的迹象。也是，二十年前姥姥就搬到城里来，我对村里人没印象也正常。排半天队，发现走错窗口了，老妈跟老头道别后就到对面中成药窗口。

        后面发生的事更奇怪，让我这个后悔啊，就知道远远站着，要是离老妈近点就好了，起码知道那个医生到底说了什么，今后破案也有个线索啊！

        当时站在队伍后边，我只看到医生嘴里嘟囔着啥，径直走到药架前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五盒药就递给老妈。我再看那几盒药的位置也不跟其他药一起放在货架上，而是单独五盒放在顶上。“好怪啊！药为啥不放在一起，这五盒药为啥单独放那么远的地方？”

        带着这个疑问，我无意中抬头，一个宽敞的大门紧闭着。太平间？第一感觉就是这紧闭的门阴森森，再次告诉老妈医院里的电梯不能乘坐，直达太平间，太恐怖。

        另外，人烟稀少的地方也尽量远离，阴气太重。老妈点点头，拿着抓药的单据对我说你看看上面写的啥？我一看就是五盒药三百多块钱，老妈说那怎么那个医生一直嚷嚷差这么多？我问老妈没问问医生什么差这么多？老妈说没有，我一听就想到那个主治医生可能有问题。

        带着这个疑问去找主治医生，半路上又一条线索出现。有个中年男子，眼睛明亮，见到老妈就问“你们也是看眼睛吗，不用住院是吧，我这个还得让住院”奇怪，这个男的年纪不大，刚看病也没见过，怎么就知道老妈来看眼睛，还知道不用住院，刚才拿药的男子又是谁？

        一个个问号在脑海中闪过，虽然他一个劲套近乎，可我真没在眼科见过他。然而，说眼熟吧倒是有点。

        看来这事还得从这个主动打招呼的人说起，要弄明白的无非两件事，一是抓药的人为啥说差这么多，到底是什么差的多。另外就是刚才那个陌生中年男子怎么知道老妈来医院看眼睛，住不住院都清楚。陌生中年男子在哪儿见过？

        那人眼神好像有点印象，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二十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婴儿，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时候，那时还不会讲话，但是一些场景清晰印在脑子里。陌生男子的眼神很像小时候遇见的一个坏人，说起来这也是个不长不短的故事哩！

        正好发生在去姥姥家的路上，或许仔细捋顺下还跟刚才姥姥家村里小老头有关，讲故事走起。

        九几年的时候，过年。妈抱着我去姥姥家，不喜欢姥姥的严厉，闹腾着想在奶奶家玩耍。但因太小，刚刚会走路，话都讲不全，隐约可以从大人的表情中听懂他们的意思。不知道被大人用一块糖哄睡着啦还是被谁的花言巧语骗着带我出去玩，醒来发现稀里糊涂被老妈抱着站在大街上等车。

        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一下，我张开手管那辆车叫舅舅，因为老妈似乎小声说了句那是你舅舅。可我一叫，那辆车往我们跟前开了下又后退几步，掉头飞快开走了。

        现在想想，那个场景应该是有辆小轿车在我们面前倒车来着。而我的张牙舞爪可能引起路人围观，某个声音像妈妈的人对她孩子随意说的一句话就被我听成妈妈的话了。

        说这些就是想告诉大家我小时候理解能力能力颇强，会察言观色，还能听人家说话语气判断友好与否。

        我哭着对妈妈说赶紧坐车回家，这时就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过来了。不知道为啥，他看我眼神特别怪异。

        我见有人看我就跟他打招呼，然而他好像不懂婴语，还瞪了我一眼。我怒气冲冲用婴儿的语言骂他，还一副凶狠的样子。老妈不知道在干嘛，就像睡着了一样，对眼前一切都不知情。那个小伙子见我这样，脸更加荫翳，伸手就拿着烟头冲我眼睛扎过来。

        我不懂事，呆呆看着他，忽然眼睛就像被刺入一根钢针，钻心的疼。我大声哭起来，越哭眼睛越痛。受不了了，就看着妈妈，想告诉妈妈那个小伙子欺负我，打我。想让妈妈帮我揍他，结果发现老妈呆呆睡着了，无论我怎么喊，她都无动于衷，我更加恐惧，越发放声大哭。无论我怎么踢腾扭动身子，都不能把她唤醒。

        眼睛还是钻心地疼，我拼命大哭叫喊。哭声引来无数路人围观，老妈还是一动不动，我又害怕又眼疼。使劲扭动身体，最后还是路人把妈妈叫醒。不知道她怎么突然累成这样，老妈说她睡熟了，刚才发生的事一点不清楚。眼睛火烧火燎的，不知道流了多少泪。

        终于，我睁开眼，泪泪还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愤怒又努力寻找欺负我的那个小伙子。他就站在我面前，这么长时间还没走。也许是我年纪小，眼睛又痛，老妈沉睡自己又害怕，一分钟时间也觉得很长。

        我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打那个小伙子，他用烟头烧我的眼睛，我实在恨。记得那个小伙子像看猴耍一样望着我，一点不害怕，尽管我又抓又踢，在妈妈怀里扭来扭去翻江倒海。我边哭边伸手打他，那个小伙子都只没事人一样看我，只是最后抽烟的表情一下凝固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还是气不过，让他给我看眼睛。路人都哄着我问我那小伙子怎么了，我说他用烟头烧我眼睛，那个小伙子愣住了，一脸茫然，跟旁边他母亲说他没有烧我眼睛。

        现在想来当时场景或许就是那小伙子在我身边抽烟，没看见过小婴儿，好奇。也许他娘想抱孙子，他却对小孩没有概念，见到我这样的小婴儿忍不住看看。边看边抽烟，不知不觉烟头碰到我的眼珠，不管怎样这事挺吓人的。现在想起来都一阵钻心的疼痛啊，真要有个好歹我眼睛可能失明诶！

        最后，我也没放过他，抻着他让他给我看眼睛。旁边就有一家药店，在门前，我非让他掏钱给我看眼。大人都说“你刚才干啥了？小孩这么哭，万一有不好的事情呢？你赶紧该给人家瞧病就瞧去”小伙子掏出钱，给我，我嫌少，他又拿了张大的。老妈拉拉扯扯就是不要，最后好像当着我的面收下，又趁我不注意还给人家。隐约记得周围人都说拿着吧，她都哭这么长时间了！

        老妈说怎么好意思啊，边说边看我的眼睛，确认没事了才放心。可是后来一到姥姥家，老妈焦虑地说口袋里多了五十块钱。明明把钱还给人家了，不知道啥时候人家又偷偷塞进老妈口袋。

        姥爷听说后也神情肃穆，她们三个小声说着，我听不懂，只记得姥姥表情惊恐，最后姥爷叹口气“哎，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谁叫你命不好呢！”

        【作者题外话】：喜欢看穿越的也可以从第六章开始看，那章开始算是穿越了……故事很长,大家耐心等,精彩马上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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