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大白

乔治安娜瞬间认出了对方，竟然是学校的厨师！她几乎每天都能在食堂看见他。

        男人见自己的身份暴露，挣扎着摆脱了乔治安娜钳制住自己的手，把她往后一推，然后跳到了窗外的草坪上。

        乔治安娜踉跄了两步，灵活地扶住了旁边的桌角，稳住身形后，立马冲到了窗边。

        通过窗户，她看见外面的雕塑和柏树后，有三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跑了出来。

        他们身手敏捷，行动迅速，立刻控制住了厨师，把他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乔治安娜见到男人被抓住，长出了一口气，眼底的阴云渐渐散去。

        月光皎洁，编织着无数少女的美梦。

        乔治安娜扶着海蒂来到了众人面前，此刻，海蒂的眼睛里满含泪光，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便将真相都说了出来。

        圣玛格丽特学校是伦敦最大的女子学校，能够在这里上学的学生非富即贵。

        海蒂作为一个乡绅的女儿，属于这里最底层的出身，因此，她一直生活地小心翼翼，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孤独和不安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少女的心灵，直到某一天，有人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少女欣喜地以为自己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殊不知自己就像一只纯洁的羔羊，吃下了对方沾有毒液的诱饵。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海蒂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即等到大部分人都吃完了才来食堂，因为她不想和别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其他人在谈论最新的时装和珠宝时，她根本插不上话，一些善良的女生看到沉默的海蒂，会主动询问她的意见，但这却会让她更加窘迫和不知所措。

        这天，海蒂和往常一样来到食堂，此时的食堂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

        正当海蒂在角落里的桌子上一个人埋头吃饭时，一个装满芝士奶油焗鸡腿的盘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海蒂见此立马顿住了，睁大双眼望着对面的年轻厨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注意到你喜欢吃这个，今天特意给你留的。”厨师和善地说道。

        海蒂确实最喜欢吃的菜就是芝士奶油焗鸡腿，但由于她来得比较晚，所以经常吃不到它。

        她非常意外厨师今天会单独留了这么多鸡腿给她。

        不过，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会注意自己，这让她既感动又开心。

        从此以后，海蒂在学校里有了第一个朋友，两个人经常在食堂一起吃饭，无话不谈。

        直到三天前，海蒂和厨师一起吃午饭时，对方约她晚上一起去花园里看星星。

        毫无防备的海蒂立马同意了对方的邀请，出发前还特意换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裙子，只为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重视和喜悦。

        然而，到了花园以后，男人先是突然对她表白，然后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海蒂惊吓地想要离开，没想到这时的男人瞬间变了一副嘴脸，狠狠地抽了她两巴掌，紧接着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裙子。

        身下剧烈的疼痛传入大脑，海蒂只感觉到自己坠入了地狱。

        一切都完了。

        她放弃了挣扎，像提线木偶一样被男人随意摆弄，只有眼角不断滚下的泪水证明她还活着。

        意识渐渐模糊，她好像听到了上帝的召唤，却又被耳边恶魔的低语惊醒，“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然我就把你失贞的事告诉你父母！”

        厨师从海蒂口中摸清了她的家庭背景，也知道她根本不敢让父母知道这件事，便以此来威胁她。

        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海蒂最终昏了过去，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朦胧中，她感觉到身上的男人猛地抽离，又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

        寒冷的晚风吹过每个人的脖颈，听完海蒂哽咽的哭诉，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乔治安娜默默地给海蒂擦着眼泪，心疼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最后，厨师在众人愤恨的目光中被押走，尤其是乔治安娜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子般，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等待男人的将是监狱中更加冰冷的铁窗，乔治安娜看着厨师狼狈的身影，眼神冷漠。

        周五，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教学楼里陆续走出了许多青春靓丽的少女。

        “海蒂，再见。”

        乔治安娜朝着门口的海蒂挥了挥手，冲她嫣然一笑。

        自从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乔治安娜就对海蒂格外关心，希望能陪她尽早走出阴霾。

        海蒂抱着书本，看着和自己告别的乔治安娜，动了动双唇，僵硬地扯了一下脸上的肌肉。

        乔治安娜见到海蒂露出的勉强笑容，双眸闪过惊喜的神色。

        这是海蒂这些天的第一个微笑，这代表她也在慢慢努力从痛苦中走出来。

        她紧接着对海蒂做了个飞吻的手势，然后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树上挂满了雾凇，冰光与阳光交织，晶莹而透亮。

        乔治安娜迈着轻盈的步伐，路过花园的外墙，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美丽的小姐，祝你周末愉快！”

        园丁见到乔治安娜，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站在梯子上，朝少女挥了挥自己的草帽。

        乔治安娜惊讶地抬起了头，看着树冠附近的男人，笑道：“谢谢你，草莓糖很好吃——我叫乔治安娜。”

        园丁闻言眼神一亮，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乔治安娜扑哧一笑，转了个圈儿继续朝前走去。

        远远地，她听到后面传来了园丁的大喊，“我叫约翰，下周见！”

        周末的早晨总是让人想慵懒地赖在床上，而今天，乔治安娜却一改往常的作风，起得格外早。

        她穿上棕色的背心和马裤，把头发全部扎进了贝雷帽里，踩上黑色的皮靴，走到镜子前。

        美丽的少女此时已然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

        乔治安娜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拿起椅子上的斜挎包，轻轻拉开了房门。

        安涅斯雷太太的鼾声传来，乔治安娜偷偷趴在门口听了听，然后踮起脚尖，快速跑出了公寓的大门。

        客厅的桃木阶梯桌子上，一张便条在清晨的阳光中反射出金光，上面写道：“安涅斯雷太太，我去朋友家做客了，中午回来。——乔治安娜”

        清晨，伦敦的街头充满了烟火气息，油炸甜甜圈的香气混合着洋葱碎的味道，却又莫名地和谐，培根在铁板上发出兹兹的响声。

        乔治安娜买了一个苏格兰蛋，拿着它边走边吃，食物充盈了她的胃，也唤醒了她的大脑。

        穿过烟雾缭绕的街道，周围的店铺逐渐变得稀少。

        乔治安娜把包装纸扔进街角的垃圾桶，理了理自己的帽子，轻咳一声，走进了面前的出版社。

        门口的风铃摇摆，惊醒了屋内椅子上打瞌睡的小门童。

        高高的柜台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到来人是个年轻的少年，放下了手里的书，问道：“什么事？”

        “我想出版一本书。”乔治安娜握着斜挎包的背带，认真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给我看看。”

        老者接过了乔治安娜的书稿，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镜，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小门童手里的沙漏颠倒了好几回，老者一会儿抬起眼皮，一会儿又咂了咂舌，鼻子翕动不止。

        乔治安娜的手心有些发紧，虽然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有自信，但她也不知道它符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品味。

        两小时后，老者合上厚厚的书稿，叫来了助手。

        “给这位小先生填张单子。”

        乔治安娜听到这话，眉毛瞬间弯成了小月牙，她知道对方这是同意出版她的书了。

        出版社的门再次开合，乔治安娜站在门口，眼神中隐隐有些郁闷。

        她没有想到自己拿到的第一笔稿费会这么少，只有仅仅150英镑。

        虽然出版社承诺他们会在她的书发表后，再给她一半的稿费，但就算她再写十本，这些钱加起来也远远不够建一所学校。

        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乔治安娜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沿街的店铺已经全部开张，她顺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地往回走。

        开酒馆？卖衣服？当家教？无数个念头在乔治安娜的脑海中冒出来，却又都被她一一否决。

        阳光温和而不刺眼，乔治安娜估计着时间，安涅斯雷太太现在应该还没有开始做午饭。

        为了打发时间，她走进了一家书店，开始闲逛起来。

        “你也喜欢这本书吗？”

        一个瘦高青年站在乔治安娜的身边，像是发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样，惊喜地问道。

        乔治安娜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成功商人之路》，轻笑着摇了摇头，从货架上拿起了一本《圣经》，开玩笑似得开口。

        “我们的丰富尊荣都从神而来。”

        男人诧异地望着乔治安娜，站在原地，似有所悟。

        离开书店，还没走两步，乔治安娜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

        乔治安娜转过身来，只见对方正是她刚才在书店里遇到的瘦高青年。

        青年手里拿着两本《圣经》，小跑到了乔治安娜的身边，极为真诚地想要将其中一本送给她。

        乔治安娜愣了一下，眉眼笑开，“谢谢。”

        不过，作为一个长在春风里的好儿女，她其实并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任何鬼神。

        乔治安娜看着青年递过来的书，眼神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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